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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惊魂未定之际,一条飘带突然锋锐如刀,闪电般向他咽喉切来!罗格大吃一惊,一时间无力闪躲,情急之下左眼完全化成龙睛。张口一吹,一道炽热气息将袭来的飘带吹得一偏,擦着他的脖颈掠过,在他项侧地肌肤上划出一条血线。
飘带如有灵性般转而折回,又袭向罗格胸口,这一次胖子得到了一点反应时间,立刻在胸腹间凝成一片银色光盾,堪堪挡住了飘带。
妖莲的飘带上蕴含着强横的力量,一举击碎了罗格的光盾,然而它自己也因一时力有不继。收了回去。略作休整,又有若奔雷闪电般向胖子下体削去!这一次胖子吓得不轻,情急之,竟然在下身前接连凝成三面光盾。牢牢地护住了要害。
妖莲击碎了两面光盾,终于被第三面光盾拦截了下来。
然后以极高的速度颤动起来,带着一阵令人心悸地嗡嗡声徐徐向罗格的咽喉切来!
胖子心狂跳,他高呼了两声威娜,可是她仍然如在沉睡般全无反应。
或许是绝望的困境激发了他的潜力,罗格精神力全面催发,一面又一面光盾拦在飘带之前,而且更有许多光盾飞旋着,从横向切割飘带!
虽然妖莲的飘带与罗格的光盾同样没有实体,但是二者中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天差地远。所有横向切来的光盾都在妖莲飘带的颤动中炸成银色光屑,而那些拦截在飘带之前、正面硬撼其锋的光盾更是不济,几乎是一触即溃!
转眼间妖莲地飘带已经将罗格地光盾破得干干净净,高速颤动着的飘带前端吹出的袭袭微风已经在温柔地抚摸着罗格咽喉处的肌肤。
胖子长叹一声,闭目等死。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地保命手段竟然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的用场。真是可惜了那些他费尽心思寻来的珍稀魔法材料。此次之后,不知道何年何月,他才能够再为自己准备好一个同样的保命机会。
妖莲的飘带忽然停下,轻轻在罗格的头上拍了拍,就此收了回去。不光是这一条,所有的妖莲飘带都收了回去,张开的甲叶再一次合拢。
威娜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微笑着道:“真难得,你这次居然没有乱来。”
胖子受了惊吓,长出一口气,然后才心有不甘地道:“这一次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好心没有下手。你居然骗我!好,很好,下一次我决不会如此客气!”
威娜笑了笑,道:“下一次吗?好吧!”
罗格觉察到威娜的笑容中有一点勉强,当即问道:“怎么了?你在我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威娜似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飘飞而起,隐入了虚空。
这一刻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罗格在房中呆立了一会。知道自己多想也不会有答案。于是匆匆出门,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狂乱的空间乱流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卷入这乱流中,人神俱灭。即使力量强绝如威娜。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有逗留。也许只有拥有强大神格的神明才能够在位面之间的乱流中开辟一块稳定的领域。
威娜逆流直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以各种绚烂光带光斑等方式呈现的大大小小的空间缝隙。在这种地方,最为可怕的是一些极微小的位面,以及某些在空间乱流中有出口,但却全无一点光声外露的诡异位面。这种位面有如大海中暗藏的漩涡。一旦被卷入,就是如威娜这样的存在,也难以与整个位面的引力相抗衡,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终于,在威娜的前方亮起一团柔和的光芒,有若狂暴大海中一座安全的孤岛。光芒中隐隐现出一个空间门的轮廓。
威娜从风暴中一跃而起,身影转眼眼间消逝在空间门中。空间门的光芒随即淡去,汹涌的空间风暴又恢复了原本的狂暴。
在穿越空间之门的瞬间。威娜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上全无力气,向下急坠。还未等到她提聚力量,足尖已经沾到了实地。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威娜终于立稳了脚步,举目四顾。
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
这里没有天空,没月日月星辰。没有飘动的云霞,向上望去,只是一片深黑的虚无。这里也没有大地。向下望去也是一片虚无,只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构成了看不见的大地,托扶住了威娜的身体。
隐隐有一座雄伟巍峨的大殿矗立在极远方。这一座大殿造型奇特,底部有三棵巨大之极的奇异石柱互相缠绕。呈螺旋形不断升高,在最顶端才向三个方向伸展开来。石柱的尖锐柱尖上各自伏着一头巨龙、一只巨大的恶魔以及一条不知名的背生四翼的巨蛇。
三种强大存在的雕像口中各衔着一条粗大精钢链,钢链另一端固定在飘浮在空中的一座美丽殿堂上。
这一座殿堂的造型更加奇丽而诡异。它们由无数巨大、纤细、若柳叶状的金属片组成,若一朵含苞未放的花蕾,孤绝地挺立于万丈深渊之中。远远望去,这座空中殿堂精致而华丽,然而实际上这些金属片十分巨大,短的长有十余米,长的甚至长达百米!
