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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间的屋子里全部要打新家具,还要得急,那些铺子赶不及,就让从好几个铺子调集了各个铺子里的大师傅一块过去,天天赶工,前儿个才算是交了货,我们才得空回来!连秋忙都错过了!”王柱子瘦了不少,脸上却多了分沉稳,说到没有帮着秋忙,很是愧疚。毕竟他算是蔡花的人,拿着银子不干活,又有王栓子在蔡花住着,像少爷一样,他却连小忙都帮不上!
“柱子哥就不用客气了!家里有长工啥的,也没多少地!都忙的过来!”蔡花笑笑,就问他打了啥家具,
“…去了那多大师傅,这回指定学了不少东西吧!?”
问到这里王柱子就笑了,挠挠头,看了眼楚熙,咧着嘴笑,
“师傅忙不过来都使唤我,我勤快又不好说啥,看着他们干活,还真偷摸着学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学的那些小绝活都是偷师的。不过这段日子他的确学了不少!加上在家里挖出来的那个箱子,更是给了他硕大的帮助!见有楚熙在,王柱子就没提箱子的事儿。
回到家,看到下车的还有王柱子,孙氏和蔡东林都高兴起来,想喊蔡结实去通知蔡玉华家,转身没有看到俩人,才想到几个人都还在后院练功。蔡东林就接手了马车,孙氏忙着把蔡花买的东西和王柱子拿的东西啥的都搬回屋里。
听王柱子回来了,王栓子高兴的嗷嗷叫了一声,和蔡结实兴奋就往前院跑,迎头就碰上楚熙,俩人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脚步也停了。见楚熙没有说话,淡淡的眼神瞥过来,苦着小脸转身又回了后院。
王柱子稀奇的不行,俩人大冷天只穿着中衣,看到他本来高兴的抱上来,却看了楚熙一眼就转身走了!?
“这…咋回事儿啊!?”他不认为是蔡花家虐待了王栓子,因为蔡结实分明和王栓子是一样的!而且刚才粗略的看了下,王栓子这些日子不见,又吃胖了不少呢!
蔡花就把楚熙正教给俩人练武的事儿说了,王柱子当即脸色一变,就给楚熙跪下,
“多谢楚公子肯费力教导!我们兄弟无以为报,我…我给楚公子磕头了!”他不好打听个啥事儿,但和楚熙接触的几次,每每都觉得楚熙那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历经了抽水车,看那些人对楚熙的态度,他更加明白楚熙身份定然不凡,不能他能想象的!现在能得了楚熙亲自教导王栓子练武,王柱子几乎瞬间就意识到王栓子将来在楚熙这里获取的庞大益处!不只是楚熙的身份地位,单单楚熙的身手,他还没见哪个人能比得上!
王柱子之所以反应大,是因为这次到外地干活着实见了几个飞檐走壁的人,他羡慕的不得了!现在自家小弟以后也能有那样的成就,或许比那些人还厉害,他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楚熙淡淡的点头,让清晨扶着王柱子起来,
“教我是教了,有没有天赋,学不学得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楚熙虽然这样说,但教几个人的时候都是毫不保留的!清晨听见蔡结实和王栓子几个背内功口诀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只楚熙一副淡然的样子,他张张嘴,终于没说啥。
王柱子对着楚熙谢了又谢,转身就要给蔡花磕头,蔡东林忙搀着王柱子起来,
“蔡花!要不是你…”王柱子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出去一趟他见识宽了,更加透彻的明白不少东西!要不是蔡花当初伸手,他和栓子还不知道在哪!虽然温饱的问题能解决,但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庄稼汉,整天就为了温饱忧心了!
“我和栓子这一辈子,一定会好好报答!当牛做马…”
蔡花笑着阻止王柱子的话,
“柱子哥!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啥了!以后只要能把日子过好!我还可指望你帮着办事儿,好好对待我小姑呐!”
王柱子听蔡花说帮着办事儿重重的点头,听到蔡花说蔡玉华,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就有些发红了。他几个月没有见到蔡玉华了!走的时候太急,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蔡花和孙氏几个看着都笑起来,王柱子被笑的更加不好意思,就说让带回来的东西都拿出来,把东西都分分了!
“…我现在也不像之前当学徒一样了!少东家给我算工钱了!这回出去,足足挣了差不多有五六两银子呢!”没有丝毫隐瞒,把挣多少钱都说了。
王柱子拿了好几个大包,其中一个是给蔡玉华家的,脸色红了红,打开让孙氏帮着看,
“大婶!我啥都不懂,你帮着看看,这礼送过去,会不会寒碜的!?”
