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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强把需要修改的地方提了出来,但是他也不想和李兆德和范晓琳的关系弄得太僵,暗示了他的难处。
范晓琳仔细的看了看,面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给一边的李兆德打了个眼色,一边的李兆德冷哼一声:“恩,好,很好,我知道苏县长还是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李兆德交定了,不过,你们县里有的人是给脸不要脸,呵呵,有他哭的时候……”
说着冷笑数声拂袖而去,当天李兆德和范晓琳等人就离开了长滩。
市委书记刘建中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之前苏东强给他汇报是马上就正式签约,他还答应出席签约仪式的,怎么现在华德的人突然就离开了?
于是亲自给苏东强打电话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苏东强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道:“县委书记陆政东同志否定了意向性协议,华德集团不愿意继续谈判……”
“胡闹!”刘建中怒道:
“你们这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么大的事情,县里为什么不向市里汇报?还不讲政治讲不讲原则?”
苏东强嗫嗫嘴,估计常委会的会议纪要刚到市里,刘建中还没看到,想解释,可见刘建中在气头上,越解释估计刘建中的火气会越大,也就让刘建中训斥着,而且刘建中这顿火表面看着是冲着他,实际上是奔陆政东而发的,心里不但对刘建中的严词训斥感到紧张,反而有一种欣喜。
刘建中发了一通火就让秘书何忠诚去找宜蓝县常委会的会议纪要,不一会,秘书长高萌拿着会议纪要跟着何忠诚走进了办公室。刘建中看完会议纪要,沉着脸道:“别人说讲,年轻人有闯劲,这个陆政东,对别人是畏首畏尾的,这也怕那也怕,完全就是一小脚女人,对市委是先斩后奏,胆子大得很,早知道就该早下决心!”
说着又对高萌问道:
“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高萌摇摇头:
“宜蓝县里上午才送到,都还没来得及归档,我就是在路上浏览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看详细的内容。”
刘建中沉吟了一下,也逐渐恢复了冷静:
“这么大笔投资,不但对宜蓝对长滩也是及时雨,这样,政府那边的老安参与了谈判和华德的人熟悉,你和老安一起出面找华德的人谈一谈,尽最大努力争取……”
高萌拿着会议纪要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仔细的把会议纪要看了一遍,不但对华德的事情有了认识,对陆政东也有了新的认识。
高萌才到市里不久,和陆政东接触不多,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但这份会议纪要还是透露出来很多信息。陆政东在宜蓝县里是有着充分的话语权,如此年轻却把一帮子老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陆政东肯定是有过人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手腕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明知道刘书记的心思,还如此坚持,这显然是不和常理的。
显然这份协议应该是有些问题,高萌仔细分析了一番,觉得陆政东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合资其他的不说,至少一点,合资过后肯定是扯皮不断的,不但达不到招商引资的初衷,反而会成为一个大包袱。他在省里就听说过这些公子哥的做派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他也只是留在心里,现在刘书记是一门心思的要追上临南市,恐怕很难听进反对意见。但是他也多了一个心眼,这件事,他只能是做媒人,真要重启谈判,他是万万不能沾边的……
高萌找到安副市长,一起和华德的人联系,范晓琳却是道:“高秘书长,我们是真心想在西河建立一个生产基地的,意向性协议都签了,可宜蓝县政府出尔反尔,这样的地方我们是敬谢不敏了。”
“范总,华德集团和宜蓝县签订的只是意向协议,还可以谈嘛,只要贵我双方都有诚意,有什么都好商量……”
“谢谢高秘书长的好意,我们在云雾这边受到非常热情的接待,高秘书长的心意我领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范晓琳放下电话,站在一边的李兆德道:
“长滩深处内陆,见识少,现在他们市委书记为了发展经济采取的是高压政策,对投资是饥不择食,只要是去投资,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弄到手再说,本来是最好的对象,可惜,就差最后一步了,晓琳,怎么宜蓝县会突然变卦呢?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范晓琳很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道:
