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你别……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憋了好久了,你说要坦坦荡荡,那我就坦荡一回吧。”她喘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在娘家当姑娘时,就听说殿下的许多故事,还有呼衍珠姐姐的许多故事。那些故事听得我如痴如醉,听得我泪流满面。我心里想,殿下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以后我要是能嫁给一位像你那样的大英雄,让我当牛作马都成。可我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那样的英雄,我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姑娘,虽说长得还好,但实在没一点能耐,干不了什么大事,跟敢作敢为的呼衍珠姐姐无法相比。我十分钦佩也羡慕呼衍珠姐姐,但我不是那样的女人。谁知,后来我真成了你的阏氏,我是那样的高兴,感到自己是匈奴最最幸福的女人。我尊敬你,崇拜你,心想上天让我来到你的身边,让我与你同宿共眠生活在一起,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宠,我的使命就是听从你的意志,好好侍候你。我真像是做梦一样,我是那样的喜悦,也那样的战战兢兢。”说着,她的泪水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冒顿听着,呆呆的,他为玉阏氏的真情所感动。玉阏氏抹去了泪水,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我总是想,人与人是不同的,禀赋不同,才干不同,上天赋予的使命也不同。殿下所想的事,所做的事,决不是平常人能想能做的,如果都一样,如果都能想都能做,那也不要殿下来当匈奴国的大单于,人人都能当了。寻常之人行寻常之事,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我自认为是寻常之人,而殿下是非常之人。我不能以寻常之心来审视非常之事。我叮嘱自己,千万不要介入单于庭的大事,更不要瞎出主意。我只要听从殿下,侍候好殿下,就足够了。我的生命与幸福已全然交给了殿下,这样,我想我这寻常女子才能陪伴殿下度过不寻常的一生。要说,这便是殿下所说的我的顺从、我的所谓好脾气的根蒂。”
说完这番话,玉阏氏抬起了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坦然地注视着丈夫。
冒顿听了这席话,心头很沉重,没想到那平静得像一泓清水的玉阏氏心头却翻腾着这般波涛,且有这般见识与主意,比许多王公大臣想得明白,想得深刻,这个女人实在是个不寻常的女人。他拉近了玉阏氏,想了一想,故意问道:
“眼下不少部落首领私下都在议论,说这次事变我做得过分了,也不该自立为单于,坏了祖宗的规矩。你阿爸也这么看。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
“殿下早有主意,还要玉儿说什么?”
“那我倒要你猜一猜,我有什么主意?”
“那……那我就猜一猜。我猜,我猜殿下不会理睬他们,那些道理规矩,殿下一定早就想过,既然殿下做了,一定有更深的道理,对不?”说着,她露出一丝平日少见的调皮。
“哈哈,真是个小精灵。”冒顿听了大笑,猛地抱住了玉阏氏,喜欢地在玉阏氏白嫩的脸颊、颈脖一阵狂吻,趁势,两人便倒在了寝帐里。
敲山震虎(4)
冒顿很兴奋,平日里低眉顺眼、少言寡语的玉儿,真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有见地、有气度,还真是自己的知己。以前,云儿的盎然生气遮掩了她的文静,自己又多疑,对她看走了眼。这样的女人真是一块璞玉,是得好好疼爱的。他紧紧地拥抱着玉阏氏,抚摸着那温软香艳的肉体,渐渐地他周身的热血像浪潮般地涌动,一阵比一阵猛烈,一阵比一阵汹涌。他雄壮起来,粗暴起来,用力撕脱着玉阏氏的衣衫,拖过她往身下塞。
玉阏氏却与往日不同,推拒着,挣脱着,脸色由绯红而惨白,低声说着:
“不,不行,殿下……不能这样,不能……”
冒顿很奇怪,平日里与她亲热,她从不这样。她虽不像彩虹那样贪婪,也不像云儿那样热烈,但总是面带羞涩地抚摸着他,任他作为。今天她是怎么啦,这样别扭,便停止了动作,俯撑着身体,问身下的玉阏氏:
“你怎么啦?来身上了①?”
