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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阵,还想不到要去谁家,李伟家以前我倒是常去,也在他家过夜,但现在我怕
方丽再没完没了的劝说。最后实在找不到地方,我想到了办公室,我躲开保安,打
开办公室在办公桌上睡了一晚。这一晚上蚊子特别多,咬得我身上起了八八六十四
个包。
第二天又一天无事,晚上我仍睡办公室,第三天妻亲自来了,和她的弟弟一起
来的,我有些怕。妻的弟弟虽说不在黑帮,但却以打仗为乐趣,要是有十天半月他
不把别人打坏或被别人打坏他身上好像就要起疙瘩。然而妻和妻弟进门后没有直接
对我来,妻却指着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小颖道:就是这个小婊子勾引的他。小颖原
先是我的学生,经常到我家去玩,大学毕业后又回到母校和我共同教书育人。小颖
年轻靓丽,文凭又高,哪是我敢企及的。小颖正在埋头批改作业,抬起头来还没明
白是怎么回事,头发就被妻弟抓住了,再一用力把她抡翻在地,我赶紧上前解救小
颖,却被妻拦住了,她叉腰骂道:还没离婚呢你就心疼起狐狸精来了。我一把把她
推一边去,妻倒在地上打滚放泼的一顿嚎叫,把全学校的学生和教职员工全吸来了,
而这边我则和妻弟缠在了一起,一个拚死打小颖,一个拚死保护小颖——大家终于
把我们分开了,小颖被送进了医院,我则被请进了校长室。
我们校长是个女生,这是她和女教师们常说的一句话,咱们女生如何如何——
不过我总感到这女生是个母大虫,四十多岁了,总爱找男人咬。校长说:对今天的
事你怎么解释?我说,我没啥解释的,我只是想离婚,人是他们打的,我只是在救
人。校长又说:那小颖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说,我不知道,他们进屋就打小颖,不
过我相信小颖是无辜的。校长说:无辜的?那他们怎么不打我。校长的眼中露出一
丝嘲讽的眼神,我想说你这个脸上带疙瘩的母大虫,他们怎么可能打你,话到舌前
留半句,话到嘴边又脱落回去了。
经过这件事我想我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我走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有关事宜。长得像生产队里养的小鸭子的
律师问:你为什么要离婚?我说我没有理由。没有理由你离什么婚?我说我就是不
想过了,我感到没意思。律师对我说:没有理由是不能离婚的,比如说你们夫妻感
情破裂了,比如说你有了第三者,比如说她有了第三者,比如说你性功能不健全,
比如说她性冷淡,比如说——我说,留着这些比如你回去离婚吧。
母大虫校长下令坚决不允许我晚上偷着跑到办公室去睡了,因为我第四天偷着
进去就被保安发现了。保安汇报给了母大虫,母大虫说学校坚决不能给陈世美开后
门,以为我们女生都是好欺负的。无可奈何,我只好厚着脸皮去到了李伟家。
一路上我在思索着离婚的理由。我想方丽再盘问起来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可
我还是没找到一个最确实的理由。小的理由我倒是想了一些,比如说妻睡觉打呼噜,
比如说妻当着我的面抠鼻子眼,比如说妻作爱时爱叫粗口,比如说妻总爱把湖南人
爱吃的辣椒给我炒着吃,比如说她洗被子总叫我帮她往外拧水——想到了这些我自
己都不好意思,你小子毛病太多了,这也叫理由啊。
李伟不在家,方丽倒是很热情,见到我就说:你想通了吧。我说,我还没想到
理由。就是嘛,没有理由你离什么婚?赶紧乖乖回家过你的好日子去吧。我说,我
真的不想过了,我过得一点滋味也没有,没意思极了。方丽叹口气道:谁家还不如
此呢。我说,小燕是不错,可我和她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方丽道:你要什么感觉?
