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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看着俩鸡蛋,很是疑惑,回去就剥开了,看着里面是鸡蛋又不是鸡蛋的,忍不住长大了嘴。
“这能吃!?”邰正明看着手里剥开的变蛋,皱着眉毛露出疑惑。
“邰老爷可以试试味道!用蒜汁和醋调了更好吃!也能切碎煮粥喝!”蔡东林这次再谈变蛋的事儿,就比上次放得开多了。
邰正明就招呼了掌柜拿了两个下去调一下过来,等变蛋再拿过来,邰正明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变蛋清吃了,入口劲道,有种独特的味道,忍不住点点头,又夹了一个变蛋黄儿咬一口,里面冒出黄澄澄汁,顿时吓了一跳。
蔡结实和王栓子俩人忍不住想笑,他们当时没有吓一跳,不过被蔡花一人塞了一半进嘴里,喝了变蛋黄汁,嘴上倒是弄的像吃了啥一样。
“失礼了!”邰正明呵呵笑着说了句,就把整个变蛋黄儿都吃了,又细细的品了两块,忍不住点头,
“这变蛋是个稀罕东西,口味独特,不知道蔡花小姐准备咋卖!?”立马就抓住这个机会,虽然刚开始吃有股销味儿,但吃了两块,发现再吃,就喜欢上了。有可能少数人不喜欢,但只要喜欢的人,卖的定然不错!
“这个还没想好!只是东西刚做了几个,拿来给邰老爷尝尝鲜儿!”蔡花抿嘴笑笑。
邰正明看着直接张嘴说要定下蔡花家做的变蛋,蔡花却不同意,
“…大头给邰老爷,我们准备零卖一点!”蔡花解释。
邰正明能理解,要是蔡花做的量多,有可能他也吃不下。就请蔡花几个晌午在酒楼吃饭,蔡花几个推了,今儿个来不是要吃别人请的饭,他们要请刘文吃饭。
等到了刘府,来的不止是刘文还有刘程刘斌爷仨都过来了,刘夫人只出来露个面就说准备饭菜又回了内院。
蔡花知道刘夫人自诩大家族小姐,不屑他们这些土包子,即使他们家当了地主财主也脱不了土气,也就不理会,蔡东林不会说客气话,直接送上变蛋,就问县里倒夜香的事儿。
刘程还以为蔡花家有事儿求着他了,还以为是个啥事儿,原来是买粪的,脸上就抽了下。想了想蔡花家地多,而上地的粪土却是肯定不够的!这是想到了求他买粪来了!眼神转了下,脸色就闪了为难,
“那些夜香都被县里的地主买去上地,想要分一股只怕……”
蔡花就知道她能想到那些夜香,那些地主自然早就实施了,他们想要分一股有些为难。不过兆安县也不小,一年累积下来,那多粪,想要分一股,只要刘程一句话,她们也不要多,还是没啥问题的。只不过刘程这个样子是想要她承刘程的恩情,回报他啥东西。只是除了抽水车,她能做的实在有限。至少现在还没想到。
刘斌就嫌弃的看了蔡花几个一眼,
“本来还想尝尝说的这个啥变蛋,愣生生被你们恶心的本少爷啥食欲都没了!”
刘文就撇了他一眼,慵懒的笑看着蔡花,
“这个事儿不成问题!那些地主那多地,每年可不少打粮食,有了抽水车,他们占了大光了!只分一股粪土而已,想来他们都会自愿的!”
刘程眉毛就微微皱了下,看了眼刘文。刘文给他使眼色,蔡花是个冷静骄傲的性子,只要她找着你办事儿,不用说啥话,她自然就会承这个情的!
刘文猜测的对,蔡花不求人,求了人就会承情!有机会就会还!
见儿子已经决定,话也说出来了,刘程就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说让摆饭,请蔡花几个过去花厅吃饭,蔡花本来是想请刘文出去吃,结果几个人却在刘家搓了一顿。
刘文想把变蛋调上端出来吃的,蔡花没让,说东西少,送给刘文几个尝鲜儿的,他们都吃过了。
事情办完,几个人都没多留,就告辞出了刘府,刘文跟着一路送了出来,说蔡花要的东西回送过去。
等几个人买了点东西赶回蔡家庄,太阳都落山了。
次一天晋贝贝过来了,拿着两大提药包,攒盒,点心,还拿了不小一块羊肉来。
“一直说要过来,愣是没有抽出时间来!换季了,容易生病伤风,药铺里忙,今儿个才抽了空过来!这个是蔡花药,早断了吧!?赶紧的接上,以后就不能断了药了!”
蔡花知道韩氏拿了药方子,原来是给晋贝贝让给抓药了。看着足足有一个月的药,蔡花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一下,一直吃下去,没病也会吃出病来的!再说她也不是药匣子!
