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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生日,晚上七点天玺大酒店二楼,务必赏光!”范逸成的语气平淡得让袁雪都不敢相信是范逸成在说话,难道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只是一个性的代名词?袁雪感到悲哀。
“噢,”袁雪掩饰地拢拢头发,尽管知道范逸成看不见,“生日快乐,晚上我会准时到的。”
“谢谢!”范逸成说完马上就挂断了电话,好像再说一句都是多余的,这让袁雪有些难过了,都说男人喜欢得不到的东西,是不是上次袁雪想堕落的念头让范逸成感觉到了袁雪也不过而已,也是个伸手就能得到的女人?袁雪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以后决不给范逸成碰自己一根手指头的机会,除非,除非,袁雪听到“嘟嘟”忙音,心酸酸地想除非范逸成想娶,她袁雪想嫁。袁雪很久才缓过神来,马上又陷入另外的烦恼,范逸成的生日买什么礼物好呢?领带?衬衣?皮鞋?袁雪手抚着额,先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范逸成穿多大的鞋,多少号的衬衣,这些一般都是亲近的人买的,袁雪对自己嘲弄地摇摇头,“你和他算什么关系?”送钱吗?人家范逸成不知道比她袁雪多多少倍的钱呢。袁雪头疼起来,要换成是别人,搭个一千过去就是很客气了,可是现在,她揉下太阳穴,真是伤脑筋啊。
才六点多钟,天玺大酒店门口、一楼门厅就已摆满来自各界显贵、要人的花篮,袁雪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送的花篮被放到最后面,她没在意,笑了笑,进到大厅,顺着厅内的指示牌上到二楼。二楼的人很多,范逸成被众人围在最中间的位置,他今晚换上一套唐装,浑身散发出儒雅。袁雪暗自在心里喝了声彩,眼前的范逸成哪有半点生意人的样,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学识满天下的教授呢。她没有坐到主桌上去,只是冲熟识的领导微笑一下,表示问候,一个她知道自己的分量还没那么重,另外则是她不想和那些看上去官腔十足的老爷们挨得太近。
柳燕今天也是一身红,一套合体的旗袍配上范逸成的唐装很打眼,要不是柳燕挽着弘发银行的白向天,怕早有人打趣他俩了。酒至半酣的时候,柳燕婷婷袅袅地端着小口杯去敬范逸成,坐范逸成边上的某长发话了,“美人敬酒,焉能不来交杯?”袁雪记得社里有老记评价这某长,“人不咋样,爱好两样。”见了稍微标致能够得到手的女人没有不下手的,这会儿趁着要柳燕和范逸成喝交杯酒,已经来回在柳燕露出的手臂上捏摸几把。柳燕一直笑嘻嘻的,好像压根没感觉某长的狼爪,直叫边上的少爷拿来两个酒杯,真和范逸成交叉着手喝完杯中的酒,周围喝彩声马上响起,有好事者混合着叫范逸成亲柳燕,范逸成笑着很配合就去柳燕嘴上亲了一下。袁雪远远冷眼看完这幕,心底酸酸的,有些恶心还有些嫉妒,胃里猛然一翻腾,袁雪捂住嘴,拿上包,起身就往洗手间跑。
含水在口清漱好几次,袁雪才觉胸口舒服了点儿,抬头照照镜子,她惊讶地看到柳燕左手叼根烟,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在直勾勾痛苦地望着自己,“女人做不了自己的主,就只有成为男人的奴隶。”
袁雪错愕地盯着镜中的柳燕,正想说点什么,柳燕就像她突兀出现那样,推开洗手间的门消失在门后。她发呆地摸摸脸颊,刚才柳燕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袁雪?袁雪走出洗手间想想,转脚下楼走到一楼门厅处,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记载下那些显赫的名字,明天发个软文到报纸上,算是对范逸成相邀的回报吧。
“怎么就准备走吗?”范逸成在袁雪的背后轻叹,袁雪的思维停顿了一下,马上回过头来,范逸成已经变成大红关公脸正皱着眉看着她,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女人三十》 第二部分第九章 沈蓉的仇恨(2)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袁雪听到心怦怦跳的声音,有些害怕可还是忍不住脱口问道。
“因为你在这儿。”范逸成直率的语言让袁雪心里一甜,可是也让她有些难堪,边角迎宾先生一直在强装没听见,一张脸憋得奇形怪状的,“快回去吧,今晚你是寿星是主角。”袁雪低低地说着朝范逸成走过去,伸手搀住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范逸成,范逸成忽然抱住袁雪,袁雪大窘,正想推开范逸成的手,范逸成突然松开手,显出力不可支傍着袁雪。
一大群人忽而从二楼涌下,又拉又推的,范逸成很快就被人架回二楼,剩下袁雪在原地发呆。柳燕没有跟着拥范逸成上楼,她只是冷冷地来回瞄着袁雪,没有一句话。袁雪的心慢慢往下沉,她悲哀地发现在柳燕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友谊”这两个字。
“燕子。”袁雪期期艾艾地叫了声柳燕的名字。柳燕的眼睛里起了薄雾,“小雪,知道吗?我嫉妒你,我也恨你,为什么男人都喜欢你?”
