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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枫见那童子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机灵乖巧。估计也是被昊天门的修士强掳而来,笑了笑,说道:“你们门里还有什么人,都叫出来。今天就是昊天门灭门之rì!”
两名年纪稍稍小一些的童子听高枫这么一说,不惊反喜,但被开始说话的那名童子用眼神止住。几个小孩子当着高枫的面,用眼神交流了几下,在高枫看来,充满了童趣,煞是好玩。
“刚才各位天师都出门去了,现在门里除了两名炼丹的天师,没有别人。”话说的平实,但眼神却不老实,一副jīng灵古怪的模样。
“炼药的人在哪里?”高枫见这孩子的样子,心里好笑。昊天门强掳来的孩子心里自然多有怨恨,况且昊天门那副蛮狠跋扈的嘴脸,也不见得会对这帮子童子好。
童子指了指山门影壁后右手靠近山巅的屋子,没有说话。
高枫见那边隐隐有火光透出,带着一股子戾气。知道这童子没说假话,便柔声说道:“昊天门已经完了,刚才的门主和那只章鱼凶兽都被我杀死,你们都是被抢来的吧,去把其他人一起都放了,都自己回自己家去吧。”
说完,身后翔天铠双翼一震,象一支金sè的弩箭般shè向昊天门的丹房。
山门轰然而到的巨大声音已经引起里面的修士注意,房门打开,人没出来骂声先响了起来:“你们这帮狗崽子是不是皮子又痒痒了?门主不在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炼成童子丹!”
还是和之前被杀死的修士一般的蛮横,这些昊天门的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脾气。高枫本来就没准备手下留情,听完这些话,更是郎心似铁,狼牙棒对着丹房的门就砸去。
那名昊天门炼丹的修士刚刚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正要抓住一个童子打上一顿,发发火气。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根金光闪烁的狼牙棒,粗大的棒子上面无数狼牙闪烁着金sè的寒光。
心里一惊,反应倒也快,手里蓦然出现一枚散发着氤氲寒气的丹药,捏碎后一个尖牙利爪的黝黑傀儡鬼童挡在自己身前。但匆忙之间鬼童身形刚刚凝聚,高枫的狼牙棒便到了近前。鬼童眼神里还带着迷茫,没有看清楚敌人在哪里,便在狼牙棒的钝击之下化作一缕黑烟,烟消云散。
狼牙棒的巨大惯力没有收到阻碍,便继续砸了下去。刚刚出门的丹房里炼丹的修士没有更多的反应,便在一股巨力之下化成一滩血肉。
看这样子,这人只是擅长炼丹,对修士之间的战斗并不jīng通。
狼牙棒随意左右一动,丹房的门便被砸飞。尘土飞扬,一座砖瓦大屋倒了一半。高枫抬步就迈进昊天门的丹房,眼前的景象让高枫大吃一惊。
杀过多少魔物,见过多少匪夷所思场面的高枫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止住脚步。
丹房不大,剩下的半边屋子的四周悬挂了几十具一丝不挂的尸体,看面容都不大,只不过是十多岁的模样。全身青湛湛的,像是被冰冻而死。
一座丹炉下面火焰熊熊燃烧着,炉鼎的盖子却没盖上,一个十多岁的女童在丹炉里,好像下半身已经被炼化,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披头散发,面sè清冷狰狞,看上去凄厉无比。丹炉里面散发着草药的味道,看这样子竟然是用猝死的活人和草药一同炼药!
高枫忽然想到刚才丹房出去的那个炼丹的修士出手捏碎的那枚丹药化出的鬼童和这座丹房里面悬挂着的尸体有几分相似!难道竟然是这样!
真实丧尽天良!这就是刚才那炼丹的修士威胁童子说的童子丹!居然真是用童子炼成的!
