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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娘是看谁家不好,就想拉拔谁家,可这样算计她闺女去拉拔别人家,她心痛!
“老三……”韩氏看着孙氏眼里满是失望,痛心,急忙追出来。刚才她就要说话,老二跟她说的根本不是把蔡花许给良才,而是老大鹏辉!说是—鹏辉以后当了官老爷,娶自家孩子当媳妇,蔡花就是官太太,跟着享福,也不用再吃苦受累,她这才答应的!
“老三你站住!”孙盼也急忙追出来,上去拉着孙氏,
“老三!你咋就脑子不开窍呐!以后我们鹏辉当了官老爷,蔡花还不是跟着享福!?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蔡花好,我一片好心,你咋这样!?”
孙国建,晋鹏辉几个也呼啦啦都跟了出来。
蔡花小脸沉下来,上去拉孙氏,冷眼看着孙盼,
“对不起!你的好心被我们当成了驴肝肺!你气恼怨恨吧!”拉着孙氏就走。
“你……你们别不知好歹!我们好日子在后头呐!你们有俩钱就鼻孔翘上天了,瞧不起我们这些亲戚了!?”孙盼气的脸色涨红,当即大声叫喊起来。
“对!就是瞧不起你这种有龌龊心思的亲戚!”蔡花回头撇了眼孙盼一家,懒的再看,见郑墨辰已经赶来了马车,扶着孙氏上马车,蔡结实和王栓子也都坐了上去。蔡东林和郑墨辰坐在马车门口赶车,鞭子一甩,马车就走了。
孙盼气的胸口起伏,她以为这事儿很好办,大儿子当了官老爷,自家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有多少人巴结!却不想蔡花一家竟是个这样的态度!正要张嘴开骂两句发泄,啪的一个耳巴子扇上来了,扭头正见韩氏愤怒的瞪着她,
“娘!?”
“你还有脸叫我娘!?你起的那是啥心思!?啊!?”韩氏气的抖着手,啪啪又是几耳巴子,直接把孙盼扇倒地上,
“你最好赶紧的备上礼去给老三赔礼道歉,这门亲戚还有可能做下去,要不你就是断了那龌蹉心思,也断了这门亲戚!”
“姥姥!我娘不是那个意思!我娘是说我以后有可能考中,老二调皮,心眼儿不坏,老三也是个实诚的,我们一家都会对蔡花好!蔡花说的是给我!”晋鹏辉看着忙给上去拉孙盼的晋良才使眼色,不让拉,自己上去扶着韩氏坐下,给他顺气,说孙盼说的是他和蔡花,脸色还红了起来。
“姥姥你先别生气!我娘是话还没说完!”说着给孙盼使眼色。
孙盼正气恨,又憋屈韩氏当众打了她的脸,见晋鹏辉使眼色过来,说是让蔡花说给他,咬了牙。蔡花那个病秧子哪里配得上她大儿子!?
“鹏辉说的是不是真的!?”韩氏沉声喝斥孙盼。
见韩氏满脸怒气的瞪着她,又想着蔡花一家的态度,这门亲戚要是做不成了,那他们家以后可是一点便宜也占不上了!想着,就抿了嘴,
“是真的!可是老三话没听完,就生气走了,还让蔡花踩着我,对我这个当二姨的发了一通火!娘也误会我!”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眼泪突突的冒出来。
晋鹏辉看着松了口气,孙国建这才上去扶着孙盼起来,
“我也听岔了!还以为说的是良才呐!蔡花要模样长的俊,要本事一身的本事,那手巧的跟啥一样,说给鹏辉,那是绝对对得起你们鹏辉的!”
“我这就回去备上礼去给老三一家道歉!”孙盼心里再咬牙切齿,事情也只能想晋鹏辉说的那样才有回转的余地,不得不忍下来,小声说去买礼。
孙氏拉着蔡花的手,握的很紧,一路都没有说话。她伤心失望,对亲情的悲凉交织在心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蔡花知道孙氏伤心,抿着嘴也不说话。她早先就料到了孙盼会想法算计她,要是孙盼没有那想法,说手里不宽阔的,还要供晋鹏辉念书,她或许看在孙氏的面子上把做凉皮儿的方子教给她。没想到她算计的不止一点,胃口还真大!
蔡东林一直低着头,黑着脸,也没有说话。
马车进村,有闲在家里,在门口乘凉的乡邻看到蔡东林一家走亲戚回来,和蔡东林打招呼,蔡东林扯着嘴笑笑,也没有回啥话。众人都奇怪起蔡东林一家的态度,难不成是出了啥事儿!?
