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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结实见蔡花没说话,还是拔腿跑出去。
“你这孩子!”韩氏拉着蔡花就叹口气,心里热热的。
蔡郎中正要下地拔草,听蔡结实请,忙放下草帽子,拾掇了下,拿着药箱就过来了。
先给韩氏看了下,眉毛皱的很紧,
“操劳过度只是一个,你这头昏的毛病只怕不早了吧!”
孙氏就愣了下,韩氏立马就接了上去,
“没啥!”怕孙氏和孩子担心。
蔡郎中就摇摇头,斟酌了又斟酌,开了个方子,
“先拿两天药吃吃,最好还是到县里的药铺找精通的大夫好好瞧瞧!”
“不用瞧!啥事儿都没有!”韩氏一听还要去县里瞧,急忙摇头。
“那郎中大叔给我姥爷看看!”蔡花没说话,让蔡郎中看姥爷的情况。
蔡郎中把脉之后,皱起来的眉毛就皱的更紧了。伸手捏了捏蔡花姥爷的两条腿,胳膊,又让蔡东林给他翻身,捏了捏后背脊梁骨,直摇头,
“太严重了!也时间太久了!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不过这水肿倒是治!”
蔡花听着眼里就闪过一抹失望,脊椎断了就是个死路,姥爷能活下来已经很难得了!只是现在连坐都不行了!
就让蔡郎中开了方子,蔡结实跟着去拿药。
韩氏就说道了一通蔡花和孙氏,说俩人都好好的,啥药都不用吃。
蔡花却想着要尽快找个时间到县里给韩氏看看,因为韩氏的症状分明就是高血压!现代时,唐父就是高血压治不了才去世的!唐家开了医院开药厂,啥药啥名医不知道多少,唐父却还是死了!韩氏已经快七十了,老年人得高血压更难抑制,危险率还高!
孙氏想着就暗自点点头,算着两天差不多就把地里的草拔完了,然后就带着蔡花一块,趁这机会都看看。
看着天还早,蔡花就背了小竹筐要上山,郑墨辰拎了个棍棒跟在后面。蔡结实和王栓子就在家里跑腿儿。
本来以为蔡花是要上山找楚熙的,谁知道蔡花只走到半山腰,看见菊花的嫩芽头就掐掉装进竹筐里,郑墨辰忍不住皱起眉毛,
“蔡花!那菊花还没看,你是想喝菊花茶也不用这着急吧!?把人菊花头都给掐掉了!真损呐你!”
“我高兴。”蔡花没有看他,见前面又一丛野菊花,到那里把菊花的枝条嫩芽头掐掉。旁边却长着一藤的葛根。想到现代时,唐父每天的葛根茶就是她帮着泡的,就让郑墨辰帮着挖葛根。
“小爷真是犯贱了!”郑墨辰不满的骂了声自己,拿了铲子开始挖。
只挖了两大块,一小块,蔡花看着就让郑墨辰记着路,下次再过来挖。继续摘菊花嫩芽头子。
外傍晚的时候,俩人这才下山。回来的路上碰到一棵灯笼果树,蔡花要爬树去摘,郑墨辰嫌弃的把她扯到一边,
“就你那蠢笨的样子还是站在一旁等着吃的好!”小心的不扯到伤口,爬上树摘了一大包下来。
蔡花笑笑,也装进竹筐里,拿了俩都黑红的递给郑墨辰。
“东西不洗你让吃!?”郑墨辰斜了她一眼。这个变态龟毛的黄大仙儿一向不洗了手,东西不洗是不能进嘴的。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又吃不死人!”蔡花说着要收回手。
“谁说小爷不吃了!?小爷一向信奉的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郑墨辰急忙伸手抓过来,瞪了蔡花一眼。就让了一下赶紧拿回去了,这个变态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吃!暗自哼哼了一声,直接在身上擦擦,就往嘴里填。
蔡花拿了两个,用手绢擦了擦,也吃起来,采了一把薄荷叶子回家去。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孙氏已经拾掇了菜准备做晚饭了。
“晚饭我来做,娘!”蔡花把竹筐放下,和孙氏交代了一声,喊了蔡结实和王栓子吃灯笼果子,拿了小竹筐把菊花嫩芽头子倒出来洗干净,葛根也拿出来洗干净。
“哎!”孙氏应着,问她要做啥菜,她去摘菜。
“要两颗芹菜!”蔡花喊了句,把洗干净的菊花嫩芽头子放进洗干净的刷锅里,加了一点点盐,让蔡结实帮着看火。
孙氏把洗干净的芹菜递过来,蔡花接过来切碎,加了粳米煮芹菜粥。
又炒了个芹菜,调了凉菜,炒了个鸡蛋,煎了一盘子腊肉,提醒孙氏,
“娘!这些天家里就不要吃辣椒,生姜,韭菜啥的辛辣刺激的!也别吃猪肉和猪肝啥的,更不能吃肥肉。明儿个早上去买条鱼回来炖鱼汤喝!”