包袱里是一块湖绸的尺头,两块老色的毛青布,两匣子精贵点心,竟然还有一盒香粉儿,一对银丁香。
“柱子哥!你还去买胭脂了!?”蔡花看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王柱子的脸色就更红了,眼神左右漂移了下,窘迫到,
“我…我也是…看到一块去的大哥买,也就跟着买的!”见蔡花抿嘴笑的小脸灿烂的,王柱子就拿了另一个包袱打开,
“我也给你买了!你和你小姑…都有份儿!你小姑说,要不你带着她做绣品……”说道这里王柱子才觉得话越说越不是,就窘迫的停了嘴。
蔡花笑着看王柱子打开的另一个包袱,果然有一盒香粉儿。他知道王柱子是听蔡玉华说因为她家里才过好了点,对她心存感激!见王柱子一张脸爆红爆红的,就笑着让孙氏把给蔡玉华家的包袱收起来了。
“这个礼不轻了!你就放心吧!花娘啥都知道,也不会挑啥理儿!只会说好!”孙氏把包袱包好,劝王柱子。
王柱子脸色这才缓和一点,没那红,拿着包袱里的几个木刻玩具,
“蔡花你看这个,是我没事儿的时候刻的,咋样!?”他现在的雕刻技术已经提升了不少了!雕刻出来的东西,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
蔡花自然看出来了,以前王柱子刀工还有些笨拙粗糙,现在经过几个月,可以说已经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风格。
看着手里憨态可掬的猪狗猫和小鸡上的雕工,蔡花赞赏的点点头。规整而细腻!东西雕的活灵活现!最是那个丹凤朝阳摆件,更是显出了王柱子雕工进步神速!蔡花摩挲着手里的东西就意味深长的撇了眼王柱子。单靠跟着家具铺子的大师傅当学徒,或者出去几个月,就算再刻苦,要是没有大师傅倾心教授,是不可能有这功夫的!
王柱子见才的眼神好像知道了啥,犹豫了下,撇见楚熙和孙氏两口子都在屋里,就抿了嘴没有说。而且那箱子是爹埋起来的,里面是他爹毕生心血所学!为啥会埋起来,强烈制止他学雕刻,这些事儿他都还不清楚迷蒙着!
蔡花也知道有些王柱子的私事儿,她不会去问,王柱子想说自然会说!看着手里的东西抿嘴笑,
“柱子哥的雕工进步了不少!明年春上,差不多就能出师了!只是,这雕工太过规整,虽然细腻却灵气不足!显的有些微笨拙!”先把王柱子夸了,话锋一转,就说道了王柱子雕工的不足。
“蔡花你真厉害!这个丹凤朝阳的摆件我没说是我雕的,拿给大师傅看了,和你说的话一样!”王柱子看着蔡花的眼神带着敬佩。
“柱子哥下回再雕刻的东西的时候,试着不去看模型,或者画的图纸,用想的来雕!只雕大致形态,即使不像,只要抓住了对象的特点,手法活络些,那样再出来的东西慢慢的就带了灵动之感了!”蔡花笑着点醒王柱子,不要只在意形,要多注重神!灵气,往往靠的就是神气儿提起来的!
“嗯!我一定多注意!”王柱子受教的点头,外面大力娘几个过来了,几个人打了招呼,楚熙就到后院检查仨人练功的情况。
等打完招呼都坐下,却没有见到蔡玉华过来,王柱子眼里难免闪过黯然,却也知道俩人定了亲事,明目张胆的见面,总归传言不好,就笑着回蔡有志和大力娘的问话。说在外面见识了啥,学了多少东西!却没有把给谁家做家具啥的事儿往外说。
蔡有志和大力娘也都知道有些事儿不能说,也就没有问,只看王柱子瘦了一大圈,就说让王柱子在家里住几天啥的。这个住几天自然是住在蔡花家的。
王柱子一开始还有这意思,不过听了刚才蔡花的话,他还是觉得住两天就回县里铺子去!趁着年前把他爹留下的东西都好好学透了!即使不能学透,也要学个七八成!明年开春能帮到蔡花的忙,而不是吃白饭!