马车到门口,蔡玉华拿着钥匙过来了,今儿个蔡花一家走亲戚,她帮着喂猪喂鸡,见蔡花和孙氏几个脸色都不好,忍不住皱起眉毛,
“大哥大嫂!是…出啥事儿了!?”上去把钥匙放在堂屋方桌上,拉着蔡花。她还没见蔡花脸色有这冷的时候!
“没事儿!被狗咬了一口,没咬住!”蔡花笑笑,站起来拎了水壶,倒了几碗凉茶端给孙氏和蔡东林,转头问大力娘回来没,凉皮儿卖的咋样!?
“还没有回来!今儿个拿了两大桶过去的,坐的又是牛车,估计要晚点才能回来!”蔡玉华见蔡花不想说,想着八成是蔡花姥姥家的事儿,不好往外说,也就转移了话儿。
“我去和面!”孙氏喝了一碗凉茶,摸摸蔡花头,叹口气,转身拿了面袋子到厨房和面。
蔡东林也跟过去了。
郑墨辰牵着马到山脚下吃草,喝水,等把马喂饱,这才牵回来,拴在橛子上。看着蔡花又搬了绣花架子出来做绣活儿,脸色平静的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被人算计要给一个邋遢的鼻子两桶的人当童养媳养着别人一家,蔡花竟然不生气!?
不!蔡花这个变态有人敢算计她,她绝对不会不支声,那就是现在心里指不定气成啥样,把小白脸一家子都掐死了不知道几回了呐!他还是不要招惹蔡花!想到他的工钱一直没涨,又因为小白脸家的事儿,没希望了,他就心里怒恨起来!那个小白脸一家都不是啥好玩意儿!
晚上面筋蒸好,孙氏把明儿个一早要用的调料啥的都准备好,大力娘来了,
“咋回事儿啊!?”玉华回家说的,一家人脸色都不好,指定不是啥好事儿!
“花娘……”孙氏眼泪就出来了,她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爹娘的不是,二姐的不是,但这话不吐吐,她心里膈应的压得喘不过气来。指定大力娘不是那乱说的人,又对她们一家实心的好,就把孙盼要蔡花过去给晋良才当童养媳的事儿说了。
“童养媳是家里穷的养不起孩子了,才把闺女送给人家当童养媳养着!我二姐倒是好,想着把我丫丫捞她家里,给他们养活一大家子呐!他们家老二……”孙氏说到这里抿了嘴。不是她看不上晋良才,是晋良才那样就是配不上她闺女!
“你二姐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大力娘感叹一句,见孙氏冷笑不说话,拍拍她的手,
“她也是想岔了,既然丫丫话都说完了,你就当过去了!别自己心里生气,气着自己不值当的!”
“话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我就丫丫一个闺女,丫丫身子又不好,我平常宝贝的跟啥一样。丫丫为了家里拼命的挣钱,我就怕累着她,拼命的干活儿。病还没瞧好,还没享上福,就被人这样算计,谁也不行!”孙氏坐在厨房墩子上,抹了把眼泪,坚决道。
大力娘又劝了一通,说的好些话,孙氏这才不那生气,送了大力娘出去,回来收拾洗澡,躺在炕上翻了几回身却睡不着。
“娘!赶早睡!明儿个一天有的忙呐!”蔡花轻声劝了句。
“嗯!丫丫也快睡!”孙氏应了,劝蔡花也赶紧睡,闭上眼睛翻身睡去。
次日送了孙氏和大力娘一行人上县里,蔡花回家搬了绣花架子在堂屋门口里面做绣活儿,蔡结实和王栓子没敢说话,闹腾,老实安静的坐在旁边练字。
门外有人喊蔡花家来亲戚了,是孙盼两口子,还带着晋鹏辉过来了。拿了一块尺头,看那花样子应该是孙盼的压箱底。一块肉有两斤重,一篮子的李子,一个昨儿个从韩氏家里拿的西瓜。
孙盼在屋里搜寻了下,看着蔡花笑的一脸灿烂,
“你爹娘不在家啊!?我是为昨儿个事儿,你爹娘都没听二姨把话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你姥姥还气的打了二姨几个耳巴子,到现在脸上的印子都还没消掉呐!”摸着脸上的耳巴子红印子。
“嗯!”蔡花应一声,看着孙盼过分的热情,眼里的不甘愿,晋大成扯着嘴角笑的难看,耷拉了眼皮子不接孙盼的话。
见蔡花不吭声,孙盼脸上的笑僵了下,招手让晋鹏辉过来,拉着晋鹏辉又去拉蔡花的手。
蔡花眸光一冷,微微眯起了眼。孙盼却当做没看到,还是伸手去把蔡花。蔡花嘲讽的勾了下嘴角,伸手拿了绣花针。
不识抬举!孙氏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去不敢太显露,也不再执意去拉蔡花,而是拉着晋鹏辉给蔡花看,
“昨儿个二姨的话是说你大表哥将来能中举当官老爷,你二表哥也就是调皮些,心眼好,以后也不敢欺负你,你三表哥那是本来就站在你一边,我又是你亲二姨,以后指定对你好!你大表哥中举,你过去那以后就是官太太!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享清福呐!你爹娘昨儿个话没听完就生气,我也知道你爹娘是舍不得你,可是二姨也一样,把你当亲闺女的!”