袁雪有些百口莫辩,男人都喜欢自己吗?蒋雨凡就没有!想到蒋雨凡,袁雪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眼睛也跟着酸酸的,“燕子,我们都是女人,你的心我理解,可我的心你明白吗?我不会做别人的情人的,”袁雪眼角滑过泪,“我学不来你的洒脱,我也苦。”
柳燕点点头,眼泪滴落下来,“小雪,我明白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嫉妒你,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偏就喜欢你?”袁雪无言了,感情是不能交易或转换的,就如同蒋雨凡的心飞了就很难再拉回来。
柳燕很快擦掉泪,“他会是我的!”她昂昂下巴,“他会是我的。”袁雪苦笑着点点头,“他一直是你的,没人和你抢,我,我只不过是过客。”袁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海就冒出这句话。也许来源于心底的不确定太多,她已经不敢也不愿再对感情抱任何希望,加上刚才在宴席上见到范逸成亲柳燕的行为,在袁雪的眼里就是放荡不羁,尽管蒋雨凡现在是背叛了感情背叛了袁雪,可之前的蒋雨凡在袁雪的眼中可是标准的好丈夫,和范逸成这样游走于犬马声色的人根本就没法比。袁雪发现,虽然对蒋雨凡失望到了顶点,可是十年磨下的烙痕是那样深,轻轻碰下就是疼痛万分。
包里忽然传来《江南》,袁雪拿出手机,眼睛慢慢眯起来,沈蓉?“您好。”袁雪很快擦干泪,调整自己的情绪。
“你好,袁记者,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说的话,”沈蓉笑得很张狂,让袁雪有种齿冷的感觉,“知道我现在在哪吗?我就在范逸成养的那个野种面前。”
袁雪刹那惊呆了,沈蓉她想干什么?“沈蓉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边上柳燕眼睛猛然圆睁,袁雪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个“嘘”的动作。
“我在什么地方?哈哈哈,我在毁灭范逸成的地方!我像狗样地活着,他狗日的范逸成却活得那么逍遥,我一直在等,等这个机会,哈哈哈哈,我要他范逸成永远记得伤害我所付出的代价。”
袁雪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沈蓉,”她只来得及叫出沈蓉的名字,那边沈蓉已经果断地挂掉电话。袁雪手脚冰凉地呆在原地,沈蓉想干什么?袁雪很快回过神来,只有范逸成知道沈蓉在哪儿,袁雪正想跑上二楼,范逸成已经步履踉跄地从二楼冲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袁雪忙跑上去扶范逸成,那边柳燕已经惶急抢前一步扶住范逸成,“成哥,怎么了?”袁雪慢慢、慢慢地缩回手,慢慢改伸手为握拳,“范总,沈蓉她……”她话没说完,就被范逸成脸上的悲哀震住,此刻的范逸成哪还有生意场上的叱咤风云,乍一看不过就是个忧心过头的半百老头,范逸成挥挥手,极力表现出镇静,“吴风的车在外面,我们快去。”
在海滨的一个村落里,这里确实有范逸成的梦想和希望,沈蓉说得虽然言辞过激了点,却说出了事实,范逸成把他的私生子连同他的父母一起放到这个范逸成以为安全的地方,却忘了钱可以通神。
沈蓉抱着看来睡得很熟的范小乐,神情很冷,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低头摸摸范小乐的脸,眼里说不出的温柔。
“沈蓉,你想干什么?”范逸成大口喘着气,狠狠地盯着站在一块突出岩石上的沈蓉。
沈蓉听到范逸成的话后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满是冰冷和仇恨,“我想做什么?”沈蓉突然微笑起来,神情无尽凄楚,“我二十岁那年爱上你,然后嫁给你,可是你怎么对待我的?我叫我爸爸给你所有你想拥有的,可你怎么对待我的?”沈蓉落寞地疯狂大笑,“你抢去我爸爸的公司不算,还设圈套害我,你是畜牲!”范逸成皱紧眉头,“你先下来说话。”
