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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了汽车,我毫不犹豫翻出电话,拨通了詹明博的号码。我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可是这么做,好像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从提示音可以猜出,詹明博已经在国内了。
“改变主意了?”詹明博的声音依然冷清和不可一世,电话的那头很吵,偶尔还传来航班到达的广播。
我没猜错,詹明博已经回到海市机场了。这样也好,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比较适合。
“我想约你见面。”我淡定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詹明博放肆的笑声:“好,一小时后在詹氏大楼等你。”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却没有预期的混乱。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我很清楚知道,以詹明博的性格,这件事是开始但不会是结束。以我和詹佑成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而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放手。
想起分开,我的心底就会有种撕裂般的痛。可是继续挣扎下去,我和詹佑成只会从现在的困局,挣扎到另外一种困局。
所以当詹明博出现在詹氏大楼前的时候,我已经变得毫无畏惧。他让司机打开了车窗,朝我挥手说:“过来。”
我毫不犹豫照着做,上了詹明博的车。车子很快绕进了地下停车场,司机礼貌地帮我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詹明博钻出了汽车,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我连忙紧跟其后,步入了vip电梯。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电梯里的气氛怪怪的。
二十八楼,是詹氏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装修奢华。走廊里挂满了荣誉奖状,全都是詹氏这些年以来获得的名誉,以及慈善头衔。
外表光鲜的詹氏,在外人眼中是海市数一数二的家族式企业,优秀的企业家、慈善家。大概没有谁会想到,意气风发的詹明博,会是这般不择手段的人。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秘书已经泡好茶,看我们走进来,弯身鞠躬礼貌地告别而去。
詹明博脱掉身上的外套,松了松领带在沙发上坐下来,平静地啜了一口普洱茶,才问我:“说吧,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缓了口气,端起茶杯仔细地品尝陈年的普洱茶。香气四溢,让人的心情顿时平和下来。“我今天探视过詹佑成,他看起来不太好。旧伤新伤,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詹明博并没有说话,安静地品茶,似乎在等待我的接下来的阐述。
“认识詹佑成快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和憔悴。为了海港城这个项目,他已经好几个星期不眠不休,全力以赴做准备,结果却功亏一篑。”我把茶杯轻轻放在茶盘上,抬头看着詹明博,发现他的表情依然浅淡,就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认识詹佑成的时候,海港城这个项目才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依靠你的人脉和关系,才能顺利拿下这个项目。只有我知道,他因为背着詹明博儿子这个名号,身上的压力很大。”我心平气和地解释说。
詹明博抬头看着我,嘲弄说:“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你觉得凡事能这么顺利吗?”
“对,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很多人都会给几分面子。可是如果他自己不努力,如何能把这么大的项目坐起来?如果你看过海港城的演示,一定会感叹詹佑成的才华。”我试图用最平和的语气,与詹明博沟通。
可是他笑了笑,瞥了我一眼说:“像海港城这种小项目,詹氏平均两个月会接一个。从瑞士回来以后,佑成已经荒废了几年的时间。从明年开始,詹氏将会迎来新的改革和创新,他的回归刻不容缓。”
我知道,与詹明博根本无法沟通下去。他的自负和不可一世,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所以,接下来我必须提出自己的最后决定,哪怕他不愿意、不接受,我也要据理力争。
“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跟你做一单交易。”我看着詹明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詹明博冷笑一声,嘲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做交易?”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我抬头挺胸,完全没有回避詹明博凌厉的目光,坚决地说:“凭我可以劝服詹佑成主动回詹氏。”
“小姑娘,你很自信。”詹明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靠在椅子上盯着我,露出以为深长的笑意。“尽管跟我所说,你还有什么底牌?”
像我这种从底层一步步挣扎上位的人,人生最大的底牌,就是詹佑成。
“我同意你早前的提议,离开詹佑成,并且说服他主动回到詹氏。”顿了顿,我努力扯出一丝苦笑说:“前提条件,是海港城可以顺利开幕,詹佑成能平安无事出来,不能因为这次的调查而受到任何名誉上的伤害。”
詹明博半眯着眼打量我,浅笑说:“想清楚了?”
“嗯。”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心尖就像被挖去了一块肉。原来要做这种违心的决定,真的很痛苦。“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办法与你抗衡。如此下去,我和詹佑成只会更痛苦。”
是的,我已经无计可施。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心高气盛,以为能控制一切局面。可是我们太天真了,如果坚持鱼死网破,得不偿失的只有我们。
有句话说得好,放手未必不是一种重生。
詹明博沉思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句:“好,我同意这个交易。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的心浮起不好的预感,看着詹明博脸上不明的笑意,追问道:“什么附加条件?”
