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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直接!甚至比九尾天狐与棕熊壮汉之间的搏杀还要直接,血腥杀气像是烈火一般摇曳着。
“吼!”同样的声音,两道血sè刀光闪过,两道血箭喷出。身影交换,两人都单膝及地,一只手按在地上,朴刀背在身后。
一模一样,就连以伤换伤的那股狠戾气质都一样,无论是张之江还是对面的幻象都毫不畏惧这种最为血xìng的战斗方式。刺鼻的血腥味道似乎让两人身上燃烧的血腥杀气更加浓郁。更加犀利。
忽然,两人同时不为人注意的皱了皱眉头。好像铁血杀气之中被掺杂了些什么负面的情绪,在刚刚拼过刀之后,同时发作。
“大名鼎鼎的血将军,居然会被幻术击败,居然还会丧失斗志,任人宰割,你太让我失望了。”幻象说道,单膝及地,眼睛看着对面的张之江。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嘲弄。
张之江吐了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恨恨的骂了一句,“老子做的事情,要你管。”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幻象忽然站起身。站在张之江面前。手中朴刀横握。看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张之江朴刀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幻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个人的平台上,幻象就那么大咧咧的站着,血将军张之江似乎放弃了绝佳的杀机,任由对面的幻象大露空门,仿佛毫无戒备的站在那里,等着张之江去攻击。
“虽然我只是幻象,你死了,也就是我生命的终点,可是我要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张之江对面的幻象面sè如铁,看着张之江,带着鄙夷。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因为我早就想这么做。”张之江没有动怒,依旧单膝及地,一只手撑着青石地面,仿佛忘记了这是清虚道祖布置的法阵,而是像在和自己的师兄弟聊天一样。“你放心动手,在你准备好之前,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说你是一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尝试,也罢,我替你试一试吧。”幻象不再看张之江,似乎对张之江的承诺深信不疑。
幻象身上腾起一股yīn厉的气息,好像有一条游蛇在身上流动,走到哪里,哪里的血管便会暴起,直到几息之后,游走到了幻象的左手。
幻象手中朴刀横切,在这一刻直接把自己的左手切掉。“啪”一声,断手落地,一道血箭还没喷出去,幻象便撕破衣襟把断腕处死死的勒紧,用嘴叼着一头,另外一只手倒握朴刀,抓住另外一头,使劲一勒,收紧后便抬头看着张之江,咧嘴笑道:“你他娘的就是个娘们,yīn毒诅咒入体,逼入角落,直接切掉,多简单。难道还等着它自己消散?”
张之江面sè有些惨白,撑地的手指甲苍白,血腥杀气深深陷入山体青石之中,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眼睛盯着落在地上的那只断手,就连背在身后的朴刀都隐约开始抖动起来。
内心中极度的挣扎着,以张之江的狠辣,当然不惜壮士断腕。可是张之江总是对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最后红衣女子飘然而至的时候,怨恨交集的眼神确实是自己经历的一般。这一路上,张之江甚至一直在回味着那凄美的眼神。仿佛那个红衣女子真的出现过在自己生命旅程中一般,无法遗忘。
往rì里,血将军张之江横行无忌,带着麾下官军包下青楼,甚至手下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张之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女人?在张之江的心里,只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而已,那些儿女情长,在张之江看来最后只能是英雄气短。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幻术中的诅咒影响的原因,张之江心内一直被悔恨、歉意包围着,以至于上山面对成群结队的山石幻化的怪兽的时候,数次险险被伤到。要不是高枫一直在后面照看着,虽然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但多少还是会出现一些隐患的。
张之江不是没有想过,强行把这些负面情绪逼入左手里,然后壮士断腕,一了百了。就像是对面的那只幻象做的事情一样,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张之江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瓢泼大雨中红衣女子的眼神。
正在张之江想着的时候,对面的幻象站的像是标枪一般笔直,右手紧握朴刀,斜指地面,说道:“打起点jīng神来,就算是死,也不能像是个娘们。”
心里百感交集,张之江虽然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幻象,所有的战斗习惯、力量、血腥杀气,只要是自己有的,他都有。现在看上去幻象似乎受了比自己更重的伤,可是现在自己无法全神贯注的对敌,要分出jīng神去应付不知何时就会发作的诅咒,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有起身,手臂在青石上奋力一撑,留下一个清晰的手印。身上血腥杀气怒起,朴刀宛如一条带血的蛟龙般从空中劈了下去。
朴刀锋利的刀锋破开空气,空气与刀身摩擦,因为太过迅速,发出嘶嘶的响声。响声连成一片,宛如虎啸龙吟一般。
幻象本来全身略显黑sè,或许是因为断腕之后失血过多,脸sè有些惨白。看着张之江横刀砍过来,幻象虬髯怒张,如长枪大戟一般,周身血腥杀气迸发,右手挥舞朴刀全力劈向张之江。
再次以伤换伤,这种不顾一切的凶悍狠戾本就是张之江遇强敌时的作战手段,就像是最初那一刀,张之江本能反应根本不去理会幻象的攻击,以伤换伤,最后站着的,一定会是自己。身经百战,伤痕累累,哪一次不是自己站到了最后!哪一次不是自己笑到了最后!
