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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赶紧匆忙过去又添了一把椅子,骆志远不待西夷继续邀请,就主动凑近夏翔的耳边笑着小声建议道:“夏书记,我们县的两位主要领导都在,让他们给领导作陪一下吧,这样也好给刘主席几个人介绍一下我们当地的风土人情。”
其实骆志远的声音放得较高,正好朱睢良和孟可隔得不远,恰好可以听到。听到骆志远这番话,两人心里非常舒服,原本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立即纾缓柔和起来。
夏翔笑眯眯地望着骆志远,心说这小子倒是很有分寸也罢,就给他一个面子!
夏翔点点头,侧身向朱睢良和孟可挥挥手:“老朱,小孟,你们这两个地主过来给我和老纪当个陪客!”
朱睢良和孟可大喜,要是按照常理,他们根本没资格去那桌坐。也就是骆志远借着这茬提了一个建议,夏翔和纪宁顺水推舟,这才有了这局面。两人满心欢喜地走过去,又是跟众人一番热情的寒暄。
这桌人虽然都是有相当身份的人,但朱睢良和孟可毕竟是当地的父母官,西夷等人也不好失礼。
骆志远悄然退了回去。一直到所有来宾都安坐就绪,他才带着高欣庆和镇里的一些工作人员在最边上的几张临时拼凑起来的小餐桌上随意吃了点东西。
酒过三巡,夏翔举杯站起满场邀饮,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所有嘉宾和参会人员表示欢迎。夏翔敬过酒之后,几桌人就开始串桌,不断有人主动过来向西夷等人敬酒,西夷等人倒是来者不拒,只是略一沾唇意思意思而已。
午餐尽欢而散。
中午略事休息,下午两点半,“纪念王家岔子起义55周年座谈会和西夷作品研讨会”正式开始。骆志远没有列席座谈会,而是带着镇里的干部等候在会议室门外,做好服务保障工作。
座谈会上,文化名人和省市领导和各级作协官员的发言极其热烈。而在座谈会开始之前,骆志远让高欣庆安排人发放了西夷亲自签名的新作《烽火的翅膀》,同时还让雷鸣、西夷、焦东一、顾志兰这些国内文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一给鹏程镇题词留念。
在市委宣传部的安排下,市电视台对本次座谈会进行全程实况录像。而省市媒体的记者也都在场拍照,从市委宣传部工作组手里拿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新闻通稿。
相信第二天一早,关于本次座谈会以及上午王家岔子起义纪念碑揭幕仪式的重磅新闻会见诸省市媒体。而市里各大新闻单位,更是按照计划要进行为期两三天的新闻轰炸,市委书记邓宁临的指示很明确“要深入进行宣传力求在全市营造起弘扬王家岔子起义革命精神的新”,有了邓宁临的指示,全市媒体岂能会遗余力。
下午5点,座谈会结束。骆志远和宣传部工作组组长薛仁礼作为活动组织者,在镇政府门口一一跟来宾和领导握手送别。西夷这些人要去县里住一晚,然后明天一早赶赴省城机场乘机返回京城。
这次活动算是圆满结束。夏翔临走的时候,紧握着骆志远的手点点头道:“小骆,不错,这次活动很成功,你给市里立了一功,我回去向邓书记给你请功!”
纪宁也在一旁微笑:“不错,志远同志这一次的表现中规中矩、可圈可点!”
骆志远恭谨陪着笑:“夏书记,纪部长,两位领导的话让我压力很大,我哪有什么功劳,只是按照市委领导的指示,做了自己份内的工作。”
夏翔朗声一笑,向骆志远点点头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上了车,纪宁紧随其后也上车离去。
同样作为地主之一,县委书记朱睢良和县长孟可走到最后。
朱睢良满面笑容地跟骆志远握手:“志远同志,辛苦了,这次活动圆满结束,市委领导非常满意,来宾也反映良好,你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代表县委向你们表示感谢。”
孟可也笑笑:“不错,你们辛苦了,下来之后好好休息,给同志们放放假!下一步,县里还要开大会进行总结和表彰。”
“朱书记,如果没有县委县政府的全力支持,我们镇里能做什么哟。两位领导亲自来给我们坐镇,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信心和动力。”骆志远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朱睢良和孟可听了心里很舒服,哈哈笑着离开。
经此一事,骆志远在朱睢良和孟可心里的“污点”印象一扫而空。
此时此刻,朱睢良觉得骆志远这个年轻人很会做人也很会做事,又八面玲珑、人脉充足,完全可以担当大任。
两人一辆车离开鹏程镇,车上,朱睢良突然笑道:“老孟啊,你觉得这小子咋样?”
