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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毓宁的感受更为强烈一些,本来她演讲完毕,也没什么心思听其他人发言,坐在一边和穆先生的助理在那轻声聊天,但陆政东的发言却是把两人的注意力一下就吸引了过去。
本来陆政东在饭后关于俄罗斯改革的想法就让她觉得有点惊讶,现在这一番即兴的发言更是让她吃惊。
她对云家是了解比较多的,云家本身的人上上下下都是在党务一块,没有人在高层经济部门工作,这样的想法不可能得到他家里的指点……
周毓宁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政东,心里也默默的道:陆政东将来也会是京城一风云人物,通过这两天的观察,陆政东的各方面都足够优秀,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想到,但是正是太优秀了她反而有些担心——雪玉要是真成为陆政东的妻子,一定会被他的光芒完全笼罩住,陆政东实在实在是……实在是太优秀了……
※※※
黄昏时候的王府路八号黄昏,在一圈充满历史的房屋之中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不小的停车场简直就是名车的博览会。
穆先生笑了笑说道:
“政东,你就真打算这么干坐着?”
“刚从县里来,还有些不适应,我就坐着欣赏欣赏吧,你去忙你的,这么多客人,不用管我……”
来捧场的人基本上都带有女伴,即使没有,作为主人穆先生也都做了周到体贴的安排,不过陆政东却是婉拒了。
陆政东清楚穆先生的安排,他算是见识了这个圈子的奢靡,人就是那么奇怪,哪里越奢靡腐朽哪里就越吸引人。无论凡夫俗子还是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都难抵御这样的诱惑,但是总是要有个度,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官员身份,沉溺其中,搞得过分了,肯定就会出问题,那怕其靠山再大。——靠山总有下台的一天,所以他还是采取保持适当距离的方式。
今天来捧场的人不少,但穆先生依然在陆政东身上花费了不少的注意力,这才是他今晚重点照顾的对象。对于他来讲,生意到了这个层次,钱自然不是问题,但钱以外,很多东西都是问题。小打小闹,不是他这的风格,要弄自然就弄大的。
这个圈子水太深,真要从背景上讲,他根本就不算什么,比他硬扎的海了去了。云家看着在经济方面的影响力很小,但是作为这个圈子的一员,他更明白有些东西,搞经济的干部总是需要组织提拔考核,而云家在这方面的实力绝不容小觑,但是他和云家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一直没寻觅到合适的机会。
而陆政东居然在经济上更有着不错的功底,这给了他一个接近陆政东的绝佳机会,所以他也专门为陆政东准备了女伴,但显然陆政东还是很谨慎,用了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婉拒了他的提议,不过陆政东能够答应来,这已经足够了,对陆政东,他有足够的耐心……
穆先生告罪了一声,才去招呼其他的客人,陆政东坐在那里,一边慢慢浅酌,一边欣赏着台上的歌舞表演,年轻而又动感,将女性的青春靓丽性感动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上的演员表演完,退台的时候向一个地方致意的时候特别一点,陆政东也不禁跟着目标看了过去。
陆政东非常意外的在曾怀德身边看到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张子宜。
张子宜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有点小兴奋似乎又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氛围。
陆政东不由暗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偌大一个京城居然也能遇到故人,随即陆政东又不由感叹到,张子宜当初所谓的想深造不过是一句话,奢靡的诱惑还真是难以抵挡,人一旦走出堕落的第一步,就很难收住脚步。陆政东有些玩味的看着曾怀德和张子宜,曾怀德脸上带着微笑,笑得很是矜持,显然,张子宜今晚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胸前的项链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镶嵌在晚礼服下摆的均匀细粒的小钻同样引人注目,曳地的长裙微微露背,裙子纤细紧束地腰带更衬托出极富弹性而又灵活柔软的腰肢,发髻垂下来随意地扎成束,坠垂在腰臀之间,更让人难以将目光从她那丰满翘挺的臀线上移开。胸前黑色的一抹,却反衬出肌肤的细腻,微微转身之间,陆政东看到张子宜的晚礼服是袈裟样式,裙子从锁骨向下穿过腋下,在白净的腋下做足了文章,视觉感受上突出强调了胸前的丰满以外的又一敏感点。
在众人的女伴之中,张子宜也算是艳冠群芳了,看来曾怀德下午被他盖过了风头了,想在晚上找回些面子。
陆政东端起酒轻轻喝了一口,这才是真正的曾怀德,真实的东西都隐藏在那看似笑眯眯的笑容下面。
陆政东不由暗自一笑,如果曾怀德要是知道张子宜在西河已经在声色犬马的地方陪酒卖笑,不知道他那脸上的微笑还会不会挂得住?
