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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事编制,管着它的财务预算的编制,这实际上是给行政机关干预司法提供了一种客观条件。
这也给了讲人情、讲关系、权力寻租极大的空间,甚至在有的地方,决定一个案子的成败不在于你是否占据法理,而是找不到得到关系,或者关系够不够硬,导致严重的司法腐败。
而这样的另一个严重后果是直接导致司法的权威和公信力急剧下降,特别是在经济社会日益增多,涉诉案件逐年猛增,冤假错案的当事人要上访,就算不是冤家错案,而是根据事实作出判决,自己怀疑被冤枉的当事人也会上访——因为他们对判决缺乏基本的信任。
这也是这些年涉诉上访成为和拆迁上访并列的两大上访主体,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后面,维稳工作成为很多地方的重点工作,下到村镇、居委会、街道办,上到县市,无不耗费大量人力财力进行来解决上访问题,事实上只是把人暂时拦住,这些人员没有解决问题的职权,自然很难把问题真正解决,事实上难以收到明显的效果,甚至还因为上级的高压政策而采取诸如被精神病,随意劳教、殴打等等过激手段,而引起舆论的哗然。
更为严重的是在压缩到一定时间后又会强力反弹,让各级政府疲于应付不说,又会产生很多问题,治标都治不了,更谈不上治本了,前面的事情没有解决,后面又在持续发生,这样的状况暗藏着对社会稳定的威胁。社会没有一个中立的、有威信的仲裁机构,如果没有有公信力、有权威的司法在冲突双方或各方居中裁判,各种纠纷就很难最终得到解决,这样积累下去时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对于一些重大的问题不能人云亦云,而是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和一个基于长远发展和全局高度对有些事情深入思考,要尽可能的想得长远一些,想得周全一些,这是一个高级领导干部应具备的一个重要素质。
在陆政东看来,虽然加强政法委的权力在短时间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但从长远来看,有种饮鸩止渴的感觉。
还是要坚定不移的走依法治国的路子,必须得是在党的领导之下做到尊重最根本的大法——宪法,这是最基本的一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更谈不上其他料。
而权力越来越大的政法委在这一点上地位非常尴尬,现实中的政法委显然和宪法规定的审判不受干涉是背道而驰的。
这实际上也是如何理解党的理解的一个问题,党已经领导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把自己的各种重要主张都写进了宪法和法律,这就在法律生活领域实现了其政治领导。因此,法院严格适用法律就是落实党的领导。另外,各级法院组成人员都是执政党推荐给相关人大选举或循宪法规定的路径推荐给人大常委会任命的,这就实现了党对司法的组织领导,党的这些领导方式已成政治制度,再在其上增加一个强大的政法委,这看似加强党的领导,实际随着政法委的不断扩权,特别是当它事实上成为政府以上的政府,法院以上的法院。各地在维稳的旗号下埋下了更大社会稳定的隐患,实际上有时候起的作用是相反的。
在陆政东看来,这些年在司法上还是实施了很多改革,也有很大进步,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这还显得不够,政法委的削权是司法改革,司法树立威信和公信力的必然选择,也是最大和最容易的一个突破口,然后才谈得上审判制度的改革,当然这也需要有一个认识的过程,需要一个契机,这还需要七八年到十年的时间。
在这样的时机没到之前作为专家学者这些可以讲,而作为政府官员还是高级领导谈这个事不合适的,搞不好就会被一些人给扣上一顶“否定党的领导”的大帽子,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不能有所作为,这样的事情只适合做,而不能讲,比如在依法行政方面,他也可以推出一些措施,比如也可以和政法委书记邱忠浩谈一谈,让其尽可能的减少对案件审判的干涉,当然也不能脱离眼下的大环境和实际的情况,让邱忠浩从队伍建设,制度建设、严肃执法纪律以及人员调整来显示政法委的领导……
第70章突发情况
石中军坐在沙发里默默的抽着烟,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位置,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萧索笼罩着他,对于这个职业,他非常不舍,因为这给了他很多荣誉,对于这个位置,他同样非常不舍,因为这个位置,他得到很多,当然也失去很多。
过去岁月的一幕幕不停在他眼前闪过,他也曾有过梦想,有过豪情壮志,也曾经严于律己,甚至有点六亲不认的味道,甚至好一点的烟酒都不肯收,算是非常清廉的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的?