孟可笑了笑:“还不错,这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力很强,难得是很有分寸、知道做人,对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也算是弥足珍贵了。”
朱睢良打了一个哈哈:“所以啊,我们看待和衡量一个干部,还是要放长远来看,综合客观地进行评价通过这件事,我心里有很深的感触,骆志远这个年轻同志,堪可重用。”
孟可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有朱睢良这句话,显然下一步骆志远“转正”干鹏程镇的党委书记,正正名,已经是指日可待了。代理主持全镇工作,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还是要获得县委正式任命才好。
当然,孟可心里也清楚得紧,朱睢良之所以有了重用骆志远的心思,骆志远今天表现突出、知进退有分寸只是一个因素,绝不是全部因素。而一个更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孟可嘴角浮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心照不宣地好,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薛仁礼带着宣传部工作组离开。他带人来鹏程镇,总算是应付完了这趟差事,没出差错,对薛仁礼而言,已经是烧了高香尽管这与他下来之初的本意大相径庭,但终归还是顺利过了这一关。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过,就是有功啊。
送走了参会嘉宾、各级领导、媒体记者和宣传部的工作组,已经是傍晚六点。骆志远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着高欣庆、赵寒几个人笑着挥挥手:“欣庆,老赵,你们几个也都回去收拾一下,今晚我请你们去市里好好搓一顿,咱们庆祝一下。”
高欣庆笑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带车送刘主席他们去省城机场。”
第405章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新到任的副镇长唐根水走过来笑着插了一句话:“骆镇长,要不明天我去送刘主席一行人,高镇长这两天忙里忙外太辛苦了,让她休息一下。”
唐根水因为刚到任的缘故,目前还处在熟悉镇里工作的状态中,这一次的活动,骆志远就没让他参与。当然,今天镇里的工作全部停止,所有人都围绕着活动来运转,他这个副镇长也不例外,一直带着几个人协助副书记黄坤做好午餐的接待工作。
骆志远一怔,旋即回头笑道:“这样也行,根水同志,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一定要安安全全把刘主席一行送到省城机场。另外,安排人带车进京,把给他们的纪念品送到家去!”
高欣庆迟疑着没有吭声,默认了唐根水的主动请缨。这两天她的确是有些精疲力竭,也该歇歇脑子了。
这一次活动,市里县里都提供了相关纪念品,而镇里也有安排。其实不值什么钱,但终归是一种尊重,一片心意。不能让西夷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飞机,只能是安排专人将东西送进京去。
这是纪宁的交代。
市领导能兼顾到这个细节,亲自进行交代,由此可见,到了一定层次上的领导干部,其实没有一个是粗枝大叶的,基本上都是心细如发。
西夷等人在县里,县委书记朱睢良和县长孟可联合设宴招待。本来要让骆志远参加,但被骆志远婉言谢绝。
当晚,骆志远带着高欣庆几个人在县里找了一家饭店聚餐,算是庆功宴了。
晚上九点,众人尽欢而散。唐根水抢着去买单,结果发现骆志远早就提前结了帐,他意外地耸了耸肩,对骆志远的风格更加深了一层。
骆镇长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唐根水默默地出了饭店,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黑色小轿车,不过赵寒这些人都喝了酒有了七八成的醉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至于骆志远,则上了高欣庆的车。高欣庆今晚没有喝酒,她的家也在市里,自然就一路送骆志远回去。
骆志远喝了不少酒,但头脑还清醒得紧,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与开车的高欣庆说说笑笑,不多时就进了市区。
在骆志远家所在的小区门口,高欣庆停下了车,刚要下车把骆志远送回去,却见骆志远面露奇光扭头望着车窗之外,动也不动一下,形态非常诡异。
她并不知,骆志远此刻内心深处正搅动着一场风起云涌的波澜,眼前的一幕一如前一段时间那一个深夜、那一个下午近乎重叠的景象:空寂无人的身后马路牙子上,路灯底下,一个穿着米黄色小碎花连衣裙、梳着披肩发额前留着一簇刘海的青年女子盈盈站在那里,向他绽放着甜美的笑容,慢慢向这厢走来。
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这一次女子的面容仍然有些模糊,但笑容却历历在目。
骆志远浑身发冷,一阵毛骨悚然。
他虽然喝了酒,但确定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他使劲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眼来,女子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好像就是一阵阴森的风,随意就消散在夜空之中。
发觉到他的呼吸粗重,目光呆滞,额头上竟然冷汗直流,高欣庆吓了一大跳,赶紧俯身过去温柔地小声道:“志远,志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骆志远木然。
高欣庆发急,探手去试骆志远的额头,触手处汗津津的,透着冷意。
骆志远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担心。走吧,我先下了,你开车回去慢一点,注意安全!”