晚上就叫了蔡玉华过来帮着做饭,众人一块热热闹闹的围着吃顿饭。
蔡结实和王栓子拿着手里的玩具围着兴奋的转悠着,孙氏看着还有自己和蔡花的银丁香,香粉儿啥的,暗地里夸王柱子想的周全,会办事儿。把自己的香粉儿塞给了蔡玉华,那银丁香本来也准备给大力娘,还是蔡花说王柱子的心意,孙氏这才收下了。
蔡花就想着孙氏今年还没添置啥首饰,就想着等过几天到县里拿工具的时候带着孙氏过去,置办点首饰衣裳啥的。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她想买点皮子啥的回来给一家人都做件大毛的衣裳。
和大力娘蔡玉华商量好,到时候一块去,蔡玉华一家才拿着王柱子送的礼回了家。刘海英照旧是在家里吃的,由蔡玉华送过去碗菜,一碗汤,一个白面馍。
次日,王柱子看着几个人辛苦的学练功,见王栓子小小的身子在暖阳下,绷着小脸,眼里就带了坚毅。他也要好好加把力,赶快把雕刻的绝活都学会了!
晌午孙氏挎着篮子到鸡圈里拾鸡蛋的时候,就说家里的鸡蛋又攒了不少,该变变蛋了,蔡花就让拾掇了大锅,一家人关上门,王柱子帮忙,到老院的厨房里帮着变变蛋。
如今蔡花家里的三十多只母鸡都下蛋了,因为孙氏舍得喂食,所以天天都能拾差不多三十上的鸡蛋,正好能装半竹篮子。这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有四五百个鸡蛋了。
知道家里的凉皮儿方子被偷盗了几回,王柱子抿着嘴,说是变蛋卖的比凉皮儿还要好,更值钱,让蔡花几个都精心着点,别被人偷了去啥的!
这边几个人说着,一边变了变蛋装进坛子里,蔡花扭头就看到隔壁墙头上两个毛茸茸的头伸着正偷看他们做变蛋。
“蔡文强!?”
她这边扭头,那边墙头上的俩人没有都看清,却和蔡文强眼神正好交汇,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蔡文强,冷声喝了一声,就放下手里的变蛋追出来。
蔡东林一听,也忙和孙氏几个都站起来,开了老院的大门往外追。
蔡花让孙氏刘家看门,摘掉手上带的手套,和蔡东林王柱子就去追人,只是蔡文强本来就麻溜,隔壁住的蔡宗霖家又是三天两头不在家的,等几个人追到,早就不见了蔡文强俩人的影子。
找不见人,没有当场抓住,不管你说啥又没用!蔡八斤和八斤媳妇又是那样的性子那样嘴,没有都能说成个花儿,有的也愣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给扯没有!找到他们家里也就是一句孩子不听话,在墙头偷看他们家了,没啥大事儿!
几个人脸色沉着脸回来,就看到胡绳儿和蔡八斤正带着几个人打渔,准备明儿个拉去卖,蔡八斤就笑着和蔡花几个打招呼,
“蔡花呐!今儿个可要吃鱼啊!?要吃的原声(告诉)一句,吃啥鱼,一会打上来直接给你送家去啊!”很是热诚。
“今儿个不吃鱼!过两天吧!”蔡花淡淡的回了句,就转身回家了。蔡八斤是个给点阳光就成艳阳高照的人,比植物大战僵尸阳光外挂都小强,她不想搭理这样的人!
蔡花本尊以前见人都躲着走,出门也是在孙氏后面,怯弱的很。即使后来蔡花穿过来,她也是个性子淡的人,对待外人都是一样个脸儿,淡淡的!笑也是笑的很淡。哪回要是笑灿烂了,那就是她算计人呐!
蔡八斤见蔡花淡淡,直接回了家,脸色表情丝毫没变,热情和蔡东林打招呼,还和王柱子说话,问他干啥去了,种麦咋没来打慌!?是不是在外面挣大钱去了,还打趣啥时候成亲啥啥的!
王柱子听蔡八斤说话浑不楞,眼里却透着精明,含糊了说了两句,就说家里还忙活着,转身跟着蔡花回去了。
蔡东林就笑着说了两句话,也回了家。
重新把门关上,清晨也过来了,问了发生啥事儿,知道情况,眸光闪了下,
“蔡花小姐做的变蛋好卖,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只怕不止一家人打这个主意呐!”提醒蔡花还有别人也都想着变蛋的事儿呢!
蔡花听着就皱了下眉毛,抿着嘴,继续忙活着变变蛋。等四百八十个变蛋都装进坛子封口搬走,蔡花就直接商量孙氏和蔡东林,
“咱把变蛋的方子也教出来吧!咱只教村子里几家能说上话儿的,和小姑家!这样把众人的注意力分散开!咱们少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