金属片上饰着金青双色的花纹,时明时暗。偶尔,会有一道强光顺着这些花纹流过,那刹那间的光芒,会映亮整个奇异的空间!
威娜驻足片刻,这才举步向那座殿堂行去。
整个空间中充斥着无形而又神秘的威压,这威压并不强大,然而却不可抗拒。正因为有这道威压的存在,所以威娜根本无法升空飞行,只能选择步行走向远方的大殿。
威娜略略尝试了几次升空,就不得不放弃。因为这道威压并非来自力量上的差异,而是这一领域本身所蕴含的一个空间特性。威压的存在,源自于双方神格等级的差距。
这里即是风月的国度,从虚无中开辟出来的诸神之域!
似是感应到了威娜的到来,诸神之域突然起了隐隐的变化。威娜每迈出一步,都会跨越千百倍的距离,转眼之间,她已经沿着一道无形的阶梯,来到了空中殿堂前。
殿堂的一片花瓣缓缓落下,露出了后面高达数十米的大殿入口。在这样一座殿堂面前,仍维持着寻常人类外表的威娜看上去简直有如一只小小飞虫。
威娜终于踏入了风月的大殿。
在数百米大殿的尽头,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冰晶,而风月依然是一袭银色长裙、黑发如镜,静静地凌空立于冰晶之前。
她眼帘低垂,宛如陷入了沉睡。
在这座殿堂中,威娜终于能够升空。凝立在风月面前。以她们此前的关系来说,风月如今可以说是极为无礼,然而威娜并不动怒,惟有叹息。
看着眼前动也不动的风月,威娜宛如自言自语地道:“风月,我无意中发现阿喀琉斯把来自天界的记忆留在了罗格的意识中。唉。阿喀琉斯啊……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他。”
风月双眼缓缓张开。
在她面前,缓缓浮现出了月光龙城的影像。在那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罗格正在发足向着月光龙城飞奔,而阿喀琉斯则飘于空中。与他并肩而行。
“……空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我无论向哪个方向前行,都会离奥黛雷赫越来越近……”阿喀琉斯柔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
罗格一边飞奔,一边皱眉思索。然而他没有发觉,一点若有若无的艳红从阿喀琉斯的指尖上飞出,悄悄隐入了他的后脑。
接下来的时间,则是一片黑暗,绝对的黑暗。从这段记忆中读不出任何信息。她们知道,这一段时间正是阿喀琉斯返回天界的时间,有关于天界的一切记忆,都会在天使们离开天界时被抹去。
黑暗终于过去。
阿喀琉斯又出现在罗格面前。
“……我中是想来看看你而已……”阿喀琉斯微笑着道。
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叛逆的种子已被取出,新的记忆又被放进罗格的意识中。与初放时相比,叛逆之种已经成长得足够壮大。里面记载了罗格所知的风月与威娜的点点滴滴。阿喀琉斯微微一笑,媚态天生的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他迎风飞起,袍袖飞扬。飞向了最终的墓场。
一切的景物都已逝去,空中只留下光头、赤足、妩媚无畴的阿喀琉斯的身影。他望着威娜,淡淡一笑,双眼各有一道红线慢慢垂落。
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大殿中终于响起了风月冰冷、漠无感情的声音“阿喀琉斯最后放的是什么?”
威娜纤手一扬,大殿中逐渐亮起一点神圣光辉,然后那三首万眼的神祗就此从虚空中浮现。
风月的目光刚刚落在这神祗身上,立刻紧紧闭上了双眼!
