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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搭声,澐瑞用力握住他的下巴,「说,你们什麽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逍枫依然不吭一声。
「给我说话啊!你变哑巴了吗?」
逍枫终於正视了他,惨惨的笑著:「你要我说什麽?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你敢顶嘴!」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似的,澐瑞大发雷霆,反射性的举起手。
睁著一双无惧无畏的眼,逍枫抬头挺胸的迎视著他的怒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想打就打吧!最好是能把我杀了!」
「你!」澐瑞为之气结,睥睨万物的眼里盛满了到达引爆点的炸药,扬高的手眼看就要挥下。
逍枫心死的闭上了眼,在见识过他的无情与残酷後,他相信他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就算被一掌挥死也不奇怪,但他竟一点也不害怕,在被伤透了心以後,他对这个狠心如铁的男人早已万念俱灰。
在一触即发的数秒之间,迟迟等不到预期的耳光,正当他困惑的当儿,咚的一声,身体突地被男人狠狠甩开,他一头趴倒在了床铺上。
「想死,没那麽容易!」傲然的站立著,澐瑞咬著牙阴狠狠的说。「在没查出你是和谁联络之前,给我好好待在这!本来是该对你进行严刑拷打,从你嘴中逼出,但看在你刚生产完、身体禁不起打的份上才退而求其次,毕竟死了就没有折磨的乐趣了!」
逍枫眼神空洞的鍪又?桶?擞兄?嗤?菝驳哪Ч恚???牡溃骸负涡琛?。折磨,我早已在地狱里了!」
108
「地狱?你该受的何止如此!」澐瑞用恨之入骨的目光丢向他,「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人!换成了其它的人我早就一枪解决了,就是因为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才更不可饶恕,平日我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可你却这麽回报我,我陈澐瑞第一次被人这麽耍!告诉你,我绝不会轻易让你死的,那太便宜你了,我已经想好了要怎麽对付你,等你伤好了,就来当我的性奴隶,我要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逍枫像被摄走了三魂七魄般什麽表情都没有,不辩解、不反驳、不申冤,也不伤痛,只有一滴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滚烫水珠从他眼角滚落。
「你最好不要想用死来逃脱!」澐瑞发下狠话警告,「别忘了医院里还有你所生的双胞胎!」
逍枫恍若从梦中惊醒,在重重打击之下,都忘了双胞胎的存在,他真是没有资格当他们的父母亲,「你会让我见他们吗?」一提起孩子,无疑是在万丈的黑暗中重新找寻到一线光明,令他不禁激动了起来。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澐瑞冷哼,「想见到他们的话,就给我苟延残喘的活著!」
逍枫闻言胆颤心惊,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虎毒尚且不食子,莫非他狠心到连亲生孩子的性命都要拿来威胁吗?「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你…连他们也要下手吗?」
他的质问瞬间引爆了滔天的怒意,澐瑞冰冷的眸光转为锋利,「笑话,我堂堂一个黑帮老大,岂会认一个内奸所生的孩子,都还不知道真的是我的种,还是你暗中勾搭了哪个男人所生的贱种!」
恶劣的侮辱犹如在伤口上洒盐,逍枫咬紧了下唇都快要咬到出血的程度,他竟连他为他所生的亲生子都要质疑!「你怎麽说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要污辱了我的孩子们!」再也无法吞忍,他挺起胸膛为捍卫孩子所努力,怀胎十月的骨肉羁绊令他变得坚强。
「少说得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他们不成?」
「我…。会依你所言好好活著,」逍枫把牙一咬,「只要你让我见他们一面!」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下次我来的时候,要见到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等著我亲临的性奴隶,而不是个病奄奄、找我秽气的病家伙!」澐瑞转身拂袖而去。
望著那无情的身影消失在门後,听著那响亮的脚步声远离了耳边,不一会的时间,一切又回归了死寂,房内,冷冰冰的空气如潮水涌来,逍枫一个人呆呆倚靠著床栏许久,才偷偷的从床柜上取出了双胞胎的照片,不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用唇亲亲的划过,「宝宝…。。们,原谅我的无力…。没办法陪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还让他把你们说得如此不堪…。。…。。」
