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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遇,谈论的都是战争。整个城市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伤兵,让人不得不直面战争的残酷。偶尔,会有一小股铁骑从大道上狂驰而过。
此刻的奥希妮亚不要说与南方的诸名城相比,就是同北国名城黎塞留和蒂凡妮相较也远远有所不及。
罗格望着这纷乱肮脏的城市,微笑道:“这里有太多可以看的东西了。世界很奇妙,你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看到听到甚至是千里之外的讯息。所以我们不妨在奥希妮亚多走走,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陪陪你了。”
芙萝娅微微嘟起了嘴,不情不愿的道:“这样就算陪我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练习位面冥想呢。你是想从城市的细节中看出些什么军国机密来吗?”
罗格笑了笑,说:“现在军国大事自然有别人去操心,用不着我来管。算了,等你的位面冥想练习到一定程度,我再给你解释吧。现在说给你听,恐怕你也不明白。”
芙萝娅哼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居然还摆起大魔法师的架子来了。似乎就在几年之前,有一个人还只能仗着皮够厚来硬顶我的魔法呢!”
每次想到当年那高高在上、似是永远也遥不可及的公主如今已经被自己收伏,那瞬间的成就感都会让罗格每一根毛孔中都向外渗出得意。就算已经身居北国第一大宗教教皇之位,胖子身上有些恶俗习惯还是没能改掉。
他刚想大笑数声,忽然从长街尽头传来了一阵如轰雷般的马蹄声,随后数十骑身披黑甲的皇室禁卫铁骑从长街弯角出现,快速驰向帝宫。
罗格拉着芙萝娅,站到街边,让这数十铁骑如风从面前奔过。
骑队中一个骑士忽然咦了一声,用力一拉缰绳。那战马忽然人立而起,踏了几步,就调头向芙萝娅和罗格奔来。那数十骑皇家禁卫也悉数展示了精湛的骑术。纷纷调头,随着那骑士而来。
罗格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那明显是冲着他们两个而来的骑士。
那骑士看上去年纪颇轻,一身深黑的骑甲边缘上镶以金边,胸前则嵌着代表德罗帝国的四翼飞龙。
那骑士在两人身前勒住了战马,抬手掀起头盔,露出一张颇见英俊的面容。他一双炽热的眼睛只是盯着芙萝娅。过了片刻,才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芙萝娅公主?你,你怎么会在奥希妮亚?”
不等芙萝娅公主回答,他已激动万分。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芙萝娅大步走去,一边喜不自胜的道:“这真是神赐给我的礼物!我还以为你在战火中失踪了呢!”
骑士张开双臂,就想要将芙萝娅抱在怀里。然而就在此时,他面前忽然全无征兆的出现了一张微笑的胖脸,取代了芙萝娅那清丽无双的容颜。
那骑士正在心情激荡之际,这一吓可非同小可。他怪叫一声,接连后退几步,差点坐在地上。皇家禁卫们见了,当即有两人跃下马来,将那骑士扶起,其余人则纷纷抽出刀剑,指向场中的两人。更有数具手弩对准了罗格。
罗格对森森刀锋剑尖视而不见,微笑着对那骑士道:“阁下,我想您弄错了一件事。芙萝娅现在已经不再是公主,她只是我的女人。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是非常大度,不想随便让人拥抱我的女人。”
立于罗格背后的芙萝娅嘴角泛起一点笑意,她悄悄伸过手去,拉住了罗格的手。
那骑士听了,先是一怀,随即见了两人的亲密神色,脸色早已气得铁青,喝道:“大胆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阁下是?”罗格的微笑倒是从来不变。
这时芙萝娅在胖子身后低声道:“他好像是德罗帝国的三皇子,叫……叫……”
那骑士耳力倒好,听到芙萝娅认出自己,当时面上大喜,连她根本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也不计较了,忙道:“我叫拉瑟。”
拉瑟贪婪的盯着芙萝娅看了许久,这才转而望向罗格,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喝问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绑架尊贵的芙萝娅公主?来人哪,给我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对拉瑟的威胁,罗格听而不闻,只是回头向着芙萝娅问道:“你们认识?”
