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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勒,答应我,以后离八弟远点。”在她没理清头绪时,胤礽冷不丁再次出声。
萨楚日勒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变得难看,往日里,胤礽从未干涉过她的正常交往,今次一说,极可能他已知晓雅霜妙颜是和胤禩等人合谋。不错,没有胤禩等人,雅霜即便再聪明亦使不上力,因为胤礽的罪,乃往日累积而成,单凭昨日之失,岂会闹到废掉太子?
萨楚日勒小心翼翼道:“你清楚?”她仍是问了,想听他亲口承认。
“如果九弟没有担着生命危险亲自来我帐中偷走并烧毁冯妙颜仿你笔迹写的弑君夺位书,我定然追究到底,誓将八弟九弟包括十弟和十四弟一网打尽,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机。”胤礽说到最后,面色变了几变,可见他对四个弟弟心存怨恨。
“又是为我。。。。。。”这次,萨楚日勒没有问,而是轻声自语。
胤礽摇摇头:“我是给自己留后路,太子被废,悬空的太子之位必会令人虎视眈眈,他们是一伙儿的,不排除还有别人,八弟等人和其他觊觎储君位子的兄弟互相牵制,于我有利,否则,纵使我被废,也避免不了被人拿来做文章。”
他的话似乎合情合理,不过,到萨楚日勒耳中却又是一番感想。归根究底,萨楚日勒把自己看成问题的根本,或许没有她,胤礽依在稳稳当当的做太子。
张了张嘴,萨楚日勒正待说话,就被胤礽抢先了:“十三弟,你教的很好。”
提到胤祥,萨楚日勒心中一紧,胤礽的事牵扯到胤祥,既是牵扯,事件孰重孰轻她分得清楚,所以没在第一时间过问胤祥的情况,然而,胤祥在她心里的分量并不比胤礽轻。
“他如何了?”心里没底。
“放心,当夜十三弟碰巧看到我在帐外,便心生疑惑想跟我打招呼,谁知产生误会,误会澄清后,皇阿玛命他退下,十三弟不由分说替我求情,激惹到皇阿玛被罚跪,其实皇阿玛对他的惩罚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保护方式。”胤礽神色中充满对兄弟的感激以及欣慰。
萨楚日勒点点头,正值关键时刻,她能理解康熙的决定。胤祥,胤祥,不知道出事的若是胤禩或胤禟,那么胤祥还会为其求情吗?片刻,释然,会的,因为他是胤祥,唯一一个参与权位之争,但不会因权位放弃亲情的皇子。
时不待人,没过一会儿胤禔就派人来催促启程。启程前,萨楚日勒心中再三衡量,还是和胤禔坦白了。两人去了胤禔营帐,长话短说,外人看来无疑是胤禔在安慰萨楚日勒外加告别叮嘱,故而他们的聊天内容,无人得知。
送走他们一队先行的人,萨楚日勒才感觉到眼睛微疼,她由于一夜间承受太多,心似沉石,重达千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晨风中,有人一只手搭上她肩头,不必开口,不必回头,她知道,那是她的弟弟——胤祥,知道他没事,心稍微安了。
萨楚日勒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妙颜的事,包括胤祥在内。她让胤祥先回去休息,然后在回自己营帐的路上盘算着往下该做的事。
回到帐内时,妙颜仍一动不动跪在那里,如昨晚她走出帐外一样。明知如此对妙颜并不为过,看见她比自己还要苍白的面庞,萨楚日勒还是心疼极了。
抬头,妙颜仰视萨楚日勒,继而俯首磕头,声音低哑坚定:“请格格治罪。”
萨楚日勒疲倦地瘫坐在垫子上,摆了摆手,叹道:“起来吧,别着了地上的阴气儿。”
关心的话,生疏的语气。
“格格。。。。。。”如果妙颜昨晚是因为愧疚而流泪,这次便是害怕。她当然害怕,害怕萨楚日勒的态度,这是否代表,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在一夜间化为虚无了?
