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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又是一掌拍了下来。
天罪受了一掌,伤势极重,如今又来一掌,并且力量起码比上一掌要大上一倍。
明明没有一丝存活希望,但他却无比平静。
难道……是平静的面对死亡?
应该不会,天罪不是那种可以安静接受死亡的人,明知必死,即便头破嘴烂,他起码也会竖起一根中指。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站起身,反而是费力的坐了起来,盘膝而卧,双手放在膝盖上,双眼微闭,口中只说一字。
“来!”
来,什么来?
力量!
何种力量?
是天罪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布下的一个巨大无比的局!
时间……回到三十年前,那个夜晚,那个南明皇宫之中,当天罪喝下那致命的毒酒,自己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仿佛也被这毒酒给毒死。
他将自己没白天没黑夜关在屋子里面,制作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沙盘’,细致到甚至上面的一个人,如同一颗灰尘大小的人,都清晰的刻画出他们的衣服甚至表情。
这已经不是微雕的境界,而是微观控物之法大成之后,天罪直接控制分子原子排列才能做到的‘神迹’!
但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直就是大陆上的一个谜,即便那沙盘时隔三十年后,已经成为整个大陆的无上至宝,被供奉在南明养心殿中,每年只有三天开放时间,受到各国的使臣甚至皇子的参观。
有人说,如果有一天,南明被突然覆灭,整个都城被打杀的什么都不剩,但唯一能留下来的,并且完好留下来的东西,一定是这沙盘。
一方面,它是世界之宝,虽然‘临时放在南明’,但却是整个大陆所有人的。
另一方面,这是那位人间之神,被无数人敬仰的苏天罪所遗留下的最后一件作品。
但同时,大家又纷纷疑问,到底这沙盘……是用来干什么的?
为什么会制作的如此精密,有必要吗?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最后的时候,天罪其实是跟南明闹僵了,一个皇权渐稳,但天罪却功高震主,两者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管怎么弄,总会有一方退出历史舞台。
可就在这种时候,天罪却花费无数心力,制作出如此立于征战的沙盘送与南明国主?
这……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精密,为什么要送给敌人?
有人猜想,是天罪准备维护两者关系,这是他最后为了跟皇族的关系而做出的让步,是一种示好的礼物。
还有一些人认为,天罪已经不需要跟南明示好,他们推测,天罪具有的势力其实已经能够跟南明叫板了,甚至可以自立为国!
而且其实当时的矛盾,最好的解决方式真的就是自立一国,天罪成为一个小国家的国王,立于整个大陆的最中心,被周边所有国家扶持,甚至可以充当国与国之间的一种缓冲,对他对别人,都是再好不过。
而那沙盘,其实就是在跟南明国主要一片土地罢了。
人们的力量是强大的,越是议论,那些‘空**来风’便越是合理,左想右想,发现里面的阴谋诡计,大智谋略真是太多太多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笃定答案。
如果天罪在其中,他会大笑一阵,然后说……你们都错了!
是的,所有的议论声,都错了。
那沙盘是沙盘吗?
不!
它不是沙盘,而是阵法!
为什么要那么的精密?很简单,因为天罪需要在分子层面上刻画一个整个大陆最为繁复的阵法。
为什么要那么栩栩如生?更简单,因为天罪需要让这个阵法可以关联到整个大陆的繁衍生息!
简单来说……关乎自然。
可是为什么要送给南明国主?
不!
那不是送,那根本就是放在南明国主那里,让他成为一个保护者,让那个阵盘可以安全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这个使命到底是什么?
信仰!