“事成以后,我要你离开海市,不要再出现在佑成面前。”詹明博的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离开海市意味着什么,我比詹明博更清楚。可是事到如今,留下来与离开,还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等到海港城开幕以后,亲眼看到你兑现承诺,才会离开。”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点。可是掌心渗出的汗水,早已暴露了我的彷徨与挣扎。
詹明博露出胜利者般的笑容,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离开詹氏以后,我独自一人来到第一次与詹佑成见面的地方。
早前听说这家酒吧要转让了,想不到我来的正是时候。服务生说今天晚上是酒吧营业的最后一晚,明天将会由其他人接手,重新装修然后营业。
我的运气比较好,当年詹佑成举行生日派对的包间是空着的。我一个人点了一打啤酒,坐在沙发上闷头喝起来。
天气很冷,可是我的心更冷。
我坐在角落里,当日遇见詹佑成的情景历历在目。还记得当时我的心情很紧张,偷偷躲在一旁点歌,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詹佑成坐在一群猪朋狗友当中,目光灼灼望向我。
我突然感到不害怕了,他的目光仿佛能把我看穿。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与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恰好这时,服务生走了进来,礼貌性地问道:“小姐,请问你是一个人吗?需要我点歌助兴吗?”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啤酒喝完,苦笑说:“好,给我点首歌吧。”
“你喜欢听什么歌呢?”
“许美静,倾城。”
服务生愣了愣,然后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熟悉的音乐响起,她的声音娇嫩而充满朝气,与这伤感的歌词一点也不搭调。我忍不住把麦克风抢过来了,清了清喉咙,独自唱起来。
热情就算熄灭了
分手这一晚也重要
甜言蜜语谎话嬉笑
都给我一点不要缺少
话题尽了也不紧要
吻我至萧煞的深宵
繁华都市灯光普照
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城为我花光狠劲
浮华盛世作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作尾声更动听……
第四卷 重生 171。最后挣扎3
每次听许美静的这首《倾城》,我都会变得很感性。
还没遇到詹佑成之前,我并不知道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敏感和脆弱。直到此刻,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人,可以爱得没有尊严,没有底线,没有退路。
面对詹明博,我不是妥协也不是屈服,而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重生。
如果詹成佑相信我、明白我,一定会理解我今天的决定。如其以卵击石,还不如毁了自己的底线,去完成人生最大的蜕变。
是的,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离开酒吧已经是深夜,我独自驱车在无人的街道上,手机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铃声。我刻意不去接听,可是来电者不厌其烦地重复拨打。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从手袋里翻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全都是徐成亮打过来的。
徐成亮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绝对不会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慌忙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徐成亮焦急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大街上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
“老秦……进医院了,你赶快过来。”
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颤,在绿灯亮起前,我迫不及待扭转方向盘,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我已经记不清这半年以来,第几次踏进这条走廊。阴森的长廊里,时不时有护士和医生经过。
徐成亮坐在走廊的尽头,神色凝重,似乎在低头思考些什么。张秘书则站在窗户前沉思,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又无助。
我大步走了过去,扶住墙壁不断喘气。“老秦……他怎样了?”
“林小姐,你终于来了?”张秘书闻声转过身,激动地冲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声音也带着哭腔。“秦总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徐成亮从椅子上站起来,脸容疲倦。“别担心,还好及时送进来,抢救过后暂时没生命危险。”
我知道老秦自从上次动过手术以后,身体一直不好。
“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我推开张秘书,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徐成亮站在身后,低声解释说:“听说晚饭后,秦展鹏回秦宅找过他。保姆说那混小子走了没过一小时,老秦就喊胸口痛,我猜是被气的。”
对于秦展鹏这个没心肺的家伙,我已经不会用语言来形容了。他一直是老秦心中的痛,恨铁不成钢,却又无能为力。
“这次又为了什么?”我转过身,冷声问道。
徐成亮沉思片刻,才小声回应:“听说秦展鹏下月生日,他说要包下一个小岛举行派对。钱不够,找老爹要。”
呵呵,秦展鹏还以为老秦的钱都是印刷出来的,动不动就包下一个小岛举办生日派对,即使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会被他坐吃山空。
“我进去看看老秦。”我推开门,发现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老秦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鼻下插着氧气管。
我在病床边坐下来,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意。原来不知觉间,老秦的两鬓已经生出了不少白发。他脸上的皱纹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多了很多,精神也大不如从前。
我帮他挼了挼被单,安静地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概感受到有人走了进来,老秦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呼唤着我的名字:“小梦……”
“我在,你刚醒来别说话。”我抓住老秦费力伸出的右手,安抚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身体不好别动怒。”
老秦摇了摇头,叹气说:“那混小子……没得救了。小梦,你扶我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你的身体……”我想要阻止,可是老秦已经撑起身体坐起来。我劝不过他,只好帮他调整了病床的靠背。
老秦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小声吩咐说:“给我倒一杯水。”
我乖乖照着做,倒了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老秦的嘴边。他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水,然后挥挥手说:“你把张秘书也叫进来。”
我不清楚老秦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是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照着做,把张秘书喊了进来。
我和张秘书坐在病床边,谁也没有先说话,等待老秦的吩咐。他虚弱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小梦,之前我不是说要撤掉海港城的资金吗,然后你苦苦哀求我不要撤资。”
咬住嘴唇,我重重地点头,苦笑说:“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毕竟换作其他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老秦笑了,盯着我问道:“如果我说不撤资了,你能答应帮我一个忙吗?”
认识老秦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商量的语气与我说话。我明显感受到,他今天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就像在交待什么事似的。”
“你对我恩重如山,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尽全力去做。”我吸了吸鼻子,双眼甚至不敢直视老秦。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和宠爱,我知道他把对妈妈的爱倾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