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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确有皮埃尔·普朗塔尔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呢?直至今日,也难以明确地界定他的人格和他的动机:“索尼埃学”界(包括全世界的追捧者)因为内讧和可以与博尔吉亚家族①媲美的情节而四分五裂。这里有反普朗塔尔派,反塞德派,亲林肯派,还有许多其他的派别或者思潮就不一一赘述了。尽管陷阱密布,我们仍旧得谨慎前进。
让我们回到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郇山隐修会的导师——的大标题上。我们要记住一点,丹·布朗在前言中断言这个秘密组织是存在的,并举了一些最著名的要人。他还声称,这些人名也写在“巴黎国家图书馆里发现(了)被称作《秘密档案》的羊皮纸文献”上。这些被正式编目的文献作为非常有说服力的证据出现。丹·布朗还再次提到它们,但是,这次是通过他的书中人物之口。小说中,当警察搜查住在维莱特城堡的英国历史学家雷·提彬的家时,他们在书房发现了什么?羊皮纸文献。笺头上印着“秘密档案——编号4°lm1249”。在文献中,人们发现了《郇山隐修会历任卡隆①(大师)的名单》(P?郾307)。丹·布朗完整抄录了郇山隐修会二十六名导师的名单。从最早的日索尔的让(1180—1220),玛丽·德·圣克莱尔(1220—1266),到桑德罗·波提切利(1483—1510)、艾萨克·牛顿(1691—1727)、维克多·雨果(1844—1885),最后是让·科克托(1918—1963)。变成了档案保管员的作家对情况了如指掌,因为,我们在法国国家图书馆作了核实,确实存在“秘密档案”,其中一些就标着小说家引用的那个编号:4°lm1249。
我们查看了我们自己找到的这些文献,它们竟然是郇山隐修会的档案!这些档案在60年代中被隐修会的一位匿名成员分多次存入国家图书馆。除了有成员的名单外,这些文件以及附件还包括表明从达戈贝尔特二世到普朗塔尔的演变关系的谱系树,以及索尼埃神父的羊皮纸文献的副本。这些文献多年来滋养着雷恩城堡的秘密,让人垂涎的羊皮纸文献第一次大白于天下,以副本的形式出现在一家图书馆里。杰拉尔·德·塞德找到的正是这些文件,它们为他的第一批作品揭示的事情提供了素材。
从被占领的巴黎起步
仔细看,这些秘密文献既不像草莎纸的骄恚膊幌褚蚰甏迷抖⒒屏说闹秸拧K鞘且院芷胀ǖ模蜃值幕蚋从〉男〔嶙有问椒旁谀抢铩5撬抢锩嫒侵ぞ荩婕?7世纪的史料编纂人、精通谱系学的神父、罕见的手稿、纹章研究、秘密的出版社。一些迷恋者曾试着追溯这些踪迹,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提到的人死了,手稿不存在了,出版社从来没有过或者地址不对。但是这些名字反映着一幕幕的历史,反映一些具有象征性的地点,需要一个大博学家的知识。为什么?谁可能是神秘的匿名“捐赠者”呢?他想表示什么?这些问题至今仍在产生无穷无尽的注释。
其实,“匿名捐赠者”是三个人。杰拉尔·德·塞德、皮埃尔·普朗塔尔本人,还有某个叫菲利普·舍里塞的人!这是奇怪的三人组合:托派分子、失落的国王和一个任性的侯爵兼诗人。最后这位生在阿登省,但是长期生活在列日,客串喜剧演员,同德·塞德一样经常光顾超现实主义的团体,是一位活百科全书,也是一位造假的天才。
1979年,他承认(在让…吕克·肖梅伊的《金三角的宝藏》一书中,该作者是认真思考后,第一个怀疑这些是赝品的人),他亲手制造了所谓索尼埃神父找到的羊皮纸文献,还有许多其他的文献。通过参考学者的著作,例如《基督教考古和典仪词典》(十五卷啊!)或者直接抄袭《历史手册》杂志中的例子,菲利普·舍里塞为了让人相信他的骗局,下了不少功夫。
