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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几次后,我终于死心,收起手机,抬眼看向贤之,只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心知他定不可借我用手机的,就用冷淡而客气的口吻,对他说,
“那就麻烦你利总送我去医院了。”
贤之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就抱着我走向直升电梯,按下B2楼层,直接走到他的车前。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打开车门,贤之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座位上,然后,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落座驾驶位。
然后,他向我这边倾过身子,我一惊,猛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另一边倾斜,贤之看到我的反应,就顿住了身子,声音落寞,
“薇薇,我只是想帮你系安全带。”
“不用了,谢谢,我的手没扭伤,我自己会系。”我的语气依然冷淡,依旧不看他,自顾自的拉好安全带。
贤之开车前,给章伟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略地告知他,也让章伟把情况转告给kelly,让kelly不要担心。
沉默,依旧是我们之间的主题。所幸的是,东方医院离正大广场非常地近,飞车过去,一会的功夫就到了。
停好车,贤之就一路把我抱到外科,放我坐在等候长椅上,嘱我等他,然后才跑开去,帮我去办理挂号手续。
医生检查我的伤后,说,只是扭伤,没有骨折,虽然有些青肿,不过,休养几天,尽量减少落地走动,就会好转。手臂、膝盖等部位,都有擦伤,但是并无大碍。
贤之再三确认后,才放下心来,拿着医生开的方子去配药,留我坐在医务室里面等他。
其他也在医务室里等待看病的阿姨们,就七嘴八舌地闲聊开了,有人对着我说,
“小姑娘,福气不错呀。你男朋友长得很不错,对你也很紧张哟。”
“是呀,是呀,你男朋友看起来老灵额。”又有人附和道。
我闻言,心中一痛,低下头,望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脚,过了半饷,才冷冷地开口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
说完,我抬头,视线随意地扫过门口,发现贤之手上拿着药,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是否听到了我刚才的回答,而他的黯然眼神,却明明显显地映入我的眼中。
对望也只是刹那间的眼神交错,我很快就别开眼,看向别处,压下心中泛起的异样感觉。
贤之走了过来,俯身想要将我从椅上抱起,我伸手拦住他,问医生道,
“医生,麻烦请问一下,你这边有没有拐杖,我想自己走。”
“薇薇……”贤之轻唤我的名字,有丝受伤。
“小姑娘,拐杖不是那么好使的,你的伤,最好今天不要落地了,让你男朋友背你或者抱着你走吧,别太倔强了。”一脸慈祥的女医生,笑眯眯地对我说。大概她以为,我和贤之是情侣吵架,耍花腔吧。
贤之再次俯低身,拿起我的鞋子,用力抱起我,动作依然温柔,仿佛我刚才根本没说过令他难堪或受伤的话。
这次,我沉默,没再挣扎拒绝,因为无意在众人面前惹笑话。
但是,我的双臂,依然和刚才来的时候一样,规规矩矩地收在自己的胸前,不想为了姿势的舒服,而搂住他的脖子,或者抓住他的衣服。
似乎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觉得,即使自己被贤之抱在怀里,但是我依然和他没有瓜葛,我也依然,可以牢牢守住自己那份倔强的自尊和那颗脆弱的心。
出了医院,天空竟飘着细雨,我抬头望天,乌云密密地压着天空,一阵狂风卷来,吹不散那纠结的乌云,只是吹落了一地的叶子。
贤之收紧了怀抱,似乎是想要搂紧我,给我些温暖,而我却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不让彼此再靠近。
他的叹息声,随着胸膛的起伏,慢慢地传递到我的肌肤,然后,蔓延开去。
我猛地一哆嗦,觉得一阵发冷。
坐到车里,贤之先拿出一条小毯子,递给我,说,
“薇薇,盖上吧,小心着凉。”然后,问我,
“薇薇,我直接送你回家吧,好吗?”