只是,这一次对面的幻象也是这么想的。
刀锋逼近,寒冷的锋芒之中血腥的气息划破衣衫,肌肤感受到那股沸腾的杀意,张之江如山岳一般坚定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好像那种依恋、怀念、不舍的情绪再心中作祟,让张之江不忍就这么死去。
一往无前的气势为之一沮,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岳崩塌,江水断流。
腰腹之间一凉,张之江勉强扭转腰身,血腥杀气倒转,护在腰间。手中朴刀砍向地面,借着反震的势头斜飞了出去。张之江身后留下漫天血雾,和幻象的一声长笑。
黑sè的“月亮”中,本来极为静寂,在张之江退走之后,一场血雨噼啪滴落的声音不断。幻象也不追击,仰天长笑,手中朴刀指着张之江,刀尖上还带着一滴鲜血,血腥杀气好像是火焰一般燃烧着,说道:“起来,再战!”
张之江落在平台的另外一角,右手朴刀撑住身体,左手按在腹间,鲜血像是涌泉一般在手指间流出,隐约能看见有肠子的断端被张之江强行压了回去。
听到幻象这么说,张之江咧嘴笑道,“稍等。”
说完,右手撑地的朴刀衔在嘴里,左手松开腹部伤口。一道五寸长的伤口,随着张之江松开手,乌黑的血和苍白发青的肠子流了出来。张之江两只手握住肠子,找到断口,随手打了一个结。
口中衔着的朴刀鲜血滴落,剧烈的疼痛让张之江不知不觉中被朴刀割伤了嘴。腥咸的味道激的张之江双眼赤红,额角青筋绽露。
浴血厮杀,盘肠苦战。
战斗古怪而血腥。战斗并不连续,但是鲜血似乎成为了战斗的主题。从最开始一击,张之江与幻象以伤换伤,到后来幻象壮士断腕,再到张之江重伤倒地,盘肠而起,断断续续的战斗充斥着血腥味道。
见张之江盘住肠子,勉强站起来,对面的幻象咧嘴粗豪的笑道:“来,再战!”