芙萝娅皱眉道:“当年在莱茵城我曾经与他见过一面,然后德罗帝国援助父王的条件中就多了我……”
罗格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踏前一步,淡定看着拉瑟,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拉瑟殿下,看来您当年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啊!德罗帝国的光辉因您而暗淡了不少。”
拉瑟脸色阴沉,只是将手狠狠的向前一切!
黑甲禁卫纷纷策马向前。将罗格与芙萝娅围在当中,刀剑已纷纷举起!他们训练有素,人人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立于原地不动那弱不禁风的芙萝娅。
罗格负手立于原地,扫了一眼黑甲禁卫,冷冷一笑道:“都下马吧!”罗格的声音并不大,看上去也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黑甲禁卫本来提高了戒备。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不禁愣了一下。
就在此时,他们胯下的数十匹马突然一齐软倒!措手不及之下,就连这些精锐的黑甲禁卫也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有一个黑甲禁卫失手将手中利剑插入倒地座骑的体内,结果竟然有如捅破了一个大皮囊般,刹那间被浓黑腥臭的粘稠液体喷了一头一脸!
他好不突然才擦去脸上的粘液,站起来向地上一看,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刚才还健壮无比的战马,此刻竟然像一个已放空了液体的口袋般。扁扁的摊在地上!他再周围一望,这才发现禁卫们都在呆呆的看着一匹匹倒毙于地,早已不成形状的马尸。他们面色苍白,握住刀剑的手在颤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罗格的脸上又泛起说不清是属于魔鬼还是属于天使的微笑,他看看倒毙的战马,看看纷纷后退的黑甲禁卫,又向面如白纸的拉瑟笑了一笑。
拉瑟登时后退了数步,然而斗气还不足十级的他竟然又立稳了脚步。倒有些出乎罗格意料之外。看来这位三皇子多少有点胆量,居然没被吓倒。
拉瑟呛啷一场拔着佩剑。高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立刻鸣警!如何城防军和宫廷法师,格杀这个家伙!”
就在此时,拉瑟身后一位黑甲禁卫仔细的看了看罗格,一把拉住了拉瑟的手臂,低声道:“殿下,这个人不能动!我看他长得很像阿斯罗菲克帝国神圣教会的教皇……”
“胡说!教皇罗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拉瑟说到一半,忽然顿时,盯着罗格看个不停,脸上惊疑不定。
执掌神圣智慧教会的教皇罗格,如今已成为能够影响到整个大陆局势的重要人物。他的容貌早已不再是秘密,各国皇室成员和政要少有没看过他画像的。
“你……”拉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我可以走了吗?”罗格微笑着道。
拉瑟握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盯着罗格,面容狰狞得已近乎于扭曲!然而最终,他还是狠狠的挥了挥手,让黑甲禁卫让出了一条路来。
罗格负手前行,带着芙萝娅昂然远去。
“拉瑟殿下……”
“该死的,给我闭嘴!”拉瑟猛然转身,用剑柄狠狠迎面一击,一下将叫他的那个黑甲禁卫砸倒在地,这才喘着粗气,盯着罗格离去的方向,咬牙低语道:“等打跑了巴伐利亚人,我看你们这些北国野蛮人能不能活着离开德罗帝国!”
