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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宫里热闹非凡,但和往年比,肯定会冷清太多,因为得康熙圣旨,紫禁城里满十岁的阿哥公主全部出宫玩了。
正月十五,大清早萨楚日勒便开始梳洗,宫女们怕她冷,给她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萨楚日勒任由他们折腾,反正到宫外就是自己折腾的时候了。
今日出宫之人甚多,且不论宫里的小格格郭络罗明茜、瓜尔佳雅霜皆被家里人接回府。单说被康熙允许出宫玩的就极其壮观。皇子们从一到十、公主则只有思娅和思姗。剩下的皇子公主想要去,因为太小,没得到批准,萨楚日勒等人只能答应给他们买好东西玩儿。
约定好在宁寿宫聚齐,萨楚日勒早早就和胤祺、思姗去给康熙请安,途中还碰到去请安的胤祐,然后一起回宁寿宫等着。待十几个人逐渐到齐,便驾几辆马车出发。马车出了皇宫,萨楚日勒像离开牢笼般长长呼一口气,更加精神奕奕。
京城张灯结彩,众人一脸欢快的笑容。街道上瓜果飘香,宝马雕车,花团锦簇,真真是热闹繁华,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然,民间和宫里不能相比,宫里热闹,却不免多些压制,略显死气沉沉,而民间则多了份轻松恰意。
其他人都在各聊各的,胤禛见萨楚日勒最先张罗来,此刻竟不说话,不禁问道:“你想什么呢?”
“真好。”萨楚日勒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如今无限感慨,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宫外确实热闹,我和你一样第一次在宫外过元夕。”胤礽笑问:“这回满足了吧?”
萨楚日勒用力点头,随后又用力摇头。
胤祺看着不解:“你究竟是点头还是摇头?”
萨楚日勒朝他笑道:“是摇头。”
“皇阿玛准我们出宫,莫大的恩典,还不满足?”思娅从来不曾出宫玩过。
“我本就不属于紫禁城,为何要满足?我会感恩,但不会满足。”萨楚日勒想起班第和端敏,笑得辛酸无奈。
胤禩问道:“你很想离开皇宫?”
见萨楚日勒轻轻颔首,几个和她说话的人皆微微变色,旁边离她最近的胤礻我急了:“为什么?你舍得我们?舍得皇阿玛?”
“傻胤礻我,你着哪家子急?我十八岁以前是不会离开的。”萨楚日勒像大姐姐般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心。
胤礽扯开话题:“今天是欢快日子,休要说些有的没的。”
“是呀是呀,买东西去喽,二表哥快走。”她催促,自下了马车,胤礽就一直抱着她。
大街小巷,处处挂满花灯,摆摊子的小贩,也多是兼卖花灯,所以,花灯是他们首要买的,萨楚日勒挑了个老鹰样式的灯笼。胤禔开始不解,思娅可爱,买了兔子灯,思姗温婉,买了兰花灯,唯萨楚日勒挑得另类,不过他没有去询问。但越转胤禔越觉得诧异,不仅是他,逐渐的,太多人觉得诧异。
只见两个公主买的是胭脂水粉,衣服饰物,针线帕子,乐器书画,和各种小吃等等。但是,萨楚日勒偏偏不同,她买了弹弓、木偶、糖人、万花筒、陀螺、风车、摇鼓、泥哨等,除了几本书籍,全部都是小孩儿玩的,虽说她也是小孩儿,可依萨楚日勒的性格,像万花筒这种东西,她绝不会喜欢。
“苏勒,你买的东西和思妶思姗买的东西怎么完全不同?”胤祉终于发问。
其他人早就觉得奇怪,见胤祉问,自然洗耳恭听。
萨楚日勒笑道:“她们买的东西宫里有好多,我不需要,这几本书和老鹰灯都不错,就买下了。”
“你喜欢老鹰?”胤祐很好奇,老鹰不是男孩子应该喜欢的吗?
“嗯,它多自由。”萨楚日勒晃了晃手中的老鹰灯,欢喜道。
胤禟指着陀螺等东西:“这些呢?你爱玩摇鼓?”
“噢,我看宫里没有,就给‘银子’他们淘换些玩。”萨楚日勒解释道。
众人终于明白,同时感慨于她的细心和真心。虽说答应过宫里几个小阿哥公主,但一出门便被满城盛况感染,以至于忘了允诺,难为这里最小的萨楚日勒记得。
“你怎不给他们买花灯?”思姗问道。
萨楚日勒一笑:“提前买小玩意儿是怕忘记,现在满城花灯,回宫时还能忘呀?”