“昨天发生的事,与任何人无关,明白了麽?”无论是为了保护妙颜还是胤禩等人,萨楚日勒都想到此为止,至于妙颜今后的安排,她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妙颜点点头,心中没有庆幸,依然是无尽的自责和愧疚。
☆、拒绝
萨楚日勒本欲去找胤禟和胤祯说明白,终是没迈开步子,她实在想不出见面该说的话。怨怪吗?那是胤礽的权利,胤禩等人从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伤害过她,反而对她出奇的好。
想救胤礽,可是她苦无良策。
胤祄不久便病疫了。接下来的日子,萨楚日勒鲜少地去给康熙请过几次安,强颜欢笑,绝口不提胤礽之事。后来她见康熙心情逐渐好转,微微放心,然而连日的身心疲惫快要把她压垮,遂称病不见任何人,康熙知她心有郁结,不曾勉强。
胤祥去探望她,几次被拒之帐外,更莫提胤祯。妙颜和萨楚日勒一样,比平日憔悴很多,她默默伺候,今时她和萨楚日勒的关系已不同往昔。无外人时,她对她,不敢再像姐姐般照顾,而是小心地以奴才身份自处;无外人时,她对她,不再是朋友姐妹般的亲和,疏离漠然十分明显。
回京后,萨楚日勒忙乎起来,她做不到放任不管,至少,在不添乱的同时,她想尽全力帮助胤礽,哪怕只是陪他说话。她相信对于胤礽回京后的事后处理康熙心里有数,可她也明白,即使康熙疼爱胤礽如斯,江山朝臣才是首要。
皇太后虽然疼爱胤礽,但是后宫干政乃禁忌,她清楚自己不是太皇太后,因此忍痛不过问,并劝解萨楚日勒。
萨楚日勒面上答应的好,心中却是一团糟,才刚回到宁寿宫没一会儿,昙惠就来了,美其名是给太皇太后请安,顺便来看看萨楚日勒,她的实际目的,萨楚日勒十分清楚。
“五表嫂,是为五表哥而来吧?”萨楚日勒此时完全没心情跟任何人兜圈子。
昙惠尴尬地笑笑,道:“苏勒妹妹聪慧,想必已经清楚我要说的话了?”接着,她起身竟对她行了大礼。
萨楚日勒急忙上前搀扶:“五表嫂何意?快些起来,我受不起。”
昙惠无起身的意思,郑重道:“苏勒妹妹,爷无心权利,这次若只是因为二阿哥,他不会插手,但他自小疼妹妹甚过一切,若是妹妹参与二阿哥的事,他必将助妹妹,到时他多年的韬光养晦,恐怕就会被人拿来做文章了。”
所以,昙惠希望萨楚日勒不要管胤礽。看来萨楚日勒是低估了昙惠,本以为昙惠来劝她不要将胤祺拖下水,原来,昙惠对胤祺如此了解,知道她为难的事,胤祺定会帮忙。
“五表嫂,恕我难以从命,只要我还能喘气儿,就断然不会对二表哥置之不理。”这是昙惠第一次求萨楚日勒,而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或许察觉到自己语气重,缓了缓声音道:“不过五表嫂的担忧我能理解,我亦不想五表哥被牵扯进来,你放心,此事肯定会与五表哥无关。”
其实,萨楚日勒很佩服昙惠,她平时能感觉到昙惠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排斥,如今能为了胤祺,放下尊严来恳求她,说明昙惠很重视胤祺,仅这点,便足以令萨楚日勒感动。
昙惠见话说至此,心里明白已无转机。不过,有萨楚日勒表态,再考虑到胤祺的温和性子,大致会没事,遂说了两句道谢的话匆匆离开了,她懂得分寸,知道现在萨楚日勒大概只愿见到和胤礽有关的人。
昙惠走后不久,胤祺就风尘仆仆赶来,实际上康熙回宫,胤祺便想来宁寿宫,碍于康熙召见众皇子大臣商议废太子之事,才姗姗来迟。
许久未见,看到消瘦苍白的妹妹,胤祺心疼极了,同时下决心为胤礽尽一份力。皇宫众人皆知,和胤礽交好的三阿哥与善怡格格不睦,而其他人纵使愿意帮胤礽,恐怕也另有算计。可胤祺,绝对不会扔下萨楚日勒孤军奋战。
奇怪的是,尽管萨楚日勒的模样让人心疼,却是笑着的,神情比他想象中镇定的多。胤祺多次试图提起胤礽,都被萨楚日勒以太后不让过问的名义带过。她是个孝顺的孩子没错,但胤祺万分不信,此事上萨楚日勒会听话不过问,唯一的解释——她不想牵连他。
“苏勒,二哥始终是我哥哥,无论如何,我都要管。”他的话真假掺半。
若是胤禩等人,中间纵然没有萨楚日勒,胤祺也会帮助。可是胤祺和胤礽的关系却是不同,他们有兄弟名义,兄弟情浅薄,若不存在两人之间搭线的萨楚日勒,他大概会置身事外罢。
萨楚日勒清楚这点,故而道:“五表哥别骗我,这事儿啊,咱力不从心。”
看她说的轻松,胤祺并不乐观。他了解萨楚日勒,她对每个人的感情都是实实在在,更何况胤礽是她初进宫时接触最多的人,二十几年的真切情分,还有端敏的关系摆在那儿,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苏勒,你的心事我清楚,你不希望牵连到我的心意我也明白,但是作为哥哥,我不会眼看着你孤立无助。”她不能放弃二哥,他又怎能放心她这个妹妹?
