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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突然间觉得好累,尤其是心底的那种累。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有一瞬的失神。拿出来一看,那一串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熟悉的从小就刻在她的脑子里。她紧抿了一下唇,接通了电话。
“依依,你妈是糊涂了,你怎么不劝劝她?”谭玄同的声音传过来。
陆依怔了一下,沉默着。那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依,我是你爸爸,有没有在听?”
她的口中一片干涩,“爸——”她艰难的喊了一声,手机稍稍移开了耳边,“你是糊涂了吗?你和妈妈早就离婚了,男婚女嫁各自的事。”她嗤笑一声,听在谭玄同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嘲讽。
“你和李芬在一起的时候,妈妈说过你什么?”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是她成全了你们——”
“柏一帧不行!”谭玄同说道。
“为什么呢?柏叔他是真心爱妈妈的,他默默守着妈妈这么多年,你在哪里?你和另一女人相亲相爱,我和妈妈生病了,家里的漏水,电灯泡换了,都是他弄的。那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和你的妻子孩子在享受天伦之乐。”
“陆依,我不知道你一直生爸爸的气,爸爸对不起你们,当年是我的错。可是你妈妈不能这么草率的……”
谭玄同声音急促,这么多年,陆然一直独身,他一直远远的看着,在他看来,陆然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如今,陆然这么一做,无疑是要和他撇的干干净净。
“我今天下午会来C市,到时候再说。”
陆依简直无语了,谭玄同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她的头一跳一跳的疼痛着,脸上惨白的一片。她一脸深沉的看着前方。
回到久违的电视台,她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这样的工作节奏了,同事虽然不知道陆依的家庭情况,也隐约的知道她家里出了事,对她也比往日照顾了许多。见她来上班,基本上也不喊她做事。
陆依在部分里空落落的过了半日。中午用餐的时候,夏晓雪从外面回来,灰头土脸的,看到陆依一脸的诧异,“你回来了啊?”咕噜咕噜地灌了半口水,大喘着气,“早知道让你去了。”夏晓雪软绵绵的靠在桌子上,“海滨的拆迁问题闹得挺大的,上午我去江远的现场发布会了。”
陆依表情一怔,“很严重?”
“你竟然不知道?”夏晓雪叹口气,直起身子,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依讲了一遍,“真是男主内,女主外。”她恍然想到什么,“你老公今天没有出席,倒是江远的一个女秘书出席了,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不过一出口,就看出来不简单,条条框框的,什么都说按市政府的规定。”说着拿出她拍的照片,“你这个老板娘认识不?”
陆依看着照片,仲思沁坐在正手位,一声米色的小西装,干练又大气。
夏晓雪见她微微出神,假意的说道,“女秘书,男上司,你可要小心了,这样的女人,鲜少不出问题的,我们那会看的快餐小说不是很多这样的故事吗?”
陆依只是蹙着眉,没有说道。
夏晓雪有时候也很粗线条,她并没有注意到陆依滑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幽深地定在一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什么时候的?”她轻轻问道,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
夏晓雪接过来一看,细细的一眼,恍惚的想着,“年前和你逛街,前一天吧,对对,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结婚宴。我当时也好奇来着,你家那位竟然也会去,不过……”夏晓雪突然想到什么,暗吸一口气,话声立刻收住了。
陆依有些眼花,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她记得那时候江绍南是说去法国出差,又想起后来发生的事,心里一片凄冷。原来那时候他是在国内,巧合的和仲思沁一起去参加了一场婚礼。她暗暗咬着牙,心里五谷杂味,她的手紧紧的握紧,关节绞的泛白。
“陆依,你别想太多了,我刚刚是信口胡诌的。”
陆依长吁一口气,就怕是一语成谶。
夏晓雪刚刚也只是玩笑,以前她和陆依玩笑开得多了,知道陆依不是小心眼的人,这会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出事了,心里万分忐忑,一时记得额间直冒冷汗,心里哀叹自己多嘴。
陆依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江绍南的事,可到底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仲思沁在很多年前放弃学业,毅然出国,当中一定发生了事,或许这件事就和江绍南有关。
陆依撇撇嘴角,心里不免想到一些恶俗的段子,门第差距,仲思沁被江家所拒。更甚至,他们要是关系深的话,说不定孩子都有了,那就是令一出戏了。
陆依确实很意外,她隐隐的觉得有事,可证实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36将错就错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他要如此大费周折。想到此,陆依心里一片涩意。
站在车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她却迷茫的不知该何去何从了。眼前的一切仿若都是虚幻的一般,她看着红灯变成了绿灯;她随着潮流慢慢的淹没在人群中。
她的脑子里慢慢的回想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相遇到相伴;时间过得如此这快;快的她都没有来得及守住自己的心;就这样沦陷了。她捂着心口;那儿微微发疼。
陆依失魂落魄的穿梭过一条又一条大街;直到走不动了;才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问了好几声;去哪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差点把车开到派出所去了。陆依无力的扯着嘴角,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乱极了。
最终还是回了那个家,她和江绍南的家。
家里静悄悄的,她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了,整个人陷在沙发中,虚弱痛苦。阳光透过几净的玻璃大片的洒进来,稀疏的光点落在他们的结婚照上,熠熠生辉,陆依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眼里一片生疼,最终闭上沉沉的眼皮。
江绍南听见楼下传来的门声,半晌没见任何动静,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半躺在沙发上,眉头锁的紧紧的,他的心微微一沉。
他沉默的走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一瞬的怔神。
陆依虽然很累,可是在他下楼的那一刻,她就清醒了,江绍南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她在不知不觉的间已然熟悉了。
她蓦地睁开眼,对上他的。
沉默,还是沉默。
陆依下意识的握紧手,半天没动,只是微微撇开眼,“你——没有去上班啊?”一问完,她在心里就嘲笑了自己一番。
想问却不敢问。
江绍南眸色深沉的看着光裸的脚,回头拿来一双拖鞋,给她套上。鞋子蹭到她脚上的水泡时,她被那阵刺痛一缩。
陆依看着他,生怕漏了每一个细节,他对她的好,是真是假?
