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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知四方鬼帝的来历?”
酒过三巡,周继君借着酒意和秦广王攀谈起地府轶事来。
秦广王尚未开口,就听身旁的广泉公主盈盈一笑开口道。
“大哥怎么关心这些来了。其他的广泉不知,可家师南方鬼帝却出生草莽,后受天齐仁岳大帝青睐,提拔成一方将佐,待到大帝死后,他已成为一方鬼帝。”
看了眼发髻高盘一脸温柔的广泉,周继君暗叹一声,百多年未见,当初总喜欢缠着自己的义妹早嫁于人妇,说来也巧,她的夫君却是当年周继君初到地府时正出兵偷袭秦广国的轮转国太子殿下,酒宴之中周继君和碰巧回来省亲的广泉谈笑风生,倒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天齐仁岳大帝。。。。。。”
周继君放下酒盏,低声喃喃着,眸中若有所思。
“那么如今的北阴酆都大帝又是什么来头。”
“哈哈哈,小兄弟你难得来一次我秦广国,怎么尽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来,来,我们再干几杯。”
秦广王哈哈一笑,大手拍向席案,自有两名宫人从下方走来,端着满盘美酒,忽地,从宫外急匆匆跑来一鬼吏,满脸火急火燎之色道。
“大王,轮转国地仙来了,说要请公主殿下回转。”
“摁?”
秦广王眉头拧起,看了眼广泉公主,又瞄向周继君,若有所思道。
“那轮转王家小子不是说好了,让广泉省亲半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顿了顿,秦广王不再多想,朝着那名鬼吏挥了挥手道。
“不要理会,你去将他们安置好,看看我这小兄弟口中的惫懒道人和那个人间帝王到了没。”
鬼吏退下,周继君指尖轻弹着席案,尔后朝向秦广王抱拳道。
“殿下还真是放在心上,君某多谢了。”
“哈哈哈,小兄弟哪会来找老哥,老哥我不是尽心尽力的?日后若有事相求小兄弟,兄弟别推脱便好。”
七州时候,白启率奇兵偷袭平南府,杀光七万金吾卫,平南府内乱刚定,人心动摇,若非有从秦广王处借来的鬼兵鬼将,恐怕白启早已破城而入,灭了北朝,而扬州府城前和千十七争雄天下者也不再是周继君。
说起往事,周继君、秦广王以及广泉唏嘘不已,李车儿齐灵儿亦稍作感慨,而赵无极和左清尘听得心驰神往,棋社诸人皆在,唯独少了那个罗通。看着附耳对左清尘说着什么的的周继君,广泉也是心中感激,那时候她偷恋上周继君,却只因对强者的崇拜,小女儿心态罢了,幸好周继君不为美色所动,再后来遇上如今的夫君,轮转国太子虽无周继君那般神勇英气逼人,可放在地府中也是一杰出青俊,且对自己甚好。既有个好夫君,又有个如今威震人间界的君公子做大哥,广泉还有何求。
黛眉杏眼,雪白的面庞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随后却微微一蹙眉,广泉心中疑惑,自己和夫君说好了省亲半月,可他为何早早就派地仙前来,这似乎不像是他的作风。
“报,那陆压和人间帝王到了。”
又是一名鬼卒匆匆跑上殿来,朝着秦广王拱手拜道。
“哈哈哈,终于到了,小兄弟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看着满脸豪爽的秦广王,周继君略一犹豫,沉吟着道。
“殿下,那陆压可是天地穹宇有数的强者,若是。。。。。。”
“事到临头,莫非小兄弟想打退堂鼓不成?哼,他是陆压又如何,先不论穹天强者无法出手,即便他敢出手,在这地府中也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帝王之气尽显,秦广王大手重拍几案,开口道。
“来人,摆架前往黄泉!”
