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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恹恹地不去理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牛皮的画卷摊开,上面只用简笔画了几座相连的山川环绕,没有河流,只有树木和杂乱的沙石图样,右下角的以大篆书写着锦屏山三个字。
他如葱般细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搜寻着他们的位置,他们大概已经过了锦屏山的一半,而九九要找的雪莲在最东边的位置,现在他们只能顺着东边走,看看能不能救到九九,就算没找到,也可以在最东边的悬崖等九九,他相信,即便没有他们,凭她的能力,也一定能够到那里!
青卒悠悠地转过一只头来,没想到竟然看到木子李一个人在认真地看着一个类似地图的东西,对他这种有好东西不分享给别人的行为深恶痛绝,“木子李,你有地图怎么不早说?!”
木子李没有理他,依旧专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地图。青卒愤愤地恨不得用嘴咬烂他,将他生吞入腹,但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也只能悻悻地转过头去,自讨了个没趣。那料他的头还没有转正,头就砰得撞到了一个东西!
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反弹回来,若不是木子李反应速度快抓住了青卒的翅膀,只怕他早已被摔得粉身碎骨了,而那张地图,却因为来不及抓住,如一片风中落叶般落进了密林之间,再也不见踪迹。
皇兄给他的地图!木子李伸手欲抓住那副地图,可是还是没来得及。他还没有将完整的路线记住,现在掉了下去,难保不会迷路!青卒到底是怎么了?!
木子李本来就听烦了青卒的唠叨,现在青卒又将皇兄给他的锦屏山唯一的一张地图撞掉了,一向都不会轻易动怒的木子李有些生气了,话出口都带着怒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木子李这么对青卒讲话,以以往青卒的暴躁脾气和那爱争风吃醋的性子,早已经要暴跳如雷了,可是现在,木子李扶着青卒的翅膀都能感受到青卒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意。
青卒不是没有听到木子李的话,只是和他现在面前的东西比起来,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和木子李吵。因为面前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树型怪物,它庞大的身躯被不尽其数的枝蔓缠满,犹如一面结实的树墙树立在青卒的前方,刚刚,就是他自己才会被弹出那么远的,险些掉下去了!
“何方妖怪?!敢挡本大爷的路?!”青卒仍然在逞口舌之快,眼前的巨物分明随随便便一个巴掌就可以将在它面前犹如一只麻雀的青卒打死。
面前的妖怪张牙舞爪,头顶的枝蔓像无数条富有活力的蛇一样尽情地扭动生长,他被青卒死到临头了还要过过嘴瘾的倔强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只犹如小山般大小的手掌伸向青卒的头顶,被阴影笼罩的青卒吓得心怦怦直跳。而那个怪物今日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并没有想马上就把青卒弄死,而是覆在青卒的头上摸了一摸,然后曲起手掌轻轻地往青卒的鸟头——弹去。
青卒被弹的头脑发晕,身体都有些不稳,坐在青卒背上的木子李见到这样的他,觉得莫名的奇怪。
青卒怎么了?明明前面除了雾气,没有别的东西,他怎么对着雾气说话,还似乎被什么捉弄了一样?
木子李察觉到他的异样,想起什么往青卒的头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他给青卒绑好的布条现在都不见了踪迹,肯定是他又粗心大意把东西给丢了,剧烈飞行了这么久,肯定是中了瘴毒产生了幻觉!
“青卒,你醒一醒,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那些都是你的幻觉!”木子李冲青卒大声喊道,但无论他如何竭力地嘶喊,青卒就像被蒙住了双耳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巨大的树妖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伸出如蛇般的藤蔓,缠绕住他的脖颈、身子、翅膀,他全身都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攥在掌心里,身体想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来,只觉得血脉都快要静止,整个身体没了力气,从高空之中坠了下来。
“青卒,快醒过来!”木子李感觉到青卒的急速下坠,失重的感觉袭上来,地面越来越接近,他还想喊醒青卒,可是还未等他说出话来,头部一阵钝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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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剜目
冰冷而潮湿的暗室里,滴答地一声水声在寂静的室内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平静无痕的心被这一声激起一个小小的波澜。伸展了一下久未舒展的双手,在他感受到那些血脉流通之后的酥麻的同时,他也不禁在想,自己在这里停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远离纷扰而离开,却又被卷进这里的喧嚣,他的选择,到底有没有意义?
他看着监牢小窗里流泻进来的光线,静静地出神。他在等一个解释,等一个答案。
铁链声突然打破了这座监牢的寂静,他没有转身,心里却明白,他要等的答案来了。
许多厚重的脚步声伴着一个轻盈一些的,由远及近渐渐更加靠近了这里,终是在他的牢门前停住了。他仍旧背对着牢门不动,身形稳重,但心却已经有一些慌乱了。似乎不想打搅到他,来人只叫看守者开了锁便肃清了所有的闲杂人等,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两人站在同一个空间,却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期待着另一方先开口。他其实想问出那个答案,却害怕答案会很难堪。
终究是来人先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看着他瘦削了一些的背影问他,“你可还好?”
他的背影一滞,有多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半个月,抑或一个月,两个月,他在这监牢的不见天日,已经不知道日子的流逝,乍然一听她的声音,还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很好。”他开口,不带一点温度。
以前的她一直心直口快,说话从不拖拉,今天她却变了。第一句话开口之后,听到了他的回答却久久没有去接下文。
他看着那些在光线之中飞舞的尘屑,神思不由得就想到了他们之前的过往,可是……他冷冷一笑,再美好的过去也已经成为了旧事,所有回不去的都是曾经。他还有什么奢望,去听一个本就不可能有的答案?
“公主不日便要与丞相之子成亲,事务繁忙,怎么还有闲心过来这里?”