我犹豫片刻,想想自己的脚伤,觉得再拒绝,也很矫情,虽不是很愿意,但还是点头同意,把地址告知他。
车子驶出,朝着目的地前进。
车窗外,空气极快地流动着,卷成肆意的狂风,而车窗内,空气却是凝滞的,沉默的。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双露在毯子外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一直紧握着,妨碍了血液流通,竟然苍白地吓人。
轻咬下唇,我把视线移向窗外,默默地看着孤单的叶子,在风中飘摇,我的心也随着飘向了某个无名之地。
一直避免和贤之有眼神交流,不看他,就可以忽视他的存在了吧?
可是,他就在我的身边,三年来,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触,他的怀抱,他的话语,他的呼吸,都狠狠地压迫着我的神经,前尘往事在我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地疯狂打转,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的力气,才克制住那种种想要冲动的情绪。
觉得胸口有些闷,我不由地咳嗽了一声。
听到贤之关切地问,
“薇薇,是不是还觉得有点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一只温暖的大手,就覆上我交握的双手,我心狂跳,那浅浅的体温,竟烫的我发疼。
我猛然抽出手,缩进毯子中,眼睛依然望着窗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眼角的余光,瞄到那只大手,停在空中,再慢慢地拳起,微微一握,仿佛带了一把忧伤的空气,缓缓收回,然后,我听到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砸在硬物上。
过后,车厢内,又是一片沉寂无声。
窗外的雨,下地更急了,大大的雨滴,重重地敲打着车窗,就像是敲打在我的心上,一阵阵发疼。
透过雨幕,隐约望见,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我知道,快到家了,心中不由感到些许轻松。
“薇薇,说句话,好吗?”贤之低沉的声音,飘入我的耳内。
我的心微微一颤,并没有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调整一下呼吸,说了句,
“利总,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带拉住,正在惊魂未定之际,就听到贤之的声音,带着巨大的伤痛,说到,
“薇薇,你明知道,我想听得不是这个……”
一瞬间,我体内的某根绷紧的神经,断了;强忍的重重情绪,倾巢而出。
他凭什么痛苦?
一直用黯然神伤的表情看我,语气和眼神中,也总是流露着痛楚,而我觉得他面对我时,最应该有的内疚惭愧之类的神情,却未见丝毫,仿佛,当年是我抛弃了他,伤害了他。
现在,他居然还说这样的话,他凭什么?
我毅然回首,愤怒的双眼,牢牢地盯住他,一字一句,重重地问道,
“利贤之,那你想听什么?”
“想听我说,恭喜你和王轻云爱情甜蜜,新婚在即?”
“还是想听我夸赞你们,用粉红玫瑰布置婚礼会场的创意,真是精彩?”
“或者说,你想得意地知道,我被你抛弃三年后,收到你的短信,还会傻得想跑去见你,结果却看到最难堪的一幕?”