109
喉咙忽地感到一阵梗塞,他止不住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要喘不过气来,满脸像被吸血鬼吸光了血般毫无血色,等到咳嗽止息,他也精疲力尽的卧倒了下去,脸落在了棉制的枕头上,只觉昏然的睡意在脑间发作,或许是天风送来的补汤有安他手一松,照片滑落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窗外透进来的太阳光唤醒了他,睁了睁蒙胧的眼睛,逍枫下意识的搜巡著能显示时间的闹钟,却一无所获,他慢慢的撑起了身子,迷惘的视线打量著四周封闭的环境,狭窄的通道、斑剥脏污的木制天花板,幽黑的墙面上怖满了潮湿的泛黄,高耸的窗台安装了铁丝网并重重深锁、除了他所睡的床之外没有多馀的布置,就像是关犯人的监狱一般,很明显是经过改装、防止人逃跑的囚房。
与他原先所住的豪华大房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逍枫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环顾著满室的死寂,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尘埃静静的飞舞著,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澐瑞说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性奴隶,当然不可能再住在原来的房里,一定是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派人把他移到这里来吧。
拉开了身上的被子,逍枫轻轻的把脚垂放到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令他浑浊的思考突地变得清晰起来,「对了,天风他…。不知道他怎样了?他的伤有没有好点?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尽力支撑起沉重的身体,逍枫一心惦念天风的伤势,已忘了自身被囚禁的现状以及澐瑞的警告,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房门走去。
正当他转动门把的下一瞬间才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厚实的门扉依然纹风不动,怎麽也打不开。
在十来分钟的缠斗无效之後,逍枫只有一边大力拍打著门,一边大吼大叫,希望外面有人可以注意到他发出的声响。「喂!有没有人啊!」
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他叫到喉咙都哑了,手拍到都发酸了,还是徒劳无功,最後他只有无奈的返回到床上,看来除非是奇迹发生,否则他想走出这扇门,恐怕是比登天还难,澐瑞是当真要禁锢他到老死吧。
他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天风是因为自己才受的打,偏偏他什麽都无法为他做,连去看望他都成了奢求,最令他担忧的是天风有无生命之虞。
他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朝著紧闭的窗户所隔的天际,默默的向上天诚心祈愿,但愿天风吉人天相、尽早复原。
接下来的日子里,逍枫一个人关在暗无天地的囚房里,独自啃食著失去自由的滋味,几乎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白天与黑夜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毫无意义,除了一个聋哑的婆婆会按时送饭来之外,就没有其它人来过,就连那个人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再出现。
这样也好,他可以平静的过日子,省得他找藉口来折腾自己,总比每日都提心吊胆要来得好,他不再自暴自弃,定时用三餐养病,并不忘为他的孩子们与天风祈祷平安,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想见他们一面,为了这个黑暗中的一线生机,他死赖著也要活下去。
110
就这麽过了好些天,虽然一开始会因为身旁缺少了另一人的温暖而辗转难眠,甚至时常会在半夜惊醒,但是经过时间的沉淀,逍枫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一人的禁锢生活,尽管千疮百孔的心灵无法回复以往,受创的肉体倒是一天比一天恢复得越来越好。
就在他病好的某一天,门突然毫无预警的打开了。
「少主人!」来者朝他扑了过来。
「天风!」逍枫一听到熟稔的呼唤声,立即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吃惊来形容,万万都没想到在一只鸟都飞不出去的囚房中,会看到天风进来。
