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宴会上,尽管老契科夫不能饮酒,却极尽殷切地劝酒其实俄国人本是不善于劝酒的,只是老契科夫了解华夏的风俗,也就有样学样、“借花献佛”以此来表现对贵客的尊重。
俄国人的伏尔加酒相当烈,骆志远喝了一杯就感觉不胜酒力,任凭契科夫父子如何相劝,也坚持不再饮。
老契科夫倒也没有勉强他,在席间,老契科夫提出,请骆志远为他的老朋友波罗涅夫看看病,波罗涅夫患有严重的痛风,已经两三年离不开拐杖,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他所经营的石油公司的高层会议都是在波罗涅夫位于莫斯科郊外的别墅中进行。
听到波罗涅夫这个名字,骆志远心里一惊。他知道这个名字,此人是俄国最大的石油寡头,堪称俄国首富,在俄国的影响力无与伦比。只是后来听说此人被俄当局清算,携带数百亿美元的巨款潜逃美国,最后不了了之。
见骆志远有些犹豫,老契科夫用俄语道:“波罗涅夫是我的老朋友啦,如果可以的话,能帮他看看病,不管治好治不好,就当是交一个朋友喽。你们华夏人不是有句古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嘛,呵呵!”
尼娜翻译过来,骆志远笑了笑,却没吭声。
说实话,他不想抛头露面、去给一个石油寡头看什么病。他毕竟不是职业医生,只有在适逢其会的情况下才会出手,从来不主动显摆自己的医术。何况对方是俄国有钱有势的顶尖人物,万一有个闪失,也容易给自己惹上无谓的麻烦。
老契科夫期待地望着骆志远,契科夫也笑笑,“志远,波罗涅夫先生是一个不错的人,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就是一个仗义疏财之人。他跟我们家是很好的朋友,你看……”
契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骆志远就默然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下来:“契科夫先生,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试一试,但我有言在先,能不能治、会不会治好都未可知,我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仅此而已。”
老契科夫大喜,哈哈大笑起来。骆志远的话他认为是自谦之词,对于骆志远的神奇医术,他亲身经历拥有超乎寻常的信心。
契科夫笑着:“志远,我相信你的医术,最起码,能帮他缓解一下病痛,也很不错了。”
骆志远长出了一口气:“等我看过他的病情之后再说吧,反正我尽力而为吧。”
……
老契科夫当晚就给波罗涅夫家打了电话。但波罗涅夫此刻并不在莫斯科,而是跟着他的美国医疗顾问保罗去了美国疗养,要三天之后才回来。老契科夫就跟骆志远约定,三天后等波罗涅夫回来,他就亲自带骆志远过门为波罗涅夫看病。
骆志远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不会再矫情什么。
第二天上午,骆志远带着林美娟在契科夫和尼娜的陪同下,去了拉达汽车制造厂跟阿耶夫会面。会面的气氛相当融洽友好,而谈判也很顺利,阿耶夫承诺,只要骆志远方面的货物通关一到莫斯科,他这边就立即向骆志远交付150辆被封存在仓库中的拉达小汽车,当然,这些都是未组装的成品,还需要俄方进行临时的组装和调试。
本来预定的是120辆车,提高到150辆,是阿耶夫个人对于骆志远赠送“红包”的一种回报吧,同时也是给老契科夫家一个面子。
骆志远心里很清楚,阿耶夫之所以这么痛快,除了有利可图与他个人的利益息息相关之外,老契科夫的作用不可小觑。阿耶夫宁可不赚钱,也绝不敢得罪老契科夫。
从阿耶夫那里回来,骆志远立即让林美娟跟国内联系,让韩大军那边争取早日发货,只要到货,莫斯科这边有契科夫家的关系罩着,自然会一路绿灯。
根据骆志远的判断,己方15个车皮的货物最快也得在春节后抵达莫斯科,而贸易推进顺利,在货物抵达之前,他们几个人反倒是闲着没事可干了。骆志远想了想,就给林美娟和甘英霞放了假,让她们出去走一走,在莫斯科周边玩几天。
契科夫安排人陪着林美娟和甘英霞外出旅游,骆志远一人在莫斯科,白天去契科夫家给老契科夫针灸,完了就回宾馆休息,偶尔也会在莫斯科城里转一转散散心,直到安娜三天后带着党燕燕飞抵莫斯科。
……
机场。
骆志远和契科夫尼娜一起去机场接安娜和党燕燕。骆志远远远地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安娜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子,下身则是天蓝色的牛仔裤,脚上则蹬一双棕色的高腰皮靴。
而被她牵着小手慢慢前行的党燕燕,瘦小的身形裹在一件厚厚的防寒服里,领子竖起,几乎看不到她的脖子。莫斯科的气温太低,尽管党燕燕头上戴着一顶带帽檐的皮帽子,但裸露出来的小脸蛋还是被冻得通红。