我说,就是和你坐在一起这种感觉,看着你我的心就能加速跳动一会,可和她在一
起,心不但不能提速,反而让我有一种窒息感,我想再不离婚,我马上就会死去了。
方丽并不以我的话为忤,她低了一会头,叹息一声道:我也不傻,你的那点心事,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如果你和小燕不离婚,我或许可能成全你,你如果和她真离婚
了,我们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我问:为什么?方丽道:这不明摆着吗?还用问为
什么。多少夫妻不都是在偷情中维持着婚姻,哪像你这么傻,偏要用离婚来证明点
什么。我想说我并不是为了你来离婚的,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还是给自己
留一个机会吧。这时李伟回来了,和李伟拉三扯四的说了一会话后,李伟道:如果
在平时,你在我家住多久都行,我不在家都行,可这关键时刻,你如果在我家住,
小燕会认为我们两口子有意挑拨你们离婚似的。
我又到了街上,转到最后我又转到了火车站。总算找到了一个位子,坐下刚迷
迷糊糊的睡着,便被公安局给扒拉起来了。你上哪身份证车票?我说,我要离婚。
公安局善解人意的说道:现在都想离婚,可你来错了地方,你去法院吧。
第二天我来到了法院,法院说:你连起诉书都没写好来离个屁婚?写好了送来
吧。我问,写好了我就能离了?我们审查后再回答你。
起诉书送去了半个月我也没有听到消息,后来我主动前去询问,法院道:你连
一点理由都没有离哪份子婚呢。而这其间,我等这句话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没地方
住,我只好去郊区租了一间农民房住,小燕领着我儿子来学校找了我两次,哭着跪
着求我回心转意,学校的老师都骂我这人不是人,公安局也来找我,让我包赔小颖
的医疗费,我的父亲也亲自从乡下来到城里,就为了把我这个小王八犊子骂个狗血
喷头,还有我那个妻弟,找到了我郊区的住处,把我扔进了粪坑中,说让我冷静冷
静——当然也有好的,方丽也找到了我,坐在我的小屋中,说,只要你不离婚我现
在就给你,我第一次丧尽天良不顾及朋友把她干了,干过感觉也平常,好像还没有
小燕叫床来劲。我说,我还是要离婚。方丽说:你是个王八蛋,想不到你这样冷血。
直到写这篇文章时我还是身心疲惫,但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理由。
时间长了见没有人再来理我,我只好臊不答地自己走回家。白天我不敢进家门,
挨到晚上我才按响家中的门铃,小燕在里面问道:谁?我说:是我。小燕道:你按
门铃有啥事?我说:我想回家。小燕说:你走错门了,这里不是你的家。我再按门
铃,门铃不响了,她可能是在里面把线掐断了。我想撬开门回家,我正在鼓捣时,
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早就在盯着你了,说,你今天又
想偷点什么?我说我想回家我想离婚我没有理由——公安局道:到监狱中再找你的
理由吧。
唉……
老婆被村长睡了
张方文
谁能想到,本分、善良,甚至有点木讷的王五,也有磨刀嚯嚯要杀人的时候。
王五恨透了村长。
王五回到家就狠狠地磨刀。磨刀石安在柴禾垛下。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战刀,有
二尺多长,当年曾锋利无比地杀过贪官和洋人。如今,无情的岁月掩住了刀的锋芒,
它身上长满了红锈,必须花大力气磨才行。王五虽瘦却有的是力气。人拉开弓步,
两根细长的胳膊一屈一伸,磨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王五头上青筋暴突,牙关紧咬,
鼻孔蹿出的火气呼呼生风。王五愤怒已极。王五已经多年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那
个一身肥膘的熊货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村民,王五都可以扭扭脸装作没有看见,
捂上耳朵装作没听见。这一回那熊货竟睡了他的老婆。这一回王五是再也忍耐不住
了。
世上还有比杀父夺妻更大的仇恨么?
时值黄昏。蝙蝠的巨翅渐渐扇黑了小院。王五却不想掌灯。战刀和磨石相撞迸
出了耀眼的火光。蚊虫和小咬混合编队轮番进攻他赤裸的脊梁,他也不去计较。倒
是那磨刀的霍霍巨响使他心跳如鼓,越来越惊悸不安。
王五是个本分人。王五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做越轨之事。王五本分和
善在村里一向口碑很好。如今竟一反常态在家里霍霍磨刀还要去杀人,这叫别人知
道会说什么?何况要杀的还是村长——村长就那么好杀么?王五边磨边想,不知不
觉那胳膊屈伸的幅度越来越小,后来竟停止住了。
这时候,王五的老婆玉兔飘飘地回来了。她放下洗净的衣服,进屋掌上了灯。
玉兔看也不看王五,却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冲他娇滴滴地斥道:
你早回来也不做饭,捣鼓那破黄子干什么?
