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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得意,朝着木子媚笑一眨眼,恰迎上木子憨然笑脸。
“那怎么阿璃用上金珠了?”子澶厉色问道。
“阿璃姐姐打不过师姐,师姐夺了她兵器。”木子垂头拍着身上黄土,又忽然说道,“不过师姐没有要伤阿璃姐姐性命,是阿璃姐姐打不过,就使出金珠了。”
“木子……”阿璃狠狠瞪着他,“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木子捂上一对小圆眼,跌跌撞撞就向着山门内跑,“我就是实话实说嘛……哇呀,女人都好可怕!”可爱模样冷不丁逗得外边三人噗嗤一笑。
子澶凌空将琉熙抱起,丢□后阿璃不闻不问,自顾自往山门内去。阿璃自觉无趣,只得气鼓鼓跟在后头,一齐入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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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新杏斫尽木芙蓉 。。。
作者有话要说:某春研究了一下下战国时期的一些习惯,发现楚人很喜欢叫别人阿虾米,阿虾米的,所以阿璃是楚人,就叫阿璃了。某春向来取名无能,亲们不要傲娇哦!
木子小朋友很有爱吧?他的名字出自某春一位扮猪吃虎死党的姓氏,乃是拆字而成。啊哈哈,某人,看见没有,对了,说得就是乃……
收藏……收藏……收藏……——早春芳华
子澶紧紧抱琉熙在怀里,径直往竹屋里去,手中玉体盈盈一掬,轻若兰芝。
男子温热气息夹杂沉沉药香扑在琉熙脸上,她心中几丝不安掠过,虽说身子只有十三岁,明年方到及笄之年,可内里却是二十多岁的心性,他如此抱她在怀里,似有微风吹起她心上涟漪荡漾,摇颤酥麻。
琉熙仍由子澶抱着走近屋子,把她放在矮榻上,除去她的鞋袜为她查看伤口。
子澶一手挡住伤处,一手细细捏去,半晌才又露出温润微笑,“没有伤到骨头,歇个几天便就好了。”
琉熙腿上剧痛,眼中隐有泪光,抬眸委屈看他,彼此无声,可情愫却尽在那楚楚一眼中,丝丝缕缕,直透彼心。
方才一路尾随而来的阿璃一脸不可置信;望着竹屋窗外,柳眉倒竖,忿然问道,“这里就是我的竹屋对不对?”说着,奔出屋门绕到屋后,看了眼温泉池子,莹莹秀脸没了血色,冲进屋中几乎是对着子澶咆哮着问道,“我的木芙蓉呢?怎么都没了?为什么种上了杏花?”
子澶却淡然笑问,“竹屋是你的?我怎么不知?”
阿璃心里憋着委屈,气鼓鼓地一阵吸气吐气,满是忿恨,一个跺脚,转头走出屋去,恰迎上捧着药罐和纱布进来的木子,不由分说,向他火辣辣地就是一瞪。
木子甜甜笑着,道,“阿璃姐姐,屋子给你备好了,你住洗药池边的小竹楼吧。”
阿璃冷哼,“鹊巢鸠占!这屋子本来也不能住了,脏兮兮的,要住也只能烧了重盖。”
琉熙此刻心绪却是大好,她闻到了嫉妒的味道,在前世,这味道令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此生却仍是第一次尝到。若是你身前的人起了嫉妒,那她便已矮下一头去了。
阿璃偷觑琉熙一眼,本是想瞥见对方的忿恨委屈,却不料那人倒是嫣然一笑,虽是蒙着半张脸,但那比珀色玛瑙还澄净清透的美丽眼睛笑意纵横,直灼进人心里去。
阿璃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我笑鹊鸟在嫉妒飞凰。”
“切,就你也敢说自己是凤凰?好端端的蒙着半张脸,若不是奇丑,就是有疤!”阿璃冷笑间双眸死死盯住琉熙面上绢纱,眼中却如有火种,仿佛那目光一触,就能点燃琉熙面纱,将之烧成灰烬。
“阿璃……”
“阿璃姐姐……”
子澶和木子同时惊叫,语气中再不掩饰斥责之意,阿璃脸色一沉,甩袖离去。
子澶边从木子托着的木盘上取过伤药纱布,小心翼翼地为琉熙包扎着伤口,一边仿佛极不经意地低语,“阿璃自小在宫里长大,被奴婢和内官娇惯坏了,她人不坏,就是骄纵了些。”
木子也忙帮腔道,“是啊是啊,阿璃姐姐其实人可好了,看见只受伤的兔子,都要带回来给它治伤的。”
琉熙浅笑,问木子,“这就是你漂亮温柔的阿璃姐姐?这漂亮嘛,倒是不假。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温柔一说。”
木子翻翻白眼,一脸无辜,“阿璃姐姐对我可温柔了,对师兄也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偏偏遇上你,就要烧屋子。”
子澶包扎完毕,轻柔搁好琉熙的伤腿,脸上笑意云淡风轻。
“哦,对了,”琉熙想起方才子澶说阿璃自小在宫中长大,不禁好奇难耐,“师兄方才说,阿璃自小在宫中长大?”