一名修士看见高枫把刚刚还在和自己炼丹的修士打成肉饼,见高枫进来,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狼狈的向后门跑去,甚至连丹炉倒了都没顾得上。
高枫进门被惊得一愣,怒极反笑,盯着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炼丹修士,手中狼牙棒脱手而出,砸在修士腰间。看这样子这个修士只擅长炼丹,竟然连法术都忘记使用,只顾着手脚并用的向后爬去。狼牙棒打在腰间,下半身被打的粉碎。炉鼎滚落,从修士身上碾了过去。炉鼎里面的女童小半截身子落在修士身边,无神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个修士。
高枫杀过很多魔物,但从根本上说,那些魔物都并不是人。而这些昊天门的修士居然会拿十一二岁的童子生生的炼制魔物!真是丧心病狂!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高枫也无法相信。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高枫一脚踹倒了鼎炉下面的炉火,火炭四处散落,整个丹房瞬间便被烈火吞噬。
看着烈焰吞噬掉一具具清湛湛的尸体,每一个孩子似乎都得到了解脱。
高枫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罪孽,但愿能随着这火都化成灰烬。
看着昊天门童子眼睛里复杂的神sè,看着被放出来的女人和孩子们死里逃生的兴奋,高枫忽然感觉到有些累。这一路上,一去千里,一往千年,任谁都会觉得身心俱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零七章不见
前后院仔细搜寻了一番,那名小童倒也没有说谎,昊天门已经没有修士和武者存在。
即便天sè已黑,得到zìyóu的女人和孩子们依旧不愿意在昊天门过夜,好像有所畏惧一样。高枫也不阻拦,任由她们四散而去。
靠在昊天门后山的峭壁上,看着远处的天柱山,高枫心思飘渺。这段时间从带着怪病缠身的清柔郡主离开中京城,经历了北地龟堡,北境林海,草海怒涛,雪山大庙,中京城外浴血厮杀,rì冕光华一去千年。
林林总总在心底像是流水一样缓缓而过,极其纯净。一件件的重新体悟,感受着其间说不清楚的荒谬与离奇。星光满天,银河璀璨。无数的星辰一动不动的镶嵌在夜空中,那么遥远,那么洁净,就想藏在高枫心底的一个个希望似的。
真美啊。高枫心思平静,心底的忧愁烦恼都随着璀璨的星空里瞬间流逝的流星而去,只剩下点点滴滴如星一般的痕迹。
今夜的星空很美丽,点点星光像是一个个珍珠般散发出温柔的光芒。深蓝sè的夜空中悬挂着许多美的让人心悸的珍珠。看着看着,高枫似乎感觉到这些星光似乎不再一动不动,而是开始变幻起来。
星光闪啊闪的,一会高了,一会又低了。高的时候高枫感觉自己怎样都触摸不到,低的时候却让高枫感觉星光摇摇yù坠,随时都可能坠落,化成一颗流星,消失在尘世中。每一颗星光,不管是璀璨还是晦暗,都像是有自己的朋友,家人,相互倾诉着,相互告慰着。
高枫在迷惘中寻找在迷惘中失去。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满天星辰还有自己可以倾诉的家人、朋友,而自己呢?孑然一身的来到许多年前,周围充沛之极的天地之间的元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高枫这里已经不是他居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中京城了,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着漫天星斗,高枫渐渐沉思迷茫,恍恍惚惚中似乎身处的地方发生了改变。恍惚中昊天门的后山似乎变成了奉天坊东街的老宅,破门破户,衰败异常。躺在病榻上的高泉似乎在弥留之际,高枫站在病榻旁神思有些恍惚。
“枫儿啊,为父这就走了。”弥留之际的高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知是从哪里来的jīng神,眼睛睁开,闪烁着生命的光彩。看着高枫,满眼都是眷恋和不舍。
“咱们高家这一支有大福缘,但几百年了,每一代祖祖辈辈都没享受过也不知道传到你这里会不会真的有福缘落下。小枫啊,你来,把这个戴上。”说着高泉手指颤抖的摸着自己脖子,但不管怎么摸都摸不到东西,愈发的慌乱。
高枫神思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眼前的场景自己似乎经历过,那时候父亲去世,把容纳仙山的玉坠传给自己。可父亲怎么什么都没有摸到?他在找玉坠呢吗?