咱,咱要杀人?王五底气不足地说。
哼,杀人?你怕是连只小鸡都杀不了!
玉兔也不去做饭。玉兔舀了一大盆清水,端到屋里洗了起来。她先洗手洗脸,
然后脱掉衣服洗身子。她洗得很仔细很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还一遍一遍地
抹香皂。洗毕,玉兔泼掉脏水,又舀了一盆清水洗第二遍。玉兔的身体雪白粉嫩,
胸乳很像两只活蹦乱跳的白兔。要搁往常,王五看见早捺不住了,他会像饿虎扑羊
那样把她按到炕头上。可是今儿不行了。王五冷眼看着老婆,有种喝了泔水的感觉。
兔子已被熊瞎子糟蹋过了。再怎么洗也是肮脏的了。村长那熊货真是头畜牲。你家
里有老婆,也有嫩生生的闺女媳妇,你有力气就狠狠地×哎,你把勺子伸到别人锅
里算个什么事?咱小户人家娶个老婆可是容易的么?
玉兔她爹是个心狠手辣嗜财如命的家伙。为嫁玉兔他要王五他爹出了八床铺盖、
八身毛衣、八石黄豆、八石绿豆和八石玉米的聘礼(全折成老头票)。这些东西相
当于王五一家三年半的全部收入。王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宁肯打八辈子光棍
也不肯花这冤钱。王五他爹却说:儿呀,娶回媳妇就算是置下了地。这是传宗接代
的家什哩。你想叫咱家绝种么?聘礼的事你甭管。爹养得起儿就娶得起媳妇。于是,
王五他爹白天种地,中午脱坯,晚上摸黑打草绳卖钱。累得筋断骨折,汗水漂天,
三年没舍得吃盐,还借穷了所有的亲戚,才凑够这钱把媳妇娶回来。前脚办完喜事,
后脚王五他爹就累吐血死了。想起这事王五就恼得骂老丈人的八辈祖宗,就拼上老
命没完没了地在那块高价买来的地上捣鼓。如今地竟被村长平白无故地给占去了,
王五能咽下这口气么?
想到这里,王五又咬牙切齿地磨起刀来。
村长那熊货可恶。村长那熊货该杀。不杀村长难解心头之恨,也难以夺回那块
肥白的地来。就凭咱王五堂堂七尺汉子……且慢,村长也是条汉子哩。那熊货长得
膘肥体大还练过两手武术,他手下人也不少据说还有火枪哩。咱王五孤身一人能杀
得了他么?
怕是不中。
应该找几个臂膀。那熊货作恶多端,村人都恨透了他。杀他还愁找不到帮手么?
王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刘六。
刘六老实木讷,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刘六睡着了连呼噜也不打。村人谁不夸
刘六是个好人呀。就因为刘六杀了官道上一棵狗脖儿粗的小杨树作柱子——他的猪
舍被大雨冲歪了不用柱子顶住是不行了——被村长踢了两脚,竟然被踢折了腿。虽
说送进了医院给接上了,可也落下了残疾。刘六走路拐拉拐拉地成了瘸子,到如今
40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恐怕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刘六他能不恨村长么?村人都说
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于是,王五悄悄地把刀藏好,理也不理老婆就出门去了。
王五找到刘六是在村公所的门房里。一盏猩红的灯笼高高地挂在门上,照得门
亮煌煌的。刘六正光着膀子汗涔涔地喝酒。酒有半壶,肴是一盘烧鸡架子,都是村
长白天待客剩的。如今刘六是村公所的门房,每月有30斤小米的薪水,每天还有剩
酒剩肴吃。刘六养得白白胖胖,竟然有几分官相了。看见王五来了,刘六习惯性地
生出了几分警惕:
你?
六哥,是我。王五急忙掏出一把自己舍不得多吃的炒黄豆递了过去。
天都黑了,有事?
当然。没事……就不兴和六哥说说知心话儿?王五套着近乎坐在了刘六的对面。
唔,刘六放下心来继续喝酒,并给王五也满上了一杯。
王五不屑喝这酒。王五语重心长地开导刘六:
六哥,你这腿被村长踢得还疼么?
早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