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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市长,我们跟对方有过沟通,对方承诺,只要我们这边完成相关项目手续的审核,结束一些基础性的工作,俄方就会派出投资代表团来安北跟我们谈合作进入实质性的项目运作,同时注册成立‘安北远东制药有限公司’。”李学仁笑着汇报道,又迟疑了一下:“牵头跟对方联系的人是骆志远,因为前面史可仁那个案子,骆志远被牵扯进去,加上他受伤住院,所以暂时也就搁置下来了。”
市府秘书长唐雪松嘿嘿陪笑插话道:“市局这些人也是胡球搞,好在真相大白,没有给骆志远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劳市长,一会我去跟骆志远联系一下,再催催他抓紧跟对方联系。”
经贸委主任何县临也插话:“劳市长,项目专家论证会也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抓紧先搞完?”
劳力沉稳地点点头:“老李,还是你具体来牵头这个项目,提高办事效率,一定要让外商感受到我们足够的诚意和抓好这个项目的能力、信心和决心。骆志远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虽然年轻,但是一个很成熟、负责任的同志,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和个人情绪受干扰就耽误工作。我已经责成公安局的人去当面向他道歉了,下周的全市县处级干部大会上,邓书记也会谈谈这事,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项目的专家论证会一定要抓紧搞完,项目选址很重要,我这两天仔细考虑了一下,骆志远和鹏程镇提出来的项目污染问题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发展经济必然会引发一定的环境问题,这是很难两全的事情,但作为我们来说,一定要本着为子孙后代负责的态度,尽最大可能地选好项目建设地址,避免和防止投产运营后对群众生产生活带来影响。”劳力向何县临挥了挥手:“论证会尽快搞,跟骆志远配合好,有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尽管劳力这样讲,但这个项目的上马肯定是铁板钉钉,毫无更改。一方面,市里已经做出了表态,两位主要领导先后有批示,岂能半途而废;另一方面,这么大的项目将直接推动安北市的gdp,经济效应明显,这可是一块庞大的利益蛋糕,没有理由将之推给别人。
劳力正在跟李学仁几人谈着项目建设,周先林来了。
周先林敲门进来见有这么多人,先是吃了一惊,旋即更加不安和沉重地恭声道:“劳市长,我们去鹏程镇,没有见到骆志远同志!”
劳力皱了皱眉。
周先林不敢怠慢,立即又解释道:“镇里说,骆志远同志向县委电话请了假,说是要去京城养病,什么时候返回来不清楚。”
劳力吃了一惊,猛然一拍桌案:“这个节骨眼上,骆志远走了?老唐,你马上跟民兴县联系,问清楚骆志远的去向,争取跟骆志远联系上。”
“周先林,都是你们搞出来的难题!你回去,市局党委马上开会,必须要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一查到底,那两个乱搞的民警必须要严惩不贷!”
劳力这话一出,周先林心里哆嗦了一下,脸色骤变。现在局里已经将马龙和小赵停职接受审查了,可这显然不能平息市里领导的怒火,从劳市长的态度来看,这次看来不把马龙就地免职、不把小赵清除出公安干警队伍,是不行了。
周先林虽然觉得有些抱屈,因为专案组的人也是奉命办案,受市里限期破案的巨大压力,才走错了侦破方向,可这始终是为了破案需要,而不是个人恩怨,更不是以私废公,真要处理得狠了,无疑会凉了干警的心。
可给周先林两个胆他也不敢跟劳力当面争辩,只得默然点头领命。
周先林自然是被劳力呵斥走了,李学仁几个人却等候在劳力的办公室里。唐雪松去联系民兴县,不多时就返回来苦笑道:“劳市长,民兴县委也不清楚骆志远的真正去向,只是骆志远打来了一个电话,向朱睢良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去京城看病什么的,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清楚。我又给鹏程镇打了电话,鹏程镇的镇长高欣庆也同样表示不知情,她也在找骆志远,但一直联系不上。”
听了汇报,劳力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
骆志远是这个项目的总协调人,负责跟俄方联系沟通,骆志远不在,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是缺了耳目和手脚,陷入了瘫痪状态。
劳力恼火地挥了挥手:“老唐,你盯着,马上联系上骆志远,你们先回去吧。”
……
高欣庆接完市府办主任唐雪松的电话,无奈地苦笑起来。
骆志远的确是走了,走之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统共没有说几句话就匆忙挂了电话,以她对骆志远的了解来判断,他当时说话一定不是很方便出事了,这是高欣庆的第一个念头。
但骆志远能出什么事呐?
