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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在答应家族联姻的那天,宋家大少爷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整整一天,然后像所有宋家男子汉一样冷静而理智地负起了天生的使命,具有策略意义的联姻使在不同领域中皆是翘楚的家族企业携手起来互相渗透扶持,安然地渡过一次严重的经济危机。
利益至上的精英教育在宋家子孙身上发挥了最彻底的作用,只是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冯伯心疼那稳重强悍的面具下隐秘的孤独,这场婚姻自然不如外界宣传中的美满,对宋德炎来说书房远比卧室有意义。
不过既然少爷交代了,冯伯只能交出书房钥匙,不过他对难辨性别的助理三号抱有不信任的成见,特别是见到他对着两台电脑吐舌头的时候。
奇怪的是宋德炎对这位助理三号的信任,要知道如其左右臂膀的刘宇蓝和张昊也没有过单独踏进书房的机会呢。
不理冯伯猜测的目光,阮清风朝藏匿在大书架后的监视器抛了个媚眼,随处翻看一下就退了出去。要对付小小的摄像镜头是轻而易举,只是他没有白痴到认为宋德炎真的会放任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职员接近宋氏的心脏要害。
在宋氏下一任的继承人,也就宋德炎的儿子宋轩回来之前有两天的空闲时间,这不是意味着……现在正是放大假的时间?!马上奔回到暂属于自己的客房,没有对宋德炎说实话,其实他爱死它了!
在客房配备的豪华浴室里洗了一个舒适的按摩浴,然后满足地钻进那只从见到的第一眼起就开始肖想它柔软怀抱的大床,阮清风迅速和周公商讨大计去了。
* * * * *
一夜之间提拔好看得过分的男人当总裁助理并把他私藏在家里进行「单独工作」,这种事在敏感的现代人眼里往往会带上桃花飘飘的颜色。
公司里那些做梦都想攀上高枝的猎金女郎们对于总裁早婚的现实严重不满,决定抓住机会取材地给他来一段时髦的禁忌之恋来娱乐众多满怀怨念的芳心。
对于这些,宋德炎只是淡然一笑,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无需去妄顾无聊的绯闻,可他恐怕无法对自己解释另一件事——
肩负数千人的生计及前途问题,又要给社会创造大量财富的总裁先生在公司里又度过一个忙碌的工作日,然后在众人充满无限想象的目光中整点打卡下了班……
宝马车还没有驶出停车坪,宋氏大厦里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宋氏总裁的敬业程度简直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向来与公司职员正点打卡上班,而下班的时间之晚却是任何一个职员无法与之相比的,这也是宋氏企业这几年突飞猛进高速发展的一大原因,有以身作则的卖力老板,手下职员岂敢怠懈?
而今天,哎哟喂,地球原来倒着转呐!
「我就说老大思春了吧?」
助理二号张昊悠哉地半躺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眯起眼对总裁反常行为做出独到的见解,「这么急着下班肯定是去赴约会!」
「不许诽谤宋先生,就算宋太太不在他也不会和其他女人勾三搭四的!」
和亲亲老公打完电话后也准备乘早走人的李姐第一个不乐意了,宋总裁可是她心目中除了老公之外的最完美男人之偶像。
「我说的又不是女人……」张昊小声反驳,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蚊喃。
整装待发的刘宇蓝不耐烦地一把拎起他的后颈衣料攥出办公室,嘴里依旧不忘嘲讽。
「有空替老大操心,你还是动动脑筋想想自己这个木榆脑袋什么时候能思春发芽吧?!」
张昊顺从地像只小鸡一样被抓着跑,摸着脑袋绽开标志性的傻笑。
「有思春啊……呃,我是说,我有喜欢的人哦!」
松开手臂的对方满头乌云地瞪着他:「如果再提你那个早八百年前就嫁人生孩子现在定居在加拿大的小二妞,今天的海鲜大餐就取消!」
张昊被吓得不轻,小器的同事破天荒提供的美味大餐怎么能轻易从嘴边溜走?!
