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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他发现真要是要做出那样的判断,那需要站在一个相当高的高度,需要极其敏锐的眼光,高屋建瓴的拨开层层覆盖在本质上的诱骗性的东西。
他不知道陆政东是如何做到这一点,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回他的表现和陆政东相比,他是相形见绌,这让他有些沮丧,有些压力,但也庆幸陆政东毕竟不姓云,不然给他的压力更会巨大……
陆政东听着大舅的话,心里也有一番心思,回京城工作的事情其实很早以前小舅也曾经提过,但从大舅嘴里提出来,意义和性质完全不一样,大舅这样提出来,有探寻他内心真实想法的意思,说得明白一点,就是看他是否有和云维熙一较高下的意思。
陆政东忙道:
“回到京城能够经常有机会得到大舅和其他长辈的点拨,还能有机会经常和表哥我是求之不得,只是母亲在南方住惯了,还是想回去,而且我在基层真正经受的锻炼还很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大舅,我还是踏踏实实再在基层呆一段时间,沉下心多学点东西吧?”
陆政东虽然看似在征询大舅的意见,实际上却是态度坚决的要留在地方上。
云江华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样也好,维熙、政东,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工作的地方不同,以后要多多交流一下……”
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谢谢大舅的点拨,我不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以后我得多向大舅和表哥请教……”
云江华这话说得比较明了,就是希望他和云维熙之间不要有瑜亮情结,而是兄弟齐心,携手共进。
陆政东想着外公刚才的话,要团结,这恐怕也是外公的意思,之前肯定也和大舅和云维熙谈过,也是这回让他回来的主要目的,只是说得比较隐晦而已。
这其实也是陆政东所希望的,不要搞窝里斗,他最大的对手是曾怀德而不是云维熙,他无意去挑战云维熙在家族小辈中的位置,那些东西都是虚的,实力才是实打实的。
陆政东非常清楚在仕途上行走,远远不是有见解有能力那么简单的事情,如何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拥有自己强大的人脉,这方面他和长期在京城生活历练的云维熙相比,差距还是非常大的,何况如何在仕途上更好的发展,云维熙还有强大的外公和大舅言传身教,这更是他不能比的。
当然云维熙的短处也很明显:缺乏基层锻炼的历练,在很多具体事情上缺乏经验,双方若是能携手共进,取长补短,合则双赢,斗则两败,大舅显然非常清楚这一点。即便是云维熙心里有啥想法,想必也不愿意在现在就发生什么冲突。大舅也会压着他不敢有啥想法。
但他也要向大舅和云维熙表明这一点,他撮合杜敏和于伟生应该说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初步的善意,现在这一番表态,也进一步明确了这一点。
云江华和云维熙都点点头,显然他的这个态度显然云江华和云维熙非常乐意接受……
第43章做人不能忘本
晚上团年饭的时候,济济一堂,气氛显得很热烈,外公也显得特别的高兴,也难得一见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听着年幼的重孙辈的孩子奶声奶气的和他说着话,时不时还逗弄几句,发出畅快的笑声。
外公这样也让大家都十分高兴,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吃晚年夜饭之后,外公坐着说了一会话就去休息了。
外公走后,大家也就显得更放松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春晚,陆政东看着母亲置身其中,也非常开心的样子,陆政东知道,也许从这一刻母亲和他才真正回归了她的这个大家庭,真正得到了家里的其他人的认可。
陆政东陪着兴致勃勃的看着春晚的母亲,直到凌晨才跟着回小舅一起到了小舅家里。
大年初一一过,就有不少人上门拜年,陆政东和母亲虽然是住在小舅家里,但是亲戚故交,也没忘记给母亲备上一份礼物。
“政东,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我在医院里呆了快一年,这有些人都没来看看过我,没出院的时候。”