“你呀,都买一份,怎么够分?”胤礽点点她的额头。
“呀!我忘了。”萨楚日勒恍然大悟,在胤礽怀里一挺身。
胤礽差点抱不稳她,无奈道:“真不知该说你心细如尘还是说你粗枝大叶!”
她乖乖搂住胤礽的脖子,将小脸贴在胤礽脸上,甜甜笑道:“反正有二表哥帮我善后。”
胤礽宠溺地笑出声,故意推开她:“你可真是个不好伺候的。”
萨楚日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是那般纯净,那般温暖,暖到人的心坎里去,但在胤礽看来,却有些迷茫,有些急切,有些害怕,此般笑容,是否终会离他远去?
“我就奇怪了,大过节的,你们怎么不在宫里陪嫂子?”萨楚日勒突然提出问题。
胤禔答道:“兄弟如手足,当然陪你们。”
“可以让嫂子她们都来呀,人多热闹。”萨楚日勒对他的回答表示不理解。
“女人放在家里就行,不能带出来,麻烦。”胤禟说的头头是道,立即被萨楚日勒吐槽:“胡说!小小年纪就会品评女人了?我就是女人,很麻烦吗?”
众人忍笑,那种表情分明在说:你是最大的麻烦。令萨楚日勒气得牙痒痒。
“海善表哥!玲珑!”
突如其来的狮子吼,忍笑的人不约而同向她欣喜张望的方向看去,前面有两人缓步走来,二人本应行礼,碍于在民间不便,仅仅是点了下头。
海善和玲珑是恭亲王的儿女,宫中皇子公主的伴读,萨楚日勒经常在宫里见到他们,和他们相处融洽,自有一份友情:“就你们两个吗?其他表哥表姐怎么没来?”
“我们各溜各的。”海善回答。
萨楚日勒讶道:“你们才几个人呀,就分开转悠?我们十几个人都和稀泥呢。”心中感叹,王府中的身不由己或许不必皇宫少,思及此,不禁有些心疼端敏额娘。
玲珑还小,她和萨楚日勒及公主们关系不错,不过虽然和皇子们认识,却是不熟悉的,甚为拘谨。
海善似是看出妹妹的心思,对众人道:“我和六妹还有些事办,先告退。”见胤礽点头表示同意,海善和玲珑便相携而去。
晌午时,众人去了胤禔提前派人订下的饭馆吃午饭,而下午继续逛街玩乐,直到晚膳。馆子大,他们人多,故而订下整层,为热闹起见,众人聚在最大的一间,跟着的便装侍卫太监宫女分布在其他房间和走廊上。
房内极为雅致,挂着几盏花灯,房间四角生着炭火,和外面温度相差甚远。萨楚日勒抵着冷意忍不住开窗向外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与刚刚穿梭在人群里是两种意境,两种心态,她这才关上窗户。上元节当然必须吃元宵,萨楚日勒多年来也已经习惯古代上元节元宵不是主食的俗例。
方才胤礻我喊饿,笑话他就知道吃的人,忽然来到暖烘烘的房间,同样感到饥肠辘辘,立即派人去叫膳食。其实胤礻我可以借机取笑他们,可他个性鲁直,就只是嘿嘿傻笑,跟着附和饿了而已。
“元宵都有什么馅儿?”胤祉问小二。
小二见客人们不一般,定是贵族子弟,哪敢怠慢,认真介绍道:“这位爷,我们的元宵馅儿可多了,有枣泥,山楂白糖,豆沙松仁儿,白糖芝麻,桂花什锦。。。。。。”
“停!”胤禔见胤礻我早就垂涎三尺了,他吩咐太监道:“每样都要。”
萨楚日勒自进屋子,双手不离开炭盆,中午时不显冷,现在凉意袭来,冻得手脚发麻,连众人点菜,她都没在意。
胤礽时时注意着她,没心情点菜,见她守着炭盆依旧哆嗦,赶紧将自己的貂皮袍子脱下,一边把她裹住,一边怨着:“大冷的天,那些奴才干什么吃的,不给你多穿些衣服。”
“不怪他们,我都觉得自己圆了。”萨楚日勒并不接受他的皮袍,笑道:“我一会儿就暖和了,你快点穿回去,不然会着凉,我穿的不比你少。”
“还说不比我少?我大男人,没事儿,乖,穿上。”胤礽裹紧她。
萨楚日勒挣扎道:“直说一会儿就好了,你的身份,受了风寒我担不起这罪名。”
胤礽心里一难受,萨楚日勒平时从不把自己当做太子,除非为自己好,怕自己担心的时候,她才会说出‘你是太子’‘你的身份’之类的话,就是因为这个,他心里才更是酸甜交加。
胤禔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笑道:“二弟,你穿上吧,我照顾苏勒。”出门在外,他不能称呼‘太子二弟’。
胤禔将胤礽的皮袄还给对方,解开自己皮袄的扣子,抱起萨楚日勒,用肥大的皮袄把她裹在自己怀里,一只大手还不断搓着萨楚日勒的小手,给她取暖。
胤礽忽然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嫉妒他们的亲密。他自出生到现在就只羡慕过一件事,别人有母亲,而他没有,不过仅仅是羡慕而已,可胤礽很清楚,此刻是妒忌,妒忌自己的哥哥和萨楚日勒那般亲密。怕妹妹被哥哥夺走?想想,他笑了,笑自己的滑稽。
看着满桌子的菜,胤礽有些自嘲,他刚刚还在懊悔忘了点萨楚日勒喜欢的菜,想等其他菜熟了,看看菜样,再替她点,现在一看,显然已经不需要,多数菜样都是萨楚日勒爱吃的。这才明白,原来始终没有人无视过萨楚日勒的冷,只因他是太子,没人和他抢着去关心她,叫他怎能不自嘲?