「现在当然不是她喽!我喜欢的人就、就是……」极其小心地瞄了一眼铁青的脸,他微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搓衣角,「呵呵,宇蓝,我能不能不要讲出来啊?会被你笑的。」保不准还会被扁。
「随便你,白痴!」刘宇蓝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和刺痛,调头就走。
「宇蓝,不要跑得那么快嘛,你是不是想赖掉海鲜大餐啊——」
张昊追上暴走者,同时在脑子时画下大大的问号:宇蓝怎么知道小二妞结婚生子而且移民加拿大了呢?不过宇蓝好像所有的事都能知道的样子,于是崇拜之心又生机勃然,他像小狗一样快乐地跟在心事重重的伙伴身后,只差没有尾巴可以用来摇啊摇。
「我们能不能叫上清风一起去啊?」他兴奋地提议,「我们是同事了嘛,应该要好好相处才对,你说是不是?」
刘宇蓝恶狠狠地回过头警告:「以后少接触那个叫阮清风的家伙!」
「为什么,他又不是坏人……」张昊扁起嘴,眨着晶莹的眼睛尽力表达他的不解。
「如果你不想被老大踢回家啃芋头的话,就离这个家伙远点!」刘宇蓝郁闷地扭过脸,不想和这双眼睛接触太久。
「哦,」张昊恍然大悟,「他难道是总裁先生的思春对象?啊——宇蓝你干嘛又打我?!」
刘宇蓝收回拳头后只管跑路,没有理会身后聒噪的小尾巴。
要不是总裁吩咐过关于阮清风的事要严格保密,他绝对会全盘托出,省得这个白痴会被男妖精给迷惑,把公司卖了都不知道。不过除了因张昊的态度而对阮清风有敌意外,很大的程度上刘宇蓝还是很同情那个落在老大手中的男人哦。
宋氏总裁从来就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给他搞怪的人最好先弄明白这一点!
第四章
好似童话……吻一下,公主会不会真的醒来?
宋德炎扶着太阳穴苦笑,妖精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能让人随时忘掉他的性别。
佛学中男生女相是世界上最美的容姿,神仙也难以抗拒的两性合体。
粉色的菱唇泛着像丝绸般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像屏障守护着星辰般的剔透眸子,安然睡去的样子纯真无忌得像躺在母体里的婴儿,完全没有清醒时的狡黠和精怪。如果不看小核桃般地杵在颈脖间的喉结,谁会想到这样的容姿竟属于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
让人迷惑不解的家伙确实是个深怀敌意的报复者吗?单纯和复杂相并重的矛盾体,他是个令人难以琢磨的小东西。
宋德炎克制着一种难以启口的渴望,在经过客房时拧开了门锁。无法不嘲笑自己的荒唐,数年来第一次期待回家,竟是为了想看看被收押在家的男人?妖精很容易让人会有把他藏在什么地方的冲动,并常常让胸口有种无法克制的悸动。
因为出身名门,自小见识过的美女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免疫力甚强,这个家伙再美也只是个男人而已,怎么会受他蛊惑?
出于想对抗诱惑的心理,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上窝在大枕头里的脑袋。
被吵醒的人抖了抖羽睫,迷糊地张开双眼,一时还没有搞清自己身在何方。
「干什么……」
宋德炎板着脸站在床头:「起床,你不是来疗养而是来工作的,请记住!」
胡乱用手指抓着头发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孩子,没有朝严肃的家伙看一眼,阮清风不耐烦地从喉咙里嘀咕出猫一样的喃呢,梦游似地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神志多数还在周公的控制中。
努力装着严苛的人苦忍不住,眼里尽是隐密的笑意,他放任自己站在旁边看一个同性穿衣服,竟觉得是件非常享受的美事。
领子……
袖子……哦。
咦咦咦?怎么钻不出去啊?什么东西卡在脖子上了,快闷死,呕……
养眼的美男着衣图迅速成为搞笑漫画,宋德炎连忙帮忙扯下被当成T恤而套在头上的裤子,抢救到小命一条。
因凉意而在赤裸的皮肤上撩起点点寒栗,在和衣服纠缠之后,黑发更加纷乱地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纤细的脖颈边,甚至有几缕挡住半开半敛的清眸,一晃一晃地拨动着开始变得燥热的氛围。
耳际轰然炸响,热量像一股奔腾的洪流在全身翻天覆地逆转,这种感触对于宋德炎来说很陌生,他怎么会对着一个同性的半裸体失去了控制?!
