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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个屁啊,我气极而笑:“梅子,夏长宁怎么感动你了?”
梅子拿起包耸耸肩:“他花了三个月和我与梅山交朋友,啧啧,我简直想把梅山一脚中踹了倒追他去!有多少男人肯这样为你费心?”
我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梅子和梅山掀开竹帘走出去时,我才清醒过来,欲哭无泪的喊了一嗓子:“哎!可是我不喜欢他啊!靠!”
夏长宁吊儿郎当的声音静静的响起:“你喜欢谁?那个变态?”
我吓得一哆嗦,转头往外看。围墙上爬山虎的绿叶子密密匝匝与紫藤花架形成绿色的网。我要是有轻功,脚尖一点越墙而出多好?
“没觉得他变态,你和他谁变态还说不准呢!”
“也对,我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我贱得变态!”他慢吞吞的说。语气一点也不生硬。这厮调侃自己当在说别人?
阳光从紫藤枝叶间晒下来。这么美好的春日,我为什么要和一只蟑螂讨论爱情?然而这只蟑螂却一如既往地发挥永远不死心的小强精神。
“福生,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从头来过?你不叫上五十三个人陪着相亲,你不让我觉得你是流氓……心一下子有些酸,丁越,能够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回头,夏长宁没有嬉皮笑脸,很安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瞅着我。
他的目光让我想起丁越,那种温柔一下又一下拧着我的心。瞬间什么气都没了,我意兴阑珊:“你喜欢我什么?因为我拒绝你吗?我又不是漂亮得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睛,什么都很普通。最关健的是,夏长宁,我们有共同语言吗?”
他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我有结婚的想法。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说什么都很高兴。我想我是喜欢你。而且我相当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福生,我书读得不多。连初中都没读过。我说不来喜欢你什么。能告诉你的就这个。”
他很强,真的很强。
我能回答他的就一句:“可是我不喜欢你。”
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毕竟这样当面拒绝是很伤人自尊的。他总不会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吧?
夏长宁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了。这样吧。我追我的,等哪天我觉得不喜欢你了,我就不追了。”
“这会让我觉得很烦,明白?”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话我懂。”
什么意思?我对他说的话等于放屁?
“和我说道理等于放屁!明白?”
哈!我……明白!
我不说可以?我拿起包离开。
他挡在门口,不让。
我抬头瞪他:“好狗不挡道!”
“福生哪,这道理不是一样?你非要过去,我不让。是不是我不让你,你就不出去了?”
我脑子又被他绕晕了。
他的笑声在头顶低低响起:“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我又想追你。你不让我追你,我就听你的了?”
哦哦,这个意思啊!
我退回来,坐下,端起茶晒太阳数爬山虎的叶子。这意思也很明白,你挡着路,我不走了呗。耗吧!我堵了一口气,看谁耗得过谁!
我闭上眼享受太阳,时间就这样流走。空气里弥漫着绿叶的青香,庭院里安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暮春的阳光暖暖的让我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我一觉睡醒睁开眼睛时,夕阳如金铺满了整座院落,爬山虎的绿叶上闪动着点点光芒。我伸了个懒腰,转过头,看到夏长宁竟然躺在竹椅上闭着眼在睡。
记忆如潮冲进脑中。我记起下午的每一句对白。轻叹了声拿起包蹑手蹑脚的离开。连掀起竹帘都小心奕奕,生怕惊醒了他。
“外面卷帘门关着,我帮你拉开。”
我站住,悄悄回头。夏长宁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舒服的打了个呵欠:“偷得浮生半日闲,太阳晒着真舒服。”
我挤了挤脸,无语。
走出茶楼时,夏长宁说:“明天我会送花来,再请你吃晚饭。你当没见着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啊啊啊,我该说什么?我彻底败给他了。
红掌的心
暖暖风轻,将教研室的浅蓝色布窗帘子吹得一动一动的。所有的老师都懒心无肠的改着作业。偶尔聊聊时尚与美食。
夏长宁的花来了我该怎么办?我脑子里只想着这一个问题。
不是不感动的。他平实地说喜欢我的那番话时,我几乎当成真的了。只是我对他没有像对丁越的那种感觉。
我听了也就听了,还是想离他远一点。
夏长宁就算是认真的,我也没那份心了。
就像是,我不明白什么叫心动似的。也许,我真的没有心了。
“宁老师,想什么这么出神哪?”陈老师用笔敲了敲桌子。
我讪讪一笑,总不可能告诉她,我在等一个人送花,正苦思该如何处理吧?还有一堂课就下班,我瞟了下时间,收拾东西站起来说:“还有一堂课就下班了,这天气,最适合睡觉。上课去了。”
避开了陈老师的话,又有点头痛。要是花送到教研室,她们又该有话题聊了。夏长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话说的好听,执行起来有难度哪。
一堂课上得心神不宁,讲了二十分钟就让学生自习。好不容易混到下课,我悄悄走到教研室外往里张望。
里面没动静,相当安静。我舒了口气,推门。
“哇!回来了回来了!”教研室里瞬间变得热闹。
我四处张望着夏长宁的花,只有这个才会让教研室如此轰动。瞅了半晌没见到,正莫明其妙。陈老师兴奋得脸都红了,拉着我的手走到窗边说:“福生你看!说是送你的!太漂亮了!”
