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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没有说话,两人明争暗斗了数万年,何须再多说什么,大周之战是他和玉皇间最后一战,亦是他紫微必胜的一战。眸中透着红紫光华,周身杀意皆聚于紫微手中的战刀,满天星辰在十二主星的牵引下,斗走星移,变化万千。
“杀!”
紫微低吼一声,星辰凝滞,却降下数以万计的星光在周天上下布下一张张大网,封死了玉皇来去的路径。星辉璀璨,紫微纵身而上,却比流星飞陨还要快上几分,双手紧握战刀携着近百星力狠狠斩向玉皇大帝。
城头上,勾陈平生第一次花容失色,心头扑通扑通直跳,黯然神伤,却不知是为谁而伤。目光所及,玉皇站于城栏前一动不动,他的前路退路都已被紫微的星辰斗数封死,每一步变化都被算尽,刀锋袭来,就算他想施展什么道法也会被紫微破去。
他终于赢了吗。
怔怔地看着那个将自己带出拂香殿,又亲手将自己推上今日地步的男人,勾陈心里突然静了下来,诸般烦恼杂念皆随着夜风倾荡消散。
若他赢了,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勾陈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何蹿出这样一个想法,或许是谋算了紫微万多年,早已有些厌倦疲惫。她本想将这个男人彻底毁了,看着他一步步陷入无丈深渊,然后追悔莫及。可百年前已毁过他一次,勾陈并没得到想象中的喜悦和快乐,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若他真赢了玉皇,自己便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终末。
勾陈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却面无表情的紫微,心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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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医院看病回来赶一章下午还要去做治疗,今天可能两更了,就当这周的休假)
第七百二十二章佛会七日(二十二)
“韬光隐忍如玉皇大帝,又怎么会败。”
战场西南的山坡上,一袭白衣宛如临风剔羽的雄鹰,周继君遥望向城头不慌不忙的帝王,低声喃喃道。
天上“神仙”们的战斗不比凡人,虽也有相持千万年的大战,可千万年里大多时候只是在积势,真正兵锋相对,往往数日甚至仅需半天,便能判出输赢生死。这场天帝间的战争虽酝酿了百多年,可胜负就在眼下,然而陆大会尚未结束,周继君也不想让这一战过早落下帷幕。
目光所及,杀势已成,在所有人眼中,紫微帝君这一刀已将玉皇逼至绝境,再无还手之力。可周继君,甚至连紫微也清楚的知道,玉皇大帝今日现身大周,绝非虚张声势前来送死,在他懒散不羁的面容下,埋藏着一颗历经数万载风雨未曾陨落天帝之心,也是最令天下修炼者难以看透的那一颗。
大劫当前,玉皇淡淡一笑,又摩挲起他心爱的十指。
寒光忽现,十指晃动间,一柄短刀落入玉皇手中。他抬臂扬刀,刀速很不急不缓,内中的力道亦只有十来星,可每落下一刀,总会斩破九万九千柱星力,不多不少,每一刀皆是九九之数。无比精确的九刀落下,在斩破星力天网的同时,亦击中了紫微握着战刀的手,不多不少,亦是九次。
九刀之后,紫微颤抖着手,疾退而去,身形犹在半空,一脸的难以置信。
谁会想到堂堂天帝竟施展出如此精细的女儿刀,可如女儿家绣花般轻盈的刀法中,却蕴藏着连紫微都无法企及的变化,每一刀的变化都被精心衍算过,准确无误,虽然刀速很慢,可后发先至,以巧破力,又似潺潺溪水缠绵不绝。
九刀过后,紫微再败于玉皇。
“你又输了。”
收回用来修指甲的十指刀,玉皇大帝立于城头,眯起双眼促狭地看向紫微。他是唯一一个修炼天帝道法的天帝,天帝道法主修品德才贤,即便修为已至穹天,可玉皇的精力毕竟有限,想要再去修炼杀意、战技,就算再过个数万年也比不上紫微等人,可若无一技傍身,终究太过危险,于是便有了这一招十指刀。
像爱惜自己十指般爱惜此刀,衍算变化,每一刀皆有九九变化,精确而缜密,即便速度力量皆不及,可只要玉皇看准算清,九刀过后,便是君圣级的强者,亦会败于此刀之下。
“我练了九万年的刀法,用来对付紫微你,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也该是它现世之时了。”