说完,骆志远匆忙向高欣庆点了点头,猛然一推车门,撒腿就向小区里奔去。他的速度很快,高欣庆来不及下车相送,他已经奔跑进了黑漆漆的小区深处。
高欣庆坐在驾驶室里犹豫片刻,还是径自开车离去。
骆志远直奔自家所在的宿舍楼,上了楼,打开门,打开灯,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喘着粗气。
安娜早已睡下,听到外边的动静,就披衣起床走出了卧房。见骆志远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对劲,她有些担心地走过去坐在旁边,柔声问:“志远,你怎么了?喝醉酒了?我给你倒杯热水去!”
安娜起身要走,却被骆志远一把给拽住了手腕。
骆志远的手非常用力,紧紧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安娜动弹不得。
她虽然住在骆家,又与骆志远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实际上,两人一直“友好礼貌相处”,尽量规避着男女嫌疑。为此,骆志远甚至大多数时间都留在镇里,将这所房子让给了安娜。
安娜有些意外,也有些惊讶地望着骆志远。
见他脸色苍白,不太对劲,还倒是他喝酒喝得太多,有些放浪形骸了。就苦笑着道:“志远,你喝醉了,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杯水醒醒酒。”
骆志远没有吭声,他的面容依旧木然和,目光呆滞。但攥住安娜的手却是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还下意识地向安娜的身子贴近了过去,紧紧靠在她柔软而丰满的身上,半躺在了沙发上。
安娜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涨红和复杂。
她犹豫了片刻,探手慢慢落在骆志远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子,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她也是正值华龄的青年女子,虽然性情冷淡,又痴迷于医术而心无旁骛,但她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凡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她一样也少不了。与骆志远相视,从被他的中医针灸术所深深吸引,到与他朝夕相处成为亲密的家人,这么久了,要说安娜没有一丝情感的涟漪出现,那绝对是虚伪的假话。
只是她太了解骆志远,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情感上的蛛丝马迹,就再也无法与他相处下去。而她跟谢婉婷是闺蜜,她又不能有对不住谢婉婷的地方,去争抢谢婉婷的男人。
如此种种,安娜将自己心头的那点念想牢牢封锁在心门之后。
只是再深重的心门也有被打开的时刻,而此刻自己心仪的男人就依偎在侧,触手可及,她的心颤抖着,挣扎着,脸色涨红而发热。
她慢慢也靠了过去,意识到骆志远浑身冰冷,她略微呆了呆,红着脸将男人拥抱在怀里,将双腿蜷缩收缩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尽量让怀中的男人姿势舒服一点,然后就温柔地望着怀里的男人沉沉睡了过去。
而她,心头亦是无比的平静,而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和温情充斥着她的全身。
清晨。
安娜躲进卫生间洗澡,很久才裹着严严实实的睡衣慢慢走出来。她妩媚的脸蛋上犹自环绕着一丝红晕,金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