“安娜姐姐!”尼娜兴奋得翘着脚尖,站在原地向安娜扬手打着招呼。
安娜抬头冲尼娜笑了笑,尔后拉着党燕燕的手加快了脚步。
最近她跟党燕燕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明显好了很多,最起码,有她在场,党燕燕就不再拒绝见外人,虽然还是怯怯地不敢说话,但与以往相比总是巨大的进步了。由此,安娜更加确定,党燕燕完全就是因为乏人关爱、缺少亲情而郁积而得的抑郁症,而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更加自怨自艾,病情就更严重。
到了近前,安娜用俄语跟契科夫和尼娜说着话,而目光却很快就投射在骆志远的身上。
骆志远没有跟安娜打招呼,而是俯身下去笑着向党燕燕伸出手去,柔声道:“燕燕,还认得骆哥哥吗?”
党燕燕畏惧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小手紧紧地抓住安娜的手,一刻也不放开。
安娜笑了起来,用汉语道:“肯定记得的,骆老师,刚才在飞机上她还问我你和婉婷妹妹的关系。”
骆志远轻轻一笑,探手过去拍了拍党燕燕的肩膀,“这孩子让安娜小姐费心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安娜摇摇头,“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跟莫斯科的医院联系好了,明天就送燕燕去治疗,这种病其实还得慢慢得调养。”
第156章波罗涅夫
尼娜在一旁听着安娜跟骆志远说话,不由讶然用俄语插了一句话:“安娜姐姐,你的汉话现在说得很流利啊,看来,你在那边很用心学哟。”
安娜扫了骆志远一眼,转头望着尼娜用俄语回答:“我要学习他的医术和针灸,就不能不学汉语,现在还差得远,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尼娜苦笑,扭头扫了骆志远一眼,心里暗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明显有些不乐意教你,可你非要缠着学什么针灸,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尼娜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尽管契科夫与尼娜的姐弟关系不是很“融洽”,但尼娜终归是老契科夫的女儿,她还没有跟契科夫举行婚礼,对于这位未来的“大姑姐”,还是不想得罪的。
出乎骆志远的意料之外,在得知骆志远将要给石油寡头波罗涅夫看病之后,安娜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让老契科夫很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对于这个女儿,他总觉得有所亏欠,在很多时候,就有点纵容惯养,这就养成了安娜在自家很强势的性格。
望着安娜与契科夫父子脸红脖子粗地起了争执,骆志远尴尬地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争了半天,似乎是见没有说服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安娜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骆志远旁边的沙发上,将头扭向了一侧,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颈,骆志远只瞄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来。
契科夫搓了搓手,望着骆志远苦笑道:“志远,安娜姐姐是担心波罗涅夫不肯接受你的治疗,但是波罗涅夫先生已经跟我父亲说好了,明天上午就接你过去。”
安娜猛然扭头来冲着契科夫说了一通,兄妹俩险些又争吵起来。
其实安娜也是一番好意。她跟波罗涅夫的女儿霍尔金娜是莫斯科医科大的同学,也是关系密切的闺蜜,安娜深知霍尔金娜对中医非常不屑一顾,当初骆志远第一次来莫斯科为老契科夫治好病时,安娜曾经向霍尔金娜父女提起此事,但霍尔金娜根本就置之不理不以为然,反过来还劝说她不要上了东方人的当,被灌了汤而不自觉。
此外,作为医生,安娜也深知,原发性痛风是医学界的难题,虽不像癌症那样致命,但要想治愈,几乎难如登天,以西医现在的发展水平,只能缓解而不可根除。至于中医,安娜在国内学习了这么久的中医理论,明白中医固然神奇却也不是包治百病的巫术,有其局限性。
所以,安娜强烈反对骆志远为波罗涅夫治病。波罗涅夫是石油寡头,跺跺脚都能让莫斯科城颤三颤的大人物,能治好当然皆大欢喜,但一旦治不好或者诱发并发症,骆志远将吃不了兜着走。
