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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岭煤矿这一回把动静弄得太大了,这样的机会陆政东绝对不会放过,其实换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
高二楚也点点头道:
“这一回,宜蓝县的煤炭行业肯定要重新进行洗牌。”
高士图摇摇头道:
“你啊,还是看得太近了,这岂会是煤炭行业进行洗牌那么简单?我告诉你,这一次安全治理整顿事关不少人的官帽子,不听招呼的就要被调整,陆政东一定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对宜蓝县政治格局进行重新洗牌,只是洗牌的力度大小而已,或者是能否达到陆政东想要的目的而已……”
高士图一针见血的说道,下面的干部不管是想进步或者保住眼下的位置,县委书记的意见极具分量,县委书记在人事上拥有最重的发言权,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想到这里,高士图不由说道:“你还是安安心心的进行安全整改吧,三十多人差点报销了,这就敲响了警钟,市里肯定是急红眼了,市里动了真格的,陆政东要是整顿不下去,还会派其他人来的。”
高士图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高二楚才继续说道:“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你还是要下定决心对煤矿进行安全整顿,这样也好,三个煤矿只要搞好安全,不出大的安全事故,赚钱就很稳当,也省得让我替你提心吊胆的……”
“爸,您是不知道,真要达到县里的要求,起码要投入一千万以上,何况这些年没按县里的要求搞也没出事,要不,我和安监局和煤管局的人……”
县里的煤矿其实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章法,甚至有的煤矿连保证安全的保护煤柱都挖掉了,原来根本就不注重这方面的事情,现在要改,那难度是真大,更何况,治理需要的资金那是已经到手的利润,高二楚心里实在是肉痛得紧。
高士图把脸一沉道:
“你和峻峰煤矿规模最大,是树大招风,不但其他煤矿盯着你们,县里肯定也盯着你们,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那谁就会倒霉,何况你魏叔现在是自身难保,哪还敢管你们的事情?峻峰是峻峰,你是你,他要是实在不听那也没办法,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规定办。”
高士图口中的魏叔就是煤管局的局长魏一章,这一回云岭煤矿事故,煤管局是首当其冲被市里点名要处分的,魏一章肯定是逃不过的,高士图想了一下说道:“只是陆政东能不能真把煤矿整顿下来,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宜蓝的一把手,那就要看他的手腕了,县里要整顿煤矿安全生产,那也是九父子十条心,各有各的打算,能不能真正整顿下去,那也很难说,但不管如何,你若是整顿好了,那就是支持配合了县里的工作,县里那些个领导都是心知肚明的,也给你捞到了足够资本,这一回很多实力弱小的煤矿根本就没那个实力,肯定有不少小矿主会被淘汰出局,那岂不是机会?二楚,你要记住一点,你老爸我现在没在宜蓝工作了,很多事情就变得微妙了。你真是铁了心的要继续干煤矿,跟着政府的政策走才是最明智的,跟着政府对着干,那是螳臂当车,这一千万是花得再值不过了……”
高二楚这才明白了高士图的真正意图,要消除安全隐患就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很多煤矿肯定是不愿意拿出这笔钱或者不愿拿出这笔钱的,这些煤矿肯定要被强制关停一部分,这一回他若是积极配合政府进行安全隐患治理,那就是捞取了一定的资本,有机会把这些煤矿给接过来,这确实是一个机会,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情愿,但看到父亲都讲到这个程度了也只好答应……
不得不说,高士图不愧是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物,对于领导干部的心态还真是把握得够准的。
申国中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回云岭煤矿事故,他知道整治煤矿是必然的,但是他就怕陆政东顺势把这个任务推到他身上,由他出头来办这件事,这是他最不愿意干的事情,所以在送走市里的领导,和陆政东单独相处的时候试探着说道:“陆书记,这一回要治理煤矿安全隐患,是必须的,但煤矿要真正达到国家规定的标准,真正要做到排除隐患,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政东清楚申国中的心思,在整顿煤矿的事情上,申国中就想当缩头乌龟,陆政东原本也没想这么快就着手整顿煤矿,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就调整了策略,借着这件事直面来解决煤矿的问题。
