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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立着,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带着威胁,也夹杂着一丝恐惧。
“郭姨,这是怎么了?”
郭平只是凝神注意着远方的动静,过了一会,没听见再有声音出来,才对杜言说道,“可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摸来了,可怎么就劳动那二位动手了?这雷劈的……都多少年了,也没见有能劳动他二位的东西啊,这次来的是什么啊……”
郭平说得模模糊糊,杜言也听得云里雾里,唯一能分辨出的就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上了岛,结果被岛上某些人给收拾了,或许正在收拾。
一想到郭平口中的某种不干净的东西,杜言心头一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是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回头看看老爹老娘,果然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一家三口人心里都有了某些不好的预感。杜言更甚,冷汗刷刷的流着,却根本没心思动手去擦擦。
“外甥,你这是怎么了?有那么热吗?把我屋里的电扇也拿出来吹吹吧。”
杜言看着郭平进屋取电扇,嘴里苦得发涩,他这哪里是热的,他这是吓的好不好?要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估计这位阿姨就不是给他吹电扇了,恐怕会直接拿起扫把给他一顿好揍!
“儿子啊,”杜老爹和杜老娘互相看了一眼,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去看看去吧,要真是那两个,你想想办法,总不能咱们三口人回来一趟,就给人家招来这些麻烦……”
杜言不只嘴里发苦,脸也皱了起来。他之前和老爹老娘来岛上,也不是没存着躲开那两位的心思,只想着这么远的路,又坐船的,就算那二位能追来,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吧?可要真不是那两个,还有什么东西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
老爹啊,他去能顶什么事啊,要真是那二位,他去了不也是当炮灰的命吗?或许比炮灰强一点,充当补血剂,只不过补的是别人的血罢了……
“别给我摆出这幅样子来!说到底,这都是你招来的,要不是那两个更好,要真的是,你总不能让别人给你挡灾吧?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快去吧!说不定,你好话说几句事情就这么揭过了呢……”
杜老娘更干脆,站起身,在杜老爹身上翻了翻,把杜老爹藏在身上的几个符还有常年不离身的烟盒都掏了出来,全塞给了杜言,另外嘱咐杜言没有危险的话就碰碰运气,情况万一真的威胁到他的小命,立刻把符扔掉,点着烟插地上就跑。
杜老爹眼见自己随身的东西都给老伴搜刮走了交给儿子,也不敢再要回来,只能闷头继续折元宝。
杜言捧着满手的东西无语问苍天,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怎么到他这里就是死贫道不死道友了呢……
那二位要真像老娘说的那么通情达理,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
想归想,杜言也不是那么没胆子的,把老娘给的东西都收好,本想磨蹭一下说和郭平打声招呼,结果却被老娘推着就出了大门,院子里那条黑狗也摇着尾巴跟了上来,杜言本想让那条狗回去,却听到了郭平的声音。
“带着它吧,大黑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
赵老头呼呼喘着粗气,手里的那把蒲扇已经破烂得就剩下个光杆连着几丝骨架了,冯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攥着烟袋锅子的那只手也开始哆嗦。两个老人不是没本事,可架不住年纪大了,体力实在跟不上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只是炸了个雷,都不能累成这样。
白晖则是悠然的站在两位老人的面前,双眼已经全部变成了金色,瞳孔缩成了一条竖立的细线,流动着更深的色泽,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十指微微张开,指尖上,锐利的指甲已经有些破损,随着三个人对峙的时间增长,白晖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隐隐的可见一层黑雾开始在他周身弥漫,金色的双瞳越来越亮……
赵老头和冯老头同时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赵老头连忙跨前一步,立于冯老头友前方两步处,冯老头则是举起双手置于前胸,十指相对,双手结印,拇指向内一勾,大喝一声,“四方斗者皆听我令!惊雷现世,劈!”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夹杂着雷声劈下,要是寻常的东西,哪怕是有些道行的鬼怪,也是扛不住这种雷劈的,可两位老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刚刚已经有过一次了,难保这次也奈何不了对面那个男人。
雷声过后,激起的烟尘慢慢散去,白晖依旧卓然的立在他们面前,弥漫在他周身的黑雾愈发的清晰了,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绝美的面孔褪去了冰冷,带上了一丝夹杂着残忍与血腥的兴味。
鲜红色的唇微微张开,依稀可见满口雪白的獠牙,舌尖在唇角舔过,带过了一道水痕。
“真有意思……”
白晖的声音并不大,却夹杂在风中,异常清晰的传进了两位老人的耳朵。
“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
嘴角微勾,白晖慢慢举起右手,虽然他被挡住无法前进一步,可这并不代表他对眼前这两个老头子没办法。
修长白皙的手举到与肩平齐,手心向上,五指舒展开,随着白晖脸上的笑意加深,慢慢的收拢,张开,再收拢,直到三次过后,五指猛然的攥到了一起,刚刚引来闪电惊雷的冯老头,忽然心口一阵剧痛,心脏痛得似乎要炸裂一般,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用力的拧着……
冷汗顺着冯老头的额角流下,终于,老迈的身体支撑不住这股剧痛,冯老头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老冯!”
赵老头大叫一声,眼见冯老头就不好了,连忙咬破食指,用自己的血在冯老头的额头上画下一道咒,白晖看着赵老头的动作,歪了歪头,“锁魂咒吗?”
随即,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如同先前所做的一样,如法炮制,赵老头抓紧了胸口,却仍旧不肯倒下,依旧苦苦的支撑着。在疼痛的间隙,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洒在半空,却并没有落下,而是凝结成了一颗颗静态的血珠,裹着暗红的色彩,赵老头喝道,“去!”
