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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将肚子里的藏货也抖了出来,却是他年轻时候的一件奇遇。”
“怎样的奇遇?”
听得老船工一番描述,周继君如何不知,那个客人便是他此行原先的目标,幽冥海霸主覆海。
“鄙祖年轻时候曾用酒救下一黑海海怪,那海怪能开口,言道它是这海中帝王的手下。此时荒谬之极,别说旁人了,便是老头儿我也不信。鄙祖将他的奇遇告知客人,那客人不动声色,鄙祖心灰意冷正要告辞,却见原本晴朗的天云突然变得黯沉发黑,就好似堆满了黑炭般,鄙祖心中大慌,可就在这时。。。。。。公子可知他看到了什么?”
有意无意的卖了个关子,老船工抖落烟灰,笑着问向周继君。
“定是那客人罢了。”
“啧啧,公子是聪明人,一猜便中。原来那客人竟然就是海中龙王所化,他怒吼一声,变成千丈黑龙,一阵翻江倒海,飞入天云,那番场景,啧啧,老头儿我可是描绘不出。”
眼见周继君嘴角含笑,老船工也不以为意,顿了顿接着道。
“龙王现形,黑海上下顿时一片慌乱,当日行海的船只几乎都被打翻,唯独鄙祖所在的商船安然无恙。不单如此,等他下船回到家后,竟鹤发转黑,身体也和年轻人一般好,之后便有了先父。”
“凡人同神仙呆久了,受灵气滋润,就如服用灵丹妙药般,自然大有裨益。”
周继君不置可否的说道。
闻言,老船工心头一喜,看向周继君,将信将疑的说道。
“公子信了?”
“有何不信,我来此也是为了找那个神仙。”
老船工一怔,随即嘴角泛起苦笑,摇了摇头道。
“凡人皆欲求仙,可鄙祖却说过,仙缘缈缈,可遇而不可求。公子若是强求,反倒会失望而归。”
第九百零九章此生之敌(上)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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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需看机缘。”
周继君不置可否的说,望向云波渐起的天头,眸中掠过一抹复杂。
眼见客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老船工苦笑一声,又吸了口旱烟,悻悻然转过身。
这年轻人啊,总是自高自大,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都以为这世上一切都围着他们转。啧啧,等过了五六十年;他们才会稍微看清楚点,世事无常,且并不比黑海的海水浅多少。。。。。。不过,他应当是信了。
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相信家祖那段传奇的人,老船工心中稍稍宽慰。
就在这时,脚下的船猛地一晃,老船工神色一僵,他缓缓抬起头,就见从远天缓缓飘来一团墨云,虽只有巴掌般大小,可却让他神色陡变。
“风暴来了,快落帆!”
话音落下,却为时已晚,转眼后,天头已是黑压压的一片,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席卷向海面上宛如风中碎叶的船只。顷刻间,已有十来艘大船被风浪吞没,船上的人亦都被吞入鱼腹,唯独老船工所在的这条船虽颠簸歪倒,却没被风浪打散。
“这么大的风暴,怕是。。。。。。唉。”
烟斗已不知滑到哪去,老船工颤抖着手,暗叹一声。
也罢,自己活了这么久已算造化一场,也见识过世间种种,不枉此生,只可惜了这些年轻们。下意识的,老船工抬头向船尾望去,就见那名一身白衣的客人依旧好整以暇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天头,满脸平静。
莫非到这时他还做着遇上仙缘的美梦?
苦笑着,老船工摇了摇头,犹豫着,也没打算再去理会那个年轻人。
就在他转瞬的刹那,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笑声,老船工张大嘴巴望去,发笑的却是那个自视甚高的富家公子,从他的笑声中隐约能觉察到几丝怒意。
“覆海何在?”
覆海?
老船工微微一怔,再看那客人,只当他有失心疯。
苍老的面颊边犹粘着腥咸的海水,可风浪却渐渐平息,天头暴风犹在,可却从老船工所在的这条船边荡开。看着纹丝不动立于船尾的银发公子,老船工渐渐张大嘴巴,一个荒诞的念头生出,却让他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几条小龙也敢玩障眼法!”