母亲不便,陆政东作为晚辈自然要登门回访,母亲还担心他上门去了会受冷遇,但实际上这些长辈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同辈的也是笑语晏晏。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着,老云家这一回又要春风得意了,而他陆政东在其中是立下了大功的,是云家晚辈中又涌现出来的一个佼佼者,看样子老云家也是利用这个机会让其正式亮相,大家都清楚,京城的年轻翘楚之中又多了一位人物,谁也不会把他曾经被遗弃在外的乡野之人怠慢相待。
陆政东看到母亲成天都是乐呵呵的,显然这样的笑容是因为他,他越是有出息,母亲就越是脸上有光彩,特别是对于母亲这样曾经远离家族的人来说就显得特别自豪。
初六,陆政东和母亲就回到了长滩,母亲并没有同意去建行的宿舍那里,说去建行宿舍连说话的人也难得找着一个说话,于是还是决定住猪鬃厂。
回到猪鬃厂,厂里的熟人们都上门来问候,询问着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看着母亲乐在其中,这种快乐和在京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陆政东也明白为啥母亲不愿留在繁华的京城了。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在长滩的生活,习惯了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日子,她已经深深的融入了长滩的生活,在京城,生活虽然肯定优渥,但肯定很少有人和这样家长里短的聊天,肯定没有现在这样自在舒坦……
这些同事朋友一边家长里短的聊着,少不得也讲母亲培养出来了一个好儿子。
陆政东笑了笑,他恐怕是厂里风头最劲的人物了,虽然厂里这些工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啥级别,但是他们知道一点,他的官肯定比猪鬃厂厂大许多。
大家说着说着就说到厂里的事情。
“云大姐,厂里情况不好,年前我们都好久没上班了,你的医药费恐怕厂里是报销不了的。”
“情况这么糟糕了?”
陆政东一听微微一皱眉头,母亲的医疗费基本上是外公负责的,他也没想着能在猪鬃厂报销多少,但猪鬃厂这么快就连上班都上不了,他倒是有点意外。
陆政东前世的时候,去年也早已经离开猪鬃厂去了京城,虽然他在后来也大概听说猪鬃厂就是在袁志彬手上垮掉的,但猪鬃厂后来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他也不太了解,而这一世,母亲去京城治疗,林冬荷也没在猪鬃厂了,去年下半年他几乎就很少回猪鬃厂了,即便回猪鬃厂也就是拿点东西,厂里的近况他还真有些不了解。
“厂里换厂长了,去年厂里由袁志彬当厂长承包,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工业局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让袁志彬那样的人来当厂长,政东,你现在当了大官了,听说专门管全市企业的生产,你可是从猪鬃厂走出去的,现在你的这些叔叔阿姨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可得管管啊,最好是把袁志彬给撤了,把朱厂长给请回来……”
“袁志彬真的当厂长了?”
云江彤一听也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陆政东也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袁志彬去年利用厂里效益不好的机会终于把朱厂长给赶下了台,自己坐上了厂长的位置。
袁志彬这个人陆政东还是知道的,在工业局有些关系,又最是媚上欺下,既有些贪心又有些野心,但人品和能力上和原来的朱厂长也没法相比,虽然领导相信他,但是外面提供原料的那些厂家,以及银行却是不相信他,这坐上厂长的位置不久就把原先还勉强维持的厂里给彻底的给废了,现在还赖着不动。
这些人想把朱厂长请回来,其实也只是一个愿望而已,现在环境变了,朱厂长就是回来也很难有办法让猪鬃厂起死回生了……
陆政东听大家说完,才说道:
“我是在市生产办上班,只是生产办主要的职责是解决企业正常生产中遇到的问题,不管具体经营上的问题,政府部门其实就像铁路上的警察一样,大家是各管一段……”
这些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于情于理他也该管上一管,但是具体经营上的事情,是工业局的事情,像猪鬃厂这样规模的企业,企业法人代表的变更,工业局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他插手名不正言不顺不说,恐怕别人也认为他把手伸得太长了,反而不美,所以陆政东没应承下来。
