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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一整夜,我的胃部隐隐作痛,毫不客气地接过饭盒道谢:“谢谢你……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回办公室?”
徐成亮尴尬一笑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医院。”
“是詹佑成让你盯着我吧?”我的心一沉,握着勺子的手无力垂下。提及詹佑成,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自言自语地说:“麻烦你等会儿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你的伤还没好……”徐成亮胡乱把文件放在一旁,劝慰说:“留在这里观察几天再回去吧,免得伤口发炎会留下疤痕。”
“我身上的疤痕还少吗?一个疤痕一个故事,挺酷的。”我自嘲说。
徐成亮被我一句话呛得语塞,只是一味地苦笑和摇头。“詹总吩咐过,你这几天必须留在医院养伤。”
我使劲摇头,想起梁浩然心里就会痛得无法呼吸。“我要去找梁浩然,找不到我一辈子都不安心。”
徐成亮沉默半响,才淡淡地说:“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先养好身体。”
“你觉得我还能安心在这里养病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扔下他不管!”我把饭盒重重地摔在茶几上,盯着徐成亮不说话。
徐成亮没有因为我乱发脾气而生气,反而耐着性子向我解释说:“法医的报告还没出来,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
“你觉得会是他吗?”我咬住嘴唇,心里难受得很。“徐成亮,说真的我很害怕。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直到现在我还是接受不了。”
“有些事实,你不得不接受。”徐成亮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他的性子耿直,从来不会说些有歧义的说话。我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查到这次勒索的主谋以后,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徐成亮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着我轻轻摇头,小声劝说:“粥打翻了,我再去给你买吧。”
“不用了。”我直接拒绝他的好意,语气坚决:“我要出院!”
徐成亮还在耐着性子劝我:“小梦,你别那么任性好不好,这样做詹总会担心的。”
“那你转告他别瞎担心,即使我死了也与他无关!”提起詹佑成,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他不是要跟程思雅订婚吗?为什么还要缠住我不放,还是因为万利那边的合同还没签下?”
徐成亮的脸直接黑了,眉头几乎拧成结,盯着我认真地说:“万利的合同还没签,秦总说……”
“秦总说什么?”我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合同,讥笑说:“难不成还要我在场?”
徐成亮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是的,秦总昨天确实这么说。”
胸口处泛起了灼热般的痛感,我低头捂住心脏的位置,冷笑说:“如果不是秦总这么说,他不会让你来找我,对吧?”
“小梦,詹总他……”
我用力呼吸,打断了徐成亮的话:“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徐成亮对我无可奈何,转身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文件,叮嘱了我几句才退出了病房。
独自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下。虽然早已知晓这个事实,但我的心还是很痛,真的很痛。
从开始至今,我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用自己的真情实意,换来詹佑成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以为他至少会对我有一丝眷恋,到头来残酷的现实让我认清了这段关系。
在医院多待了一天,徐成亮才答应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离开的那天中午阳光灿烂,徐成亮的车停靠在医院门口。我身上并没有带钱,手机也不翼而飞,只好接受他的帮助。
汽车行驶在主干道上,上下班高峰期的车龙堵塞在红绿灯口。徐成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公式化地接听。
“喂詹总……是,刚接了小梦出院……嗯,好,我马上送她过来。”徐成亮挂了电话,回头对我说:“詹总想要见你。”
“我不想见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徐成亮却没有理会我,直接扭转反向盘在匝道上掉头,往反方向驶去。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徐成亮把我带到了警局的办公大楼。
“詹总在里面等你。”徐成亮指着一楼尽头的暗室,脸色不太好:“他说,让我转告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猜不透詹佑成的用意,远远看着大门紧闭的房间,怔了怔才问道:“他有没说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他说你进去了就会知道。”徐成亮欲言又止,最后却沉默下来。
我知道,詹佑成并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男人。他把我带到警局里来,一定会有重要的事。
难道是绑架的主谋找到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我没有多想,大步往尽头的房间走去。
当手握在门锁上的时候,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我的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情景,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深呼吸,我鼓足勇气推门而进,发现里面拉着厚实的窗帘,头顶只亮着一盏白炽灯。幽闭的空间让我感到不自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昏暗中,一把熟悉而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过来。”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脚步静止在詹佑成的身后,冷声问道:“你让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嘘……”詹佑成展开手臂一把将我揽在怀中,身上烟味迎面扑来。我用力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别动,站好看戏。”
说着,头顶的灯光突然熄灭。身旁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唰唰”的声音,吓得我后退了两步,背脊撞入了詹佑成的胸口处。
贴近墙壁的位置突然亮了起来,细心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大块玻璃墙。自动窗帘正在拉开,很快露出了一个密封的小房间。
隔着玻璃,可以清楚看到玻璃另外一面的情景。封闭的空间里,纸放着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正站在桌子的一头,神色凝重。
我认得出穿迷彩服的男人,就是上次和詹佑成被带回警局后,前来帮我们解围的警察。
如果我没记错,他叫张俊贤。
而坐在张俊贤身旁的,是穿着蓝色衬衣的男人。他正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因为角度的缘故看不清脸容。
“看清楚他是谁了吗?”詹佑成突然问了一句。
我惊讶地盯着玻璃的那头,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是……”
“张sir,喊犯人抬起头来,让林夕梦看清楚。”詹佑成的胸口处别着对讲机,微微低头,下巴抵在我的发丝上。
玻璃的那头,张俊贤突然推了蓝衣男人一下。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待看清楚他的脸容时,我差点失声夹了出来。
怎会是梁浩然!