笑话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咦?」不知状况的阮清风困惑地发现有人粗暴地把上衣塞到自己的手中后甩门而出。
他摸了摸脑袋,继续慢吞吞的穿衣动作。没办法,起床迷糊症是从小就有的小毛小病。
拖拖拉拉地整理完毕,餐室里的老板先生早就用餐完毕,正板着脸坐在餐桌旁,手中翻着一张昨天的报纸。
「以后请准时吃饭,否则你会给冯伯他们带来麻烦的,让他们浪费时间专等你一个人的用餐吗?」宋德炎不满地看着露在衫领外的锁骨,它们撑起菲薄如帛的皮肤。
「我完全可以自己弄吃的……」阮清风小声嘀咕。什么麻婆规矩嘛,他一般是睡到肚子饿才会想到有吃饭这回事,至于整点三餐的烂规律自从独立生活后就废止了。
「既然住在这里,就必须遵守这里的作息时间,一日三餐必不可缺!」宋德炎斯斯然地命令着,每天有个骨瘦如柴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会让他严重食欲不振。
「还有,晚饭后去我的书房,有工作给你做。」
「OK,总裁先生。」
吸血鬼变态工作狂!阮清风嘴上大嚼肚里大骂,不过摆在脸上还是老实的顺从模样。
宋德炎扬眉一笑,小妖精的变脸速度果然了得,又摆出一幅十佳好员工的模样了,要不是习惯他的千变万化,否则定要以为自己的辨识能力严重退化。
阮清风只顾狂吃免费美餐,油汪汪的小嘴唇使劲蠕动。
忍不住伸手勾过脸,像一朵美丽的蔷薇在眼前颤动着绽放,宋德炎难以说服自己的目光应该礼貌一点。
「以后,不许在这里称我为总裁。」他命令。
阮清风不悦地扭头,这个怪异的举动好像被人调戏诶。
「好吧,宋先生,不过以后请不要这样捏我的脸,难道你不觉得对着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很难看吗?」他提出抗议。
「是嘛,可我感觉不差啊!」
恶劣的老板非但没有移开讨厌的手指,还使劲拧了一把,哈哈大笑着走向书房,剩下郁闷的某人面红耳赤地用力戳牛排,「卡卡」地差点把碟子给戳个稀巴烂。
* * * * *
毫无疑问,宋德炎的确是个出色而认真的经营者。
原先存有一丁点对于继续家族事业的不劳而获者的轻蔑,经过一夜的工作相处,在油然而生的佩服中被挤兑干净。
阮清风心不甘情不愿地相信这样勤奋的男人不管在什么身世背景下皆会大发异彩。
书房里摆着两台一流配置的超级电脑掌控公司最重要的数据流量,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资料堆和每一小时自动更新的商业情报板可以用最少的字符轻易搜索想要的内容,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分析市场风云,决策手头企划的宋德炎完全像个身披金胄的将军,在战场上与众多敌人谋智斗勇。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阮清风酸溜溜地瞪着在电脑前恍然忘我的宋德炎,手头气愤地在做公司小妹才会干的事——整理大堆压在书桌旁的过期资料。
完全可以用碎纸机来处理的复本垃圾,宋德炎却一本正经地让他蹲在地上整理,并且要按年份日月统计出表单。
也许感受到笼罩着自己的目光,宋德炎突然转过脸,吓得偷窥者连忙垂下了头。
真可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阮清风大大地感叹一番。蹲到头昏眼花,索性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捻起乱七八糟的纸片扫过一眼后加以归档。扎实的专业知识完全可以让他通过这些「垃圾」大致了解宋氏几年来的状况。
很多报表和文件表明在几年前的老宋氏岌岌可危,甚至有家族股东不顾道义地釜底抽薪,充斥关系户的团队雍肿而缺乏效率,传统业务被人抢去大半的市场,而开拓新领域又面临老股东们的束缚,宋德炎当初接下名声显赫的家族企业根本不是桩肥美良差。
计划潜入宋氏之前对其内外作了一番功课,可面对工作中的宋德炎,感观上的认识会出现微妙的变化,譬如赞赏和惊叹,正是这个拥有强劲能力的男人才能在数年之间力挽狂澜收回失地,一举吞并掉不少对手,其中包括了阮百倾的公司。
于是阮百倾从二十层的公寓楼上纵身跃下,而他的养子还在英国期盼着他带来圣诞节的礼物和一个答案,可是他却永远地失了约……
不,不要去想!几乎条件反射似地捧起了猛得激痛起来的脑袋。
「怎么啦?」
在一大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