话音一落,手中朴刀斜劈过去。依旧血腥杀气沸腾,强烈的杀意让张之江感受到当初自己的对手所体会到的那些恐惧。右手刚动,牵扯腰腹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四章山顶黑棺
因为疼痛,张之江慢了一点,再想用之前那种以伤换伤的招式,已经来不及了。朴刀挡在面前,架住幻象的朴刀。两股血腥杀气第一次碰撞,第一次交集。
张之江强忍着腰腹之间的疼痛,随着两把朴刀碰撞,两股血腥杀气碰撞,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到自己身上。毫无意外的被撞飞,狠狠的砸在清虚道祖幻化出来的空间边缘。
浑身的骨头都发出让人牙酸耳涩的响声,仿佛这一击,张之江浑身骨头都已经断裂,所有的内脏都在渗血。就连身边的血腥杀气都变得若有若无,开始像是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从不离身的朴刀掉落到一边,斜插在青石台上。
“你看,因为你的软弱,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幻象冷冷的说道,像极了从前刚从沙场上走下来的张之江。“去死吧,想不懂的事情,下辈子好好想。”
张之江背靠着结界的边缘,似乎随时都会从这里掉下去。满面虬髯被为打成绺,看上去分外凄惨。听到幻象这么说,张之江眼中有些迷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吐出一口黑血,说道:“下辈子?似乎不用了。”。。
幻象面sè如铁,手中朴刀斜指地面,一步一步走向张之江。
这条路并不长,路的尽头就是张之江的死亡。但张之江却好像不知道似的,笑的分外开心,声音有些虚弱。有些温柔,并不像往rì里那个粗豪狠辣的血将军。
“这么一辈子,终于想明白了。”张之江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幻象,仿佛看着昔rì的自己,说道:“人生并不只有杀戮与死亡。需要追求的,也并不是只有力量。用我这一身,走过这一世,沿途走走看看,那些曾经认为的软弱,其实也是生命的一种。他们也有自己的力量。只是从前的我。或者说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废话!”幻象并不想和张之江多做口舌之争,粗豪的血将军从来不擅长这个,要是说话,也用自己手中朴刀说。
“能用一身重伤来顿悟。今天的苦头也不算是白吃。”张之江手指着地面。继续说道:“你看。这里曾经有花,有草,有树木。清虚道祖为了追求力量。用逆天手段强行削平了这山峰,但是那些生命,那些力量真的就消失了?
不是,我能感受到。就像是那个本已经死去的红衣女子一样,同样用另外的方式把力量传递下去。我能感受到……”说着,张之江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感受着那种玄而又玄的力量,“这也是一种死亡的力量,只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在如龙境,我停滞了那么多年,如此简单的道理,还真是笨啊,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装神弄鬼!”幻象已经走到张之江的面前丈许远的地方,冷冷的哼了一声,手中朴刀上血腥杀气绽放,也不再多说,提刀便砍。
张之江已然微闭双眼,一个粗豪的汉子身上忽然多了一种叫做温柔的情愫。幻象心无旁骛,血腥杀气提升到最高,一条不知蕴含了多少血腥与杀气的血龙从半空而落,凶恶的扑向张之江。
呼啸声夹杂着无可匹敌的猛烈杀意,在平台上卷起一阵咆哮的飓风。仿佛无数死在张之江刀下的冤魂在厉声吼叫,仿佛血腥杀气在沸腾,想要饮尽世间鲜血。刀势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魄,无论前面有什么,这一刀也要劈下去。就算是下一刻命丧身死,这一刀也要劈下去。
张之江坐在地上,身子有些斜,左侧肘部撑着地面,嘴角割破的地方滴滴答答的鲜血落下,本来像是杂草一般的虬髯东一块、西一块被血污浸湿。腹部伤口本来已经把肠子系上,但是刚才震动太过剧烈,一截肠子又流了出来。
英雄末路,不过如此。
张之江右手在半空中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在和黑雾尽散的清虚门山门坐落的山峰上无数生灵打招呼,似乎在和自己留下足迹,留下记忆的事情打招呼。挥别记忆,然后继续前行。
风起。
云涌。
山间无数树木在呼喝,被清虚道祖用逆天法力削去的山顶残留的花草树木的气息都流转起来。那只苍白无力在半空中似乎分开了空间的阻隔,招呼着周围的残破的自然气息。
当空而来,是充满血腥杀气的朴刀。这把刀到底有多强,张之江自然知道。面对着坚定、血腥、杀戮,张之江的手轻轻挥了挥,仿佛这些气息干扰了自己和那些故去的花草树木交流一样。
血腥杀气沸腾落下!张之江就算是在最巅峰时候,也很难用出如此强悍的血腥杀气。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面sè白的像是一张纸的张之江不知如何,手指夹住带着血腥杀气咆哮如龙的朴刀,含笑看着对面的幻象。
无数血腥杀气似乎被张之江吸收到了自己身体里面,朴刀孤零零的被张之江夹在手指间,任凭握着刀的手背上青筋绽露,也无法撼动那两根手指分毫。
“这就是力量。”张之江笑着说道,不再如以往那样一味狠戾,而是多了一些对生命的温柔怜悯。“怜子如何不丈夫,可惜这个道理你没有时间领悟了。”
说完,朴刀便离开幻象的手,被张之江抄在手里,刀尖似乎穿越了时空,不知何时对准了幻象的眉心,“好了,你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