袁雪突然很后悔没有好好和沈蓉谈谈,沈蓉也不过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啊,“沈蓉,你这样值得吗?”袁雪试图往前走。
“站住,袁记者,”沈蓉流泪笑着,“你是唯一肯听我说话的人,我要你见证这一刻。”沈蓉转头温柔地看着范逸成,“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不!”袁雪已经看到了沈蓉眼中的死亡,她没有犹豫疯狂地往沈蓉的方向冲,沈蓉收起笑容,往前一步踏出。“不!”袁雪伸出手想抓住沈蓉,她看到海里激起一朵很大的浪花,沈蓉抱着范小乐消失在海面上,“不!”不是赶上来的柳燕紧紧拽住袁雪,袁雪肯定会跟着跳下去。
沈蓉从没得到过范逸成的爱,可她却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深深地烙在范逸成的心上,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而是一辈子。
“孩子是无辜的。”袁雪喃喃地念着,脑海里滑过鸭鸭的脸,“孩子是无辜的。”
范逸成一下跌坐到地上,柳燕担心地一再回头望望范逸成,可是却没松开抓袁雪的手,袁雪虚弱地笑笑,“我没事,你去看看他吧。”突然的打击显然击溃了范逸成的自信,他的脸上露出五十岁人才有的疲倦和老态。
这件事对袁雪刺激很大,回到家她还能感受到那种悲怆的失落。范逸成有柳燕照顾着应该会慢慢好起来,可是自己呢?望望有些空的家,袁雪不得不正视面前的问题。蒋雨凡看来是已经下决心不回头了,伤害自己也就罢了,可是鸭鸭能承受得了吗?袁雪拿不定主意,她抱紧怀中的枕头,天气已经变凉了。
袁雪的突然回家让袁妈妈疑惑半天,“小雪,你昨天说回家,妈就有点心惊肉跳的,你爸还说我更年期到了,是出了什么事吧?”都说娘挂女儿心,袁雪心头一酸,自己现在何尝不是时时刻刻牵挂着鸭鸭?“妈,”袁雪叫完妈早已经是泪流满面,“雨凡,雨凡在外面有人了。”
袁妈妈心疼地拍拍袁雪的背,“这蒋雨凡真不是好东西,妈早看出来了。小雪,妈支持你,和他散了,再去找个更好的。”袁雪泪流得更欢,经过这次锥心刺骨的伤害,她还敢相信男人吗?还敢再踏进爱情的坟墓吗?袁爸爸一直在边上听袁雪母女说话,这会儿忍不住插嘴道:“小雪,你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一个不完整的家对小孩的成长不利,鸭鸭他能接受吗?”
“去去,死老头子,难道和他蒋雨凡生活在一起,鸭鸭就能很好地成长?他蒋雨凡这么不把家当回事在外面鬼混,鸭鸭学坏了怎么办?”袁爸爸不做声了,可他意味深长地瞅着袁雪,良久才收回眼光。
《女人三十》 第二部分第九章 沈蓉的仇恨(3)
是呀,鸭鸭还这么小,仅有母爱够吗?突然涌上的无助让袁雪特想儿子,她松开紧抱袁妈妈的手,去边上拿起电话就拨了幼儿园的号码,幼儿园的老师很热情地回答了袁雪所有关于鸭鸭的问题,然后歉意地告诉她,鸭鸭这个月底不能送回家,得参加排练,准备参加本市元旦晚会,袁雪说好的时候心头充满暖意,儿子的优秀就是母亲的骄傲啊!
回城的时候袁雪的头又开始疼起来,袁妈妈虽然口口声声支持袁雪离婚,可是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忽然落下泪来,“小雪,一个家维持不容易啊,像,”袁妈妈似乎在挣扎什么,“像你爸爸也曾经有过。”袁雪被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忙回头去看,袁爸爸已经回书房看书去了,没来送她。“可是妈我一直觉得你们很恩爱啊。”袁妈妈擦擦眼泪,“那是为了你啊,你这么聪明,妈不能害了你。所以孩子,就算为了鸭鸭,你能忍多忍,一个家不容易啊。”袁雪的大脑突然变成一片空白,连自己尊敬的爸爸也是这样吗?为什么男人就可以把在外找情人视做理所当然,而女人却在操持家务中蹉跎自己的容颜?袁雪想哭,难道非得去找个情人他蒋雨凡才能感受到袁雪的痛苦吗?
袁雪眼望窗外,来自内心的痛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