市里给高欣庆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联系上骆志远。高欣庆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开车离开鹏程镇,去了市区直奔安娜的那家中医诊所。
高欣庆在路边停下车,下了车,见这家名叫“骆氏中医诊所”的诊所大门紧闭,不由柳眉暗皱:怎么连安娜的诊所都关了?
她走上去看了看,见大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字样。
骆志远被“押解”回京,安娜自然也不能一个人在安北呆着。她提前赶回京城,去向谢婉婷解释去了。
高欣庆长出了一口气,想起骆志远的好朋友兼铁哥们鹏程镇派出所的陈斌来。她就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给陈斌打了电话过去,但陈斌表示对骆志远的去向一无所知。她犹豫着,又开车去找上了安国庆,结果还是一般无二。安国庆也声称联系不上骆志远,只知道他去了京城,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不知。
高欣庆还去了康桥集团在安北的分部,可康桥集团的人更不知骆志远何在。骆志远如今完全淡出了康桥的运营,有不少新员工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高欣庆最终还是给唐雪松打了电话。唐雪松郁闷之极,但也无可奈何,如实向劳力汇报。
劳力烦躁之极,犹豫着是不是找市委书记邓宁临通通气。事实上,邓宁临已经知道了这茬。
听完安知儒的话,邓宁临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有些复杂和凝重。他双眼低垂,嘴角轻颤,出乎寻常的凝重和肃然。安知儒跟随他时间不短了,但还是头一次见他表现得这么异样。
邓宁临知道骆志远的真实出身,安知儒的话让他马上就意识到,京城的骆家出手了。这是一种极度不满的表现。
他并不担心骆志远什么,而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受到骆家的怪罪。骆志远作为骆家嫡系子弟,在安北市隐姓埋名历练,骆家的目的不言而喻。而作为安北市委书记,尤其是在受到骆家请托之后,邓宁临就无形中成为骆志远在安北的“监护人”,骆志远出任何问题他都有责任。
沉默良久。邓宁临才沉重地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跟下面协调一下,就说小骆去京城养养病,是跟我请了假的,让他们不要小题大做了。”
安知儒愕然,但不敢怠慢,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安知儒匆忙离开邓宁临的办公室,心里也是无比的凝重。长期以来,他心里对于骆志远背景的猜测再次泛上心头,从邓宁临的反应来看,恐怕骆志远身后的能量比他想象中的更大几分。
安知儒又有几分庆幸。一直以来他跟骆志远保持着良好密切的关系,他的预感和敏感没有错,骆志远的存在是他仕途和命运的福星。
第465章强扭的瓜不甜
安知儒走后,邓宁临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京城的电话号码,良久,那边才有人接起电话来。
“喂,哪位?我是骆靖宇。”
“骆司长,我是安北市的老邓啊。”邓宁临呵呵笑着。
“哦,邓书记,你好。”
“骆司长,关于小骆的事情,我得跟你解释一下。”邓宁临脸上带着笑容,声音轻柔而有力,其实也透出几分不卑不亢的矜持。尽管对方是骆家的人,权势显赫,但他作为有一定级别的高级干部,一方诸侯大员,又即将升任副部级干部,自然也有自己的尊严。
那边的骆靖宇笑了笑,邓宁临为什么打电话过来解释,他心知肚明:“邓书记,让你费心了,志远的事,我现在都了解清楚了,严格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呢,你们市里的人办事也欠妥当,这事闹得影响很不好。邓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对自己的孩子管教是很严的,对家族的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出了这种事,老爷子执意要把志远带回来问问,我也没有办法。”
骆靖宇的声音不疾不徐,很平和,很客气,却也流露出几分威压和敲打。
邓宁临嘴角一抽,尴尬地陪笑道:“这事确实……我也有责任。骆司长,请转告首长,我们市里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尽最大限度地为小骆消除负面影响,不会影响到他今后的工作。”