孙氏却是连忙接了东西,请晋贝贝进屋。晋贝贝说有两样糕点毕竟松软,是给姥爷吃的。孙氏就找了来,拿给蔡花姥爷吃。
几个人坐在一块说话,蔡东林看着一堆药包不知道咋办好,给孙氏使眼色,让准备好银子,蔡花上回买个月的药都花了二三两银子呢!
孙氏自然之道要备银子的,只是银子拿过来晋贝贝死活不要。孙氏就硬塞给她,
“咋说是开门做生意,咱也不能太过了!也不给多,就五两银子!总要拿回去让你公公婆婆没话说!”怕晋贝贝拿药过来受了婆婆气。
晋贝贝眼神闪了下,就说头一回就算了,下回再要,不然就不送药过来了,孙氏咋让都不接,只好把银子又收回来,等吃了饭送晋贝贝走的时候,偷偷塞进了回的礼里面。
娘几个都到厨房忙活着做了饭,蔡花就低声问晋贝贝,晋昌的那个小妾啥情况了!?
晋贝贝眼神有些黯然,
“去了信,你大表哥怕我担心,只说一切都挺好,那个女人也老实安生,没啥动作,让我别担心。”越是说别担心,她就是心里越担心的慌。
“那过年大姨回家不!?”蔡花想着就问,江西离他们也不算很远,差不多小半个月就能到了。
“还不知道呢!我爹只怕回不来,我娘我得让她回来一趟!”晋贝贝说着点点头,大哥不肯说,二弟却是透露她娘的身体有些不太好,总要回来瞧瞧她才放心!
吃了饭,略坐了坐,晋贝贝就说顺便去看看韩氏,直接就回家了,不然来不及。孙氏几个就送了晋贝贝坐上马车,往区庄去。
晋贝贝都出村子了,才忽然想起来,打开孙氏回的一个大包袱,里面拿的柿子,一小坛子罐头,三十个生鸡蛋,十个变蛋另外包着,里面还放了五两银子。
晋贝贝心里暖融融的,虽然拿了药公公是没说啥,不过婆婆的脸色却不太好,还打听是给谁拿的药,被她和相公岔到一边去,最后才算没说啥。
晋贝贝一走,郑墨辰就已经刷好了砂锅,拿着一包药看里面都是啥药,虽然不认识,只是上回煎药里面的药他差不多都能记着啥样的。见和在大药铺里拿的药差不多都一样,就倒进砂锅里熬了。
蔡花看见嘴里顿时犯苦起来。喝药的事儿,全家一致对蔡花,不喝不行,蔡花只好捏着鼻子喝了。
次一天,天刚亮,蔡花就喊了郑墨辰和蔡结实王栓子几个起来,要跑路。几个人穿好衣裳,洗漱好,喝了一碗温水,就跟着蔡花往山上跑。
开始是蔡花跑在前面,跑到山脚下,蔡花就落后面了。等跑到半山腰,再跑下来,蔡花两条腿都快迈不动步子了。
孙氏把面糊糊舀出来,在碗里晾着,大锅里烧了一锅水,让蔡花赶紧洗了澡换干衣裳,可别伤风着凉了。
蔡花洗好,换了干衣裳出来,郑墨辰几个就简单了,直接冲了一下,就换了衣裳出来吃饭。
孙氏就上来蔡东林,做个大木桶留着洗澡使。因为到了冬天想要洗澡,不用大木桶泡,指定要着凉的。蔡花又是个爱干净的,十天不洗澡就受不了了。
蔡东林应着,吃了饭就找了木板子出来,刚拾掇出来,蔡有志过来和蔡东林商量犁地钯地的事儿。
“…有牛有马也得好几天,还有那个整块的地,只怕要租借铁犁和牛回来,不然指定犁不过来!”