第二卷 曲折 083。无底漩涡2
隔着玻璃,梁浩然的目光散焕,一声不吭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夹,似乎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
他的脸颊肿了一大块,衬衣的纽扣也掉了,脸容憔悴不堪。他握着玻璃杯,神不守舍地低头啜饮,愣了愣,举杯一口把水喝完。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因为每次感到紧张的时候,他就会拼命喝水。
暗室的气氛有种诡异般的寂静,张俊贤倚靠在桌子边缘,弯曲手指轻敲桌面。
“叩叩……叩叩……”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詹佑成站在我的身旁,衣领上别着小话筒,暗室里的对话可以清晰地传到我们这边来。
“为什么要绑架林夕梦?”张俊贤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如果她知道你聘用杀手绑架她,猜会有什么反应?”
张俊贤的这句话,彻底把我推到崩溃的边缘。
杀手?绑架?
我的心有那么几分钟处于静止状态,慢慢地膨胀到了极点。梁浩然怎么会聘请杀手绑架我,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们不是被放高利贷的人抓起来了吗?他们不是为了钱才绑架的吗?
“看不出来绑架你的人是梁浩然,哼?”詹佑成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脸上流露出恶心的神色。昏暗中,我仍能看得出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屑。
“不,不可能!”我拼命拍打墙壁上的玻璃,绝望地吼道:“快开门,我要进去问清楚!绝对不可能,梁浩然不可能这么做!”
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恐惧无助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我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心痛得呼吸也变得难受。
梁浩然熟悉的声音从麦克风处传来,听得出来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我也是受害人,你凭什么把我抓回来?”梁浩然缓缓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讥讽。那种不屑且厌恶的表情,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
“受害人?受害人会心里有鬼订机票逃跑吗?再说,绑架林夕梦的逃犯什么都招了。”张俊贤痞子似的笑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别以为装无辜,我就拿你没办法。”
梁浩然的脸色当场变黑,抬头盯着张俊贤咬牙切齿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别冤枉我!”
“啪……”的一声,张俊贤把手中的文件甩在桌面上,淡定地说:“去年回国与朋友开期货公司亏了,后来应聘到万利集团担任项目经理,从中私吞回扣。这次得更离谱,设计了这场绑架,企图利用林夕梦威胁詹佑成,搅黄与诚信的合作。”
梁浩然勃然大怒,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张俊然吼道:“别含血喷人!如果你有证据,根本不用抓我回来审问。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詹佑成让你把我抓回来这么演的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等律师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我屏住呼吸,压在玻璃上的手微微发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梁浩然双手紧紧抓住了桌面上的文件夹,盛怒的样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狼,面目狰狞、暴戾厌世。
“你的律师不会来了。”张俊贤勾唇一笑,提醒说:“得罪詹佑成,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哼,詹佑成?他不过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能拿我怎样?如果不是林夕梦,他能成功吸引老秦的注意吗?哈哈哈……软弱……”梁浩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脾气暴躁地甩掉桌面上的文件夹,指着张俊然怒骂:“你根本没有资格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
詹佑成的身体变得坚硬,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阴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梁浩然,似乎下一刻就会撞破玻璃,上前把他压倒在身下。
我咬住嘴唇,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虽然张俊贤给我的感觉总是嬉皮笑脸的,即使他与詹佑成关系友好,应该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我足足花了几分钟才消化了这个事实,脑子就像灌了浆糊似的,根本无法思考。
张俊贤浅笑着拉过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缕缕烟雾遮住了他俊朗的脸孔,沉默许久,他才应答:“梁浩然,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天真地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顿了顿,他才补充说:“刚才的温水味道不错吧?詹佑成说,想要让你招供,会有千万种方法。他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我要清楚。”
梁浩然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瞳孔逐渐放大,痛苦地捂住小腹处,拼命地干呕。
“你现在是否觉得小腹绞痛,四肢无力?这就没错了,药效开始发作。”张俊贤上前钳住梁浩然的手臂,“砰”的一声把他的头按在桌面上,威胁说:“这种药效发作到死亡,不到半小时。如果你现在开始招供,我还来得及送你去医院。”
张俊贤的一番话,让我忍不住惊叫出来。
我使劲拍打玻璃,心急如焚地朝詹佑成吼道:“快放我出去,你怎样可以这么做?杀人是犯法的!”
昏暗中,詹佑成上前抱住了我的腰,把我压在透明玻璃墙上,冷声警告说:“别动,像他这种男人,毒死已经很便宜他了。”
“可是你不能杀人,不可以……”我的眼泪在心里流淌,拼命捶打詹佑成的胸膛,却被他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
沉寂了半响,话筒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我连忙转身去看,发现梁浩然疯了似的举起了椅子,脾气暴躁地往张俊贤的身上甩过去。
还好张俊贤身手敏捷,及时躲开了才不至于被砸中。
“疯了!你们这帮人疯了!”梁浩然往角落的方向扑过来,惶恐地抓住门把手使劲地拉扯。可是无论怎么用力,安全门仍然纹丝不动。
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块玻璃的距离,我使劲浑身力气终于挣脱了詹佑成的怀抱,往梁浩然的方向冲过去。
眼下的这扇门是通往暗室的,可是门被锁上了,无论怎样用力我都无法打开。
隔着玻璃,我甚至可以看到梁浩然绝望的表情,正抵在距离我不到四十公分的位置处。
“开门,快开门……”声音越来越弱,梁浩然的身体往后仰,直接倒在地板上。他捂住小腹的位置,身体在不断抽搐。
张俊贤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问道:“还有二十分钟,你要招还是不招,自己想清楚吧。”
“我……我……”梁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