是遇到雨梦吧?
石中军颓然的坐回沙发里,以手抚额,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最失策的就是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了,当刘雨梦第一次因为一笔采购经人介绍认识的时候,就给了他绝对的惊艳,清纯不失妩媚,青春不失端庄,一下就让他陷了进去。
之后有些东西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从一笔笔采购,到局里修建宿舍办公楼,到需要他在外面打招呼,这些都是在一次次缠绵之后应承下来。
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实际上那方面都胃口极大,他也曾害怕过,犹豫过,也曾想了断过,但是雨梦年轻青春,表面清纯上床似火,这个女人让他体味了一番不一样的女人味道,让他的意志一次次的在她的身体面前溃败而归,索性也就不想那么多了,他不知道值不值,但是也许人这一辈子就得要尝一尝。
他也很清楚,因为这个对自己的非议不少,而且坐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眼红的人肯定也不少,不过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使得他对于侦察和反侦察手段相当熟悉,他还是很自信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致命的把柄。
而这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下面的人是把陆政东和邱忠浩惹毛了,所以要搬掉他了,石中军很清楚,离开这个位置,很多他原本认为天衣无缝的东西,也就有了破绽,特别是刘雨梦。
刘雨梦这些年也赚得不少了,是该出去了,对此,他是早有准备的,作为市局的局长用其他身份办几个护照,这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刘雨梦走了,当然随之而去的是春梦了无痕,纷乱的思绪就想洪水一样涌入石中军的脑海中,充斥着,翻腾着,让他不禁有些喟然,世界是如此之精彩,很多事情你觉得刚刚开始,似乎就可能要看到结尾了,而一件事情的结尾似乎又该是另一段精彩故事的开始了。
他最大的后顾之忧也就解决了,自己离开西原市局已经成为定局,那么自己会被安排到那个位置上?谁又来接任这个位置?
临走之前要做哪些安排?
而没有后顾之忧的自己等于是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巨石,思考着是不是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钱现在是不缺了,但若是就这样闲着,似乎也有些不甘心。
石中军琢磨着自己是否还是要活动活动,争取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位置,到人大和政协这是他最不愿意的,去那种地方,影响力会急剧下降,这种地位的突然变化石中军觉得自己都难以适应,这是一个原因,另外石中军也希望能够在一个继续发挥一定影响力的位置上呆着。
当然平调去省政法委做个副书记是最好,可是这回就是邱忠浩和陆政东联手把他拉下马的,这一点想都不要想了,司法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司法厅的厅长也已经被人占着了,去省厅做个没有职务的正厅级巡视员也没多大的意思,唯一的去处大概就是去省高检或者省高院。
这个时候自己的正厅级倒是成了负担了,想来想去也只有省高检和省高院能有位置,按照一府两院的格局,省高检和省高法比政府低半格,检察长和院长是副部级,而副职通常是正厅,当然只要能够进入党组,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
石中军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他要去搏一把,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只能靠自己的争取,这一次事关自己后半辈子,在刘雨梦这块压在心里的巨石之后,他还必须要去搏这一把……
但是石中军没想到,这一次省委的动作比想象的要快得多,他还没来得及去争取,关于他的调令就下来了,去处倒是没有去最坏的人大政协,而是他想去的省高检,但他最为看重的党组职务没有,甚至连党组成员都不是,这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他也完全能够接受。
陆政东也没有在石中军的问题上穷追猛打,逼急了狗会跳墙的,只要石中军离开那个位置,很多事情就很好办。
陆政东正准备出门,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这是保密电话,不过陆政东倒也没太在意,不过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陆政东倒是一惊,打电话的是他在西部办时有过接触的中纪委的副书记唐山岳。
“政东省长,有件事需要中纪委已经向你们书记周书明同志作了通报,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同时向你通报一声,你要有所思想准备,中纪委相关人员已经进驻你们贝湖,具体情况,一会书明同志会和你交换意见。”
陆政东倒抽一口凉气,唐山岳这样说无疑就意味着贝湖有干部出大问题了,而且这样的事情通常是只通知到书记,再有书记转达,现在中纪委慎重其事的通知他,这说明是省政府有人出问题了,而且肯定块头不小,问题不小。
周若山?杨永清?