如今,即使是皮埃尔·普朗塔尔的继任者,郇山隐修会的领袖吉诺·桑德里(在大学里以共济会的大行家而闻名)也直言不讳地承认秘密文献是彻头彻尾地造出来的。(他还说这些文献是一个圈套,“目的是转移人们对其他更具爆炸性的文献的注意力”。毫无疑问!)杰拉尔·德·塞德、菲利普·舍里塞和皮埃尔·普朗塔尔合作出版了《雷恩的黄金》(1967年出版,是首部真正抛出了索尼埃神父的传奇故事的著作),他们试图依靠他们制造出来的,最终连他们自己都可能相信了的文献传播他们的观点。他们共同(在混乱形成之前的几年)努力通过大众传播媒体宣传郇山隐修会。第一位执笔,第二位负责让叙述显得更真实,第三位是启示者,历史人物。
依据一九○一年法建立的一个秘密组织
但是秘密文献是赝品并不意味着郇山隐修会不存在,或者它不曾存在。让我们追溯历史。在十字军时代的耶路撒冷,的确有一家修道院——郇山圣母院,但完全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必须承认事实:没有任何历史学家提到过什么“郇山隐修会”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过某个,哪怕是很小的论据,可以让人把1307年被歼灭的圣殿骑士团和有可能秘密存留的一
个郇山隐修会联系在一起,把郇山隐修会与雷恩城堡联系在一起。
是的,但是写在雷恩城堡的耶稣受难十字架上的铭文ChritusAOMPSDefendit是怎么回事呢?某些人把AOMPS翻译为AntiquiOrtoMysticiusquePrioratusSionus,这就产生了“基督保佑郇山隐修会”,可它却是一个普通的祈求——“愿基督保护他的子民免受任何苦难”(AOMPS的意思是AbOmniMaloPopulumSuum)。如《圣血,圣杯》的几位作者所言,“正史”据说对郇山隐修会这一话题绝对是闭口不谈的……如何解释这一沉默?
可是,我们找到了创立郇山隐修会的证据。但这可不是从不得不钻进去的故纸堆里找出来的,也不是从小心地提到这个隐修会的十字军成员,或耶路撒冷的香客的叙述中找到的。很简单,因为这个组织创建于1956年6月25日!这一天,皮埃尔·普朗塔尔在上萨瓦省的圣朱利安这个普通的专区政府申报这个组织。郇山隐修会是一个依据1901年法建立的普通社团,与一个集邮联谊会没有什么区别。1956年7月20日的《政府公报》只简单地提到它的宗旨是“研究和成员的互助”。它开始时由四个人组成,其中包括皮埃尔·普朗塔尔。他的姓不是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只是普朗塔尔。他是阿纳玛斯的一家取暖炉工厂的绘图员。
他的组织的主要工作是编辑一份名为《流转》(Circuit)的价值不大的报纸,自称是新闻性的和捍卫低租金住宅家庭的权利与自由的报纸。这个组织主要是普查阿纳玛斯的某些住房的“小路铺沥青和水表的问题”。另外,似乎“郇山”这个命名更多是参考了上萨瓦省同名的山(协会希望在省里创建一个“学习与休闲中心”)而不是古代的耶路撒冷。皮埃尔·普朗塔尔只是简单地用一个夸大的名字命名一个保卫房客的协会的怪人吗?
我们阅读了郇山隐修会1956年的章程。在章程中,郇山隐修会有一个附加的名字“C。I。R。C。U。I。T。”,与有关低租金住房的报纸的名字一样,但是,此时它的含义是“传统主义的和独立的天主教规章和制度的骑士团”!章程说:“协会的目标是构筑一个天主教修会,以便用一种保持其传统特点的现代形式恢复古代的骑士。”让我们继续读这个章程,因为让我们惊奇的事还在后面。我们看到了章程中陈述的隐修会的规章和组织的结构。措辞中既使用了法西斯的语言(“成员分为两种编制,军团和法朗日①”),也用了共济会的词汇(“职衔”、“会省”、“封地”、“骑士”、“方舟”等等),最高的一级就是著名的“卡隆”(丹·布朗也采用了这一称呼),这是盎格鲁…撒克逊的共济会中使用的级别。大杂烩啊!