“好!”孙氏以为蔡花问了蔡郎中,就点点头。让蔡结实和王栓子,郑墨辰洗脸准备吃饭。
他们还没有都搬到新院子,还是在老院子做的饭,不过两个院子中间开了一道门,直接把菜端到韩氏和蔡花姥爷住的屋子外间,摆了方桌。
一家人吃了饭,韩氏要帮着拾掇盘子碗,刷锅,被孙氏拦了,蔡花就端了一碗菊花嫩芽头子煮的汤过来给韩氏喝。
见不是买的药,听蔡花说喝了好,韩氏就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孙氏拾掇好,用薄荷叶子煮了水,让韩氏给蔡花姥爷擦身子,收拾好,天已经很晚了,蔡花就直接到西面的靠着堂屋的一间屋子睡觉,那是她的房间。绣花架子和衣裳啥的都应搬过来了,她用的东西啥的也被蔡东林收拾了过来。
蔡结实和王栓子睡在堂屋西间,东间是蔡东林和孙氏,不过这几天俩人都睡在老院,那些鸡和猪都要看着。
郑墨辰选房间的时候就挑了蔡花隔壁的屋子,虽然被楚熙住过,他很是嫌弃,但还是拿了自己的衣裳啥的搬了进来。
折腾了一天,蔡花早累了,洗漱了躺在炕上就睡了。
郑墨辰支着耳朵听着隔壁,啥动静也听不到,撇撇嘴,侧着身子,也闭上眼睡了。
次日一早,蔡花家还没吃完饭,入选的三十个人就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带着草帽子,等在外面树荫下。怕蔡花撵走了谁,他们一早就吃了饭来了。这一天可是三十文钱呐!说不准还发两块点心啥吃的拿回家!
蔡花就让蔡结实和王栓子把地窖里放着的几盒点心拿出来,因为数量不够,就每人一块。
众人高高兴兴的接了,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县里买的精贵点心,舍不得吃都用手帕包起来拿回家。
蔡东林就带着五个人去拔那个六亩地的,剩下的二十五个去拔十五亩的那块,一个上午要把这些地的活计全部干完,缺苗的补上豆子。吃了晌午饭转到那个一百亩去。
蔡花就交给了郑墨辰个任务,看着谁干活咋样,都记在小本子上,她准备作为考核用。也算是发勤奋福利。这几天大家都一样,以后知道了谁干活麻利谁干活偷懒,就把福利啥的划分开,那些偷懒的看着自然往勤快上赶。
蔡花只在地头看了一上午,韩氏闲不住,让孙氏把被褥啥的全拆了,洗了一上午的床单被里,晾了一院子,大门口还晒着棉花套子(被子里面的棉花)。
“过两天就立秋了,正好收拾出来,天冷了就能盖了!”韩氏说着拍拍被里上沾的棉花绒。
“姥!等会回来帮着拽布!”吃了晌午饭,蔡花收拾了一竹筐的青菜吃食啥的,让蔡结实和王栓子陪着一块上山给楚熙送菜。
蔡花几个到山上木屋的时候,楚熙正在睡觉,清晨却不在,不知道干啥去了。楚熙开了门,让三人进屋,脸上还带着迷蒙,衣裳有点点凌乱,一缕缕头发贴在胸前也有些微乱。凤眼微微眯着,浓黑翘密的睫毛时不时的眨一下,微微发白的俊脸,趁着刚睡醒的迷糊样子,愣生生多出了一份慵懒的媚态。
“要喝啥!?”楚熙伸手提着水壶转头问蔡花,因为刚睡醒,平时清越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磁性。
蔡花眉毛跳了一下,抿了抿嘴,
“不用喝茶了!菜我送来了,你接着睡吧!”
“睡好了!”楚熙还是给三人倒了三杯茶,拿了两盒点心让三人吃,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坐在桌子旁,单手支着下巴,眼睛眯的像阖上了一样。
蔡花就把立秋后要卖掉蜜桃罐头的事儿说了,站起来拾掇了竹筐,打个哈欠,喊蔡结实和王栓子下山。楚熙那个假仙儿,一副困的没睡醒的样子,看的她都困起来了!