玉皇意犹未尽地说道,他望向天穹,在夜幕之上是刻上他玺印的重重天宫。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可若现实真如此,玉皇自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天帝,也不会没日没夜的去练这一刀。在玉皇心中,紫微于十指刀,只不过初试锋芒罢。
看向颤抖着眸子面露不甘的紫微帝君,又看了眼身旁面色惨白的勾陈,玉皇心情大好,最后补充道。
“所谓成王败寇,你紫微三败于我,已无东山再起的可能。等你死后,我自会为你寻一传承者。。。。。。至于后土陛下,和紫微一样,你还有两次机会。”
话音落下,玉皇嘴角微翘,打量着两帝残余的二十万人马,正想继续他“点兵点将”的游戏。
夜幕中忽地蹿来一尾墨绿的火光,转眼后,头戴鬼面的骑兵从横刺里杀来,行如风,锐如光。当先的是一员银袍小将,手持双股剑,杀气懔懔,而在“他”左右各有一员大将,击鼓鸣锣,声调却幽幽凄凄,刺耳无比,携着墨绿的鬼火,却显得无比诡谲妖异。这突然杀至的骑兵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插入两军阵营,紫微黄巾和天兵天将本胶着而战,阵形散乱,鬼面骑士横冲直撞,凭着区区三千之众,硬是杀开了条血路,将两军分阻于南北。
骑着青鸾鸟的女子眉头微蹙,放眼看向城头也是一般神色的玉皇,手捏印法,口中念念有词,从她背后腾起九条土龙,直飞冲天,堪堪打断了玉皇“点兵点将”的法术。虽偷得空子破去了玉皇的道法,可后土非但没能松下一口气,反而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两军已被鬼面骑切割得渭泾分明,猝不及防下;将士们都没能反应过来,古怪的骑兵掩杀而至,瞬间乱了阵脚,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这一阵冲杀,兵乱马惊,短短两三柱香的功夫,又折损了万余人马。
后土面露深思,紫微喘息着皱起眉头,玉皇眯起双眼。三人在来到大周前,都已将局势衍算通彻,除了几方天帝外,再不会也不可能有人来插手这场战局。然而眼前这队古怪骑兵的出现绝非偶然,不早不晚,正巧在战局即将落定之时登场,若非万万中之一的巧合,那便是有大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落子布局,却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
想到这,玉皇大帝的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沉下脸,十指蕴出圈圈光华就要向鬼面骑点去。
“陛下们,久违了。”
含着笑意的话音传来,四方天帝同时转头,向南面的山坡望去。
“是你?”
后土轻咬朱唇,黛眉挑起,强忍着惊讶,良久方才迟疑着道。
“你和孔宣一战,未曾受伤?”
天吾山位于东胜之南,后土本也将天吾山的势力考虑在战局中,然而两天前周继君重伤于孔宣的五色神光下,世人皆知。再者,天吾山虽名声显赫,然而可战之兵不过五万,后土自然不惧。谁曾想战事正激烈时,君公子谈笑风生着现身当场,哪有半点重伤的模样。
“在下的确被孔君伤了,不过那队骑兵竟敢趁机偷袭我天吾山,我虽负伤,也要出兵天吾山将其剿灭。”
周继君轻笑着道,话音落下,后土一脸冷意,紫微面露不信,玉皇则哂笑着。
若他们信了周继君的鬼话,他们也不就是雄踞一方重天的天帝了,可当夜幕拉开,五万天吾山西征军马踏大周,出现山坡上时,四方天帝无不动容。
区区三千鬼面骑虽能趁一时之乱,可只要等将士们回过神来,结阵而杀,那鬼面骑再骁勇,也不过是沙漠中的一朵火焰,转眼后就会被扑灭。可一下多了五万生力军则大不相同,虽无攻陷大周的可能,却能左右眼下的战局,无论君公子相助哪一方,那一方必完胜。
紫微带来了二十万星兵,后土麾下五十万黄巾,勾陈三十万,玉皇虽孤身一人,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点兵点将”道法,弹指间便能化敌军为己方雄狮。
那姗姗来迟的君公子,只带了区区五万兵马,落入百万多人的大战中片刻淹没,此可时却成了主宰战局走向的杀子。
“对了,在下唯恐那鬼面骑太过厉害,这五万人不够用,因此还带来一物。”
目光游走在四方天帝身上,周继君玩味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支小豪。