“我原本以为陆政东人年轻好对付,不曾想在他那里却出了意外。”
李兆德也叹了口气道:
“我看还是那个苏东强太窝囊了,堂堂县长说话根本就管不了串,这一回在云雾,要谈一定要找一把手谈……”
范晓琳点了点头:
“宜蓝县还用得上,若即若离,不完全断绝,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好的和云雾谈条件,这一次谈成的希望就非常大……”
李兆德和范晓琳在说话的时候,杨凯麟和杨振功父子也在谈论着陆政东的事情。
“爸,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刘书记还能容忍陆政东,他目无领导,把刘书记还有那个李兆德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是太狂妄了,刘书记也真是,就这么个家伙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拿下……”
杨振功这几年他眼睁睁的看着陆政东从生产办的副主任走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成为了掌握一方的人物,而他起步比陆政东高得多,可才刚刚踏进副处级的位置上,怎么想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每一次听到陆政东三字,心里要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陆政东搞了这么一出,眼看着就要倒大霉了,杨振功听到这事心里比六月天喉咙干得冒烟的时候喝了一罐冰镇的饮料还要爽。
杨凯麟摇摇头:
“你以为陆政东就是那么好拿下的?陆政东肯定是和孙伟阳有什么深厚的关系的,孙伟阳和省委杨书记关系不错,打狗也得看主人。刘书记刚到长滩立足未稳,拿下陆政东,那是得不偿失……”
杨凯麟原来一直认为陆政东恐怕在上面有什么来头,可一直没有任何迹象,后来随着孙伟阳一步步把陆政东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杨凯麟就有了这样的判断。
杨振功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这一次陆政东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吧?”
杨凯麟摇摇头道:
“难说,这虽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是理由显得不是那么充分,毕竟现在宜蓝县的经济搞得还是不错的,而且即使是要调整,也需要找一个拿得上桌面的理由和合适的时机,这就要看刘书记是怎么考虑的了……”
第63章危机
杨凯麟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也想着趁这样的机会让陆政东靠边站,去刘建中那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听到刘建中对与临南的差距不是在缩小,而是继续在扩大,很是有些火大就趁机说道:“我们和临南的差距不是缩小而是在扩大,看着是一个经济发展的问题,但实际上根子还是在思想解放的问题上。
解放思想的重点是领导班子,关键在于领导干部。从一定意义上讲,领导干部思想解放的程度代表着一个地区、一个部门、一个单位思想解放的程度;领导干部思想解放不解放,不只是个人的问题,而会直接影响到这个地区、这个部门、这个单位整体的改革发展。只有领导干部率先解放思想,保持旺盛的激情和活力,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才能带领广大干部群众振奋精神、鼓足干劲,充分释放智慧和潜能,推动我们的事业实现大发展大跨越。”
杨凯麟原来是宣传部长,理论素养是其强项,所以这些东西是信手拈来:“刘书记一直也在狠抓全市的思想解放工作,总的来说,全市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的思想素质、工作作风和干事创业的精神状态是好的,但也有个别班子和个别干部在思想深处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领导干部有的人曾经有过创业的激情和斗志,但现在已经安居乐业了;有的人开始自觉不自觉地用习惯的思维、已有的经验、现存的条条框框处理问题,在工作中缩手缩脚;还有的人因为工作难度的加大而产生了畏难情绪,顾虑重重,走一走、停一停、看一看,宁可不干、就怕干错,等等。这些现象表现在行为上,根子却在思想上。
就我的观察,这些领导干部在思想解放上又有所区别,一是不会解放思想,二是不敢解放思想。不会解放思想主要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干部,受自身经历的影响,倾向于保守,在能力上略有欠缺,不过还是能坚决贯彻市委市政府的意图,还有一种是不敢解放思想,这是最严重的问题,这种思想主要是存在于一些年轻干部身上,本来干部年轻化是大势所趋,提拔重用年轻干部就是为了发挥他们有冲劲,有干劲,打破条条框框的限制,从而推动全市的工作,刘书记也一直在多种场合强调要解放思想,真抓实干,但是有的年轻干部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愿冒风险,怕担责任,老人家不是讲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嘛,这摸着石头过河,那会一点风险都没有?