冷笑一声,周继君腾身飞起,拂袖的瞬间,天头风暴转眼销声匿迹,蓝天白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风浪之势未消,船上的客商、水手尖叫着奔找避身之所,只有年迈的船工一动不动的站在船尾,呆滞的看向前一刻还和他说笑,此时已飞上天头的白衣公子。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墨云中鳞甲幽黑、横亘百多丈长的龙尾,且不止一条,粗粗数去足有七八条。
“龙王显灵。。。。。。”
老船工低声呢喃着,他从小听他爷爷的神奇故事长大,虽觉荒谬,可听久了,却也渐渐相信。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也能见到真龙,且一见就是七八条,还有。。。。。。静静倾听自己唠叨的神仙。
想到这,老船工面颊发烫,片刻后,他心头忽地一紧,睁大双眼盯着正向黑龙飞去的“神仙”,神色紧张。
唉,真是个莽撞的神仙,天上那可是有七八条龙王爷爷,他一个人这样上去。。。。。。
老船工急得直跺脚,就在他心乱如麻之时,目光所及陡然一愣。
转眼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黑云之上,白衣“神仙”稳稳立着,而先前气势汹汹的七天黑龙竟颤抖了起来,转眼后匍匐在云头,向着那白衣“神仙”连连叩首,龙口时闭时张,看那架势不是在祈求性命又是在做什么。
不多时,黑云隐去,刺目的日光洒落,老船工下意识的合上双眼,待到他再睁开时,云淡风轻,哪还能见到片鳞半甲。
“老余头,开船了开船了!”
一场虚惊,死里逃生,船上的客商、水手无不欣喜若狂,当他们看向船上德高望重的老余头时,不由有些奇怪。
鹤发童颜的老人一改往日的老成,哭哭笑笑,在船尾手舞足蹈,许久未止。
。。。。。。
“覆海何在?”
将七条小龙丢到海洲上,周继君冷喝道。
当元始天尊莫名其妙的来寻他下棋时,周继君便觉有些古怪,明知是无用功,偏偏还找上门,好似有意想将自己拖在冰原上一般。周继君掐指捏算,衍算幽冥海,却突然发现没了覆海的气息,在细细算去,竟再无法衍算丝毫。
直到如今,覆海在周继君心中仍是那等几和圣人并肩而立的神秘存在,如今这世上共有三人可堪同周继君一战,覆海、孔宣以及远在山海轮回的蚩尤。唯独覆海最低调,这四百多年乱世里,他甚少出现,几乎终年隐于幽冥海,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依旧高得令天下强者惶恐。穹天巅峰的绝世强者,昔日六君圣中超然存在的人物,也是唯一没有踏足国战战场的英豪。。。。。。
往事一圈圈的绕转于周继君心头,关于这些年来的覆海君圣,关于他神秘离奇的身世。
隐约之中,周继君好似捕捉到些什么,可又仿佛铺天盖地的大雾,再望深处去寻,依旧是无法挥散的迷雾。
“覆海何在!”
冷峻的目光徘徊在小龙身上,周继君厉声喝问。
覆海君圣者,为周继君的心魔,当年并争于七州的千十七乃是覆海之子,昔年诡道幻境中最后一战也是对阵覆海,而周古亦是被覆海所害。若不斩杀覆海,斩断纷纷扰扰的心魔,周继君战圣人必败。
七日独行于莽莽拓拓的世间,周继君已将战意酝酿至巅峰,终于来到幽冥海,却发现覆海已不在。
“你问他们,他们也不知。”
冰冷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一如那日初见时候陌路相逢,时隔四百余年,却依旧未改。
转过身,周继君回首望向那个站在海风中的男子。
一衫白衣,一脸俊美妖冶,一身令人胆寒的气息。
早在四百年多前,命运便已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即便各自挣脱开命运,却终究无法避免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携着此生最强战意前来,却被覆海毁诺,周继君心中的愤怒早已攀升至极点。荡开袍袖,转眼后,君子剑如龙腾般飞出,直指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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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此生之敌(中)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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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轮回帝王子,一朝梦醒成大道。
世上修轮回道意者颇多,可修成百年大圆满者却寥寥无几,便连周继君也只修炼到九十九轮回,心意纯粹却不能称作圆满;纵然这些年一身气度已养成,却仍有喜怒哀乐,比不上千十七这般心无杂念。
携着怒意的一剑飞出,千十七身形陡然消失,百分之一弹指后出现在海洲之角,君子剑一发即收,可剑力却被周继君的怒意所染,劈出一丝,却化作横挂于天幕的白虹,猛地斩下,将三百里幽冥海硬生生断成两截。
海水涌到剑痕处便如退潮般向回去,中间的大渊清晰可见,海水断流,却在日后生成一片死地。
一剑劈下,周继君心头的怒意也散去大半,他养精蓄锐,磨剑两百年只为这一战,对手却避而不见,怎能让他不动怒。可衍算天机,隐约间周继君似察觉到了什么,却让他眉头深深皱起。
“覆海何在?”