“二表哥。”萨楚日勒已经暖和过来,坐在胤禔旁边的位置,见胤礽神情古怪,有些担心。
胤礽如梦中惊醒般,对她笑道:“快吃,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嗯。”她夹了一个元宵道:“你最爱吃的山楂馅儿。”
胤礽心中暖流划过,说了声乖,也给她用勺子舀一个,放到她嘴边道:“你最爱吃的芝麻馅儿,尝尝。”
萨楚日勒就着他的筷子咬一口,但好像不合口味,皱了皱眉道:“不够甜。”
胤礽将剩下半口放到自己嘴里,其实已经够甜,无奈萨楚日勒特别爱吃甜食,他吩咐太监去让他们再做一份多放糖的,萨楚日勒开心地笑了。
“苏勒偏心,怎么不记得我们喜欢吃什么馅儿?”思姗在一旁逗她。
萨楚日勒巧笑道:“记得记得都记得,思姗你喜欢吃栗子馅儿。”
“对,我们苏勒真好。”思姗看着妹妹,心里美滋滋。
吃完饭后,等到了他们期待的晚上,已经说好,今日特殊,得康熙圣旨,宫门下钥时间推迟,所以他们今天可以尽兴而归。
☆、赌约
人群并未因天晚而消散,反是看热闹地越来越多,还有许多与白天不相符的娱乐活动。夜空上月明星稀,大街小道,无数花灯高高挂起,整个京城犹如白昼。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思姗不禁感慨。
萨楚日勒喜书,平日诗词歌赋看得不少,此时此刻,却不似思姗一般颂几句诗,反而像乡野姑娘进城,看什么都新鲜,若非太过拥挤,她可能会欢快地跳起来。胤禔胤礽两边牵着她的手,后面太监紧盯着她,怕她跑丢了。
“不如我们猜灯谜吧?”胤祉最喜欢文雅的物事。
萨楚日勒连忙叫好,她倒不是想猜灯谜,不过想得奖品而已。然此刻还不忘给胤祉下套。
“三表哥,我们每人十组不同谜面的灯谜,你有把握猜中几组?”
胤祉沉吟道:“不知谜面深浅,难以妄下定论。”
“我们打个赌如何?”萨楚日勒循循善诱:“我赌你定然没我猜中的多。”
“如果我们猜的一样多,如何算?”
萨楚日勒见对方已经中套,心里暗喜,道:“那就按用时多少来算。”
偏偏这时,思娅笑嘻嘻小心提醒道:“三哥你小心被她算计了去。”
萨楚日勒自信足足,并不因为思娅的话而担心胤祉不赌,她了解对方脾气,凡事涉及学问,他都跃跃欲试。
胤祉果然没让她失望:“我赌,是不是有彩头?”他虽有些书呆,可也清楚萨楚日勒的性格。
“三表哥真懂我,彩头为一顿饭,我赢,你请我一顿饭,时间地点怎么吃我定,反之亦然。”
“好!”胤祉痛快答应。
胤祉和萨楚日勒相差七岁,但没人认为胤祉以大欺小,因为萨楚日勒太喜欢读书,胤祉已是书呆,萨楚日勒比他更甚,往往对书本上的内容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尤其是颇为有趣的文字游戏。单从此看,猜灯谜和胤祉可谓旗鼓相当。
众人来到猜谜中奖的一间店铺,着太监向店主说明缘由,那店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