陆政东的策略其实很明确,大张旗鼓的进行检查,但是检查到的问题全部由县里督促整改,全部胡子眉毛一把抓,这根本是力有不逮,真要能将检查转化为治理,就必须集中力量于一点进行突破,必须要抓典型,并且还要抓块头比较大的煤矿,谁跳得最凶就拿谁开刀,得杀猴给鸡看,让其他众多的小煤矿心生畏惧之心,看到比自己大的煤矿都整改了也不得不动,这样阻力才会真正小得多,从而以点带面来解决问题。
申国中虽然不愿意出头,可只要不拖后腿,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陆政东于是也就很平静的说道:
“我也知道整治煤矿安全隐患会有阻力,但是云岭煤矿的事故已经暴露了很多问题,咱们不敢拖,也不能拖,这个时候采取措施,也是师出有名,阻力还相对小一点,当然,在具体操作上要高度重视,要充分宣传、充分重视……”
申国中见陆政东并没有要让他独自担纲的意思,也点着头道:“陆书记有这个决心,由陆书记把关,那事情就好办。”
县常委会通过安全隐患大检查的决定之后,数支检查组在县委县府的调度下很快就组建了起来,各自奔赴各自负责的那一片进行检查。
由于检查组的到来,长洲镇党政领导齐聚在会议室里镇党委政府一班人也终于从云岭煤矿的事故中恢复了过来。
负责长洲镇的检查组组长是纪委副书记蒋福海,看到人到齐了,便道:“这一次县委县政府抽调精兵强壮的干部组成不少检查组,是下了决心的,要对全县安全生产问题进行彻底整治,由于云岭煤矿刚刚出了事,所以长洲镇将是重点。”
等到蒋福海介绍完毕,党委书记骆长松道:
“这次安全生产大整顿的重要性、必要性,县里反复讲过,陆书记也强调过,我们大家也都经历过云岭煤矿那种煎熬,我就不重复了,现在我们就谈谈具体该怎么检查怎么整顿。”
骆长松顿了一下说道:
“是从小的开始检查还是从大的开始检查,如果从小到大,那些小煤矿就会看着几个大煤矿,如果从大到小,恐怕一开始就会遇到巨大的阻力……”
骆长松原来是县劳动局局长,是全县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前途也是很被看好的,但骆长松人年轻,一直顺风顺水,也多少有点傲气,而且一张嘴讲话也比较刁毒,金忠平到宜蓝后,骆长松一次酒后也说了一点诛心的话,被传到金忠平耳中,弄得金忠平很恼火,就把他从城里调到长洲镇,虽然是做党委书记,但是长洲镇有个大刺头林俊峰,而且从城里调到这偏远的长洲镇,实际上是发配。
第24章擒贼擒王
长洲镇最大的煤矿就是林俊峰的黔峰煤矿,林俊峰与其说是出生官宦之家、与其说是所谓的企业家,那都是扯淡的,实际上就是一混社会的,骆长松当初到长洲镇的时候,也想对骆长松采取点措施,让其多交点税,骆长松却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不予理会,而他自然也瞧不上林俊峰。
这一回真要把长洲镇的煤矿安全生产治理下去,林俊峰就没办法绕过去,林俊峰性格暴躁,江湖气息非常浓不说,手下还养了一大帮人,那家伙很操蛋,镇里的干部都是吃公家饭的,整治煤矿的事情,那是公家的事情,干得好坏也影响不大,可惹怒了林俊峰,那危险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其暴打一顿那都是轻的,搞不好就是断胳臂断腿,犯不着为了公家的事情,自己个人却冒那么大的危险,这不但是长洲镇很多干部的想法,恐怕也是全县很多干部的想法。所以宜蓝这些煤矿老板才会如此嚣张,全县的煤矿问题才会如此突出。
骆长松到长洲之后,也没去招惹林俊峰,而在骆长松看来,如果不动用公检法的力量把林俊峰给控制起来,所谓的治理煤矿安全生产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所以他一开始就把这难题直接摆了出来。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谁都不说话,蒋福海在宜蓝工作多年,对长洲镇的情况以及林俊峰是知之甚深,知道骆长松也有将他军的意思,而且这一回县里是给每个检查组都下了死命令,想要走走过场是不行的,便也回将骆长松一军道:“与其绕弯子,还不如就从大的煤矿入手,现在全县都在搞安全整治,我就不相信谁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但我们只是检查组,负责发现问题,督促问题的解决,具体如何落实还得靠你们镇里和相关职能部门。”
蒋福海也知道骆长松人年轻有点锐气,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角色,这样的人物只有激上一激,才会往前走。
骆长松见蒋福海如此说,也道:
“那就从大的开始查,只要查出那个煤矿有问题就坚决要纠正……”
大家商量好方案之后,吃过午饭之后就出发直奔长洲镇最大的林俊峰的黔峰煤矿,但黔峰煤矿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镇里的工作人员叫了老半天,才有一叼着烟、一头长发、穿着一条肥大军裤的吊儿郎当的小年轻慢悠悠的走到门口,道:“干啥?”