众人见他如此说,都有些失望,说了一阵话,才怏怏而去。
“政东,你为啥推脱呢,你可也是从猪鬃厂走出去的,做人可不能忘本……”
陆政东笑了一下道:
“妈,若是我一口答应下来,这些工人肯定藏不住话,这事肯定是闹得沸沸扬扬,这本不该我管的事我乱管,领导和其他人会怎么看我?我只是明的不管,会暗中想办法的……”
“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是有办法的……”
陆政东不由苦笑着看了母亲一眼,只怕现在他在母亲的心目中,他就是无所不能奥特曼的化身。
两人正说着话,林冬荷敲门进来。
还在京城的时候,母亲就数次唠叨着林冬荷。
陆政东和林冬荷都那样了,多少有些“做贼心虚”,而且林冬荷又是个实诚人,在母亲面前肯定比他更心虚,陆政东怕母亲看出端倪了,原本是想尽量少让林冬荷在母亲面前露面的,但看母亲那样子,也不得不在京城就给林冬荷打了电话。
“冬荷,快来坐……”
云江彤笑着起身招呼着林冬荷。
陆政东看着母亲欣喜的样子,林冬荷也有点激动,两人的关系不像曾经的同事,倒有些母女,两个人拉着手说着话,倒是把陆政东给凉在一边了,好在两个人说着别后的情形,让原本有些“心虚”的林冬荷也恢复了正常……
第44章那就一起收拾
陆政东见母亲和林冬荷谈得热络,就干脆避到了一边,省得林冬荷不自在,两个人谈了好一阵,若不是陆政东出来提醒母亲得休息了,还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
林冬荷起身的时候,两只手提着不少滋补品,这是他母亲让她带回去给她父母。
在京城的时候,亲戚朋友送了不少滋补品,这些人送东西,肯定都是上好的东西,不然决计拿不出手,小舅非要他全部都带回来,害得陆政东还专门办了托运。
陆政东也从其中挑了一些,准备去给领导们拜年。原本他在春节前已经到领导们家里去了一趟,但既然提前回来了,他也趁着还没上班的时候去走走。
对于领导来说,该去的时候你去过,领导未必记得住去过,但是该去的时候你没有去,领导肯定是记得很清楚的,陆政东也是表明一个态度,省得让人觉得他太骄傲。
陆政东跟着林冬荷一起出了门,出了猪鬃厂的大门,路上没什么行人的时候,林冬荷的脸色虽然看着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但是在喜悦之下隐藏着黯然和不安。
看到林冬荷的表情,陆政东心里不禁也一涩,他非常清楚林冬荷心里再想什么,林冬荷总觉得自己是离过婚的人却和他好上了,面对他母亲的时候心里恐怕总是有一种负罪感,心绪肯定很复杂,不安、羞愧、想见又怕见等等不一而足……
陆政东温煦的看着她,柔声道:
“别多想,你就当她是你最亲近的长辈就行了……”
林冬荷默然了一会才点点头,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伤脑筋的话题,转头问道:“政东,听……云阿姨讲,你想帮帮猪鬃厂度过难关?”
陆政东看了林冬荷一眼,自己的母亲也好,林冬荷也好,都在猪鬃厂工作了这么多年,对厂里肯定是有感情的,肯定都希望猪鬃厂重新好起来,于是点了点头。
陆政东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那你得小心一点,袁志彬这个人有点坏……”
“哦?”
陆政东看到林冬荷话中有话,似乎知道点什么,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原来的公公和局长关系不错,他原来经常上公公家,对我公公就像他家的祖宗一样,对我也不错,可一搭上了工业局的领导,在厂里就给我穿小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一定要小心些……”
陆政东心里微微一愣,给林冬荷穿小鞋?
林冬荷说者无意,陆政东是听者有心,林冬荷的公公虽然官不大,但好歹也是工业局的干部,和工业局的局长关系不错,袁志彬不会傻得白白去得罪林冬荷的前公公,肯定是打林冬荷的主意!
陆政东原本就是只想挽救猪鬃厂,没想着把袁志彬怎么样,反正当国企改制的滚滚大潮到来时,像猪鬃厂这样规模不大、负担很重的企业最终的命运不是垮掉就是被收购,他能做的就是延缓一下而已,但听到林冬荷这话,一下就改变了主意,当年林冬荷被逼得南下打工最终遇难,除了她婆家之外,袁志彬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可以“欺负”,至于其他人想欺负,那门都没有,他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