子澶点头应道,“阿璃是楚国宗室之女,因楚王没有公主,所以阿璃自小被抱到宫中抚养,深受父王宠爱。”
琉熙想了一瞬,如此说来,那阿璃也就算是楚国的公主,可堂堂一个楚国公主,怎会与子澶如此相熟,正在思忖间,便听子澶不问自答,“我的长嫂是阿璃同父同母的姐姐。”
“哦。”琉熙低声应道,沉默下来。不禁想起方才山门外,阿璃看子澶搂着自己的那一眼,同为女子,她在心智上比阿璃年长许多,眼下阿璃不过刚过及笄之年,而她再是不济,也是二世为人,那眼神,再明白不过,装满女子对心上人的嗔怒,对情敌的防备。
暖暖闹闹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晒进竹屋里,在地上画出光影流转,屋内霎时安静异常,针落可闻。
“师兄,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木子木木然,看看琉熙,又望望子澶。
子澶又是温柔一笑,“阿璃平日来时,都会带来外间消息,此刻应该正在木屋里等我呢!熙儿想听吗?”
山中讯息闭塞,偶有家书,也要几月一封。子澶仿佛倒是暗有渠道,可知山外世事,不过,他不会事无巨细,一一告知。琉熙虽不喜欢阿璃,但也不愿错过这个契机,遂点点头,答道,“想。”
子澶起身从榻上抱起她来,琉熙一惊,羞怯地动了动身子,想要尝试着自己下地走路。
“你伤在关节之处,消肿前不宜多动。熙儿明年才满及笄,不必不好意思。”子澶温和恬淡劝慰琉熙,琉熙见他脸上坦然神色,便不再动,埋头他的怀中。
二人一路说笑,进到子澶住的木屋,果然阿璃已经等候多时,不耐烦地把弄着沙盘里竹雕木刻的小马小人。她听见脚步声,原是一脸欣喜,可一抬头,却见子澶怀抱琉熙进来,不由脸色一沉,复又冷若冰霜。
子澶将琉熙轻轻放坐于几案上,使她可以垂下受伤的脚踝,而不必正襟跪坐,这才微笑回眸问阿璃道,“这回带来什么消息?”
阿璃冷觑琉熙一瞬,娇丽容颜迎上子澶温润笑眼,“这次的消息是——阿璃前年及笄了。父王为我在宫中大宴宗室,歌舞三日。”
“行了,别玩笑了,阿璃多大,子澶哥哥会不知道吗?这也算消息?”子澶回身,拉开遮蔽墙上地图的帘幕,也借机避开阿璃如水柔眸,“说说正经事。”
阿璃甜笑着随在他身后,立到地图之前,骄傲地昂起秀脸说道,“此次,楚、赵、魏、韩、卫,五国合纵,以父王为从长,使春申君执掌军务大事,合力伐秦,十日前,已取寿陵,直逼函谷关。”
阿璃说得慷慨飞扬,子澶却漠然摇了摇头,“必然连函谷关都进不去,无功而返。”
阿璃大惊失色,一头雾水望向墙上羊皮地图,寿陵以西不远,明明就是函谷关,秦国坚守关中,靠的就是函谷关这一天险。五国联军声势浩大,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一旦破关,关中沃土便如待宰羔羊。可子澶却如此笃定,断言联军必败。
子澶见她不解神情,悠然自得,微微一笑,侧目看向琉熙,问道,“熙儿觉得如何?”
