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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放下手中的奶茶杯,冷声道,
“这世上,没料到的事情,何其之多,就像当年的我,也从未料到那一幕,更未曾想过自己只是某些人一时寂寞的偏差。”
说完,我透彻地明白,自己终究是恨的,再多的淡然也只是维护自尊的伪装,也许那恨,就是心口的刺,深深扎根的缘由吧。
旋涡急转成滔天的巨浪,大海再也不平静。贤之的黑瞳,剧烈地收缩,带着巨大的痛意,在我毫无防备下,迅速地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左手,紧捏到我也产生同样的痛意。
我忍着痛,也不挣扎脱手,只是睁大双眼,愤怒地盯着贤之,狠狠地述说自己的厌恶。
贤之与我的视线相绞,分不清是要前进,还是后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逆光中,留下浅浅浮动的阴影。
终在一阵急促呼吸后,贤之重重闭眼,放轻手上的力量,却没放开我的手。当他再睁眼,只是隐隐的暗流汹涌,他沉声说道,
“薇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认真的,你从来不是什么一时寂寞的偏差。只是,有些东西,我没有办法把握,所以,对不起,薇薇,我不能象我曾说过的那样,爱你并陪你到最后。”
我觉得贤之的手很冰冷,凉意一点一点,渗入薄薄皮肤下的微细血管,然后,血液飞快地运行,将那冰寒刺骨的感觉传递到心口,造成心脏微微的收缩,而那根刺,扎入更深处,疼痛不止。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迟到了多久?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企盼过“对不起”,至少那是对我所付出过的真心实意的交代。但是,我所企盼的又岂只是“对不起”呢?
只是,无穷的期待,早在无尽的等待中,失去了重力,更在新的生活中,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又听到贤之略带犹疑地追问,
“薇薇,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据我于千里之外,在上海的这段时间,让我们做个朋友,至少不要只称呼我‘利总’……”
说到这里,贤之停顿不语了,而我无言垂眸,视线落在我们依然相握的双手,脑海中,淡淡浮现起一首歌,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
心中很是酸楚,终还是诚实面对,抬眸凝望,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可以先回答我,为什么你还要住在福山路的老公寓,为什么还要用那支签字笔吗?”
乍闻我的问题,贤之的脸上闪过一抹奇特的表情,蕴含着一点激动,一丝无以明状的悲伤,一些深深浅浅的柔情,仿佛千情万绪突然齐集,令他的暗眸受到冲击而骤然清亮,可却只是一闪而逝,长睫迅速地一眨,将反应无声压下,只余下淡淡地意外在脸上。
“薇薇,答案重要吗?”
“也许,最主要是我好奇。”我淡淡相答,不想泄漏好奇之外的其他心思。
“福山路离我公司近,我也住惯了,而那只签字笔,我也用惯了,你也知道,我本身对物质条件没太多的欲望和追求的,舒服能用,就行了。所以,就一直没有变动。”
贤之的答案,是我脑海中曾经呼啸而过的一大群答案中的一个,也是我觉得最合理的答案,而今听到耳内,并无多大意外,心中略松,可却又有一片惆怅淡淡升起。
是不是,曾经失恋过的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幻想,将一些平淡无奇的偶然事件,理解成对方对自己的百般思念和遗憾追悔呢?而事实上,现实就是现实,没有梦幻可寻。
犀利的自嘲在我的心头,滴溜溜地打了一个转,我竟不由得轻笑出声。
缓缓抽回自己的左手,沉静地说,
“贤之,我接受你的‘对不起’,也接受你说的答案。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需要寻回的往事。现在的我,还是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但是,我可以把你当作池华的朋友来对待,不会据你与千里之外的。朋友的朋友,也许才是我们最适合的定位。”
贤之的眼内,如我曾经所见过那般,呈现一片荒芜的大海,注视我片刻,就将视线投向窗外。
夕阳西沉的黄昏,全无半点喜气。
“薇薇,你和池华在一起,幸福快乐吗?”贤之的问题,轻轻飘来,而他的目光,依然只是望着窗外。
“是的。”我简短却坚定地回答。
片刻的沉默,空气中仿佛有丝心酸在发酵。
贤之转回头,脸上竟挂着笑,唇角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眼内微波荡漾,语气轻柔,
“薇薇,我也一直相信池华会带给你快乐和幸福的。现在这样,我也没有遗憾了……”
贤之在说到最后的“没有遗憾”时,语调轻微,让我几乎听不真切。
我放下心头的一丝怪异感,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后对贤之说,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走了。关于‘奢华新加坡’,我把这些资料留给你,如果有任何情况或疑问,你都可以打电话问我。”
贤之点点头,没有坚持送我出去,于是,我先离去,而他依然坐在君悦内,在门口处,我忍不出回眸,却不想贤之也在望着我,视线相撞,我压住快速的心跳,对他挥挥手,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
走在大街上,秋风起,秋意浓,脖上围着的burberry的经典格子围巾,为我驱赶着深深凉意。
打电话给池华,问到,
“池华,你现在在哪里呀?”