此时夜幕初垂,华灯刚上,罗格与芙萝娅仍在奥希妮亚中散步。
“我看那个拉瑟不会就此罢休的。在奥希妮亚得罪了德罗帝国的皇子,有点不大妥当吧。”芙萝娅面上隐有忧色。
罗格呵呵一笑,道:“对付这种人无须客气。他如果真敢向我动手,那么帝国大军立刻就会到来,与巴伐利亚公国南北夹击,马上就能把备罗帝国给灭了。现在既然他这么聪明,忍得住不动手,那么我们也不妨等打退了巴伐利亚公国后,再顺手灭了德罗帝国不迟。”
尚是清晨时分,阿斯罗菲克帝国使节团的驻他就被数百皇室黑甲禁卫军给团团围住。周围的街区也都站满了警备的侍卫,几于争幅数米就奋浦一个岗哨。
使节团诸人早已知晓了外面的异动。但帝国人才辈出,能够表这种非常时期被选入使节团的,无不是勇敢坚毅之人。尽管知道身在敌都,一旦动起手来绝无生还可能,但该团诸人分头把守冬要害他段,毫无慌乱之意。
罗格则安然坐于房中,闭目凝思,芙萝妞若一只金丝小猫般伏在他的腿上,正翻阅着那本已经快被她背出来的位面冥想。
对于外面包围的黑甲禁卫,罗格完全不以为然。别说这些只走普通战士,就算德罗帝国派出数名强者围困,拥有艾德蕾尼这样强悍得不像话的存表接应,他也有十足把握带着芙萝妞逃走。至于该节团成员的死活,那走根本不在胖子考启范围之内的,大不了日后领军回来为他们报仇就是。
该使馆门前密密麻麻的黑甲禁卫似是突然摇到了无声的命令,潮水般向两边分开,转眼间就让出了一条足以容两辆豪华马车并行的通道出来。无论是人是马,动作都整齐划一,训练之精良实在是让人赞叹。
车声嶙嶙。
数十辆豪华马车从远方驶来,一直到使节团驻地大门口才停下,从马车上下来的都是德罗帝国的高官,甚至还有数人佩着代表帝室血脉的纹章。一位高而清瘦、衣饰华贵的老人当先来到大门处,看着大门上方使节团守卫手中那闪着森森亮的劲弩,他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老者用足了力气叫道:“不要放箭!我们没有恶意!陛下听闻尊贵的神圣教会教皇罗格大人己经莅临我国,特意派我们来迎接教皇阁下入宫。此前我们不知道表皇阁下的到来,多有怠慢之处,还请罗格大人多多宽容。请各位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尊敬的罗格大人。
使团中人都愣了一下,当即有人飞奔到罗格房间,将这一消息报告给这身份极为尊贵的表皇。
神圣教会与光明教会有所不同。在神圣教会。侍奉神的仆人并不一定要保特单身。当初罗格制定这一条规则时,首遭遇过摩拉的无情嘲笑,毕竟胖子的私心实在是太昭然若揭了。不过罗格也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他毕竞娶有两个妻子。阿黛儿且不论,费尔巴哈的公主总得在表面上照硕照顾。
因此来报消息的人看到冰雪法师团那闻名帝国的绝色团长伏在教皇膝上看书时。丝毫不感到意外。有的只走羡慕。等再看到罗格安然坐在椅中闭目养神。其镇定端凝处,直不动如山时,这报消息之人更加对教皇大人景仰得五体投他。“看来罗格大人能够得到神眷,原来不是偶然啊!”再回想罗格此前的种种事迹,这人更加感慨。
听完了汇报,罗格微微睁开眼晴,以低沉而奇异的声音援援地道:“先让他们等着吧!”
待那人退下后,芙萝娅抬起头来。道:“又在装模作样!”
罗格操了揉她的金发,微笑着道:“对讨这些人,就是要摆足架子。你越是傲慢。他们越是不敢怠慢了你。我们不着急出去,让德罗那沙家伙慢慢等吧。
芙萝妊微微眯起眼睛,很是享受罗格的抚摸,一边道:“德罗人对我们的态度变化得很快呢!
“很显然。他们必定是刚吃了一场大败仗。所以我们更加不用着急。
德罗的众位高官显贵足足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为首她那位老人面色难看,看起来几乎要晕过去时,罗格才携着芙萝娅慢慢地从大门中走出。在老人的引领下,罗格与芙萝娅登上最豪华的一辆马车,在无数皇家禁卫的簇拥下,向帝宫而去。
摇下来的数天,看似繁忙,实际上平淡如水。
罗格和芙萝娅被安置在帝宫中专门用来迎接德罗帝国最高贵宾的索霏兰宫中。在最近十年中,索霏兰宫不过开启过四次而已。略有讽刺刺意味的走,索霏兰宫开放的四次中,倒有三次是用来接待光明教会教皇的。
仅仅是第二天,芙萝娅就受不了德罗帝国那无休无止的宴会,于是对外称病,一头躲回自已的房间,全神贯住地钻研位面冥想去了。而罗格则每日周旋于德罗皇帝与众臣贵族之间,似走乐此不疲。德罗皇帝很快发现,这一脸和善微笑的胖子其实并不简单,无怜他们如何试探,都无法从他口中探得丝毫口风。
浓无数宴会上,罗格谈宗教、谈女神、谈信仰,就走绝口不谈战争与盟约。而阿斯罗菲克帝国的使节们也突然变得悠闲起来,对于谈判能否取得成果,完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