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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煤矿勾连过深,陆政东有所耳闻,并且这一次大检查,冉启云的表现也说明了这一点。
煤矿整治工作真正拉开帷幕,冉启云再留在临山,只会是障碍了,所以也就促使陆政东下了决心要把冉启云调离临山,他也是在闫玉明面前吹吹风。
闫玉明听得陆政东如此说,知道冉启云恐怕是逃不了被调整的命运,他被一语点醒,想了一下道:“那我就去整理一下材料,重点在检查组检查税款情况和安全,以及对私挖滥采的小煤矿整顿中发现的问题。”
下路相逢勇者胜,越是在这样胶着的情况下,越是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必须趁着刘建中现在对他还有限度的支持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办好,想到这里陆政东点头道:“很好,就以此为基调形成一份比较翔实充分的材料,送市委市政府备案……”
阳沟煤矿的老板想恶人先告状,虽然没成功,但也给陆政东提了个醒,所以他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闫玉明离开之后,公安局长陈国庆又匆匆而来。
陈国庆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一张冷脸和一双随时似乎都怀疑的眼神总给人一种煞气,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陆政东开门见山的问道:“就目前了解的情况,阳沟煤矿老板够不够得上刑责?”
陈国庆摇摇头道:
“局里的同志给我做了汇报,被打的几位同志都是轻伤,想要判刑有些勉强,我让局里的人正在对阳沟煤矿的老板杜志凯进行侦查,看看他以前有什么事情能够上刑责没有……”
陆政东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没有妨碍公务罪,但以其他罪名将阳沟煤矿的老板抓起来,这有些牵强,陆政东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越是在这样较劲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就越要经得起考验。想到这里陆政东说道:“要证据确凿,如果似是而非,那也就罢了,就认真查税,只要查实了他偷税漏税的行为,那抓他就没商量……临山煤矿众多,是县里的第一大镇,又地处市里和县里的交接地带,我看这样,临山派出所的工作要抓一下,警力要加强一下……”
对镇政府领导班子的调整,这只是一方面,如果派出所不配合,镇里的很多事情还是不好办。
陈国庆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打算把临山镇派出所的所长和其他乡镇进行对调,县局对临山镇派出所也进行了加强,真正起到对临山发展保驾护航的作用……”
陆政东布置好这些之后,专门召开全县大会,对于煤矿治理工作再进行强调,在会上,副县长闫玉明通报了阳沟煤矿打人事件的调查情况县委县政府处理意见。以及检查组查证阳沟煤矿老板存在重大偷税漏税行为,阳沟煤矿老板被刑拘。
而就在这之前,县委组织部正式行文,调冉启云到长洲镇任人大主席,还有临山镇派出所的所长调到义安镇当教导员,都是贬迁,原因自然是在整治煤矿的事情上,与会的乡镇党委书记和镇长乡长在开会之前就听说了,大家脸上的表情就反应不一,复杂得很。
陆政东最后讲话,他讲了两个方面的重点,一是在整治工作中,各镇各部门必须严格做到有法必依,坚决按照规定的程序办事,打铁还得自身硬,各部门一二把手要严格把好此关,二是对于敢于违法犯罪的人,不管是任何人,县委县政府决不手软,坚决依法办事。
申国中坐在陆政东身侧,听着陆政东的讲话,心里也不禁想着,临山煤矿问题多多,他是心知肚明。
但陆政东却是采取了软硬兼施的措施,软的一面是只要煤矿按照规矩纳税、私挖滥采者完善手续,就可以继续生产。
而硬的一面是震慑。
阳沟煤矿老板被抓,煤矿被查封,这是震慑住那些还抱有幻想的煤老板和私挖滥采的人员。
冉启云在临山的煤矿乱象中起到了很坏的作用,而且这一次对煤矿税务检查中态度消极,冉启云被调整则是明确的警告在座的党政干部。
陆政东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那就是又狠又准,临山镇这么一调整,既是警醒在座的乡镇的头头们,同时把冉启云这个关键人物搬开了,临山整治煤矿的事情就顺利许多了。
