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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了一整天,就进去酒吧这十几分钟,现在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似是呢喃,男人的嗓音带着不明显的哽,“如果林夕在就好了,她肯定很开心。”
沈宇齐跟在乔晋庭的身后,和他保持着距离。
这样的情况,或许需要给他一点时间空间。
走过了黑色路虎停的位置,但是乔晋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216 她伤的很重
风很大,雪花越来越密集的往下飘。
“车在后面呢。”
沈宇齐几步跑到乔晋庭身边,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这么多年的兄弟,现在看到他这样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和慕林夕也算接触过很多次,她现在失去联系,甚至连生死都不明。
他沈宇齐虽然不至于像乔晋庭这样,但是心里终归是不好受的。
“我知道。”乔晋庭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视线直直的望着前方,“很晚了,车子你开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他说完,把沈宇齐的手拿开,提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雪下的很密集,从酒吧里面走出来的这一回,两人的头发上和肩头都落了不少雪花。
沈宇齐的手垂在身侧,就这样看着往前走的乔晋庭。
放在大衣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接起,说了两句话便挂断了。
最终,他还是往回走了几步,把黑色的路虎开走了。
……
乔晋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水泥的路边上已经积起来一层薄薄的积雪。
他站在一处花坛边,花坛里面种了树,深冬的季节,树枝变得光秃秃的,叶子早就掉光了。
从羽绒服的口袋里面掏出烟来,点燃一根,夹在指间。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抽烟了,他吸了一口,竟被呛得猛咳起来。
猩红的眼眸中,隐约能看到有什么湿润了眼眶。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米白色的羽绒服,和慕林夕那件是情侣装。
他想,如果小年夜那天他不去参见什么年会,陪着她去她妈妈那里吃顿饭,又或许,他早点离开,接她一起回乔家,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才二十岁,为了跟他在一起,她承受了很多,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他在连城呼风唤雨,可仍旧敌不过突如其来的意外。
面前急急的停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倾身过来问他要不要坐车。
乔晋庭低着头,手指间的烟已经快要燃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司机的问话,反正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等了半晌,司机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什么,升起车窗,出租车扬尘而去。
手指传来灼痛感,乔晋庭才有了点动作。
侧眸瞥见不远处的垃圾桶,他走过去,把烟头扔进了装烟蒂的那一格。
慕林夕的手机充好了电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加上下雪,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主干道上的车子飞速的开过,带起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坐在一处公共汽车站台的凳子上,拿着慕林夕的手机,仔仔细细的翻看她平时玩的软件。
他期待能在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几个聊天软件他重点看了一下,但是,慕林夕她朋友不多,没有一个好闺蜜来分享心事。
所以,那天晚上乔金川到底约她做什么,他现在并不知道。
按黑了手机的屏幕,无力的坐着,他现在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监控视频中,那辆白色的雷克萨斯最终开去的地方,是监控的死角,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原本以为找到了一点希望,但是没有想到线索就这样又断了。
公交站台上来了一个女生,里面穿着工作的制服,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乔晋庭看得出来那人对他似乎有所防备。
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站在站台下面,招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得知他要去崇明路那边后,明显有点不愿意。
那边离市区远,回来的时候又拉不到人,下雪天的,还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
“给你双倍的钱。”
乔晋庭掏出钱夹,先抽出了一张一百的给他。
雪一直没有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乔晋庭靠在靠背上,捏了捏眉心,刚刚在酒吧,里面的声音那么嘈杂。
可是,‘全是血’这三个字,却无比清楚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不知道徐天皓说的全是血是什么概念,可是,到底伤的有多重,才会出这么多血?
车子停在乔家的雕花大铁门前,知道自己能拿两倍的钱后,司机明显变得狗腿起来,车子一停下,他就客气的提醒乔晋庭到了。
拿下搭在额前的手,缓缓睁开的眼睛满是红血丝。
慕林夕失联多久,他就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
整个乔家府邸现再被白色的雪覆盖,处在郊区,好像覆盖的速度比市区要快一点。
白茫茫的一片,说不出的寂静。
鹅卵石小路两旁的草地,几乎已经看不到绿色的小草了。
一直走到主宅的屋檐下,他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大理石的柱子上。
他仰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一片漆黑,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
林夕,你在的地方有没有在下雪?
乔晋庭张开薄唇,他觉得呼吸变得无比的艰难。
……
凌晨两三点,十七在主宅里面已经闹腾了好一阵了。
奈何门关着,它出去不。
张嫂披着衣服打开房门,十七就摇头摆尾的凑到张嫂面前去,喉间发出“嗡嗡”的声音。
见张嫂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它甚至咬着张嫂的衣摆,往玄关处那边走。
“十七,怎么了啊?”
张嫂弯下身子,在十七头上摸了摸,乔老爷子浅眠,十七在这里闹腾了好一会儿,他怕是早就醒了。
衣摆被十七咬着不放,她只能跟着它走。
一打开门,她就听到了主宅外面有声音。
穿好衣服狐疑着走出去,眼前的画面,当即让她热泪盈眶。
“二爷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她在门口拿了一把伞,撑开,连忙走到乔晋庭的身边,“下着雪呢,怎么能躺再这里呢?”
“我找不到她。”
男人躺在积起的雪地上,双目空洞,身边是一个足有一米多高的雪人。
“林夕一定会没事的。”张嫂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林夕一直是个好女孩,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不会对她太狠心的。”
“二爷,你可不能倒下啊,林夕就指望着你去找,你倒下了可怎么办?”