世间传说中,黄泉就等同于阴曹地府,可事实上这黄泉只是归于秦广国的一方地/奇书网奇书网/狱,之所以有名,只是因为在十殿阎王各自所掌的地狱中,黄泉是唯一可以通往转世轮回的地狱,传说在无数年前的地府大战中,那轮转盘曾跌落黄泉,虽被寻回,可那黄泉却因此生出一条纵贯阴阳的大河,也就是世人所云的黄泉路。
黄泉路上,阴森可怖,在黯沉的长河之边大狱林立,各式各样的生魂囚禁其中,牛头马面或是恶狠狠的鞭笞,或是将那些生前犯了重罪的生魂拖入阴*水缸中,强行逼供。李靖惨白着脸行于黄泉路上,他也算经历颇多,可看到鬼哭狼嚎一片惨然的黄泉地狱,他的面庞犹忍不住轻轻抽搐了起来。
“道人,红拂在哪呢,她不会被。。。。。。”
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这人间帝王竟有些哽咽了起来,满脸彷徨焦急。
“陛下放心,世人趋炎附势,到哪都一样。这些牛头马面鬼卒阴兵只敢去对平民用刑,红拂是陛下原配,贵为皇后,地府里的人再怎样也不敢有半点不敬,现在不知在哪好生供着呢。”
闻言,李靖面色稍缓,却只放下了一半的心,仍旧不断地四下里张望着,说来也怪,地府中人对他们恍若未见,经过时仍旧高声喝斥鞭打生魂着,奈何眼下李靖心中有事,却未曾发觉。
“道人还在犹豫什么,速速带寡人去找红拂吧。”
半晌,李靖深吸口气,朝着陆压一拜道。
“也好,看来玄机不在此处,我们到前面瞧瞧吧。”
陆压低笑一声,不由分说拉起李靖向前走去,黄泉道上,一道人一帝王,周遭满目疮痍,厉鬼嘶吼,冤鬼啜泣,阴风阵阵,让人不由得毛湖悚然。
走过十八座大牢狱,两人终于来到一座大殿前,殿堂正中,头戴冕冠身穿黑龙兖袍的阎王冷着脸审问堂下生魂,判官执笔疾书,黑白无常手持长索拉来一个又一个生魂,生魂哭天喊地,各呼其冤,可方进殿就被牛头马面按在地上一阵毒打,不久便没了声响,只剩下颤抖的喘息声。
随着陆压走进殿堂,李靖不由得看傻了眼,却未曾发现陆压嘴角划过莫名的笑意,直直望向堂上左首边那人。
白衣银发,周继君悠然自得地端坐高堂,见着陆压来了,没有开口,更没作礼,只是淡淡的一笑,指了指李靖。
地府中人看不见陆压和李靖,而李靖也看不见周继君,却只有陆压和周继君能看见双方,阎罗殿前,天地穹宇第一君圣和新崛起的枭雄君公子遥遥对望,都是一笑而过。
然而在他们内心深处却清楚的很,他们之间第一场对局即将在地府秦广殿前落下,各怀心思,却都不急不缓,等着对方首先落子。
“罪人李靖何在!”
就在这时,只听殿上阎王怒喝一声,目光直直落向李靖和陆压藏身之处,话音落下,却见那白无常抛出勾索砸向半空,转眼后,李靖的身形一寸寸浮出,脖带长钩,满脸惊讶。
阎罗殿上诸人,秦广王、执笔判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包括那些阶下囚都是一脸平静,见着突然出现的李靖丝毫没有半点惊惧,判官书写文告,牛头马面用力鞭笞生魂,而那些生魂们则卖力地叫着,阴曹地府阎罗殿的传说生动而真实的展现在眼前,李靖面上一阵恍惚,身旁的陆压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周继君,甚至还变出张太师椅,惬意地坐于其上,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
君公子啊,只是这样吗,接下来安排一场故事让李靖陷入其中,留住生魂。。。。。。似乎有些太过简单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垂天道上神鬼变(十三)
“大胆李靖,你可知罪!”
阎罗殿上,阴间帝王冷眼望向神情麻木的唐皇李靖,惊堂木重重拍下,鬼卒手拄木杖列队站于两旁,口呼威武,喊声回荡开,李靖心头一动,却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面色亦渐渐变得从容镇定。
“大胆秦广王,吾乃人间帝王,尔却只是地府阎王之一,又有何资格来审寡人。”
李靖丝毫不惧地望向秦广王,重新端起帝王架子,傲然昂首。
“荒谬,生死簿上清清楚楚,唐皇之位当由那李世民去坐,你又是从哪冒出的孤魂野鬼!”
秦广王大喝一声,墨眉倒竖起,看了眼堂下的牛头马面,牛头马面心领神会,狞笑着手持水火棒向李靖走去。
“放肆!”
听到李世民三个字李靖先是微微一怔,眸中掠过一丝黯然,转瞬即逝,满脸怒容的盯着牛头马面,刚想运转道力,可心神方一动,只觉得一阵阴风袭来,没入身体,竟将他的道力强行压制住。
“啪!”
水火棍重重地击打在李靖身上,脚步踉跄,那块帝玺掉落在地。
“哈哈哈,罪人李靖,若你真是人间帝王,那帝玺岂会不护你!你究竟如何欺上瞒下,篡权夺位,还不从实招来!”