“五表哥,既然你硬要把话挑明说,我就认真告诉你,没错,我不会放弃二表哥,可是我不许你帮忙,绝对不许。”萨楚日勒态度坚定,一字一句道:“将你牵扯进来,会增加我的愧疚感,我不要一直亏欠你们。”
“你要同我生分吗?一家人没有亏欠可言,何况二哥还是我的亲哥哥啊。”胤祺急了。
萨楚日勒比他还急,不禁提高声音:“那我问你,如果没有我,你会帮你的亲二哥吗?”
胤祺顿时语塞,应该......不会。多年的淡雅脾性,就是为了避开权利上的争夺,如今怎会自挖坟墓,若非至亲至爱,他绝不多言。
与萨楚日勒长期相处过的人一般了解她固执性子,她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被别人说服,但往往,她的决定皆是深思熟虑过。胤祺无法可想,拗不过她,又不知如何帮她,只能泄气地回府。
☆、转折
回宫两天了,宫里气氛非常诡异,众人生活的胆战心惊。萨楚日勒如往常般在宫内行走,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在意,否则太后那关就瞒不过。
平日对萨楚日勒殷勤亲切的各宫娘娘见到她都避之不及,许多太监宫女对她的态度也和从前有异,萨楚日勒并不奇怪,她和胤礽较好,现在胤礽被废,很可能意味着她即将失宠,端敏是公主不错,但是端敏和胤礽的亲密程度众人皆知,就是说端敏母女甚至班第极有可能被胤礽牵连。当然,也有人不这么想。
一些多年稳坐妃位的后宫女人,她们的聪明才智尊贵作风远超出一般妃嫔宫女太监等人。还有那些皇子公主,思娜和沅溪总是陪着萨楚日勒,除了胤祺外,胤祐、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祹、胤祥、胤祯等人全去看过她。
萨楚日勒对胤禟和胤礻我的态度淡极,胤祯拉不下脸,仿佛赌气似的不再一直向她道歉,可是他在宁寿宫一呆便一天,无急事不走的行动暴露了他的无措。在胤禩面前,萨楚日勒没有任何责怪话语,仅仅是默默地注视他等待解释,然而她平静的目光足以让胤禩无言以对。胤祐关心萨楚日勒,更懂得保全自己,他不会为胤礽或萨楚日勒掺进此事,同样清楚自己的分量。胤祹和胤祐一样,知道自己掺和进去无济于事,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故而只是在姐姐最困难时,陪在她身边。胤祉因胤礽的事忙翻天,何况是萨楚日勒导致如今的局面,他对她产生了极大不满,来宁寿宫也是给太后请安,不可能关心她的状况。
回宫后,萨楚日勒和胤禔始终不曾相见。犹记得她对他说出真相时胤禔的话:他说——他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说——他不知道该不该帮胤礽,是否有能力帮他;他说——原来他在雅霜的布局里面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胤禩;他说——他们近期还是不要见面了。
萨楚日勒确实没有和胤禔见面,但是她格外关注他的动静,无奈养在深闺的格格,即使费尽功夫也打听不来多少朝廷大事,而且,她目前确像胤祺所说‘孤立无援’。
最奇怪的是,胤祥一天跑她这里无数次,胤禛却一次没来。或许他来宁寿宫给太后请过安,但萨楚日勒没见过他,所以,几天后的今日,看到胤禛,萨楚日勒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
“勒表姐,四哥来看你了。”胤祥显然很是欢喜。
萨楚日勒有些怔忪,多久没见了?看着他进入她的视线,思念瞬间潮涌。
胤禛来的匆忙,三步并两步进屋,牵起萨楚日勒的手,把她好一番打量,眼中的心疼之色掩饰不去。
“······你来了。”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想要轻松一点,反而更加紧张,她不明白这种感觉。
胤禛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搂着她:“现在才来看你,气坏了吧?”
萨楚日勒察觉出异样,抬头看向她,不解中带着担忧,问道:“这些天,你做了什么?”直觉告诉她,他做了许多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