琉熙不假思索答道,“熙儿觉得,秦军不会固守,定会派兵出关迎战,五国联军虽然声势浩大,但魏、韩两国连年遭遇兵灾,早已疲弱不堪,卫国更是名存实亡,不过全做凑数,算作五国之一。剩下楚、赵,各怀鬼胎。师兄说得对,五国军队连函谷关都进不去,必定大败而归。”
阿璃眼中冷冽如冰,恨恨瞪向琉熙,“要你多嘴?”
“是师兄问我!”琉熙嘴角抿出狡慧的笑,吐了吐舌,只可惜这一连串的小动作皆藏于面纱下,细不可见。想到此处,她又是低头莞尔一笑,这才忽然想起,方才听阿璃说起春申君时,语带敬仰亲切,故意笑问,“公主与春申君相熟?”
阿璃傲然答道,“春申君乃是我伯父,亦我父亲的亲兄。”
“哦。”琉熙存心留下半句,等阿璃追问。
阿璃果然不负琉熙重望,按耐不住心绪,追问道,“那又如何?”
琉熙故作深沉,卖着关子说道,“此次攻秦失利,楚王必定归罪于春申君,从此疏远于他。若是春申君懂得明哲保身,主动请缨离开都城,回到封地,或许还能保住相国实权。若是贪恋富贵……”
“如何?”
“那后果可就难测了。”
阿璃贝齿几乎将樱唇咬碎,回首切切凝视子澶,泣然问道,“子澶,难道楚国衰败,不敌强秦,真的是我伯父的过错?”
子澶看了眼墙上地图,轻一摇头,“不是。是时势变了。二十多年前,秦国想要伐楚,必要借道东周、西周,且攻楚之时,还须防备背后韩魏偷袭,因此楚国一世太平。现在则不同了,两周皆被秦国扫平,韩魏自顾不暇,秦楚一战,无可避免。”
阿璃也顾不得琉熙还在侧旁了,梨花带雨,上前拽住子澶衣袖,央求道,“子澶,你跟我回楚国吧!你一身才学武艺,父王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子澶一根一根掰开阿璃的手指,脸上仍是恬然笑着,“权势与我如粪土。”
“子澶,你也是楚国人,难道你就能眼看着秦国吞并六国,把楚国也归入他们的版图吗?”阿璃胡乱抹了抹眼泪,殷殷期盼着子澶的回答。
“阿璃,”子澶柔声叫她,“你饿了吧?我让木子给你准备膳食。”
“子澶……跟我回去吧,我已经及笄了。我们……”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子澶勾起手指,划过她如霜赛雪的双颐,“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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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杏斫尽木芙蓉 。。。
作者有话要说:嗷~~~偶不素某春,偶素存稿箱。某春去面试了,为她的XX万年薪奋斗,这货贪得无厌,见钱眼开,雁过拔毛,骄奢淫逸,好吃懒做……
——存稿箱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躺在榻上,辗转无眠,子澶磁沉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说着那句破裂她心肺的话语。
她不由痛苦地捂上双耳,却怎么也隔不开那如咒语般的喃喃不绝。睁开眼,恰见中天月色如洗,圆月如玉璧,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清冷辉光隐隐透出青白玉色,洒落洗药池中,溅起银光粼粼。
披衣推门出去,融进静溢夜色。
那些静好时光,曾经如镌刻般留在记忆里,虽是朦胧,却绚烂如霞,仿若一辈子都不会逝去。可只一个转眼,她却发现,最美好的一切都已被时光风化成沙,一阵风吹过,再摊开手掌,便什么都没了。
山涧汩汩流淌,升起袅袅雾气,风过处,竹叶簌簌如雨,吹起她红裙广袖,露出皓腕腻如白玉。
箫音乍起,合着风声,于静夜月色之中,份外清迥绵长,撼人心神。
阿璃远眺一眼,果然在那片屋顶上寻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合着音节,一步,一步,走近去,直到木生生立在那人屋前。醉人箫音却于悠长回荡中停转,头顶传来子澶微醉语音,“是阿璃吗?”
她于垂首间踟蹰相答,“是我,子澶。”
“上来吧。”
阿璃轻车熟路,翩然一跃,一手趁势握住屋边翠竹杆头,借着竹子韧性飘然弹起,身形稳稳落在木屋顶上,并坐于子澶身侧。
“你有两年没来了。”子澶斟过一碗烈酒,递到阿璃手中。
“嗯……”阿璃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