周继君问向千十七。
千十七沉默着,海风携着浪花浇灌在他脚边,半晌,千十七开口道。
“斩圣。”
“轰!”
海潮从远方卷来,却在千十七脚旁止住,激溅起朵朵水花,打湿了千十七的衣袂。
他这一两个字无异于平地起惊雷,乍响于周继君耳旁,即便先前已猜到些许,可周继君仍有些难以置信。
覆海虽然实力高深莫测,可低调而隐忍,即便也想去杀圣人,可也会等到有十足把握之时。七日前,周继君隔着遥遥国战之地望向幽冥海,起于深海的那股气息虽然磅礴浩大,足以抵的上五六个穹天上品,可周继君却知道,覆海的实力并不在巅峰。不在巅峰的他纵然能随手斩杀穹天上品,可对阵自己险而又险,更别谈去斩圣了。
难不成因为小咕的缘故?我前来为小咕报仇,覆海自知不是我的敌手,两虎相争必有一死,还不如先行一步寻圣人试战,以弱圣人之力。
周继君心中暗道,转眼后摇了摇头,且不说覆海有没隐藏实力,枭雄如覆海又岂会如此大义凛然?
“为何今日挑战圣人?”
迎着海风,周继君看向千十七,开口问道。
沉默许久,千十七没再开口,可周继君却在他眸中捕捉到一丝痛苦,以他大圆满心境绝不会出现的痛苦。
周继君本打算斩杀覆海,施展万类臣吞食他一身道力,借着史无前例的巅峰战意,前去斩圣。
就算只能炼化覆海三四成道力,也足够周继君使用,到那时现出后手杀招,于五格内斩杀圣人的机会何止五成。偏偏覆海却不辞而别,打乱了周继君的布局。
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千十七,周继君拂袖转身,便欲往天外天去。若能截住覆海最好,若不能,也好借机观战,以覆海的实力就算无法逼得圣人施展全力,可七八成总要有的。
“且慢。”
周继君刚要招来云座,耳边传来千十七的唤声。
脚步微缓,周继君停下身形,面无表情的回望向千十七。
“何事?”
“我们之间似乎还剩一战未了。”
听得千十七淡漠的声音,周继君眉头挑起,眸中复杂一闪而过。
那年七州时候,千十七表面败于周继君,实则从头到尾将天下风云之势牢牢握于手中,大煜万载历史,成也千十七,败也千十七,却为千十七修炼轮回道意的炉鼎。待到终了,千十七不战而败,将七州拱手想让周继君,自己则收得兴衰大道,一跃跻身玄天。
临别时,千十七看向患得患失的周继君,手指天头,冷声道,我在那等着你。
周继君并没让千十七等上太久,从踏足四大部洲的那一天起,便以惊人的速度追赶向千十七,百年霸一方,两百年并肩而立,三百年已领先了半步,到如今,周继君以穹天巅峰的修为傲然立于幽冥海,直面穹天上品的千十七。
若要败他,百合之内,若要杀他,也只需负出轻伤的代价即可。
他们之间的确还剩一战未了,可却是毫无悬念的一战。
“为何?”
周继君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人生在世,得遇一相持数百年的对手谈何容易,若不动手,两人间未分胜负,这样的关系自然还会保持下去。可一旦动手,胜败分出,周继君环顾四合八荒,再找不到一个如同千十七的对手,幸而不幸。
海风扑面,周继君只见千十七嘴角微动,像是在笑,可眨眼后再见不到丝毫。
“总会有理由。”
千十七道。
人活于世,该做则做,不该做却想做的,也能找到理由,万事皆如此,又何须一问。
千十七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