见蔡花无动于衷,孙盼脸色有些不好了,晋鹏辉眸光闪了下,抿嘴正要说话,蔡花抬起头来,
“二姨!如果别人要你大儿子入赘,以后中举当了官老爷为他们家争光,二姨愿意吗!?”蔡花勾着嘴角淡淡的笑。
孙氏脸色僵硬,眼中闪过一抹恼火,拉着晋鹏辉的手被推了下,扯着嘴角,
“哪能啊!?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儿!你表哥是男娃,要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呐!可和丫头片子不一样的!”
“我就是个丫头片子!二姨若是稀罕闺女就自己回家生一个!或者给大表哥找个大点的媳妇,说不准明年就能抱上孙女了!也是丫头片子!”蔡花冷笑一声,扯了根丝线,慢慢的理着。
“蔡花!我娘不是那个意思!”见孙盼要发火,晋鹏辉忙接了蔡花的话。
晋大成沉着脸,见大儿子说话,知道大儿子聪明,主意也多,就抿了嘴不吭声,坐在一旁看着。
“不用再描画了!越描越黑!二姨若还想要我们这一门亲戚,就把说过的话吞进去!烂在肚里!给我爹娘陪个礼!要是不愿意……”蔡花冷眼撇了眼晋鹏辉,抬眼看着孙盼,眸光幽深莫测。
“蔡花!你这是啥意思!?”孙盼一把甩开晋鹏辉的手,猛的站起来瞪着蔡花。
“二姨要是不明白就回家想明白再来!”蔡花抿嘴不紧不慢道,转头让蔡结实和王栓子把孙盼拿的礼都让拿回去。
“蔡花你不要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咋的!?我们鹏辉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以后是官老爷的命,你还觉得配不上你!?瞧不起我们!?”蔡花那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高傲模样刺到了孙盼的心尖尖上。晋鹏辉一直是她的骄傲,她们一家人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把晋鹏辉供出来!现在老大家能耐了,又能拉拔一把,她儿子以后就是官了!蔡花竟然还看不上眼,不屑的态度!
晋鹏辉也盯着蔡花看,蔡花生气他理解,老二那个样子蔡花不喜欢,他也知道。可现在说的是他,蔡花竟然还是不同意,态度坚决。
“想要别人瞧得起,就得自己做出让别人瞧得起的事儿来!二姨还是回去吧!这马上也该做饭了,这些东西拿回家正好给家里改善改善!”蔡花站起来提着那块有二斤的瘦肉放进孙盼手里。
“你……”孙盼气的抬起手就要打蔡花,晋鹏辉一惊,急忙拉着孙盼。现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是孙盼真的打了蔡花,只怕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叫晋大成拉着孙盼出去。
“…蔡花!你们家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你那银子指不定咋来的呐!等我儿子当了官老爷,有你们来巴结我的时候!”孙盼气的咬牙切齿,把韩氏说的话完全抛到了脑后面。
蔡花抿嘴冷眼看着孙盼。蔡结实绷着小脸把东西都塞给晋大成。
晋大成也觉得孙盼说的对,看蔡花不屑的样子,冷声一声拿着东西出了门。看不起他,他瞧不起这一家的时候!东西不要他还不想留下呐!
晋鹏辉回头,见蔡花冷着小脸,眯着眼眼神冰冷,耷拉了眼皮子,眸光幽转,拉扯孙盼走了。
蔡花转身到隔壁院子打了井水,收拾了下洗手洗脸到菜地里摘了两把菜做饭。蔡结实和王栓子也洗脸,忙着给蔡花打下手帮忙。
吃了饭,俩人都不敢和蔡花说话,就怕蔡花生气。蔡花不是自己生气,是怕孙氏回来知道更加生气伤心。
下晌孙氏回来,听到孙盼两口子带着晋鹏辉过来,抿了嘴不说话,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咋吃。蔡东林蹲在堂屋门口吧嗒吧嗒吸着烟,像是想啥想了很久,站起来,
“丫丫娘!该洗面筋了!以后这几年咱丫丫不说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