陆政东还真是不敢小觑,陆政东说是大学生,但真要动起手来,却是麻利得很,申国中不由在心里把金忠平和陆政东进行了一番比较,金忠平是嘴上说得厉害,刀子看着是举得高高的,看上去很吓人,但是真正准备砍人的时候却是瞻前顾后,摇摆不定,不像陆政东,平常都没见说什么狠话,但是遇到事情却是果断无比,直接就下杀手,捅要害。
而且陆政东选择税收作为突破口,这也实在是老辣,皇粮国税,这是维系国家机器运转和公共事业发展的基础,没有那个干部敢于明面上对抗,而且税收问题本是县政府应该着力抓紧之事,他根本没有理由推脱。
虽然他推出了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出头,但是毕竟陆政东也还是把他给生生的拉进了整顿之中,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陆政东这一番措施效果还是明显,原本因为遇到极大阻力举步维艰的税务检查和对私挖滥采行动大大加快,这也让陆政东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春节就像流水一般,匆匆而过,阳春三月已经来临,陆政东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院子里烂漫的春花,电话又响了起来,陆政东一听是孙伟阳的声音忙道:“孙书记……孙省长,您好……”
“恩,听说你在宜蓝干得不错,后天省里有个关于经济发展的座谈会,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来参加……”
话筒里传来孙伟阳熟悉的声音,让陆政东也有些兴奋。本来他现在是正儿八经县委书记,但是孙伟阳的调离,实际上他的处境也没有比之前作为主持工作的副书记好过。
即便是现在他的处境依然很微妙,这个时候想起孙伟阳之前对他大力支持,心里也是感触良多……
第40章面见省委书记
陆政东到了省里,座谈会主要是听取一些经济界对全省经济发展的看法,陆政东也是去当听众的,座谈会结束之后,周义华过来和他招呼了一声,说孙省长要见他,让他一会去西河宾馆的七号楼。
西河宾馆的七号楼实际上就是一栋独立的别墅,陆政东到了之后,看到楼梯的入口处有人把关,周围还有拿着对讲机巡逻的便衣,心里不由暗道,就孙伟阳这样的副省级,这么搞似乎架子有些大。
门口沙发上坐着两位干部,他们原本是低声说笑着,见有人进来,脸上表情整齐划一的变成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其中一位人带着点警惕的味道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陆政东从这两人的穿着以及气质来看,应该是省里的干部于是礼貌的说道:“我是宜蓝县县委书记陆政东,孙省长通知要找我谈话。”
问话的人是随员,主要职责就是负责来访的人员,看到陆政东这么年轻就自称是县委书记,不禁多打量了他两眼,然后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陆政东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和工作证递了过去。
陆政东是县委书记,从级别上讲不会比坐在那里的两人底,但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省里领导的随员,在他这个县委书记面前自然就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张处,这个县委书记是真正的年轻啊,什么来头?”
等到陆政东进去之后,另一位人不由低声问道,他是公安系统负责安保工作的,对党委政府序列的人不熟悉,见到这位县委记如此年轻,心里也是大大的惊讶,忍不住问道:“长滩来的,应该是孙省长欣赏看重的干部吧。”
张处长实际是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副处长,他也不清楚陆政东的情况,似是而非的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些郁闷,在省委办公厅机关里,副处级干部多如牛毛,虽然是在领导身边工作,不过平日里他跟本没有接触省里主要领导的机会,省里的主要领导根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虽然他可以带着一种俯视的态度面对陆政东,但是从现实角度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实际上就是省里领导的保障服务人员,根本没有县委书记坐镇一方一言九鼎的权威,而官员不能一言九鼎那还算是官员吗?