一片血雨便袭向了白晖,白晖本不在意,可那片血雨到了近前,似乎与他面前那扇无形的墙壁融合到了一起,扑面而来的力量逼得白晖不得不后退一步,收回一只手抵挡住不断向他压来的力量。
“这个,是你做的?”
白晖的脸色又变得冰冷起来,赵老头却嘿嘿笑了两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头子面前摆威风?老头子是老了,可也没得让你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无法无天的道理!”
“哦?”
白晖挑了挑眉毛,“那就试试看吧。”
杜言走到半路的时候,又是一声惊雷,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大黑呜呜叫了两声,调头就往回跑,瞬间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远方。三条黑线当即就挂在了杜言的脑袋上。
郭姨不是说,这条狗能有点用处吗?
难不成用处就是告诉他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和最佳的路线逃跑?
杜言囧了一会,却不敢再耽搁了,几步快跑到了雷声落下的地方,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峙的三个人,也听到了白晖刚刚出口的话,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
白晖想杀了眼前这两位老人!
杜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可他就是知道!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绝对不能!
杜言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在白晖再一次举起手的时候,捏紧了几张符,快跑了几步,猛的朝白晖扑了过去……
白晖感受到了突来的风声,转过头,就看到杜言扑过来,本能的收回了伸出的手,揽住了杜言,卸去了杜言的冲劲,将杜言抱在了自己的身前。不是没感受到杜言的敌意,但是,这对白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杜言也不是没想过要杀了他,甚至动了手,可结果呢?不过是给他增添点乐趣罢了。反正他这次就是来找杜言的的,他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他的力气了。
白晖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微痛,低下头,不知何时,三道符已经沾染着杜言的血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第四十九章
白晖低头看了看贴在胸前的三道符,冷冷的眼神扫过杜言的面孔,用力的把杜言搂得更紧,手臂的力道似乎要生生勒断杜言的腰。杜言被那股劲道勒得闷哼一声,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气,刚刚只想着不能让白晖伤了人命,也顾不上其他,就那么冲了过来,也没考虑一下老爹那几张符究竟管不管用!他只当老爹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可看白晖的反应,估计这东西贴他身上的效果和被蚊子咬了一口差不多……原来老爹的水平也不比他这个半吊子高多少,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直接跟着大黑一起掉头跑回家多好!一时冲动酿成大错,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地啊……
杜言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这绝对是舍己为人的真实写照了,他现在只期望白晖别当场把他嚼吧嚼吧吞下肚子去,至少秋后算账也能让他有点缓冲时间……
“怎么?敢做不敢当?”
白晖见杜言低着头,僵硬着全身动都不敢动,刚刚升起的一丝怒气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怀里这玩意之前就动过杀了他的心思,而且还付诸实践了,咬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口,白晖至今仍旧记忆犹新。不是说多疼,只是觉得新奇,从他睁开眼睛那一刻起,敢动这种心思的东西,无论人还是鬼,或者是魔怪,凡是白晖知道的,能喘气的是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不能喘气的直接被白某人吞进肚子消化了。就算是当年把他变成这样的那些人,不也是被他给撕碎了吗?
为什么怀里这个就这么特别?几次三番的触犯他,而自己却从来没动过拧断他脖子的念头?
“抬起头!”
白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见杜言还是低着头,干脆一把拽住杜言脑后的发尾,揪着杜言的头发迫使杜言仰起了头,略显单薄的身躯瞬间僵硬,冰冷的手指擦过杜言的唇角,看着杜言因为害怕变得有些发青的脸色,白晖更不明白了,既然都害怕成这样了,怎么还敢往自己身上贴这些没用的东西?
捏着杜言的下巴,也不去理会仍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三张符。这些对他没什么作用,只刚贴上那一刻会让他感到些微的刺痛,多半还是因为杜言的血。要是放在一般的东西身上,估计早就变成飞灰了。这三张符绝对不会是怀里这人画的,也不会是对面两个老头,看起来,他背后还有别人?
难道会是那对夫妻其中的一个?
白晖懒得去多想,无论是谁都对他没多大影响,斜眼看了看几乎动都动不了的两个老头子,白晖不否认,有那么一刻,他是对这两个老头起了杀心的,敢用雷劈他,就要付出代价,可现在他又不想杀他们了,有的时候他做事仅凭一个念头或一时的兴趣,除了填饱肚子,实在没什么事情能让白晖产生某种类似于执着的念头,当然,杜言是个例外。估计宰了他们也要费一番力气,白晖干脆就不打算再理会他们了,他没那么闲,更何况,怀里这个八成是不希望他这么做的。
自己竟然开始在意起了怀里这个人的想法,这让白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实实在在的就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凝神看着仍旧不敢出声的杜言,白晖的视线扫过杜言的眉眼,划过鼻端,最后落在了杜言因为恐惧而咬破的下唇上,一道新鲜的血痕刻印在唇瓣上,吸引住了白晖全部的视线。
歪了歪头,白晖觉得喉咙有些干,遵循本能的低下头,舔了一下的杜言的唇角,入口的味道有些微妙,似乎和以往尝过的味道不同,但是,仍旧香甜得让他微微眯起了双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捉住了杜言的双臂扭到身后,狠狠一口咬在了杜言的唇上,雪白的獠牙撕破了唇上柔嫩的肌肤,却将力度控制得很好,不会让怀里的杜言害怕得想逃,即便是痛,仍旧伴随着一阵阵的酥麻,先前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因为白晖的轻咬吸吮而慢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