那本就只是一个虚影的神祗竟似是觉察到有人在窥视着它一样,向着风月这一边的数万只眼睛一齐睁开,凛烈的神威瞬间压倒一切,成为风月神殿的真正主宰!
风月紧闭双眼,双臂环抱胸前,似是陷入了最深的沉眠,全然不让一丝气息外泄。
那神祗身躯上万张面孔都活了起来,露出或疑惑、或愤怒、或冷酷的表情,不住地四下扫视着,努力在寻找着什么。
那万张面孔的骚动似乎惊动了高居于金字塔身顶端的三张巨大头颅之一,那闪耀着金属光泽、雕像般的面容轻轻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有睁开的迹象。
威娜见势不妙,清喝一声,双手间炸开一团耀眼的光华,将阿喀琉斯遗留的记忆彻底摧化干净。这才在那神祗双眼睁开之前驱散了它的影像。
大殿重又归于沉寂。
这一次风月没有再睁开双眼,只是冷冷地问:“他是谁?”
“从他遗留的记忆来看,这应该是天界司毁灭的主神,迪斯马森。他……他甚至无须动用力量,只要身躯进入位面,就足以使绝大多数位面的空间结构崩坏,引发毁灭一切的灾难。所以在许多位面的传说中,迪斯马森都是末日的创造者。”
威娜的声音在虚无的大殿中回荡着,听上去有一丝隐约的伤感,只是不知道她是在伤感受那不复再现的艳红双眸,还是在伤感天界中往昔辉煌的岁月。
风月沉默了片刻,又问“为何迪斯马森这样的主神,你们也会不知道?”
“神力秩序是天界最大的秘密之一。在我们离开天界时,除了与任务直接相关的主神,其它主神与有司职神明的信息都会被抹去。”
威娜幽幽叹息一声,轻轻地道:“阿喀琉斯把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最后是想告诉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默片刻,风月终于道:“威娜,你在神域中毫无进展。不然的话,你不会将迪斯马森的记忆直接放在我双眼之前。”
不过这一次,风月冷漠的声音中终于多了一点情感上的波动。
“也许是吧……”
威娜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殿外飞去。
空中神殿的大门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合拢了,将本是同源而生的两位女神分隔开来。
宽广之极的大殿中,又隐入孤寂。
不知何年何月,这孤寂才会再次打破。
一汪清水在晶莹如玉的纤手中回旋,荡漾的水面上映出一张青秀脱俗的脸:眉如淡柳笼烟,眼似明月清波。只是这一刻,那出尘脱俗的眉间眼底飘散着一抹无法捕捉却又挥之不去的轻愁。
水面上热气氤氤。蒸腾回起,渐渐模糊了那清秀的脸,那淡淡的愁。
这一汪清水随即从指缝间流下,若一挂小小的流瀑,洒落在凝脂般吹弹可破、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然后顺着那凹凸有致、优美诱惑的曲线,一路向下奔流。
紫荆蝴蝶坐于黑曜石砌成的这奢华浴池中,往昔灵动的眸子毫无神采,神情茫然,似是灵魂早巳抽离了肉体,遗留于此的,只一具躯壳罢了。此时的她,犹如一个戏台上被人操控的皮影人,机械地一寸一寸地仔细清洗着自己的肌肤。
她要冼去耻辱。
水清而热,蒸腾的水气掩映着她赤裸的身体,显得如此美丽。
突然,紫荆蝴蝶臻首微抬,迷离惘然的眼神投向浴室天花板上的天空。窗外,依然是那一方她曾无数次凝望的幽远而神秘的夜空。一阵微不可闻的轻叹自她的樱唇中缓缓吐出。她低下头,再次棒起热水,慢慢地淋在自己圆润的肩头。
只是水中泛着一抹暗色,巳不复清澈。
她又捧起一捧水,这一次的水中有一丝清晰可见的血线,正在慢慢地扩散。
紫荆蝴蝶微微笑了笑,绝美而凄艳,霎时点亮了她整个毫无生气的脸庞。只是,这份绝艳有如昙花一现!微笑中的紫荆蝴蝶突然全身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