邓宁临这就算是表态和道歉了。
骆靖宇古怪地笑了:“多谢邓书记,劳你费心了。不过,志远今后能不能再留在安北,还很难说。我听老爷子的意思,似乎是要把他放在身边才能放心。”
邓宁临心头陡然间一个激灵,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骆家要把骆志远调离安北市!邓宁临心里有些惶恐和不安,他不知道京城的两位老首长会不会因此怪罪下来,又会不会因此而认为他办事不力、能力有问题。一旦种下这种印象,就很难扭转了。
邓宁临心里乱哄哄地,跟骆靖宇又简单寒暄了两句,才客客气气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忍不住轻叹一声。
其实这是他意料中的结果。出了这种事,京城骆家肯定有所动作。尽管骆靖宇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站在骆家的立场上来看,骆老显然不会允许有任何阻碍骆志远政治进步的负面因素存在。这一次,骆志远被秘密召唤回京,基本上是与安北市失去了缘分。
邓宁临也无可奈何。他觉得有点遗憾,骆志远不仅个人工作能力很强,也有世家子的显赫背景,这样一个年轻干部留在安北市,对安北市来说,绝对有百益而无一害。
他很少抽烟,但心烦意乱之下,却也点上了一颗烟,冒了几口。
市长劳力敲门进来,见邓宁临竟然破天荒地在抽烟,不由讶然道:“邓书记,怎么抽上烟了?”
邓宁临苦笑一声:“劳力同志,来,坐。我心里闷,就抽口解解闷。”
劳力也没有太在意,更不清楚邓宁临是在为骆志远的事心烦。
他笑着坐下来,主动开始汇报“远东制药项目”的筹备运作情况,当然也顺便说了说骆志远的“失踪”。
不过,邓宁临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邓宁临沉默了片刻,才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抬头望着他,神色淡然道:“劳力同志,这个项目呐,能争取来是最好的,但如果争取不来,也没有必要强求。总而言之一句话,该做的我们做了,问心无愧就可。”
劳力眸光一凝:“邓书记……让小骆同志努力跟对方联系,这个项目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邓宁临微笑了起来:“呵呵,试试吧。我还是那句话,努力即可,不必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推进招商引资,也不能失去基本的原则。”
邓宁临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微妙和古怪,劳力捉摸不定,也不好跟邓宁临往深处谈,只得随意又谈了几句市里的工作,告辞离去。但在路过安知儒办公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安知儒正在处理一堆文件,见劳力进门,赶紧起身笑脸相迎:“劳市长,您怎么来了,领导快请坐。”
“知儒啊,听说你们家安国庆跟骆志远关系不错,让他赶紧跟小骆联系联系,问问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离开市里,也不给市里打声招呼,现在正是医药项目运作的关键时期,他这个项目的协调人走了,让市里还怎么运作这个项目?”劳力淡然挥挥手,试探了安知儒一句。
安知儒心里一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劳市长,小骆去京城看病去了,我听我们家那小子说,他可能是情绪有些不稳定,去京城找个专家大夫瞧瞧吧。估计也就是过几天就回来了。”
劳力故作讶然:“他自己不就懂医,还需要找别人看病?”
安知儒陪着笑:“劳市长,医者能医百样人,但治不了自己的病吧?呵呵,况且,小骆这一次确实是精神上的压力很大,您想想,他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也是正常的。”
劳力轻笑一声:“也是。公安局的人查案方式方法有点问题,保密工作也做得欠妥,总之,市里已经开始处理有关责任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骆同志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年轻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一蹶不振吧?”
安知儒还是陪笑:“那是,那是。”
劳力扫了安知儒一眼,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