第14章需要形成政治风格
陆政东正想着的时候,看到全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来,心里也微微一愣,不过一阵淡淡的有点熟悉的幽香从身后传来,他便知道全场不是对他行注目礼,而是对着他身后的人——周毓宁。
周毓宁虽然换了一套衣裙,但也没有刻意的盛装打扮,简简单单的装扮,款款而来就犹如风中绽放的鲜花,摇弋生姿。
修长地身形有着惊心动魄的曲线,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间,衬托出完美的腰部曲线,几缕发丝斜在胸前,顺着翘挺的胸前流淌着,腰间系着白色的绸带,修长的美腿没有穿丝袜,充分地展示了剔透晶莹美感,惹人遐思的比例,毫无瑕疵的彰显着成熟和诱人地气质。
男人讲究气势内涵,女人讲究风韵气质,就像穆先生哪怕是坐老到掉渣的轿车,一下车依然会比其他商人有上位者风范,而周毓宁哪怕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不穿戴一件名牌,依旧要让盛装而来的张子宜相形见绌,更不用说其他女性了,这就是气场。
“陆政东,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周毓宁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晃着杯中的红酒问道。
陆政东笑了笑:
“你也不是一个人吗?”
周毓宁也笑了笑,朝后面看了一眼,陆政东看到穆先生那迷人的助理和熟人打完招呼,正朝这边走来,只是在半路又被人拦截了。
“陆政东,听说你工作的地方条件很艰苦?当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选择?”
周毓宁也没有再拿他一个人独坐说事,而是问起了这个。
陆政东感觉到周毓宁对于他的事情似乎很熟悉一般,说道:“也不能说艰苦,比援藏援疆干部去的地方好了许多。”
陆政东沉吟着说道:
“选择去基层其实也就和那些投资人一样,经济界流传着一个法则,投资是投资未来而不是投资过去,凡是大兴土木修建豪华气派办公楼的公司不值得投资。这时候通常正值公司业绩高峰或者股价高峰。从发展看,建造豪华办公楼是一项不会产生附加值的投资,并且还会占用巨额资金,使公司的财务战略丧失足够地机动性。这类公司,即使不走下坡路,但也已经过了‘黄金成长期。’……”
陆政东确实对周毓宁很不了解,除了那一串经济方面的头衔,陆政东对于她的其他方面所知有限,但有一点他很肯定,周毓宁不是什么红色子弟,但是却能在这个圈子中如鱼得水,显然也非寻常之辈。这一点,从周毓宁坐到他身边,周围的人不时的往这里看着,但是并没有登徒子过来搭讪就可以看得出来。
周毓宁对他很关注,这一点,从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政东就感受到了,今晚周毓宁又是这样更是让他确定,当然陆政东并没有自恋到认为周毓宁是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地步,但不管怎么样,这让陆政东心里多少有些疑惑,所以回答也就言不由衷。
陆政东这话说得其实不隐晦,就是那样的地方容易出成绩,周毓宁也听出了陆政东的言不由衷。同时也一下回过神来,她忘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陆政东其实是非常熟悉,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说起来了这样的事情,但陆政东应该是不知道她,肯定是认为有种交浅言深的味道。
她其实留下来也是因为陆政东,陆政东在沙龙上惊艳的发言,想必也是受到很多人关注,雪玉和陆政东的事情恐怕就要定下来了。看到陆政东并没有接受穆先生的女伴,而是独自坐在这里这也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心安一些——她实在是太了解这圈子中的男人的做派了,周林东这么做,至少还是知道分寸的。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风轻云淡的说着话,张子宜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过却是刻意的故意不朝他这边看,反倒是曾怀德不时朝这边看着。显然曾怀德今天的光芒完全被他给笼罩住了。
周毓宁也注意到了曾怀德逡巡的目光,淡淡的道:“陆政东,恐怕你下午的发言有人是会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了……”
陆政东摇摇头道:
“应该不至于吧,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把一直思考的东西表达了出来……”
正说着,陆政东包里的大哥大响了,陆政东给周毓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道一边接着电话。
“政东吗,还在外面?”