这是一种实验,就像是随手插下的一根柳条。
天罪自己也不知道之后会发展的怎么样,不过,拥有了信仰之力的他,再次得到信仰之力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整个大陆上已经有很小的一部分人视他为信仰,早晚祈祷,燃香供奉,那信仰的力量就已经在缓慢的往天罪的身上流动了。
但信仰,是需要一个‘集结器’的,天罪的身体总在动,今天在南明,明天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而信仰之力就会漫无目标的在空中乱飞乱找,虽然最终还是能找到他,但其中的损耗却也是惊人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东西,固定不动,尽可能无损失的将那些信仰之力都收集起来,然后……单线的传递到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亿万条不确定的丝线,变成了确定,只有一条最粗的集结了所有力量的丝线才会满世界的寻找,传输到他的身上,这样一来便节省了太多太多,效率高了,能量的传递也更加平稳均匀。
这,就是沙盘之秘!
可随后,天罪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有幻村主人的出现,因为有天灭的存在,天罪瞬间成为了整个大陆的救世主,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他之前还没有什么确切的理念。
到底人们会如何信仰他?到底有多少人会拥有他的信仰,到底这力量有多强……所有,都是疑问。
其实他只要释放力量,引动信仰沙盘,让它传输力量过来便可。
可是天罪却不想因为一次实验就把一次巨大的机会给浪费了。
什么机会?
沙盘是一个传递者,但它同样也是个‘存储者’!
经年累月的信仰,如果天罪不吸收提取的话,那它们就会在天罪所刻画出来的那个细致到让人疯狂的阵法之中被储存起来。
但这种储存却不是很‘随意’的,放进去容易,但‘拿出来’……
就像是堤坝,垒砌高土,阻挡河流,河水很快就能充满,这堤坝就会暂时平稳,但若突然在堤坝之上开出一个很小的口子,那么万钧之水便会以这个口子为突破点,疯狂的宣泄而出,将小口子撕裂成巨大的缺陷,最终让堤坝轰然崩塌!
虽然那沙盘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毁坏,但经年累月所积攒来的信仰之力却会全部冲出来,被天罪一次性的消耗掉。
天罪不想这样。
他总觉得自己的命不好,早晚会出现一次危机,让他必须要寻求更大的力量,而这信仰沙盘,就是他的一张底牌,又怎可随意揭开?
可是他总要对这‘底牌’有一个初步的估计。
它到底多强?信仰之力积攒了有多少?
这些都是未知。
直到……他遇到了马江!
对,是马江,一个仿佛毫不相干的人,却让天罪有了无比的信心。
因为马江视若珍宝,被无时无刻不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项链!
那项链并不珍贵,但却是信仰天罪的人所自行创造出来的图腾。
马江,一个巨大家族的现任家族,天赋大陆罕见的高手,一声令下,会有数亿从属为他拼命的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却……对天罪的信仰根深蒂固。
他都如此,那其他人呐?
……
此时,天罪微微张嘴,一个‘来’字,由玄音而发,正是破开那信仰沙盘的咒语。
同样是此时。
南明国养心殿突然爆炸,一道纯洁的让人看着便想流泪的白色光柱,如擎天之柱一般,从那里突然升起,直通天际!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世界
这世界上有一种光,可以无视光的急速,无视空间的限制,无视时间的束缚。
可穿越恒河宇宙,只为来到那个它本属于的人的身边。
信仰之光!
即便是另一个人的世界,即便是另一个人的霸权,也可以轻易突破。
‘顾天一’的掌,距离天罪的头只有不足一寸,这个距离,对于‘顾天一’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距离,只一瞬,他就能将天罪彻底的给拍死。
但就是这个距离,却成为‘永恒’。
时间静止了。
世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唯一活动的,却是人的思维。
‘顾天一’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动了,奇怪的不动了。不!在动,但却动的很慢,一个时辰,大约只能动一离的距离。
他不管怎么用力,不管怎么召唤出自己的能量,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中的能量也不动了,或者说……动的是那么缓慢。
另外一个动的,却是天罪。
天罪身体没有动。
但他的人却‘动’了。
他的脸庞渐渐成熟了起来,身材也高大起来,随后……长出了胡须,头发也长了很多。
他就坐在那里,在短暂的时间内,成长了。
直到巅峰,天罪的身体如猎豹一般,让人看着就能看出它的力量。
可是随即,他又开始苍老起来。
头发和胡子变白,脸上出现了皱纹,身体也消瘦下去,最终……变成一个干瘪的老头。
然后他应该是死了。
身体腐朽起来,变成枯骨。枯骨又化作一滩烂泥,仿佛天罪这个人就彻底的消失了。
可是在下一个瞬间,烂泥动了起来,一个小小的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一个小小的身躯从里面漂浮了出来。
是个婴孩!
