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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经济就得感冒,其多米洛骨牌效应注定要在全世界发酵,作为世界工厂、外贸总值居世界前列的国内,受到极大的冲击也是不可避免。
“不,政东,不行,绝对不行!”
周毓宁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可行,陆政东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那是要付出政治代价的,在别人看来就是独行特例哗众取宠。
陆政东知道周毓宁是真替他担心,感动的拍了拍周毓宁滑腻如凝脂的香肩,笑道:“放心,我又不是愤青,不至于那么冲动的就一顿噼里啪啦,这样的事情,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候去委婉的表达。”
周毓宁心里稍稍一松,随即正色道:
“政东,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得很深很远,也知道我们这样的观点也许是正确的,但是毕竟没有经过验证,眼下也没有这样的趋势,你要不注意,注定会成为出头鸟……”
陆政东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来处理,不过毓宁,当一个问题已经影响到了国家社会稳定的时候,而自己又清楚这样的可能性极高而无所作为,那才是可悲的一件事。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像在西部办的时候遇到非典那样直接提出来。”
周毓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陆政东就是有那种气魄和治国齐天下的那种情怀,至于准确的意思周毓宁一时之间也说不好,想了好一会才想到就是政治家的那种胸襟和气魄……
第57章分歧初现
陆政东和周毓宁从国家整个经济层面又回到了贝湖,在贝湖省的整个格局里,省城是一个极其重要且无法替代的一个重要棋子,无论是安新发展得再如何好,都很难取代省城,省城的政治地位和居于全省中心地带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永远是贝湖的中心。
也许安新可以充当起贝湖经济龙头的角色,就像特区对于粤省,特区就是再怎么样,却也无法取代花城,对于贝湖来讲这两个城市也大致类似。省城由于其政治中心的地位源远流长,也就注定了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科研资源,无论是工业底子还是政治资源,这些都是安新远无法相提并论的,也许安新能够胜过省城一筹的就是它敢为人先的思想观念和体系、制度建设,以及科学合理的一个中长期规划,而这几点一经结合爆发出来的巨大能量,足以一举超越这个一向以贝湖老大自居的省城,可两者可以各有侧重,但谁也替代不了谁的功能。
周书明不是对省城没想法,也曾经较深的过问过,只是在之前省城实在局面太过糜烂,让他最后不得不抽身而出,以免殃及自身。
不过既然看到他支持省城采取大手笔的动作,肯定也不会坐视。
省城是一副烂牌,这样的烂牌要是能打出一个好的结果出来,那自然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既然他看到了这一点,在这上面无比精明的周书明又如何会看不到?
而省城的两位主官也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一点,对于省城的新的规划蓝图上报到省委省政府,省委一直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对于市里的城市发展,在陆政东来之前,周书明之前并没有很明确的表明过态度,尤其是在杨凌峰时代,由于国有企业改制正是关键时候,一直别着苗头的周书明和杨凌峰在这个问题上难得的取得了一致意见,对于省城城市改造上力主慎重,避免引发社会矛盾激化,加上之前的市委主要领导本身就属于较为保守求稳的性格,所以省城市提出的几个较大动作的方案都没有能获得通过,反倒是小打小闹的挖补倒是推进得比较顺利。
但这样的小打小闹显然是无法实现省城的蜕变,在中央提出中部崛起之后,市里的两位主要领导都清楚,这应该是省城最好的翻身机会了。
但现在罗善政和马立成头痛的是,看样子周书明是并不太赞同这个方案,恐怕周书明的观点还是要立足原有城区,往周边有计划的开拓。
这样的想法在市里也是有一定的市场,无他,往周边发展,只要是在发展范围内的地块不需要费神就可以飙升,是解决财政增收的一个办法。