她想她不是一个工具?不是的。可是她突然找不到一个借口。
“江绍南,你以前——爱过吗?”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顿了下神色平静,“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
闻言,江绍南的眉头微微一动,“你以前没有问过。”
以前,那是因为不熟,不在乎,可现在不一样了。
陆依浅浅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我现在想知道,妈妈不是说夫妻之间要开诚布公的吗?”
江绍南的脸色依旧如平常一般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可是我想知道,难道真的不能告诉我?”陆依不依不饶起来。
江绍南一贯的坚持,“先去梳洗一下,母亲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过去。”
陆依心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她低下头,瓮声说道,“好。”
她选了一套米色的风衣,江绍南依旧是西装革履,陆依看着鞋柜微微出神时,江绍南已经把一双半高的高跟鞋递到她脚边。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套进去,略微有些不适应,脚趾头上一片湿意,还有一阵钻心的疼,可是她却歪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说道,“其实男人给女人买鞋子很不吉利的,寓意离开。”她不知道这些鞋子是他的秘书采购的,还是他亲自选的,总是是他的钱买的。
江绍南淡淡道,“迷信,骗骗小女生的,你也信。”
陆依浅浅说道,“有时候宁可宁其有,你以后还是别让人忘家里送鞋子了。”
回到梨园时,江夫人正在花园里修建盆栽,见到他们,立马摘下手套,迎了过去,上下打量了陆依一番,“气色不错,就是太瘦了,先进去吧。”
走了几步,陆夫人停下脚步,“脚不舒服?”
陆依一怔。
“平日能不穿高跟鞋就不要穿了,对身体不好。”江夫人说完,扫了眼江绍南没有再说什么。
陆依点点头。
晚餐过后,陆依上楼休息,江绍南在楼下陪着江夫人。
脚果然被磨了几个水泡,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起身去找药膏。在书房寻到药膏,给脚上上好药。陆依坐在那儿揉着脚,夏晓雪说是晚上给她传文件,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书房里正好有电脑,她打开来,登陆上自己的qq。夏晓雪的头像还是灰的,看来东西还没有弄好。她随意的翻看着电脑的文件,最后在看到一个文件夹,她情不自禁的点开来,这里面都是一个孩子的照片,顿时片刻的呆怔。脸色渐渐的白了下去,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跌跌撞撞狼狈地回到房,经过楼梯,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对话。
“你是糊涂了,怎么能让仲思沁在江远,就算让她在江远,也不必安排她在你身边?依依那孩子要是听到什么会不开心的?”
“妈,我有分寸。”
江夫人轻叹一声,“绍南,都过7年,你还放不下吗?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要把仲思沁留在身边?你从来不欠他们什么?”
“小北那孩子也7岁了。这些年,你为了他付出的也够多了,小北回国之后,我只希望你能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
陆依紧紧的吸着气,一闪身就撞到一旁的花瓶,一声脆响,江夫人和江绍南闻声赶上来,陆依掩饰表情里的慌张与难受,她赶紧低下头去捡那些碎片,“妈妈,不好意思,摔坏了你最喜欢的花瓶——”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鼻音。
陆夫人眼里一闪而逝的担忧,江绍南快速走过去,拉起她,“不要弄了,一会儿扎到手。”
陆依手里还捏着碎片,她被江绍南这么一扯,一慌乱手不自觉的就捏紧了脆片,顿时一股血液汩汩流出了。她的手隐隐作痛,血珠沿着指尖慢慢滑下来。
江绍南眉心一动,拿开碎片,握着她的手,“妈,我带陆依去处理一下。”
又回到书房。
江绍南坐在她的对面,棉签细细的划过她手中的伤口,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酒精味,指尖传来丝丝刺痛,橘黄色灯光照他的身上,陆依看着,心头盈满了说不尽的酸楚。
“小北,就是——”陆依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才能说出来,“文件夹里的那个孩子吧。他是江家的什么人?或者他是你江绍南的什么人?”
四目相对,陆依眼里所有的情绪全部落入江绍南的眼里。
江绍南脸色有些惊讶,却继续给她贴上创口贴。
陆依把这一连串的事串起来,她豁然开朗了,她慢慢从他手中抽出手,对着他浅浅一笑,“现在想想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我们那个孩子注定要没的?”说道孩子她的心又被深深的划了一刀,“你娶我,爷爷不光许了你半个江氏吧?”
江绍南的脸色瞬时就沉下来,表情凝重起来。
室内的气氛一霎的僵在这里。
陆依望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眼神坚决,“这一次离婚,你不会太推辞了吧?”她没有哽咽,一字一句如此清晰,连她自己都讶然了。
江绍南毫不考虑,“陆依,我以前就说离婚这两个字我不想再听到。”
“你妄想享齐人之福!”陆依喊出声,嘶哑无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她红着眼瞪着他,瞧,这就是她爷爷千辛万苦为她选择的夫婿,可惜不是她的良人。她委屈的慢慢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