见着那笔,便连玉皇也是心头一跳,那小豪非是寻常的小豪,即便隔了许多年,玉皇仍记忆犹新,若非驱神君圣用它召唤出数以千计的神鬼妖佛,天宫大军又怎会节节败退,成就了平天一世枭雄之名。
而驱神初返四大部洲,便被君公子战败于北俱芦洲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第七百二十三章生离死别
宫苑深处,溪水潺潺,顺着延绵通幽的小径而行,不多时,身形高壮的男子便已来到了华胥宫前。
他弯下腰,捞起一捧溪水,浣洗着染满衣衫的血渍。
在他身后是遍布如滩的尸体,三万禁宫卫,五千大内侍卫,他不过用了两柱香功夫便杀了个干净。紫微宫中,第一骁勇善战当属他破军,第一忠心耿耿的也是他,今日来此,是要为陛下斩杀隋朝伪帝,一路杀来,不知杀了多少化身侍卫的修炼者,可破军总觉有些不对劲,至于究竟哪里出了岔子,他却无法道出。
虽未能为陛下扬刀立马,厮杀于疆场,可破军的皇宫之行却不容有失,陛下想要立武不平为傀儡,则需取得隋帝杨广的头颅以及他拥有九五皇道精气的心神,否则就算杀败勾陈星兵,这大周仍是镜花水月。
心中那一丝不祥的感觉愈发浓重,破军皱了皱眉,强压下复杂的心绪,起身大步向华胥宫走去。
推开雕龙松木门,宫内烛光冉冉,映上帝王僵硬的身躯,转眼后,破军的神色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就是紫微宫第一战将,破军星主?”
守护华胥宫的侍卫少说也有两千人,此时横尸遍地,血流成河,血水直延到陛座前的红发少年脚下。
“天吾山周古?”
破军瞳孔陡然缩起,死死盯着把玩着金黄色心神的小猎风,神色一分分的冷凝下来。
“你天吾山也想要分一羹?”
闻言,周古嘴角浮起妖冶的冷笑,上下打量着破军,半晌开口道。
“你说错了,非是分一羹,从我天吾山出兵的那一刻起,大周注定已是我兄的囊中之物。”
破军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拔出了他的战刀,刀锋被鲜血洗涤过,再看不出原先的颜色,黯沉得令人心悸。破军举刀指向周古,从头到尾目光都未曾偏移开周古手中的心神,周古说的话他丝毫不在乎,他所要做的只是听从紫微的命令,带走杨广的心神。
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周古止住笑,及腰的长发荡起一阵火风。深吸口气,周古强压下浓烈的战意,缓步走上陛坐,目光越过破军落到殿门处。
“破军星主,你可以出来了。”
小猎风天生好战嗜杀,玄天巅峰的破军无疑是个好对手,可这一战却不属于他。
破军止住脚步,就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又升起不祥的预感,比之先前还要强烈几分。闪烁轻跳的烛火忽地一黯,庞大的身躯撞碎黑暗的夜色,飞扑向破军。破军高举战刀挑过头顶,低吼一声,迎向那柄赤红的巨斧。
皇者破军,每逢乱世必出。
武道蛇人的法宝现于黑衣青年手中,周身涌出如赤炎般的煞气,和青年的杀意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天吾山中的破军星主战紫微宫里的破军,巨斧抗战刀,两股惨烈的战意从他们的兵刃上倾荡开,如此相似,只不过一股冉冉升起,另一股则已日暮西山。
青年一头黑发狂舞如魔,眸子通红,眼见斧钺被战刀一寸寸的压下,他的面庞上浮起如朝阳初升的红晕,而后如鲸吞般吸卷长气,道力聚于胸口,大喝一声。
“破!”
破军星主积蓄了数十年的道力终于在这一刻达到饱和,突破法天巅峰,踏足玄天。
玄天下品对玄天巅峰。
斧钺一寸寸地扬起,扳回劣势,手持战刀的中年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可心中却已翻江倒海。眼前青年的一身道意他再熟悉不过,十四主星第一战神,北方破军,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世无长恒,便是星辰也有凋零的那一天,自己执掌破军已有万多载,战遍天地闯下偌大名头,可终会有走上末路的那一天。
那一天,莫非就是今日?
还未等他再想下去,年轻的破军星主已将突破时超越境界悉数酝于斧钺,又是一声怒吼,没有什么惺惺相惜抑或豪言壮语,破军星主纵身跃起,天头星光灿烂,北方天野中那颗破军星辰光华大放,如潮涌般没入他额心,而被他遮挡住身形的紫微宫破军一脸木然。往日对他无比眷顾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