但这些人同时也就习惯性的忽略了一个大问题:拆迁。
以原有城区为依托,不管如何规划,这些地方都是人口相对聚集之地,而拆迁工作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难,何况依托原有城区,那拆迁对象就不是几千,而是以万为单位计,这么大的拆迁对象,其困难程度不用说也清楚:要么因为拆迁补偿很难达成一致而让实施的时间一拖再拖,要么因为手段太过于激烈而出现大问题,而被曝光,也很难快速推进,事实上也就很难快速转让大片地块,让财政收入能够在短时间大幅提升。
而陆政东的方案不但整个面积比依托原来城区大很多,可以从容布局,中央提出中部崛起,省里也希望省城要承担起中部中心城市的重担,确立以高端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目标的区域核心城市。那么首先就要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上要有大手笔出来,陆政东的这个观点更符合这样的趋势,而且更重要的这样大的面积实际上需要动迁的人数和规模远远小于依托原有城区,也能较好的保存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名城的主要风貌,有利于进一步的发展旅游业。
当然陆政东的方案不利之处也是有的,那就是省城的财政资金会更为吃紧,毕竟前期的市政等基础设施必须要政府承担,有些眉目了,才会有金凤凰愿意飞进来。
两者权衡下来,罗善政和马立成还是觉得陆政东的观点更好。
可是周书明的态度罗善政和马立成也不得不考虑,如果周书明不支持,那事情就会相当的难办。
省里两位领导的观点不一样,那注定就是一场神仙架。
罗善政也能感觉到陆政东现在和在西部办副主任位置上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有些昂扬奋发的那个陆政东棱角似乎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含蓄背后的老辣,这样如此流畅的转变到新的角色上也让罗善政感到吃惊。
甚至他感觉周书明在很多事情上似乎都在受着陆政东的牵制,很多时候不得不寻求和陆政东的妥协,而且很多时候陆政东看似主动在向周书明寻求妥协,可是在这样内敛低调寻求妥协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反弹能量,陆政东是娴熟的运用着以退为进的策略,而随着时间的变化,随着陆政东在被贝湖的地位越来越稳固,陆政东肯定也不会一味的如此,只是在陆政东认为事关原则,或者事关大局的时候,这种反弹肯定会显露出来,不会石破惊天,但肯定是后劲十足……
省里边两个主要领导都存在不同的看法,在两人没有彻底的在这事上把分歧掰开之前,都不会把分歧公开化,不入局中,不仔细琢磨,你很难揣摩品味出其中不一样的味道,很隐晦,但是你却能意识到这中间泾渭分明。
眼见得省城也许就又要变成两人观点交锋的所在,若是其他副省级城市,倒还可以超然一些的对待,而对于已经举步维艰的西原,如果没有省里的支持,那事情根本就很难想象,这两尊大神他是谁也不敢得罪,谁也得罪不起,一想到这个,罗善政想到这里就觉得头大如斗……
第58章分歧初现(二)
当然,罗善政也知道,头大是头大,可是省城毕竟是副省级城市,自主性和独立性比起地市来还是要强得多,而且这也凸显出省城的重要性,如果在省城上陆政东再得分,那周书明就不得不担心他支持陆政东。
安新是陆政东的根据地,对陆政东的支持自不用说,如果省城再主要支持陆政东,省里的两个最重量级城市的支持,实力绝不容小觑,加上其他地市原来杨凌峰的一些旧部的支持,陆政东也就兵强马壮了,这绝对不是周书明所愿意见到的。
所以对于周书明来讲省城不容有失。对陆政东来讲如果赢得省城的大力支持,意义也非常重大。
谁能赢得省城这一环,关键也就在他身上。
他肯定也要权衡利弊,一是看谁的观点能够更适合省城,更能促进省城更健康更有效的快速发展,还有一点他也不得不考虑——那就是对其今后仕途的发展谁对他更有帮助。
双方都对省城志在必得,这对于他而言,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这样省城以及他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这也就给了他腾挪回旋的余地,是这中间如何把握,如何巧妙把双方的火力中和掉,不得不在双方观点中摇摆和调整,寻求着平衡,最终达到最有利的结果,可是要杀死他和省城一班人的无数脑细胞了……