“在你心里。”池华的声音,安稳而自信。
我的心渐暖,噗哧一笑,回答说,
“这都被你猜对了,天呐,那我以后要怎么在你面前混呀?!”
池华回我一阵轻快而爽朗的笑声,闲话几句后,我坐上的士,踏上了回家的路。
惊喜
记得这出戏,记得这一眼惊喜,眼睛喜欢你
***************
那一夜,入睡前,池华依旧给了我一个深情而缠绵的晚安吻,然后,附在我滚烫发热的耳边,轻轻柔柔地说,
“Vevay,这个周六,就是你回上海满一个月了,我要送你一份礼物,给你个惊喜~”
闻言,我噗哧一笑,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傻傻地说,
“我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宝宝,满月还能有礼物收……不过,只要是惊喜,只要是礼物,我一定照单全收,绝不嫌多的……”
池华的眸光,流光溢彩,蕴涵着淡淡的宠溺,话音温柔如水,
“Vevay,vevay,我的vevay……”
*
那一夜,入睡后,许久没来找我的怪梦,再次侵入我的沉睡。
高山、碧水、玫瑰花雨,风和日丽在转瞬之间,突变成狂风骤雨,这些熟悉的场景在我的梦中重复出现,而我又一次喊叫着某个名字惊醒,也依然和以前一样,记得场景,记不得那个名字。
汗涔涔地躺在床上,却不想动,更不想起身,脑中有千般思绪在打转,可又抓不住什么重点,慢慢地,我试着让思绪凝聚,停留在猜测池华所说的惊喜,终又沉沉地睡去。
*
第二天醒来,看看窗外,蔚蓝的天,纯白的云,我竟也觉得神清气爽,昨夜的噩梦已无半点痕迹。
酱瓜、腐乳等小菜,配上泡饭,就是我和池华今天的早餐,很有家乡的感觉。
吃过早餐,池华先开车送我到中信泰富,才去自己公司上班。
“奢华新加坡”的邀请工作,算是圆满完成了,我写完报告,发邮件给Lisa和新加坡旅游局的相关同事,然后,再给受邀人士群发了一个确认回复的邮件,等待他们的邮件,确认最终行程。
一个上午,在忙忙碌碌中,飞快地过去了。等我看到Kelly站在我面前,邀我一起吃午饭时,我才惊觉腹中饥饿。
落座在南京西路上这家新开的茶餐厅里,点了份午间套餐,我和kelly随意地边吃边聊,聊聊工作,说说八卦,倒也开心。
不过,当我望见kelly有些闪烁的双眼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琢磨着,估计这顿饭,章伟这个话题是逃不开的。
果然,撤下午餐,上甜品的时候,kelly略带小心地开口说,
“Vevay姐,前天你拜托我邀请利贤之的事情,没能帮上忙,对不起了~”
我笑笑,安抚地说,
“没关系的,本来也是我不好,想取巧,害你辛苦一趟,我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的。别放在心上了,现在我已经邀请成功,也算是顺利完成工作了。”
Kelly闻言一喜,带着笑容,拍拍自己的胸口,调皮地说,
“那我总算安心了。Vevay姐,你真好,真的很善解人意耶。”
我一乐,调侃她,
“唉,kelly,你用那么好听的话夸我,看来这顿午餐,我一定要买单了~”
Kelly笑得更欢了,甜甜地说,
“Vevay姐,我脸皮很厚的,如果你请客,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笑意还凝聚在我们的脸上,Kelly又接着说,
“Vevay姐,章伟也想向你道歉,今晚你有空和我们一起吃顿晚饭吗?”