“我们是长洲镇政府的,来检查安全生产……”
老头站在门里面并不开门,而是说道:
“还检查啥,我们老板讲了,这煤矿停产了,不搞了,准备卖了。”
一行人一听都是一愣。
小年轻看了这些人一眼就扬长而去,心里冷哼了一声,查个球,连林哥的煤矿也敢查,简直是自讨苦吃。
事实上,上午检查组和镇政府开会研究检查方案刚一结束,林俊峰就得到了要从他的黔峰煤矿开始检查的消息,所以就和几个煤矿管事的人离开了煤矿。
林俊峰也深知这个时候是在风头上,所以想着停产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开,这样远比进行整改划算得多。
一行人都是明白人,知道所谓的停产不搞了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其实就是避风头。过了风头就卷土重来。
小青年扬长而去,把一众人凉在了煤矿的门口,一众人脸上也不大好看。
这一回下决心而来,但是林俊峰却玩了这一手,这就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着不了力。
蒋福海感叹道:
“这个黔峰煤矿还真是不得了,居然不把当地政府放在眼里。”
蒋福海说着看了骆长松一眼,蒋福海也深知这一回检查恐怕要遇到很大的阻力了,如果得不到骆长松等镇里领导的大力支持,这检查眼看就进行不下去了,于是又刺激了骆长松一下,骆长松听了很不是味道,脸色青一阵黑一阵,他抑制住怒火,对蒋福海道:“蒋书记,我们耗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既然他们要停产那就让他们真的停产。”
回到了镇政府,骆长松就冷着脸,道:
“通知供电所,从明天开始停掉黔峰煤矿的电。”
蒋福海沉吟了一下道:
“骆书记,你凭什么停掉黔峰煤矿的电?”
骆长松道:
“黔峰不是主动停产了吗?还需要用电干什么?煤矿既然停产拒不接受检查,那就让他真停产。”
骆长松冷哼了一声道:
“接下来不管哪家煤矿在哦何种理由不接受检查,都照此办理,咱们就真的按照县里的要求来硬的,我要断他们的电理由多的是,春节前后保障居民用电、冬天是枯水期电力紧张,真要让他们停产,我有一万种办法……结案这帮家伙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那就来点硬的,看看是政府厉害,还是他们厉害……”
骆长松有文化,但是性格却是像驴又像狼,既倔又爱记仇,惹毛了也不怕事,说起话来却是很刁毒,本来一件严肃的正经事,一经他的嘴就变得不伦不类,金忠平自己是个严肃的人,最不喜欢骆长松的这副德性。
陆政东一直都关注着检查的进展,很快就得到了检查组在长洲镇检查受阻的消息。
陆政东一直都在琢磨如何解决煤矿问题,县里稍微大一点或者是在某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煤矿主他都是了然于胸,这一回就等着看谁跳出来。陆政东原本以为高二楚会最先抵制,没想到林俊峰先跳了出来。
事实上不管是林俊峰还是骆长松都低估了陆政东的决心和手段,陆政东也深知宜蓝的这些煤矿企业或多或少的都涉黑,深知不在这方面打掉其嚣张气焰,这整顿就是一句空话,所以早就着手在打击黑恶这方面进行准备。
陆政东看了一眼正在谈事情的陈国庆问道:
“陈局长,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林俊峰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