“买的粪还没到,先把你们家的地犁出来吧!”蔡东林说干就干,就先把木桶放一边,和蔡有志准备犁地钯地的事儿。
蔡有志家的粪土已经拉到地里去了,两三天的大晴天也晒差不多了,就和蔡东林商量明儿个先去犁他们家的地,今儿个一家人就到地里拾掇一下,把粪土撒开。
蔡东林到地里看了一下,有恨活计的都已经把地里的粪土啥的撒好了,就回家赶紧的做洗澡的大木桶。
第二天就拾掇了犁出来,牵着牛赶着车和蔡有志蔡大力,大力娘都到地里去犁地。
蔡花也跟着去看了,只是被大力娘撵出来,不让到地里去,就在地头树底下坐着,要么回家。两架铁犁,蔡东林扶一个,蔡有志扶一个,蔡大力和郑墨辰在前面牵着牛。
一架铁耙就放在地头不远,是禁止蔡花几个靠近的。因为那铁耙是个二尺宽,四五尺长的框架,上面嵌着比大人拇指还粗的大钢针,就是用这些大钢针扎进犁好的地里上面压着土和石头啥的让牛马拉着钯地,地里的大坷拉啥的都钯成细碎的土,才能种麦。
众人忙活了三天,才把蔡玉华家的差不多二十亩地犁完,别人看着就羡慕起来了,牛马多,铁犁多,犁地也快。
几个人正准备拉着铁钯去钯地,刘文带着一众人拉了十几辆大板车拉着粪送过来了。
蔡东林几个急忙去接,刘文让不用客气,让把粪土都撒进蔡花家的地里。跟着来的还有两个地主家的管事,带着点心攒盒啥的。
蔡花让蔡东林招待,她和孙氏忙回家拾掇做饭。
刘文到蔡花家里,看了下没见楚熙,眉眼都笑起来,说蔡花送的变蛋他吃了,很好吃。意思是让蔡花今儿个再做一回。
蔡花和孙氏自然应了,在厨房忙活着做饭,刘文就想凑过去,郑墨辰伸手请了刘文出去,说里面都是女人家,刘文在里面不合适。
的确,孙氏和蔡花娘俩加上大力娘,蔡玉华娘俩,可不都是女人家!?
刘文只好到堂屋去坐着等吃饭。
原来那粪是俩家地主让出来的,说是地里玉米干旱,担水浇地还热死了长工,玉米苗死了不少,幸好蔡花做的抽水车及时,地里的玉米没有少打,还派了俩管事过来。
俩管事都是种地的大把式,和蔡东林说起了种地,刘文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气氛倒是挺和谐。
这边蔡花几个忙活着做好了饭,端上桌,桌子上就出现了一盘调变蛋。
俩管事稀奇的,外面来帮忙的人也都稀奇,蔡东林就说那是家里做的变蛋,让大家伙尝鲜儿。刘文一句蔡花家已经送了给他吃过,很好吃,众人都夹着吃了。
吃了饭,刘文说要帮着犁地钯地,蔡东林忙说不用,家里有几十个长工,牛马啥的也都齐全,两天就忙完了。
刘文就知道和那两个管事带着蔡花送的回礼,罐头和变蛋回了县里。
罐头是用小罐子装的,变蛋也只一人回了六个,跟着来送粪的十几个人一人一个。
粪的事儿解决了,等蔡有志家的地钯好,蔡东林就租了村子里各家的铁犁,和长工家有牛驴骡子啥的都租用了,全部下手不过四五天,就把蔡花家所有的地全部犁好钯好,只等着种麦。
孙氏在家里也没闲着,和蔡花一块倒换了麦种,用水浸种之后,又晾半干,租借了村子里的篓(种小麦的木篓)开始降小麦。
等小麦全部降完,孙氏懊恼拍着腿,
“二十三是丫丫的生辰!咋给忘了!这脑子一天天都不知道想啥了!”让正准备拾掇了吃早饭的蔡花几个都停下,忙烧了水,煮了几个鸡蛋。
拉着蔡花到厨房里。
蔡花笑着,看孙氏忙活着煮了十几个鸡蛋,跟着到了厨房。小时候过生日婆婆都是煮个溏心蛋给她吃,后来到唐家之后,每次的生日都是千篇一律的宴会,演变成生意或相亲的宴会。
蔡东林把鸡蛋捞出来,拿一个递给孙氏。孙氏拿着鸡蛋看着白净的小脸,忍不住抿着嘴笑,
“咱们家丫丫今年就十二岁了!也长高了!今年的鸡蛋一定会烂的!”拿着鸡蛋放在蔡花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
“咕轮咕轮灾,咕轮咕轮灾,鸡蛋烂,灾算!”连着在蔡花头上滚了三回,前面两回用手扶着点,后面一回直接松手,让鸡蛋摔在地上,摔个稀巴烂。代表新一岁的一年里没灾没难的!
一开始摔烂的鸡蛋还都吃了,不过现在家里有了,那个鸡蛋也被摔成稀巴烂,孙氏就捡起来,让喂猪了。
之后重新拿了鸡蛋剥给蔡花吃,蔡花分分了剩下的鸡蛋,让几个人都吃。
晌午孙氏拿着钱到胡二狗家里割了肉,买了一块排骨,一个猪心。猪肉和芹菜大葱一块剁馅儿,包了饺子,排骨红烧了,猪心炖了汤,让蔡花和姥爷俩人分着吃喝了。
外面有人敲门,是清晨的声音。蔡结实去开了门,只见清晨带着两个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