我一愣,摇摇头,推辞道,
“真的不用客气了,我今晚已经约了人。再说也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啦。”
Kelly迟疑片刻,才又期期艾艾地说着,
“Vevay姐,昨晚章伟跟我说,关于你和利贤之之间的往事,他好像误会你了。我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们公司顺利成立,并接到第一个大客户时,举行了庆功宴,那晚利贤之喝醉了,是章伟送他回家的,他听到利贤之醉的迷迷糊糊,还一直喊你的名字,求着你不要走,所以,章伟那个白痴,从那以后,就一厢情愿地误解了你。”
我听着,心头微凉如水,可又觉得心湖没有半点涟漪,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有点走神。
听着Kelly停下不语,只是望着我,我才回神淡笑道,
“Kelly,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就没事了。你和章伟不需要那么费神地道歉,吃饭若只是为了赔罪,那就没意思了。等改天有空,叫上池华,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吧。”
说到这里,我略顿了顿,想了一想,才继续缓缓地说到,
“不过,也希望你转告章伟,所谓的是非,都是人心揣测出来的,有些事情,即使‘当局者迷’,也绝对不代表就会有所谓的‘旁观者清’。”
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就是希望,此事揭过,而章伟也不要再自以为是地“好心办坏事”了。而聪敏如kelly,自然听懂了其中意思。
Kelly的眼睛清澈透亮,望着我半饷,才轻轻地,柔柔地说,
“那好,就改天再一起吃饭。vevay姐,真羡慕你,总是那么淡定,好像凡事都不会太往心里去。”
我但笑不语,心中却有丝荒凉,所谓淡定,说得好听点,是岁月带给了你宽厚的心胸,而实际上,那只是成长的疼痛让你渐渐地麻木而已。
*
吃完午饭,刚回到公司,就被Lisa叫到她的办公室,说有事与我商量。
一落座,Lisa就问到,
“Vevay,收到你的邮件,‘奢华新加坡’的邀请工作顺利结束了?”
我点点头,等着Lisa继续往下说,
“那和‘薇薇假期’合作的宣传活动,怎么样了?”
“已经全面进行了,开展很顺利。报刊、杂志、网络、电视,都在有模有样地宣传着,据‘薇薇假期’的统计,报名参加这个主题的自由行的个人和团体人数,节节上升中。”
Lisa听了,满意地笑笑,点了点头,然后,才略显为难地说,
“Vevay,现在手头有个工作,希望你能接手。”
“什么工作?”我问道。
“就是‘新加坡节晚宴’。那个晚宴的主持人,老早就定好了,不过她没什么主持宴会的经验,所以当时主办方就派了个有经验的同事协助她,可是,听说那个主持人性格很难相处,和协助者一直有矛盾,上周终于闹崩了,想找其他合适的有经验的同事顶替原来的那个协助主持人,可是谁都不愿意,现在,主办方不知怎么知道你有过好几次主持大型宴会的经历,所以让我来和你说说。你看行不行?”
我听着,有点迷糊,就没发话,过了一会,Lisa才又说到,
“嗯,听说那个女主持人的后台很硬,家里也很有背景。”
这下,我明白了,难相处却又有背景,那么也就是注定协助者,要么忍着受气,要么“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上海工作的同事,都不愿意淌这趟混水,而我这个“外来的和尚”也许是“最好念经”的。
看着Lisa的为难状,心中明白,如果我拒绝,那么不只Lisa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