从未听过他如此冷漠的声音,她抬起一直埋着的头,露出一双清澈得都能反射出人影的眼睛,似哀求似无奈,“顾朝,你不要恨我,我知道是我违背了你我之间的承诺,可是……我看你现在在这里不是很开心,但只要我的婚事一过,你就可以离开了。”
她说完,转身欲走,手却被人抓住,紧紧地不愿意松开。她忍着泪,不敢回头看他,她怕她回头看一眼,所有她的坚持和隐忍都会在一瞬间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忘记了你我之前的那些美好憧憬了吗?你还说过你要和我一起远走游历世间,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是你现在呢?将我困在这里,要去嫁给别的男人?”他激动地问出一直想问她的话,许久未眠的眼睛里染满了红红的血丝。
她的手仍被他抓着,是那么熟悉的感觉,但现在,她却再也无法回握住他的,就连现在让他抓着,都好像一种偷来的奢侈。可是过去再美好,也敌不过面前惨烈的现实。她背对着他,尽可能平静地回答他,
“对不起。我还是忍受不了那种平凡的生活,以后,你就忘了我吧。”她要走,他却仍抓住她坚持不让她离开,“嫁给姜国丞相的儿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九儿,以前的你纵使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可是你也没有那么贪恋那些世俗的富贵啊?为什么现在的你这么虚荣呢?”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不是,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抓住自己的手从自己的手上用力地扯下去,松开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好像空了。
“我原也真的以为自己不是世俗之人,其实我也免不了俗。这人世间谁又不想有权有势有财呢?再怎么刻骨铭心的爱,也敌不过世俗的残酷。顾先生,望自珍重。”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华丽的裙摆飞扬,晃花了他的眼睛。手颓然地垂下,背靠着墙面无力地滑下,
富贵、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无法相信,天真烂漫如她,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
他将头埋起,任小窗里透进来的阳光变成月光,他相信,她还回再来,会再来跟他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话都是有苦衷才对他说的!
耳边重新响起许多的脚步声,他惊喜地抬起头,果然看到门边站了许多宫人,只是怎么望,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九儿呢?她怎么没来?九儿为什么没来?”
“顾先生,您就别想公主了,这会子公主已经安寝了。”一名老宫人走了进来,笑眯眯地不怀好意,“顾先生这双眼睛可真是干净啊,难怪公主要您这双眼睛做新婚之礼了。”那名宫人盯着他的眼睛惋惜地叹了一声,而他惊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道,
“你说什么?!她要我的眼睛?怎么可能呢,她不会这么做的!”
“顾先生,奴家怎么敢瞒您啊!那富可敌国的丞相之子近日生了一场病,这入药的引子啊,正巧就要的一双干净的眼睛!公主特地吩咐奴家来的,想当初咱们也有些交情,这事奴家怎么可能瞒您呢!”老宫人眼底含笑,招手让身后的宫人进来,
“动手吧,丞相的公子爷可等不起了。”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啊!
钻心彻骨的疼痛,简直要渗透五脏六腑,眼睛好像被无数根银针穿透,每一根都刺进他的心底。浓烈的暗,像一团黑云紧紧地将他包裹住,压抑着他的呼吸,让他无法透过气!
猛然睁眼,刺眼的阳光灼痛他的眼睛。
这是?
纷纷扰扰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地图、青卒、急速的下落!
“青卒?!”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平坦的地面,不是幽深的密林。看来他们运气还不错,掉落的地方已经过了密林线了,这里视野还不错,找到青卒应该不难。
果然,他的视线扫过一块大岩石之时,就看到了跌在石后的跟一滩烂泥一样的青卒。
他踩在沙石走过去,风沙很容易迷人的眼睛。走近石后,他想他一介普通人都没有什么事,不过背酸了一点而已,他青卒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青卒,没大碍吧?”他蹲身翻过不知何时化成人形的青卒,刚刚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不会是砸到岩石上了吧?
将青卒翻过身,却是一片触目惊醒的红,“青卒,青卒,你醒醒!”木子李看见青卒满脸的鲜血,心下咯噔一声,好的不灵坏的灵,青卒若是死了怎么办!九九那里如何交代?
“喂喂喂,老子又没死,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青卒突然睁开眼睛,差点吓得木子李以为他这是还魂了。青卒坐了起来,用小胖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一脸可惜,“妈蛋,下来的时候鼻子磕到了!”
“鼻血?”木子李问了声。
“可不是,流了这么多,真是可惜了!”青卒可惜极了,想到了什么,他将擦了血的手伸向木子李,“听说我们青卒一族的血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喏,给你吧,不要浪费了!”
青卒一副好心赏你了的表情,直接被木子李白眼以对,“不稀罕。”
木子李站了起来,懒得理他。之前从地图上看到的这里,之后似乎还有两座山才能到达悬崖,可是这里风沙这么大,最担心的就是迷路了。
“青卒,你还可以飞吗?这里风沙大,怕迷路。”
切。青卒对刚才木子李的不屑行为表示自己的不屑,斜眼觑他,“刚才不是还看不起我们青卒一族吗,怎么现在又想到我们青卒的好处了?”
“你不想救九九了吗?”
“九九?哼,我还不如自己去救,拖着你走也走不快,飞也飞不快的!”青卒抱胸,眼睛就是不放在木子李的身上。
木子李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但他看了看青卒幼小的人身,还有他一直没有堵住还在不停淌出来的鼻血,开口戳破了青卒的假装和自信,“你应该是飞不了了吧?那么高跌下来,现在还不停地流血,你在逞强?”
“哼,还不是怕伤到你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凡夫俗子?结果害我现在血流不止的!”青卒翻了个白眼,刚要转头却发现自己的脖颈被人掐住,让他透不过气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