如果连年轻干部都前怕狼后怕虎,跨越式的发展就是一句空话,这是开了一个坏头,是一个很坏的典型……”
杨凯麟不愧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深知要想让陆政东靠边站,就事论事是最下乘的手段,从理论的高度用阳谋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才是真正的手腕。
这番话话说到刘建中的心坎里去了,在市里也只有杨凯麟能够在理论上和他进行这样深层次的探讨,这也是他欣赏杨凯麟的原因之一,刘建中当然知道杨凯麟话里的坏典型是说的谁,沉吟了一下道:“看来还是有进一步强调解放思想的必要性,这是站在新的发展起点上着眼于破解长滩发展面临难题、进一步加快长滩发展的关键。要真的把解放思想落实到实处,除了宣传学习,更重要的还是要在干部任用制度上予以体现,让那些不会做事,不敢做事的人把位置腾出来,要把能做事敢做事的干部放在重要的位置上来,从体制上让他们从被动的接受变成主动的作为,这方面你再考虑一下,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当时候上会讨论……”
刘建中很早就想动一动陆政东了,可由于有所顾虑,一来是宜蓝的经济增长速度在全市都不错,二来就是有些忌惮孙伟阳,一直有些犹豫,但这一回陆政东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再不有所动作,那肯定是要极大的影响他的威信,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市里才刚刚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在这个时候调整又会搞得人心惶惶的,刘建中想了一下说道:“到年底也没多长时间了,在春节前对班子的例行微调中让陆政东动动位置,你看去什么地方合适?”
杨凯麟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心里想着刘建中看似雷厉风行,实际则是想法太多,瞻前顾后的,不是干大事的料,如果此事放在孙伟阳身上,孙伟阳一定是早就下手了,然后再想办法做解释工作,那还会等到春节前……
不过杨凯麟也就是在心里腹诽一下,就开始想着安排陆政东去那个单位最合适,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市物价局的老杨要到点了,可以提前替换下来,还有就是市统战部的李部长要去挂职锻炼,他可以充实到统战部去当常务副部长……”
从县委书记到这两个部门都是平级调动,但是实际上孰轻孰重完全一目了然。刘建中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就先酝酿着,我再考虑考虑……”
第二天晚上,陆政东接到了周天放的电话,周天放闲聊了几句便问道:“政东,你是不是准备到省里去工作了?”
陆政东笑了笑道:
“我才到宜蓝没多久,还没有到省里的打算……”
陆政东对刘建中在市里磨刀霍霍,是早有心理准备——作为下级,和刘建中不保持一致,刘建中有一万个理由把他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调走。
他已经给孙伟阳汇报了华德的事情,去省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去省里显然不如在县里的价值大,陆政东对于现在去省里没有兴趣,并且才到宜蓝不久,不到最后一步,陆政东是肯定不会去省里的。
周天放一听他如此说,便压低了声音道:
“政东,既然你没有打算到省里去,那眼下的情况很严峻啊,我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市里有让你在春节前挪挪窝到市里来的打算……”
虽然陆政东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微微愣了一下,才问道:“准确吗?”
“应该还算靠谱吧,是杨振功喝醉了酒无意说出来的,去向大概是物价局或者统战部,虽然还没最后确定,我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杨振功和苏东强等人恐怕早就等着他有这一天了,杨振功觉得报了当年在生产办的一箭之仇,苏东强弄出这些事端来,未尝没有借机取而代之的想法,恐怕是弹冠相庆祝贺他倒霉才喝醉酒的吧?
陆政东心里冷哼一声,只是现在就提前庆祝未免太早了一点,事情才刚刚开始,谁能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