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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我去县里的事情我是做好了最困难的打算,也还是有相当的把握,不然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
云江民点点头:
“既然去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唯有踏踏实实的干好。”
说着又问道:
“听说你下午谈了谈国企改制的事情?”
陆政东不禁一笑,看来云江民消息还挺灵通的他,下午在沙龙上发言的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云江民沉吟了一下道:“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有那样的发挥,有行家认为也算是不俗了。”
不过云江民话锋一转:
“不过这未免会给人造成锋芒毕露、急于求成的印象,我知道曾家和我们家一向关系都不怎么样,你在曾家最擅长的地方给拿小子上了一课,解气是解气……”
云江民“呵呵”笑了笑:
“只是,没必要执着于这些,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陆政东点点头,他知道云江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意气用事,也知道讲那样的话是有利有弊,但是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讲,也许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耿耿于怀。但小舅是不清楚他和曾怀德之间曾经的那恩恩怨怨。所以陆政东也就没说话。
云江民见陆政东若有所思,继续道:
“你想在经济领域展,这个心思我明白,现在整个形势已经明朗了,懂经济的确是越来越重要了,连你小舅我都正儿八经的在经济方面进行充电,进行恶补,今后不说要精通经济,至少要懂,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从经济领域一步一步升迁上去,的确是一条正道,但就你的表现而言,有能力有冲劲,在经济发展特别困难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你,让你去冲锋陷阵,很多时候你就是一救火队员,这不是一件坏事。
但你要记住,体制内的事情的复杂程度绝对不是其他可以想象的,经济与政治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政治决策可以影响到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同样能左右一个时期的政治决策,只在一方面下工夫,这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你冲劲十足,度过了最困难时候,你该怎么办?……”
陆政东听着云江民的话,谈话的内容比较深层次,涉及的面也非常的广,很有深度,陆政东发现云江民自从外放到省里工作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这番谈话,云江民本来打算在春节再和陆政东谈,那时候陆政东在县里工作时间长些,体会会更深刻些,可是他听到陆政东下午的表现,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今天和陆政东深入地交谈一次。
陆政东正处于一个关键的时期,这对他来说是一道不小的坎,需要用心才会跨越过去,才会真正在政治上变得成熟起来。他自己的女儿还小。即使大了,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也难有作为,并且他深知这条路的艰辛,从他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女儿踏进这条充满荆棘的路。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政东身上了。
云江民让陆政东消化了一会他的话才继续道:“越是往上走,影响面就越大,就越是看重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稳重,所谓稳重,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保守。保守这个词虽然不大好听,似乎和僵化就是同义词,但是纵观历朝历代乃至放眼世界,保守派一向都是优势明显,就像号称世界上最民主、开放度最高的美国,保守的共和党当权的时间也远远比民主党长,这就很说明问题。我们云家向来以保守著称,和曾家在建国初期基本上是旗鼓相当,但是时至今日,曾家却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这里面的东西值得你好好的思考……”陆政东认真的思索着云江民的话,好一会才说道:“小舅的意思是要把握好保守与开放,稳重与冲劲之间的辩证关系?”
云江民见陆政东如此问,显然是对他所讲的领会得非常的透彻,点着头道:“是的,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目标不是做个县长市长,你有更高的目标,所以在这上面必须有更清楚的认识,现在你毕竟年轻,就是冲得猛一点也没啥,这些想要一下改变很难,需要你慢慢的在工作中去体会,逐渐形成一种政治上的风格……”
云江民说着看了他一眼:
“好了,就谈到这里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慢慢去体会……对了,你见着了周毓宁吧?”
第15章修路
陆政东见云江民问起周毓宁,点着头道:
“恩,还是她把我送回来的,小舅和她很熟?”
云江民摇摇头:
“不是很熟悉,不过……她和准备介绍给你的对象很熟悉,呵呵,那丫头看样子也不乐意这样子的相亲,所以直接放了你的鸽子了。其实那丫头真是不错,当然主要还是要你们年轻人要合得来,以后再找机会见见面,看看有没有感觉。”
陆政东没说话,小舅如此说看来对给他介绍的对象应该非常看好,不然也不会让他屈尊等候,虽然他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拉郎配”,但他很清楚,成家立业,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特别是他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可推脱的余地。
“你在下面工作,这事总是有些不方便,不过也是有好处的,从现在的情形看,你在下面一直工作远比在京城好,若是在京城,恐怕也很难到达现在的位置,并且今后两年在京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很好过……”
陆政东听着云江民的话,好一阵没有言语,良久之后才说道:“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需要采取平衡,防止某些力量过分坐大……”
云江民赞赏的点点头,陆政东若是到了京城,不说云维熙心里有想法,恐怕其他人也有想法,道:“互相牵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才是治国之道。”