可凭自己的观察和感觉,周若山似乎并没有发现周若山有什么异常,不过大奸似忠,大忠似奸,到了这样的层次,很多事情很难讲,如果真是周若山,那这不啻于对自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杨永清虽然是省长助理,可级别依然还没解决副部级,中纪委不可能为一个厅级干部弄出这么大阵仗,何况杨永清到贝湖不久,在计经委、西部办也是工作变动比较快,在一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出大事的机会不大。
这也就是猜测,陆政东安慰着自己,此时真正确切知道是谁的,也就周书明,还有省纪委书记洪志路了,中纪委的调查人员既然已经到了贝湖,不可能不要求省纪委协助,不然很多工作根本难以开展。
到了这个时候,陆政东也只能坦然面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管出事的是谁,也只能往前看……
“坐吧,政东,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麻烦了,中纪委一位主任过来了,嗯,根据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有些问题可能牵扯到徐良,另外可能还会牵扯到一批干部。”
周书明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直奔主题,脸色也有些难看,显然也是有些烦闷,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徐良两个字。
“徐良?”
这很是有些出乎陆政东的意料,在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高兴不起来。
徐良现在是省里分管公安司法的副省长,也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事实上在陆政东看来,连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邱忠浩在这一块都插不上手,徐良就更不用说了,徐良似乎也没有气魄和胆量去争夺什么,可以说是省政府最为清闲的副省长了,可是公安厅和司法局毕竟是政府组成部门,还是要得由一个副省长分管,为此他还专门调整了一些工作,让徐良不至于太闲了。
“根据中纪委反馈过来的情况,是从外省一个案件中被中纪委顺藤摸瓜发现徐良的问题的,这个徐良简直是狗胆包天,省城里最豪华最气派的那所谓金顺国际会所他是后台老板,按照中纪委的话讲,会所吃喝嫖赌一应俱全,违法赚取巨额利润,更严重的是这里面还有其他党政干部入股参与。”
陆政东清楚周书明头痛的是什么,还有哪些人与此有瓜葛,如果真的牵扯人太多,狗吱狗蔓延开来,本来贝湖新一轮发展才刚刚起步,这牵连的面积太大,势必会造成不良影响。
“中纪委来人有没有谈到其他人?”
娱乐行业这一行道水实在太浑,徐良既然敢搞这样的场所,那就是黄黑白都有牵扯,公安的人肯定是有的,还有其他一些人,而裹进去的人能够侥幸干净脱身的寥寥无几,所以周书明尤其担心牵扯面太广,尤其是像徐良这种表面善于隐藏的角色,一旦被揭开来,往往就是糜烂一大片,不仅仅是公安系统,还有其他人,这个规律往往已经被无数例证所证明。
从感情角度上来考虑,陆政东也知道贝湖有些状况足以用糜烂来形容,也希望中纪委能够来个犁庭扫穴,来个枝枝蔓蔓连根拔起。
可周书明所担心的陆政东同样担心,他也不希望在贝湖千头万绪才刚刚理出一个头绪,仅仅是收拾前面的烂摊子就还得要耗费很多精力,他自然也希望徐良出事带来的冲击越小越好。
周书明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