陆政东一听是小舅云江民的声音,道:
“恩,有事吗?有事我马上就回来……”
“哦,若是能抽开身就早点回来吧,明天我也得去省里了,想今晚和你好好聊聊。”
“我早想走了,现在正好。”
陆政东挂了个电话,走到周毓宁旁边道: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琐事,我得先走一步了。穆先生那里……”
周毓宁也站起身来:
“穆先生那里不用招呼,这样的聚会都是来去自由。一起走吧,你没带车来,我顺便捎你一程……”
周毓宁看到陆政东微微愣了一下道:
“我知道你住在你小舅家,有什么疑惑问问你小舅就知道了……”
周毓宁笑了一下,还是将谜团给解开了。
陆政东心里多少猜到一点,一听周毓宁这么说一下就释然了,笑道:“我说怎么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呢,原来如此。”
两个人就悄然出门,车是去年才刚进入国内市场的捷达车,车内女性化的布置说明是周毓宁的私人坐车,九二年能有这么一辆私家车也算是挺不错的了。
舒缓的音乐一路响着,周毓宁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
陆政东谢过周毓宁上楼,小舅云江民开门之后坐在沙发上,精神相当的不错,丝毫没有应酬忙碌之后的倦态,看到他进门就关掉电视,说道:“我明天也要回省里去了,趁着这个时间和你好好谈谈……”
云江民轻轻吩咐了一句,房中,云江民简单询问了一下陆政东在县里的情况,便把谈话引上了正题:“政东,这两年,你在西河主抓经济,效果还是不错的……”
云江民详审视着陆政东的脸庞,不过短短两年,陆政东已经是执掌一县了。
陆政东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得意,他知道小舅找他谈话肯定不会是谈他在长滩取得的成绩的。
云江民看到陆政东稳成的看着他,并未表露出沾沾自喜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比以前是沉稳多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努力,其实人生有时候就如牌局一样,手里有一手好牌,有的人只能小赢,有的人却能酣畅淋漓的大赢,这就是境界上的区别,毕竟能拿到好牌的时候不多,不然也就不称其为好牌了。你总体来说,发挥得不错,但是打法过于的单一,在技巧方面也有待改进……”
云江民迟疑了一下道:
“特别是去县里工作,这一手牌还值得商榷,在我得知你要去主持一县的工作的时候,我非常的担心,认为还是操之过急了。
就是现在我也还这么认为,你这个岁数就位居如此高位,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个不小心栽个跟斗,就会成为诟病,落为别人的口实,对你今后的发展会相当的不利。
党内对于红色子弟从政的看法很多,特别是对于红色子弟官位普遍高升的现象十分不满,现在有些东西还没完全显露,但以后就难说了,盛极必衰啊……”
陆政东点点头,由于过渡更迭,需要得到大佬们的支持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一大批大佬的后代已经被放在了部级、副部级的位置上,不管是不是真有实权,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占着了就没有自己的份,这引起了不小的反弹。
这也是为什么在即将举行的党代会上不少人在选举中央委员的时候名落孙山,在几年之后,这些人想在现有位置上再进一步,却遭遇最惨痛的滑铁卢,几乎都一蹶不振,虽然还站在舞台上,但是已经沦为配角了。
云江民位置不高,反倒是比在高位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已经看到了危机。
“小舅,我去县里的事情我是做好了最困难的打算,也还是有相当的把握,不然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
云江民点点头:
“既然去了,那就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