陆政东上楼之后,在一边的周义华忙迎了上来,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快进去吧,一会孙省长要陪着杨书记接见参加座谈会的部分同志。”
陆政东一听心里的疑惑才顿时释然——外面兴师动众,原来是省里的老大要来这里。
陆政东进去之后,寒暄两句之后,陆政东就把县里的工作扼要介绍了一番。孙伟阳点着头道:“看来你在县里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一个地方的发展,关键还是要看主要领导的作为,主要还是看主要领导的魄力和领导艺术……”
孙伟阳说着顿了一下,口气也变得更为严肃的道:“县委书记手中权力很大,用好这个权力,既可以为人民做事,也可以为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架设一个桥梁。用不好这个权力,既有可能阻碍一个地区的发展,又可能让自己走进死胡同。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心思不正,那么权力可以用来交换利益,那更会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其中的关键,在于要有清醒的头脑和认识,在于你的正确选择并持之以恒……”
对于孙伟阳的话,陆政东是感触颇深,围绕住整顿煤矿,各色人物都粉墨登场,陆政东深切地感到了利益纠葛的厉害。
两个人坐着没谈多久,周义华就敲门进来:
“杨书记马上就要到了……”
孙伟阳也就站起身来:
“走吧,政东你也随我去迎接杨书记……”
在楼下和杨书记汇合,陆政东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之外见到这位省委书记,杨振功身材魁梧,但是看着还没有发福,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让其显得年轻了几分,带着眼镜,整个人显露出一种知识分子的书卷气,如果不是眼神随时透露出一种睿智和精光,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大学里的教授。
一行人进了小会议室里,陆政东看到会议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便明白,他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孙伟阳给争取来的。
坐下之后,杨书记的目光就从众人的脸上一闪而过,这只是习惯性动作,但是陆政东却能感觉到杨书记的目光很有些犀利。
“党代会之后全国各地都在开展解放思想,积极谋划发展的大局,但我们西河受旧思想、旧观念束缚比较多,传统的产品经济思想比较浓厚,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不大,财政收入有限,经济发展现在中央又在酝酿税制改革,对于中央从大局出发作出这样的决定,我们是完全拥护,不过我们也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调整和优化我省的产业结构,以发展求增长,在对国家做出贡献的同时,使全省人民尽快地富裕起来……”
陆政东听着杨书记讲着话,心里也在想着,看来中央已经开始向各省吹风,实行分税制是箭在弦上了。中央这么着急也是实属无奈。
从八零年之后,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实习分灶吃饭的财政大包干体制之后,中央财政发现日子过不下去,很快便向地方借款,但第二年又说借的款不还了,等于是中央赖账,并且还要把借款这部分加到以后包干分成的基数里。但日子还是过不下去,不得已先是开征交通能源重点建设基金,把所有企业的专项基金、税后留利的百分之十五也切下来上缴中央政府;但即使如此,中央财政还是不够用,于是开征预算调节基金,又追加了百分之十。
到去年,中央已先后三次向地方借款,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所以说,分税制改革也是中央财政困难“逼出来”的改革。
分税制的改革实际上就是增加中央财政收入的比例,中央的收入多了,也就意味着地方政府可以动用的财政收入比例减少,这对于个地方政府,尤其是西河这样西部欠发达省份来说,对于即将到来的变化压力不小。
说到这里,杨书记顿了一下说道:
“今天到场的有基层一线的同志,也有市里和省里的同志,请你们来,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想法和看法……”
说道这里,杨书记逡巡的目光就停留在陆政东身上,道:“这位就是陆政东同志吧,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你就来打头炮,谈一谈县级城市的发展问题和财政增收的问题……”
陆政东没有想到他会被第一个点名,不过这些东西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在肚子里已经是滚瓜烂熟,倒也没有慌乱,他心里清楚,孙伟阳给他争取了一个在省委书记和其他省领导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这还得靠他自己。
陆政东迅速想了一下杨书记刚才讲话中的主要观点,略略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我到宜蓝之前,在乡里当过副乡长乡长和市生产办、市开发区的副主任,如今到宜蓝也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