“或者,你想听我质问你,明明你和王轻云青梅竹马,早订婚约,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突然“啊”了一声,语调一转,自嘲地说,
“啊,不对,当年是我招惹你,像个白痴一样的倒追你,结果做了你一时寂寞的偏差……”
我断断续续,又喋喋不休,以为自己表现地很冷静,等嘴角尝到咸味,才知道,原来,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望见贤之的双眼愈加深邃,不再是泛起浪花的大海,而是卷着漩涡,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吸了进去。
贤之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似乎是想要擦去我的泪水,我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解开安全带,觉得车厢太过狭小和压抑,让我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停留。
右手刚摸上车门的把手,我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拉回。
我的左手被紧握在贤之的右手里,而他的左臂,环住我的背,让我完全陷在他的怀抱中,我抬眸,想怒斥他,微张的小口,在顷刻之间,被贤之狠狠地吻住了。
凶猛狠炙的吻,完全不同于贤之的平时为人,也不同于我们以往的任何一个吻。
如果亲吻,可以传递心情,那么我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痛苦和难言的绝望。
我有瞬间的失神,没做任何反抗,这让贤之吻得更加深入,我回神,想要挣脱,却完全推不开他,用力捶打他,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我一横心,狠狠地咬住贤之的唇,甚至,尝到了血的味道,我知道,我咬破了贤之的嘴唇。可是,他居然没有吃痛退却,依然辗转亲昵,仿佛那才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情。
我被这样的贤之吓住了,眼泪汹涌而下。我的眼泪,终于让贤之停下动作,离开我的唇,轻轻吻去我的泪水,这时的他,又变回如常的贤之,温柔而深情。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摆布着,直到他松开给我的怀抱,我才有了些人气。
贤之的右手抚摸我的长发,深情注视着我,面色依然残留着刚才的激情潮红,而他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下定决心般的平静,
“不是的,薇薇,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甩上了贤之的脸,也止住了贤之的话语。
是我的右手,用力挥出。二十多年的斯文教养,也没让我忍住这个举动。
我用左手手背,重重地擦拭我的嘴唇。然后,对贤之冷冷地说,
“利贤之,你太让人恶心了。”
其实,我的心中,也在骂着自己,因为,我自己知道,在贤之吻上我的那刻,我很自然地闭上了双眼,虽只是一瞬间,我就睁开了眼睛,但那也足够让我鄙视自己了。
所以,我不想再听贤之说任何话,不想在他身边再停留,哪怕只是一秒钟。
趁着贤之愣怔之际,我快速打开车门,不顾脚痛,不顾大雨,只想逃离。
左脚落地,整个身子都钻出了车子,雨,满天满地的淋落下来,而我却毫不在意。
挥去落在眼中的雨水,一抬眸,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扶着车身,竟不能移动分毫。
耳边,听到贤之呼叫着我的名字,以及他的下车关门声,而我却无心兼顾,全部的心神都贯注在前方。
不远处,我居住的小区大门前,池华正持着伞,静静地站立着,凝视着我所在的方向。
是老天要惩罚我有过的三心二意吗?
我一阵心痛,脸上满是水,分不清是倾盆落下的雨水,还是汹涌而出的泪水。
第一次,我深深地感受到秋日骤雨的凉意,刺心而透骨。
原来,这一场骤雨,倾诉的是,谁也逃不开的悲伤。
坦诚
我看透你的世界,了解你的了解,月光下,誓言开始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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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停地,刷刷地下着。是某个心碎的神,在和我一起哭泣吗?
我看到,池华持着伞,朝我走来。短短的百米,此时却是长路漫漫。
他的身子挺地很直,脚步放地很慢,就像是那落在他脚上的雨滴,有着千斤般的重量,压得他举步维艰。
而那巨大的雨幕,遮住了他的神情,也仿佛把我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我的周围,有一刹那的雨停。
我下意识地抬头,一顶蓝色的大伞高高地撑在我的头顶,为我挡去了风雨。
慢慢地转脸,侧向右边,进入我的视线的,是站立一旁,默默凝视我的贤之。
只一眼,停了一秒的雨,在我的心中,又开始落下。
眼前的贤之,脸色苍白,眼神落寞,孤寂地站在大雨中,任瓢泼的大雨,肆意地打在他的身上,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乌黑的头发也被雨水冲刷得贴在了额头。
而他的左手却坚持地为我撑着伞,挡住那暴肆的骤雨。
在我的眸光,投入他的眼中之际,贤之那紧抿的唇角,竟漾出一个笑容,眼神也泛起几丝温柔,语气轻柔地说,
“薇薇,你身体不好,别淋雨,小心着凉……”
一如三年前,每个下雨天,他都会这样地说着,这样地温柔叮咛我。
仿佛,我和他,从未走失过三年的离别岁月。
我的身子僵直,心中又痛又恨。
我很用力,才强抑住自己翻山倒海般的情绪。圆钝的指甲,原来也是可以深深地扎进手心里的。
我努力绽放一个看起来云淡风清的笑容,认真的轻声开口,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