安娜回头来,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跟骆志远解释着,劝阻着。她的话虽然不太“流畅”,在有些话上用词不当、词不达意,但她的大概意思骆志远听懂了。
骆志远沉默了片刻,抬头向安娜笑道:“我有言在先,只能试一试。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契科夫先生,就不能出尔反尔、自毁承诺。安娜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安娜见骆志远也不听自己的话,羞恼地霍然起身,跺了跺脚,愤愤地上楼而去。
契科夫耸耸肩,“志远,不要理她,安娜姐姐就是这种脾气,只要她坚持的事情,别人就只能顺从她,一不顺从,她就要大闹一场。”
骆志远笑了起来:“安娜小姐也是好意,契科夫,我就先回宾馆了,明天你们去宾馆接我,直接去波罗涅夫家。”
通风是一种顽固的痼疾,一旦患上,便会痛苦不堪,久病缠身。西医对痛风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药物来缓解,但服用药物的剂量如果把握不好,又很容易引起糖尿病和肾功能衰竭等并发症。所以,西医对痛风可谓是头疼万分。
巧合的是,骆志远的外公穆景山就是一位对治疗痛风颇有心得的老中医。他自己在十年浩劫当中因为惨遭折磨而患上痛风,为了缓解自身的病痛,他以身试针,逐步总结出了一套用针灸治疗和缓解痛风病痛的法子。
骆志远自然承继了外公的医学心得。这是他对此略有把握的关键因素。
……
波罗涅夫在莫斯科郊外的这座庄园极其广大,骆志远和契科夫父子还有安娜、尼娜乘坐一辆黑色的房车驶进来,穿过巍峨壮美的庄园大门,沿着单车道的庄园内公路行进了大概有十分钟,才经过一个人工湖和一片草地,抵达波罗涅夫的别墅。
沿途之上,不断发现黑衣保安或骑马巡视,或凝立不语持警戒状,而放眼望去,那远端庄园的围墙上隐隐还装架着铁丝网,或者干脆就是电网。
与契科夫家的别墅相比,波罗涅夫的这幢连体别墅更像是一座华美的宫殿,自成空间体系,建筑风格跟莫斯科城中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克里姆林宫有些类似,堪称其缩小版了。由此,可见波罗涅夫的权势。
高大的大理石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火辣面容精致秀美的俄国女郎,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安娜差不多的年纪。同样金发碧眼,只是她脸上浮现着浓烈的笑容,容易让人亲近,而皮肤也更白皙一些。
房车停下,安娜第一个跳下车来,上前去跟台阶上的女郎拥抱在了一起,欢声笑语起来。骆志远一看,就猜出,这大概就是安娜的大学同学、波罗涅夫的女儿霍尔金娜了。
从骆志远这个角度看过去,安娜和霍尔金娜的背影有些神似。只是当两女转过身来的时候,骆志远不得不承认,其实霍尔金娜比安娜要略丰腴一些,而脸蛋的轮廓也柔和一点,尤其是那双深陷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闪烁着灵动的光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契科夫叔叔,契科夫弟弟!”霍尔金娜与契科夫父子打着招呼,目光却在骆志远的身上流转。
骆志远淡然笑着,飘然站在一侧,等待着契科夫父子为自己介绍。
“霍尔金娜,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骆志远了……”安娜伏在霍尔金娜的耳边小声用俄语道,然后才用汉语为两人介绍起来:“骆老师,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霍尔金娜,波罗涅夫先生的女儿。”
“你好。”骆志远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去。
霍尔金娜眨巴着眼睛,满脸堆笑地也伸手过来,跟骆志远轻轻握了握,用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句:“欢迎你,骆志远先生!”
以当年前苏联与华夏国的密切关系,两国政治文化交流频繁,会说几句汉语的俄国人不在少数。霍尔金娜也不能例外。
“请进。”霍尔金娜转身让客,带着一行人进了自家的别墅。
地面全部都是用大理石铺成,泛着清冷的光芒。而中间则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两侧则是白色的石柱,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因为室内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