婴孩渐渐长大,又成了原本天罪的样子。
直到这时,天罪才睁开眼睛,深深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一花一世界,一岁一枯荣,寂灭天下事,不再轮回中……”
‘悟了?!’
‘顾天一’的心中惊涛骇浪。
对方竟然悟了,在这短暂的时间之中,掌握到了让他都感觉到心悸的一种力量。
……
天罪的一生,大体说来有三起三落。
在这个过程中,他总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其中的一名过客,看世间变幻,我卓然不变。
他总觉得,世界那么大,走丢了可咋办?一辈子都想要一个小小的平静,可是无数的事情将他一次次的推向巅峰,然后……再无情的将他摔落。
这是一种磨难,也是一种……磨练!
能量,他经历了世间几乎所有神奇的能量,可谓是万物心中过,融汇天地间。
境界,淡而忘忧,烈而饮血,高渺实幻中,总能保留一丝真切。
他几乎是世间最善良的人,甚至看起来都有些懦弱。
但他又是世间最残忍的人,十方之主以天下为棋盘,命运女神以万灵为棋子,但他不同,他更以天地为算盘,肆无忌惮的在上面来回拨弄,一次次的挑衅着天地的底线。
这样的人,要么疯魔,要么成圣。
如今突然有这强大无比,可以说从亘古时期到现在,都无人能够得到的浓重的信仰之力,瞬间……
他不但成圣,更是超越了圣的存在。
不是说脱离了*凡身,而是以肉身成神,印证大道。
……
静止的时间,终于开始流动了。
‘顾天一’感觉到一种恐惧,从他内心而来,是他从未出错过的直觉。
‘必杀此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这马上完成的一掌,便毫不犹豫的就继续压了下去。
一瞬,只需一瞬。
可是这掌,再次停住了!
以为‘顾天一’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手,一只紧握着他手腕的手。
是天罪的手!
天罪眼睛猛然睁开,两道金光如同实质。
“你,十界主人,太上无疆。本已达到无惧无需之境,为何总有顾及,心中惶恐?我一介游戏人间,皇权尚不贪图,富贵只求足够,愿望只为平安,为何你却视我为敌,以我为警,因一时不耐便要置我于死地?你何来的胆小?”
“胆小?!”
‘顾天一’这次真的愤怒起来。
恼羞成怒。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一个胆小的人。
但今天突然又明白了,自己真的是个胆小的人。
一个拥有一切的人,与寻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在乎’。
这道理即便是个纨绔少爷也是明白通透,好比天罪原本的那个时代有个人就说过,‘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他们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
说来猖狂,让人愤恨,但细想之下,这就是一种不在乎。
一个拥有了十方的人,力量强大到无有边际,他真的犯不着去害怕一个弱小的‘蝼蚁’强大起来。
他应该不在乎的,应该什么都不在意的,但他却在乎了,在意了,甚至想要在摇篮中将天罪给扼杀掉。
这来自于恐惧,更来自于……不自信。
惶恐,忧心,这才让他分身亿万,不停的监视着这十方世界,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做的。
他并不了解的自己,却被天罪给一语道破,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该死的!”
‘顾天一’吼道:“你以为自己得了这种力量,就开始大放厥词,认为自己可以对我说教了吗?你太小瞧我了!”
他突然向后一跳,天罪控制不住他的手掌,只能放行。
等距离稍远,‘顾天一’眯着眼睛,冲天怒喝:“合!”
再一瞬间,空中立即多出千百虚影,都是一样的音容笑貌,都是一样的飘逸洒脱。
他们纷纷进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