「您没事吧?」天风的眼神往他全身上下巡视,深怕他会受到男人折磨似的,颤巍巍的检查他身上有无受伤的地方,「很抱歉我来迟了!」
「我很好,」相对於天风的忧心,逍枫比较关心的是他的伤势。「倒是你怎麽样了?自从那天你被打得那麽浑身是伤,我就一直很担心,却苦於无法得到你的消息!」
「谢谢少主人的关心,那都是皮肉伤,在我休养了十几天之後,已经无大碍了!」天风主动卷起袖子,表露出健康的肌肉,让他查看自己已然复原、淡得看不见的伤痕。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逍枫松了一口气,在亲眼证实他安好後,他总算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了。「对了,你是怎麽进来的?澐瑞不是下令过不准任何人进来吗?难道是他允许你来的吗?」
「不,不是的,他根本不可能允许!」天风坦白。
「这麽说,你是偷偷来的吗?你进来探视我,我是很高兴,但是要是被他发现就不好了!你还是快走吧!」逍枫怕他又会被惩罚,上次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要是发现他再犯,不知会被屈打成什麽样子了。
「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救你的!」将丢在一旁的外套披到他身上,天风说出此行的目地,「快跟我走吧!」
「不行啊!」逍枫对他的话感到讶异,「这栋屋子守备森严,外面有人看守,万一被发现了怎麽办?」
「请放心,我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才敢来救你的,陈澐瑞早在一个钟头前与他的亲信出去了,管家冷无情也出去采买食物,现在留在屋子里的只有几个看守的护卫,但我刚才已请他们每人喝了一杯下了安眠药的饮料,均已倒下昏睡中,就算有再大的声音也醒不来的。」天风扶著他起身,「这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我们得保握时间,快点逃出。」
「可是……」逍枫禁不住迟疑了,能重获自由是很好,但是他尚留在医院的孩子们怎麽办。
「没时间犹豫了!少主人,再不快点陈澐瑞那帮人就要回来了,到时不但逃不了了,对方也会提高警觉,要再逃出就困难了!」
逍枫不得不承认他的顾虑是对的,孩子们只有等他跟天风逃了出去以後,再找机会偷偷到医院把他们抱回自己身边,「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就是。」
主意一打定,逍枫当机立断的跳离伴了他一段时日的床铺,当他的脚尖一站定,一阵久违的酸软感教他差点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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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天风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
「谢谢你。」太久没有活动的身体一下子站立起来让逍枫有些不适应,好一会才回复原有的灵活。
「少主人,我们快把握时间走吧,」天风领著他往出口走去,然後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以防万一,「再迟就来不及逃了。」
在他的催促之下,逍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後,穿过一道又一道长形的回廊,沿途经过倒成一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护卫身边,也仅仅是惊鸿一瞥便快速通过。
带头的天风边警戒的握住枪,边注意著四周的状况,「已经都没人了,警报系统也早被我切掉了,我们可以出去了!」等到他确定安全无虞之後才带逍枫一起走出了大门口。
走在月光照跃下的路上,这是逍枫遭囚禁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外头的空气,顿觉清新不已,做梦也没想过他会有离开这栋豪华监狱的一天,走到一半,他突地停了下来,回头往後一望,富丽大宅的景色依旧,却恍如隔世,那儿曾装载著他的爱、他的梦、他的依恋、如今只剩下遥远得不堪回首的破碎记忆。
一直以为获得久违的自由是该喜不自胜、欣喜若狂,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麽滋味,那个人一回来发现他不见的话会有什麽反应呢?是气他竟敢逃跑,对他更恨上一层而要人逮他回来严惩?还是会悔不当初、一心想找回他向他忏悔而派人四处搜寻他的踪影?
「少主人,」转头不见他跟上来,天风连忙叫唤著他,「快点!没有时间了,不能再蹉跎!」
被天风这麽一唤,才令逍枫从自己的思绪中跳脱出来,他在想什麽?怎麽能对那个人还抱有不该有的期待?急速甩掉那萌生的念头,他快步跟上了天风的脚步。
「我的车就停在那里!」指了指前方停车场的一辆闪亮的深蓝色轿车,天风先一步走到车子旁为逍枫打开了座位的车门。「少主人,请上车。」
逍枫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