玉阏氏喘息着,摇摇头。
“那……不舒服?”冒顿想起近些日子玉阏氏总说身体不适。
玉阏氏躺着,闭了闭眼睛。
冒顿扫兴地坐起来,玉阏氏掩上了衣襟,看了一眼冒顿,嗫嚅地说;
“殿下,你别生气……要不,今晚你去燕儿那儿睡吧,让燕儿侍候你,过些天玉儿再陪你睡,好好侍候你。”她说的燕儿,便是新入冒顿后帐的须卜燕阏氏。
听玉阏氏这么说,冒顿十分奇怪,听话音,她不光今夜拒绝,还要过些天才能接纳他。这可怪了,平日里,他的几个阏氏都渴求恩宠,唯恐受到冷落,更不敢把他拒之门外,今晚玉儿怎么不识抬举。他脸一沉,变了颜色,断喝道:“你,好大胆!”
玉阏氏见他动怒,忙侧身坐起,低头说道:“殿下,你别……殿下疼爱玉儿,玉儿求之不得。今晚,不是玉儿推托,实因为……玉儿有了……殿下雄壮,玉儿怕……”
“什么?你说……”冒顿没听明白。
“玉儿,玉儿有了……是巫医说的。今天上午,我请来两位巫医,她们都说我有了,有两三个月了。”
这回冒顿听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喜事,大喜事啊!玉儿有了,玉儿有了他的后代,有了新的生命!他的怒气顿时全消,他霍地站起来,双手一抄,便把玉阏氏抱了起来,一边喊道:“好啊,你这个小精灵;好啊,你这个小精灵。”一边抱着她转着圈子。
守候在帐外的两名女奴,听到帐内有大动静,忙进帐探看,见单于陛下这般模样,便抿着嘴笑着退了出去。
冒顿怎能不高兴,自从呼衍珠阏氏生了一儿一女外,他后娶的三位阏氏都没生养过。女儿前些年又得热病夭折了,现在他只有稽粥一根独苗,他的子息不繁盛。有时他竟想,这是否与他杀戮过多有关,是上天对他的一种惩戒。每想到这里,他心头便起一阵寒栗,有种难言的恐怖。现在好了,玉儿怀孕了,这说明上天没有惩戒他,上天还赐给了他新的子息,他那无形的心理障碍解除了。玉儿才廿岁,还年轻,以后会给他生养许多孩子,生养一大群孩子的。这个女人真是上天赐予他的宝贝。
玉阏氏幸福地躺在丈夫怀中,闭着眼睛,抿着笑意,任凭丈夫抱着她癫狂。进入单于庭快三年了,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成了一位真正的阏氏,她像是单于庭的女主人了。能怀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能怀孩子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这是所有民族都服膺的古老法则,作为游牧民族的匈奴人尤其尊重它。
冒顿小心翼翼地将玉阏氏平放在松软的毯子上,他半跪着,抚平玉阏氏的手脚,长嘘了一口气,开始一件件解脱玉阏氏的衣袄,他神情庄严,有条不紊,像在做一件异常庄严的工作。玉阏氏闭着眼睛,侧着头,全身松弛地躺着,任凭丈夫所为。不一会儿,她便一丝不挂地赤裸在丈夫眼前。
这是一具多么完美多么俏丽的胴体,丰富生动,流光溢彩,仿佛将天地间的灵秀钟于一身,铸造出这无双的稀世瑰宝,它迸发出的青春气息又是那么的炽热强烈,谁见了都会心旌摇荡。
冒顿移过了灯火,在朦胧的灯影里,俯身亲吻着这无双的瑰宝。玉阏氏白皙晶莹的肌肤在他的亲吻下微微战栗。他感到那战栗的肌肤传递出一股强大的热力,这股热力烘烤着他,软化着他,使这个岩石一般的汉子充满了柔情。他忘情地嗅着那淡淡的体香,如痴如醉。渐渐地把脸颊贴上了玉阏氏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温软的弧线流畅优美的小腹中有他播下的种子,孕育着新的生命,那是他的孩子。
玉阏氏“嘻、嘻”地轻声笑着,她幸福地抓住丈夫的手,将它们按在自己那对小巧结实的乳房上不住地摩挲,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冒顿长满卷曲髭须的面颊蹭着那温软的小腹,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玉阏氏那小小的肚脐,激起玉阏氏一阵阵的痉挛,嘴里呢喃着“哦,殿下,别;哦,殿下……别、别……”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挺起,搂紧着丈夫,迎合着丈夫。
冒顿勃然心动,竖身起来,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立时俯身上去。玉儿脸色绯红,目光迷离,她急喘着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低声恳求道:“殿下,不能……殿下,不能……”身子却挪动不了,像瘫了一样。
此刻,冒顿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喷发的欲火,他紧紧地搂住了玉儿的柔腰,挺着身子顶了上去,嘴里低声吼道:“没事、没事,轻轻地,轻轻地……”说着,用膝盖支撑住身体开始了动作。玉阏氏一阵迷乱,习惯地张起了双腿,她搂紧了丈夫,呢喃着:“哦,哦,轻轻地,轻轻地……”身子也随着摇摆起来。
三
綦毋达得在自己的帐篷中听到明天参加检阅的通知,并没太在意。他只是想,冒顿这小子花样真不少,一会儿让开会,一会儿又要大伙儿跟他去阅什么兵,还真把自己当做了匈奴大单于,让大伙儿跟着他转。哼,这件事没完,说到底,他不服!冒顿你杀了你父亲、兄弟,这些屌事姓綦毋的管不了,也不爱管,好歹都是他们挛鞮氏家族的家务事。可是,你假借上天旨意,自立为匈奴大单于,要来管束大家,那倒要理论理论。
敲山震虎(5)
这次冒顿以单于庭名义急匆匆把大伙儿召来,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了单于庭才知道上当了,那分明是把刀架在大伙儿脖子上,逼着大伙儿承认他这个新单于。在这般情势下,他綦毋达得没什么可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可以后,哼!以后就等着瞧吧!