楚熙皱了下眉毛,看着蔡花几个的小身影慢慢的隐没在树丛后,楚熙站起来,慢慢的踱出来,远远的跟着。
蔡花几个又摘了些树莓和灯笼果子,挖了小半筐的葛根,半筐的马耳菜,背着下山回家了。
看着蔡花几个下了山,楚熙转身回了木屋,端了蔡花没有喝的茶喝了几口,又躺会床上继续睡。他昨夜一直在琢磨东西,直到快晌午了才睡下。
蔡东林也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哪块地的草拔到了哪里,补种补到了哪,拿给蔡花看。
“还得两天!”蔡花算了下,微微皱眉,就要了郑墨辰记录谁干活咋样的小本子,从前往后翻了一遍,
“后天晌午干完,提前结工钱!”
“好!可以激励着干活快!”蔡东林很赞同,第二天就把蔡花的话和众人说了,果然干活速度就提上来了。
韩氏就拿了晒干的被单被里出来,让蔡花拉着,和孙氏一人一头叠成长方形的一条,两个人在两头使劲儿拽。因为被单被里大多都是棉布的,洗一次就缩一次水,不拽就去缝被子,表子是咽在里子下面,里子要折边上来压着表子缝合,要是缩水了就不够尺寸,封不成被子了。
孙氏就在树荫下铺了一大块破布单子,把被里被单缝好,棉花套子卷着装进去,四个角对齐,和韩氏一人一个顶针,拿着大钢针开始一行行的航被子(缝被子中间的几道线)。
蔡花帮着穿针,抬头就看见顾氏在路口露头露头的,冷眼看过去,就没再见顾氏露头。抿了嘴,眼中冷光闪了下。
次一天,不到晌午,蔡东林就领着一众人回来了,说是地里的草都拔完了,缺苗的地方也都补上了豆子。
蔡花就拿了一个大钱袋子,把前些日子换的铜板拿出来,虽然不到三天就干完了,还是发了三天的钱,一人九十个铜板。
众人拿到钱,都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明儿个我县里去一趟,顺便带着姥一块看看!”睡觉的时候,蔡花个孙氏打了招呼,让早点做饭。
到去县里的时候,韩氏却说啥都不愿意,
“我啥病都没有!还吃着那多药,看啥啊!不去!”摆着手不去。
“不去不行!一定得去看看,为了让我娘和小姨她们放心也得去瞧瞧啊!”蔡花态度更坚决,还搬出了孙氏和孙小季。
韩氏拗不过蔡花,坐上马车,郑墨辰赶车,和蔡花,蔡结实,王栓子一块到县里去。
韩氏极少去县里,因为家里离不了人,地里她也不放心,就整天在家里地里的忙活。这么出来一趟,韩氏忍不住心里叹口气。
等进城门的时候,郑墨辰掏了几个铜板要去交钱,守门的侍卫却不要,直接让过去。郑墨辰挑了挑眉毛,白送的不要白不要!把钱装进兜里,驾车马车进了城。
几个人先去看了王柱子,把给他做的小吃食送了,让王栓子留下和王柱子一块。问了最有名的医馆,蔡花几个就找到孔雀大街里面的一道小街,之间四间的门脸,挂着一个大牌匾,写着源生堂三个大字。还没进去,一股淡淡的中草药香就传来了。
医馆的伙计刚送了一个拿药的离开,看到蔡花和蔡结实几个扶着韩氏下了马车,急忙上去招呼,让把马车停到一边的存放马车的地方。请几个人进去。
坐馆的大夫都有病人,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看来这驿馆的生意很好。
蔡花就转头叫了伙计问他哪个大夫专治头晕,耳鸣,四肢麻木啥的。这些都是高血压的基本症状,古代没有高血压这个解释,高血压这个病也被拆散成各个部位疼痛啥的治疗。
那伙计好心的指了一位山羊胡老头,
“…你们来的赶巧,那位是京城来了!家里还出过太医呐!”
蔡花就笑着谢了,给了他几个赏钱。
韩氏差点就伸手拦着了,就问句话还给钱,有多少钱够祸败的啊!?
蔡结实也是第一次见蔡花给人打赏,蔡花没有说过为啥给,但他知道那个钱给了之后,伙计又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
“常大夫曾经也进过太医院,只是不知道为啥不干了!他哥现在还在太医院里!”
蔡花点点头,见那常大夫可能因为面生,没有几个病人,就扶着韩氏上去排在后面。
前面两个都是热伤风,拿了药就走了,等韩氏坐在常大夫桌案前,诊上脉,
“这个病治不了,只能养!”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回了这么一句。
“都说了我就没啥病!看你还非要来看!?”韩氏听着就认为这个啥太医的弟弟是个不行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