陆政东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不希望因为某些工作上的意见不同而引发对峙这样的高度,平衡和妥协原本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就像用于国与国之间的一句话,你想要和平,那就要有战争的实力,战场上打不来的,谈判桌上也肯定得不到。
同样在政坛上你也一样,你没有让对方忌惮的力量,对方有取得胜利的绝对把握,自然就不会想要寻求平衡和妥协,只有当对方意识到他并没有获胜的绝对把握,或者说即便获胜可能也会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时,他才会考虑妥协。
自己和周书明在一些工作上的分歧已经初见端倪,这样讲或许不准确,准确的讲是分歧其实从一开始都存在,不过在双方的努力下消弭而已,还有就是一些真实的想法和观点,但现在形势不一样,有些观点必须要摆出来,碰撞就在所难免。
特别是发展上的事情,事实上这也很难说谁对谁错,只不过他更注重长久效益,而周书明则希望通过强化招商引资和上大项目的促进全省经济快速发展,自己更担心这些项目上马带来的环保风险,而周书明则怀疑他提出的省城的新城区规模实在太大,到时候成为半吊子的工程或者成为空城。
这看起来似乎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分歧,但是陆政东却是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需要从分歧的核心来分析双方观点的差异,分歧的根本因素是什么,根本因素还是发展观的不同,再加上双方在政治心态上的互不信任。
政治心态上相互信任,即便是在发展观点上不一致也可以通过沟通和交流来寻求一个契合点,而发展观一致,即便是政治心态上信任度不够,也一样可以在共同利益共同目标前提下达成一致,但如果这两者都存在问题,那就会出现常见的争斗。
陆政东也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希望通过沟通协商来实现大目标上的一致,可是由于他有安新这个根据地,若是再对省城有强有力的影响力,周书明显然也会睡不好觉,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样的结是很难解开的。
见雪玉把自己的茶盅端过来,陆政东才坐了下来,含笑问道:“感觉省城怎么样?”
“比我预想的好,至少这座城市充满历史的气息,怎么说呢,有一种沧桑感,有点让人感觉像是徜徉在历史之中。”
雪玉身体微微歪斜,若有所思。
“喔,这样的话在外人看来实际上并不是一种褒奖,历史感也好,沧桑感也罢,在外人看来就是落后的象征。”
陆政东笑着道。
“这也是你的看法?”
陆政东摇摇头:
“我倒不觉得千篇一律的现代感就一定好,现在的城市可以讲是千城一面,没有特色,省城再很大程度上保存着原貌,这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资源,至少可以在旅游上做做文章。当然一个城市总得要前进,前进就得要改变,只是看如何改变最好……”
陆政东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又被雪玉带回到省城的问题上,便笑了笑,雪玉的到来怎么都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陆政东不想再纠结那些烦心事,转而问起了京城家人的情况。
“你在这边这段时间应该很忙碌吧?”
雪玉说完家里的情况转而问道,显然对于他现在的工作也是充满了好奇。
“贝湖虽然说不上是个烂摊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忙是肯定的,现在忙,今后几年恐怕还得忙,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是希望做得更好,那就得付出更多。”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不管不顾了,贝湖这些年是发展得不太顺,是不是让你感觉到有很大压力?”
陆政东笑了笑:
“贝湖的基础曾经是比较好的,也曾经有过辉煌的时候,这让中央对贝湖的期望值比较高,而对于贝湖省内很多人来讲,心气也自然不低,可现实的情况是其他兄弟省市发展速度很快,在很多方面和贝湖的条件也比较相似,在很多项目的争取上大家也是竞争对手,而贝湖是处于落后状态,这本身就处于被动,而要在这样的被动中取得比兄弟省市更长足的进步,要说没压力不可能。”
陆政东微微一叹道:“这是心态问题,贝湖的不少干部群众依然沉浸在曾经的辉煌之中,总期待中尽快能重新成为中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