心头又是一阵恍惚,李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帝玺,想要伸手捡起,可却觉得那帝玺无比陌生,躺在冰冷的地上,印着李字的那一面朝向自己,却好似在冷笑。
是了,我怎么会成为大唐帝王?世民兄提拔我于微末,而我也誓死效忠,那天下,那皇位大统,本该是由他来坐,为何如今坐在唐皇宝座上的人是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全都记不起来了。。。。。。难不成真是我篡位谋权,杀了世民兄。。。。。。对了,红拂又在哪?
自责,焦虑,烦躁,迷茫。。。。。。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心魔生出,李靖再无法控制体内的道力精气,脸色苍白如纸,眸子黯然无光。
“罪人李靖,你本为臣子,却欺君罔上,不仁不义,实乃乱臣贼子也,死后自当下油锅,千杖断骨,你还有何话可说。”
身躯微微摇晃,良久,李靖松开紧握的双拳,惨笑着道。
“小人无话可说。”
“哼,算你识相,黑白无常何在,还不速速将他的魂魄勾出!”
话音落下,黑白无常应声喝道,手持勾索就欲往李靖身上套去。
“到此为止吧。”
虚空中,相貌平平无奇的道人现出身形,看了眼周继君,冷冷一笑道。
“君公子,你令道人我好生失望,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却不料你的手段如此拙劣,平白浪费道人的时间。”
说着,陆压伸手拍向腰间葫芦,太上约誓言穹天境界以上者不可出手,然这其中却有颇多空子,穹天虽无法出手,可若是坐骑或者通灵的法宝自行出手,那亦不算违背约誓。周继君的蛇人、赵公明的黑虎以及陆压的葫芦皆可自行出手,钻了文字上的空子,而太上亦无可奈何。
就在陆压想要下令宝贝葫芦出手时,却见周继君莫名的一笑,尔后缓缓开口道。
“陆压道人,你终究还是做了一回我的棋子,也算为百年前那事出了口恶气。”
闻言,眉毛陡然扬起,鼻下胡须簌簌抖动着,陆压猛地回身望去,只见从旁边鬼卒中冲出一少年,飞快的捡起地上的帝玺,张口咬住,小腹一收,如鲸鱼吸水般吞噬起帝玺中的九五至尊之气来。
什么!
陆压心头狂震,脸色陡变,凝眸望去,目光逡巡在那少年身上,瞬间荒恍悟了过来。
怪不得,怪不的自己在长安皇宫时无法算出君公子的布局。
怪不得这少年混迹鬼卒之列,自己却一直未曾发现。
怪不得君公子会诱骗李靖来地府。。。。。。
这一场局的目的并非李靖,亦非长安之局,而是在那九五之气上。
而眼前这少年正是早先自己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个罗家儿郎,正因见着他天赋异禀,和李靖一样命数不在天地穹宇,陆压方才有了几分闲情戏耍了他一番,孰料此人不知怎么竟成了君公子的棋子,既是局中主棋,亦是掩局之子,让自己无从察觉。
不知不觉间,自己倒真作了一回他的棋子,为他剥离出李靖的九五之气,又安安稳稳的护送到地府来。
心头陡然一寒,陆压直勾勾的瞪向含笑望来的周继君,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这个百年前被他玩弄于股掌的年轻人转眼间竟成长到如斯地步,竟让他陆压也吃了个暗亏,如若今天之事传出去,定会轰动天地穹宇,或许连圣人也会侧目。不过。。。。。。到此为止吧。
就在陆压愣神间,罗通已吞噬完三成的九五之气,而那李靖也被勾出灵魂一魄,整个局面都已偏倒向周继君。
掌声传来,陆压嘴角浮起轻笑,上下打量着周继君,幽幽道。
“不错,我倒是没想到,你竟也想立一傀儡帝王,和隋唐争锋。。。。。。好大的手笔。”
“这么说来,道人是认输了?”
面色虽平静,不喜不傲,宛若翩翩佳公子,可周继君心底却一阵狂喜和兴奋,自己竟成功的将陆压谋算于棋局中,陆压是谁,那可是天地间最神秘的君圣,诡道玄道皆为翘楚,那年自己被他当作棋子困于离恨天上时,何曾想过能有今日的扬眉吐气。
“不愧是当年被我看中的人,陆压,好久没看到你吃亏了,今日也算不枉此行。”
愉快的笑声从殿外传来,一个挺着大肚皮的老头儿负手走进,他虽满脸和气,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在哪都可以遇到的富家老翁,可当他的面容落在地府一干人眼中,无论是秦广王、判官、黑白无常,还是假扮生魂的鬼卒们都是一脸震惊,尔后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