綦毋达得是个高大魁梧的赳赳武夫,豹头环眼,紫膛脸皮,一身结实的疙瘩肉,年纪不到四十岁,正在壮年,是匈奴贵族中的少壮派。他的部落地处狼山以西的荒漠草原,险恶的自然环境造就了綦毋氏部落的强悍善战。近年来,他又根据部落的地域特点,练出了一支剽悍的骆驼兵,在荒漠地带出没自如,也常四出劫掠,与周围一些部落经常发生冲突。周围部落都憷他三分,多次到单于庭告状,请头曼单于主持公道做出裁定。但綦毋达得凭借实力,不服单于庭约束。他又与右贤王伊牙斯亲近,伊牙斯常在头曼单于跟前袒护他,于是他有恃无恐,渐渐坐大,谁也不放在眼里。这次到单于庭听说伊牙斯也在事变中被害,这等于毁了他一座靠山,他十分恼火,发誓要为伊牙斯报仇。但是,在单于庭他无能为力,连过头的话也不敢多说,他憋了一肚子火,准备以后跟冒顿算账。
瘦小精悍的勒亦瓦听说明天冒顿要阅兵,让部落首领们都跟着去,心中马上一动。他为人精细,多疑,觉得这件事很突然,也可疑。于是,马上带了两个侍从悄悄地摸黑来找綦毋达得商议。
勒亦瓦也曾是伊牙斯帐前的一员悍将,他的部落在匈奴国居于中等规模,声势与实力都无法与呼衍氏、兰氏、须卜氏、丘林氏等大贵族相比。对此,他颇有自知之明,并不觊觎匈奴大单于的宝座。但他也不甘心充当二流角色,于是这几年他努力攀附头曼单于跟前的红人伊牙斯、独龙奇那样的显贵,在单于庭的影响与地位随即上升。谁知这次冒顿发动的政变不仅把他向上攀缘的阶梯一下子砸断了,还使他十分惊慌,害怕受到株连。在惊恐之余,他又希冀局面能有所变化,最好各部落都能抵制这位自立的新单于,能合力把冒顿推倒,至少,他不能受制于冒顿。为此,他必须寻找帮手,联络那些对冒顿不满的部落首领。于是,一到单于庭,他马上与綦毋达得挂上了钩,暗中结成了联盟。
綦毋达得见勒亦瓦来访,马上邀入内帐,手下人随即摆上了简单的酒食。
勒亦瓦顾不上客套与礼数,刚落座,便单刀直入地低声问道:
“达得兄弟,明天冒顿那厮突然要阅兵,让我们跟着,你看会有什么名堂?”勒亦瓦比綦毋达得年长五六岁,两人平时以兄弟相称。
“名堂?什么名堂?无非是耀武扬威,摆他大单于的架子罢了。”綦毋达得不以为然地回答。
“是啊,这一层是明摆着的,谁也看得出,也由着他去。我担心的是这兔崽子另有图谋,会生出别的是非来。”勒亦瓦眯缝着一对狡黠的小眼睛,冷冷地说。
“另有图谋?什么图谋?……我们犯了什么事?哪条罪?不就是不乐意承认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单于吗?违背祖制的是他,错的是他,难道他还要吃了我们?”綦毋达得骄横地说。他也有些不满,勒亦瓦的话无意中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似乎他只能看出明面上的事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