高泉愈发惊慌,满是病容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爹,你找什么呢?”高枫更加恍惚,喃喃的说道,看着破旧的病榻上衣衫褴褛的父亲看着床边矮几上的瓷碗,里面似乎还散发着汤药刺鼻的味道。一切都似乎那么逼真,似乎自己再次回到中京城,在奉天坊的那座老宅里,守在重病的父亲身边。
“玉佩,祖传的玉佩能给我们带来大气运的玉佩!”高泉的手不住的颤抖,惊慌失措中两行浊泪落下,说不出的悲伤。
高枫握住高泉被病痛折磨的枯干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道:“爹,玉佩你已经给我了,在这里,你摸摸看。”
高泉的手摸在高枫心口,似乎感受到玉佩上的气息,脸上渐渐平和,生命的光亮在眼中渐渐淡去,渐渐的淡去,像是天上的星光,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淡去,直到看不见。
高枫握着父亲的手,心中悲痛,却哭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间回绕盘旋。真实,却又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幻觉,而父亲那枯干的手却又如此真实的在自己手心里握着。
最后一丝光芒,最后一点生命的光辉在眼中逝去。被病痛折磨了许多年的高泉闭上眼睛,只是那只枯干的手还放在高枫心口,感受着祖祖辈辈视若珍宝的那枚玉佩,了却一生的余愿。
屋外鞭炮声音响起,几个奉天坊周围的孩子嬉闹着,又是一年的年节到了。
可我到底身处何方?高枫恍惚着,脖力的握着父亲的手,像是抓着这虚幻的世界里唯一真实的东●般,握住自己心头子yù养而亲不在的遗憾,握住身处千百年前,迷茫无助时候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一切都无法掌握。像是握在手掌中的水滴一样,流逝的那么快,根本不容高枫缅怀和怀念。
枯干的手掌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高枫如何用力,都消散在风里,耳边爆竹的声音依旧回荡着,顽童嬉闹的声音也还没有消退。破旧的老宅里,一个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灶台边,辛劳的忙碌着。
“小枫,去洗把脸,准备吃饭了。”声音真实的让高枫心里一疼。
这个声音多少年没听到了?在冬天依旧浆洗衣服,贴补家用的那双手红彤彤的满是皲裂。握着水瓢,舀了一瓢热水,用手试探了一下,温度刚刚好,转身对高枫笑了笑。
“娘¨”高枫声音有些嘶哑真的是吗?父亲那只枯干的手上的余温还没消退,似乎在手掌间留有余温,已经过世多年的母亲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果说这是梦境的话,高枫宁愿一睡不起。如果说这是幻境的话,高枫宁愿沉迷在幻境里,不再出来。
“傻孩子,赶紧洗把脸。吃完饭去念书,今天可不能淘气了,再胡阄,先生告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斥责中带着一股浓浓的亲情,让高枫再一次心中酸涩无比,眼含热泪,无言以对。
打开大锅,里面的清粥的香味飘了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啊,是家的味道?
氤氲而起的蒸汽里,身影渐渐朦胧,渐渐消散。温暖和关心的话语浓的化不开,即便眼前一阵阵的模糊,却依旧不肯消退,在高枫心中、眼底、脑海盘旋回荡。
再不愿失去的记忆,早晚也会模糊。再眷恋的身影,早晚也会淡薄。
袅袅炊烟散去,一个枯干如山的背影蹲在门坎上,看着夕阳西下,在想着什么。看身影高枫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但心中却不知怎么就明白,这是自己的祖父。在自己出生之前便已经死去,自己从来没见过一眼。
一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高枫心田出现,渐渐浓厚。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高枫想要上去安慰一句,告慰一句,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影再次淡去,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高枫面前。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消失在高枫面前,永远不会再回来似的。看了高枫一眼,或是说了些什么,或是什么都没说。但无论说还是没说,眼神里一样带着宽慰和期许。
像是行走在世间的长廊中,几百年间,高家高枫这一支的子弟一个个的出现在高枫面前,继而远去,得到了解脱一般,满含笑意。
直到一个身披重甲的武将英气勃勃的站在高枫面前,看着高枫有些迷茫的眼睛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高枫的肩膀。
拇指和虎口满是老茧的手落在肩膀上,高枫猛然间感觉到身上缚龙索、几枚挂坠都似乎有了反应。而仙山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是一动。但高枫感觉并不是在自己心底,也不是在自己身边。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眼前那人身影渐渐消失,缚龙索也缓缓安静下去。
先前开始躁动的仙山非但没有出现,反而连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正沉浸在岁月流逝的亲情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