寒风很冷冽,张嫂把手里的伞放在一边,将乔晋庭敞开的羽绒服拉起来。
“我找不到她,我找了,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她,她伤的很重。”
乔晋庭双手抚面,嗓音带着明显的颤动。
“二爷,你先起来,林夕一定能找到的,金川本性不坏,他不会伤害林夕的。”张嫂试图将乔晋庭拉起来,“找到林夕之前,你一定不能倒下。”
“林夕那孩子最喜欢下雪天,我们在雪融化之前找到她,让她看到你给堆的雪人儿,她一定很高兴。”
张嫂越说,心里越是觉得难受。
“我一定找到她。”
乔晋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217 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死的
一定找到她。
这句话,乔晋庭不知道对自己说过多少遍了。
然而,事情往往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
“张嫂,你先进去。”
乔晋庭单膝屈起,一只手搭在额头上。
天气冷,他身体好,而张嫂就不一样了,年纪大了,容易发烧感冒。
“二爷你也别在这里呆太久。”
张嫂把伞放在一边,留给乔晋庭。
林夕不见了,他应该是最难受的一个,或许,他需要一点时间把心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嫂离开,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雪已经积的很厚了,他刚刚踩过的地方,又被新的雪填充起来了,澄白的雪把夜色映照的没有那么漆黑了。
刚刚堆雪人的时候,出了一身汗,现在却觉得全身冰凉。
从张嫂走后,乔晋庭躺在积雪上就没有动过一下。
他不敢进去,没有慕林夕的屋子,他一进去就觉得心慌。
里面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可是,她却不知去向。
脑海里面全是他下班回来,慕林夕跑过来给他拿拖鞋帮他脱大衣的场景。
就算她偶尔闹一闹别扭,他也是爱极了她的模样。
冷意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面,男人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深深的陷进了那些记忆里面。
雨伞有一半遮在他的头顶上方,挡去了飘下来的雪花。
他想就这样静静的睡一觉,可是……
耳边总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扰他。
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
“二爷,快进来,老爷出事了!”
这句话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乔晋庭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可是想要坐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整个人冷的都有点麻木了,手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怎么冲屋子里面的他都不知道。
“打医院电话!”
“打了,医生说现在下雪加上值班的人少,到这里可能要耽误时间。”
只有三个人的大别墅,一阵兵荒马乱。
乔晋庭抱着他的父亲,额头青筋暴起。
他薄唇微张,大口的呼吸着。
整个世界,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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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片混乱。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自己好像被人拖住了一样,连眼皮都不能动。
“二爷……”
静谧昏暗的空间里面响起了女人一身低低的叫声。
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
俯在床边的人机警的抬头,眼眸红肿,好像哭过。
“林夕,你醒了吗?”
他站起身,借着床头暖黄的灯光观察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好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人。
刚刚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可是,现在看来,她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林夕,求你了,快点醒过来吧。”
穿着单薄剃着平头的年轻男子身体往后倾,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满身的颓然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面呆了多少天了。
慕林夕从送到这边来之后,就没有醒过,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视线紧紧凝在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抬起的手,始终放了下去。
他不敢碰到,哪怕是她的手,他都不敢碰。
……
这一等,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窗帘紧闭的房间内,如果没有时间,还真不知道此刻几点了。
外面有人敲门,乔金川起身,给他请过来的医生和护工开门。
“还没有醒吗?”
男医生拿出听诊器,一边走到床边一边问道。
摇了摇头,乔金川退到一边。
除了每天给慕林夕检查和护工帮她擦身子的时间,他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
“她的心率正常,有点脑震荡,按理来说,应该早就醒了,这里没有设备,我还是建议你把她送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推了推眼镜,收起听诊器。
“如果检查完了的话,你就出去吧。”
乔金川双手环胸,声音有点冷。
什么话他都能听得进去,唯独把慕林夕送医院的这些话,别人一说他就直接黑脸。
医生叹了一口气,把带过来的吊瓶给慕林夕挂上就出去了。
“我帮她擦一下身子。”
护工已经从浴室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对站在窗户边上的乔金川说道。
每天也只有护工给她擦身体的时间,乔金川会走出这个房间。
窗帘被拉开一点,外面的光透了进来,房间里面没有那么压抑了。
“水热吗?她不能碰冷水。”
这也是乔金川每天都要问的话。
“放心,水温偏热。”
听到这句话,乔金川才放下了环在胸口的手,往外面走,“尽量快点,她身上的伤口小心别碰到。”
“我会注意的。”
护工公事公答,请她过来的人好像不喜欢她过问太多,她便不问。
来这里已经很多天了,她连她每天要照顾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来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能碰冷水。
……
大概二十分钟后,乔金川再次走进房间。
慕林夕的被子只盖到胸口以上,露出的一点衣领,不是昨天穿的那一件。
“林夕,你现在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二叔你在哪里。”
乔金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他翻看着上面的一条条短信。
他的手机只会在这个时间段开机,其他时间都是关机的状态。
连城的消息,他每天的这个时候才会知道,而他这里的消息,连城的人还没有人知道。
他很后悔,后悔那天不顾一切的把已经昏迷不醒的慕林夕带走。
活了二十年,他从来没有这么压抑过。
但是,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以后会后悔。
爱她一场,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