从这边窗户能望到校门。我看到校门口堆出了一片花海,红彤彤的一颗心哪,美丽得夸张。就算不是送给我的,也很喜欢。
“哎,宁老师,是丁越回来了?”在陈老师记忆中,丁越是超有钱的人。
“这么大手笔,肯定是他回来了。浪漫啊!虽说烧钱,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她还在唠叨。
语文组的老师们瞅着我说:“宁老师好事快近了吧?要请客!不能瞒着大家哪!”
“请客请客!”
心为什么会觉得惆怅?我觉得自己是在苦笑。丁越,那个先说分手再消失的男人,曾经让我为之心动的男人。就算是他送的,我也不再是从前那种心情了。
我怔怔的想,真的是丁越送的,我还会很甜蜜很开心很幸福的收下?脑子里情不自禁想起冬天他接我下班,总拉我的手握着放进衣服口袋里暖着的情景。心里的酸楚像黑汁滴上宣纸,慢慢的漾开。
“呵呵,宁老师都看呆了,快去快去!”陈老师抢我的课本,推着我出教研室。
出了教学楼,一帮老师和学生都站在窗口望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很疲倦的感觉。像背上粘着太重的东西,甩不掉。
只一天,只一次,我就对付不了夏长宁。
他总是非常强悍非常夸张的出现。离一月考试还有半年时间,我多么希望能早一点考上,然后离开。
慢吞吞的走出校门,门口用红掌堆出一棵巨大的心。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觉得无力,他要咋滴就咋滴吧。
“宁小姐!”
我眨了眨眼,伍月薇警官短靴短裤时尚亮相。带着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与堪比模特的身材以及下巴永远向上抬的姿势睥睨着我。
“伍小姐,这些花你喜欢请全搬走。顺便再请你把夏长宁栓好了,零花钱管紧一点,省得他败家!”大概是与他们斗得久了,看到伍月薇我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您误会了,这是丁越送你的,他现在不方便回来,又着实想表达一番思念之情。警方考虑到他破案有功,我私人掏腰包替他买花送女朋友。”伍月薇懒洋洋的说道。
丁越不方便回来,请你买花送他女朋友?
一种凄凉油然而生。他就算不方便回来,就连打一个电话都不成么?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丁越情况的人。
我望着美丽的花努力的保持镇定:“伍小姐您费心了。我想你还不明白情况。我和丁越已经分手了。他甚至要回了给我买的那件大衣。所以这花我不能收,也不敢收。免得将来我还得买上一堆红掌还回去。再见。”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丁越太绝情?”
我很想笑,盯着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对丁越绝情?我对他绝情!这世道什么时候可以指鹿为马了?
“这是我和丁越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正说着,这时陈老师她们也下班了,嘻嘻哈哈走过来,望着那一大片红掌啧啧赞叹。陈老师撞了我一下:“人呢?”
伍月薇看笑话似的接了句语:“丁越生意忙,托我代送的。”
“真是丁越啊!有钱帅哥,哎,福生,你还瞒着我们!”
“就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要请客!”
夏长宁呢?我现在是多么希望夏长宁赶紧出现,灭了伍月薇这个妖孽!
当着众老师的面,我实在不希望当众再宣布一次,丁越与我无关!这就叫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的事,越描越黑。
“花送到了,丁越的意思我也带到了。再见!”
伍月薇嘴边浮起一抹捉挟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也许丁越是托她带消息来,也许也托了她送束花来。她就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让我难堪。
“等下!”我叫住了她,很平静地说,“请转告丁越,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再无瓜葛,这些花,我不会收的。”
我说完扔下看热闹的老师与围观的学生,大步离开。
陈老师实在是个极三八的人,小跑过来挽住我的手,紧张的问:“哎呀福生,真分手了?真的吗?真的吗?”
我突然有些理解她班上的学生,有这样的老师实在很痛苦。
还没等我再次声明。夏长宁就像等待了很久就瞅准了这个机会似的,闪亮登场了。
他在下午温暖怡人的阳光下出现,脸上布满温柔的笑容。他甚至对陈老师招呼了一声:“陈老师好,早听福生说你和她关系特别好。”
陈老师嘴张得老圆,指着夏长宁恍然大悟:“哦哦,是夏总啊!”说完像扔鼻涕似的甩开我的手,窃笑道:“不打搅你们了!明天见,宁老师!”
我没动,回头看了眼伍月薇,再瞟了眼夏长宁说:“真是好战友,这出戏太精彩了!”
夏长宁手里一枝花都没有,我直觉得的认为压根没有丁越送花,伍月薇是配合夏长宁演戏。
夏长宁没回答,望着伍月薇招呼了声:“薇子,明天帮我送花给福生?你钱多,比我送豪华多了。”
伍月薇懒懒地看着他,冷声道:“阿宁,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好男人。宁小姐说与丁越分手了。我想丁越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在丽江丁越脱口而出说我和伍月薇不一样。他心里……我缓缓问她:“是你要丁越拿回那件大衣?是你让他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
伍月薇高傲地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还是我让丁越和你恋爱。他忘不了那三天,明白?”
我一下子想起那晚和丁越在馆子里看到伍月薇的情景。丁越不是这样的,他说他忘了,他说他不爱伍月薇了,他说他喜欢我……伍月薇对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他要来欺骗我的感情?我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得这么惨过。我扭头就跑。
“够了!薇子!”夏长宁吼了她一嗓子就来追我。
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
夏长宁一把揽住我的肩,箍着我往前走。我无声的挣扎,只想离开他们这些人,一个人呆着。转过街角,夏长宁把我塞进车冲我说:“要你们学校的人看笑话?”
我没动,蜷在座位上头恨不得埋进膝盖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