云江民说着又道:
“你就安心好好在下面干一段时间,今天和你的谈话既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两个人一直谈到深夜才各自歇息,陆政东回到了客房,微微梳洗了一下,半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陆政东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特别是云江民和他的谈话,他看似把握住了很多东西,但是真正核心的东西还是有些模糊。
现在的他,在老一辈的眼里,或许才刚刚步入仕途,根本算不上在政治上有所作为,陆政东也认真的想了一想,之前能够如此顺利,这其中多半是利用自己所了解的发展方向,在经济上有所作为,实际上多少都有取巧的嫌疑,而现在处在主持一县工作的这个位置上,实际对于自己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摸索……
陆政东到京城要争取项目、资金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及,这根本就不用讲,能争取到的,肯定不会拉下。
接下来几天陆政东白天主要就是游走在京城的各大部委之间,晚上就是在饭局上喝酒言欢。
陆政东来京城要钱,除了利用家里的关系,自己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把那条主干道最烂的地方都拍成照片和录像带,不但那些个和家里有些关系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看到他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不忍心,连其他人看着也只摇头,这对他要到项目资金也是帮助不小。
虽然陆政东是准备充分,但这已经到了年底,想要资金没那么容易,他是遍地撒网,目的就是盆大刮得来稀饭,聚少成多。忙碌数日,终于有了些斩获。
由于出来十来天了,虽然陆政东每天几乎都要和县里通电话,但心里到底还是不踏实,所以连省城也没去,直接坐每周一班到长滩贺兰县军民两用降落的飞机直接回市里了。
不过陆政东是归心似箭,也还是希望能给孙伟阳汇报汇报工作,所以下飞机的时候就给周义华打了电话。陆政东来到了市委办,孙伟阳的秘书周义华见到了陆政东,立刻站了起来道:“陆书记,孙书记书记在小会议开会,他让你等一会。”
这一回一边从柜子里拿茶叶给他泡茶,一边与陆政东闲聊着:“按照预定时间估计还有半小时左右就结束……”
“孙书记。我今天还是汇报下宜长路的事情。”
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去了一趟京城,跑了跑部委,由于临近年底,也就落实了千把万的资金,估计侠义财政年度还能多少落实一点,加上市建行的贷款,资金上的事情虽然还有些缺口,但如果市里再支持一下,也能够开始启动了,接下来就是实施了……”
陆政东简明扼要汇报了最棘手的资金问题之后,当然他话里也打了埋伏,虽然今年由于到了年底,他跑了许多单位只要回了千把万,但明年肯定还能要到一些,陆政东对待资金的事情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他没有在这上多着笔墨,马上就转了话题,道:“孙书记,我有一个建议,关于制度建设方面。”
孙伟阳点点头:
“你讲讲。”
陆政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市里面搞了重点工程招投标制度,这是从源头杜绝腐败的重要制度建设,从实践来看效果很好。我建议在县里也可以采用这个制度。”
“金桥银路草房产”,修路就是一块肥肉,盯着的人一定不会少。
陆政东看到孙伟阳在市里四大家搬迁的时候拿这个作为挡箭牌,他希望将这个制度推广到县里,用制度来婉拒说情者。尽管任何制度都具有可操作空间,但是有制度总是胜过无制度,至少在拒绝说情者之时,多了一个借口。
孙伟阳一听呵呵一笑,道:
“你这想法不错,我完全赞同,你在开发区搞过,有经验,宜蓝先作为试点。”
陆政东喜出望外,道:“请孙书记放心,我一定将试点工作搞好。”
孙伟阳呵呵一笑:
“我当然放心,你能够主动提出此事,就说明你是心底无私心自宽。关于资金的问题,市里也不能一毛不拔,也会想办法尽量对宜蓝在资金上倾斜一下,宜长路修成了,你在宜蓝也就真正打开了局面……”
陆政东一听笑道:
“有孙书记和市里的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煤矿的问题,我的想法是就按照现有的省市出台的文件,从规范煤矿的安全生产和环境保护以及税收等问题着手,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先碰一碰……”
陆政东决定采取和金忠平不同的方式来解决宜蓝的煤矿问题。
金忠平是把宜蓝煤矿的问题进行了认真的总结,然后采取了集中力量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想毕其功于一役。
陆政东则按照发现的问题,逐个击破的策略,先扫清外围,削弱对方的力量,总之,他想尽可能的淡化整顿煤矿这个提法,绕过煤矿问题来解决磷矿问题,最后才直捣核心。
孙伟阳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
“这样的策略我认为最符合宜蓝的实际,我一直讲要抓紧,但不能操之过急,忠平就是太着急了……”
和孙伟阳谈完话,陆政东就直接回县里了。
陆政东在颠簸的路上,过了临山,见到公路旁边有个大院子,看到公路边上挂在村里的两委会牌子,有许多人都聚集在空坝子里。
陆政东在乡里工作了几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在开社员大会。
陆政东心里一动,心里想修路的事情资金是有眉目了,但是修路是件好事,同时也是难事,特别是接下来的实施中多少还要占一些老百姓的土地,这可是一件很复杂的工作。他走之前就布置了这工作,他也实地了解一下,这项工作做得怎么样。
陆政东想了一下,便对司机小马道:
“停车,咱们也下去看一看。”
“陆书记,是不是让小马去前通知凤凰镇里的领导过来?”
陆政东摆摆手:
“不用。”
说着就大步朝前走去。
村委会支部书记杨珍林坐在大门前,抽着烟。
村里的水库没承包出去,现在是枯水季节,不知道那个挨千刀想偷水库的鱼,电死了许多鱼,被住在周围的老百姓发现了跑掉了,今天召集村民来就是分鱼的。
杨珍林是老支书了,办事踏实认真,每一次村里有啥事总会亲自到场,眼见着村民们抓着阄,心里也想着,这农村虽然生活改善了,但也难得吃一回鱼,这也算是改善伙食了,想着中午让老婆子好好弄一弄,得好好喝一杯。
杨珍林正想着,看到一轿车停到路边,三个人走了过来,杨珍林做村支书几十年了,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来的肯定是干部……
“请问你是村里的干部吧?”
郑夏林看到杨珍林正在指挥,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问道。
“我是村里的支书,有啥事?”
“这是县委陆书记,来看看大家。”
杨珍林一愣,他是听说过县里新来了个年轻的书记,在镇上赶集的时候,在兄弟家的电视上见过,还真是县委书记来了,心里感叹到,这书记是真年轻,不过也有点疑惑——县委书记要来,怎么没有镇里的干部陪同,事先也没打招呼?
陆政东看到其神情,微微一笑道:
“我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