杰拉尔·德·塞德在1959年见过普朗塔尔,确认(必须相信吗?)普朗塔尔在签名中用了共济会的三个点。当时,除了工厂里的工作外,普朗塔尔还给人看星相。他使用的化名希伦(Chyren),让我们想起诺斯丹玛斯所预言的将出现的大帝王的名字!我们不知道皮埃尔·普朗塔尔此时是不是已经有了以墨洛温家族的后人统治法国的奢望,然而有一点很清楚,他有过一段往事。必须通过这段往事来理解郇山隐修会。
悲惨的年月
“失落的国王”1920年3月18日出生于巴黎。他的父亲是男仆,母亲有时为有产者家庭做临时的厨师。青少年时期,皮埃尔·普朗塔尔可能在圣路易当坦(Saint…Louis…d′Antin)堂区教堂做过几个月的圣器室管理员。至少,在我们可以查阅的巴黎警察局的档案里,情报总局的报告是这样记载的。因为在40年代,皮埃尔·普朗塔尔已经被挂了号!其实,《达·芬奇密码》的隐秘的“灵感”在他的青少年时代做了并不是无足轻重的意识形态的选择。
1940年12月16日,刚刚二十岁的他给贝当元帅写了一封慷慨激昂的信:“元帅,您的生命受到威胁……必须从头制止共济会和犹太人的这个可怕的阴谋,以避免在法国及至在世界发生一场可怕的杀戮。我拥有一支百十人的队伍,是由可靠的、为我们的目标献身的人组成,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在您的指挥下战斗到最后一刻。”贝当元帅半年前刚刚同希特勒签署了停战协议;他着手推行一项与德国人合作的政策,并在“工作、家庭、国家”的口号下建立一种独裁、排犹和反共的体制……普朗塔尔给法国元首的激情的信使他受到情报总局的监视。表面看,情报总局并不把这个年轻人当回事:“普朗塔尔,吹嘘自己与众多政治家有联系,似乎是一个好幻想,自命不凡的年轻人……希望自己受到重视……试图让政府注意到他。”
然而,警察并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有关他的报告有多份,甚至战后还有。我们从中看到,前圣器管理员自1937年起(他刚满十七岁)就频繁地与一个“未在警察局申报,以净化和改革法国为目标的反犹和反共济会的组织接触”;还有,他领导非正式的“青少年天主教组织,旨在促进不同堂区年轻人的娱乐,参加者在首都的各个少年宫中集会”。
1941年5月,他发起了法国改革组织(RNF),“组织的目标是聚集法国青年,为他们树立圣洁的、振奋人心的和改革的理想”。这是一个极端分子小团体吗?情报总局的报告中说:“普朗塔尔先生报告有3245名成员,而其团体目前的办公室成员只有四名。”一个月前,1941年4月,阴险的皮埃尔·普朗塔尔给巴黎市行政长官发去一封恫吓信,宣布法国改革组织已经“决定根据德国当局的命令,占有位于玛莱舍尔博广场22号,即租给在英军服役的一个英国犹太人夏皮诺先生的未占用的住所”!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
但是一年后,1942年9月,他出版了一份月刊《征服》,也是阐述他的反共济会、反犹的顽固观念,一定要强调一下,是受维希政权和纳粹占领者迫害的犹太人。在1943年1月号上,普朗塔尔甚至坚定地对元首说:“我希望希特勒的德国知道,我计划中的任何障碍都将影响到德国,因为共济会的抵抗力量毁了德国军队。”我们离郇山隐修会远吗?或许不像看上去那么远。
令人担忧的骑士
《征服》希望成为“年轻骑士”(这也是其副标题)和一个修会的喉舌。这个修会至此还没有人听说过:阿尔法伽拉特(AlphaGalates)。Alpha是希腊语字母表中的第一个字母,Galates则是源于希腊语的galatai,意思是“高卢人”。修会包括一个军团和一个法朗日(phalange)。而它的一些职级(先不管最高级,由普朗塔尔本人担任的祭司①陛下)也是出自共济会(尤其是“非常杰出的兄弟”)。总是这种怪异的大杂烩。另一方面,阿尔法伽拉特,我们可以猜到,是强烈排犹的(章程第7条规定“修会严格禁止犹太人以及任何被认定为从属犹太共济会的人参加”)和反贝当派的。它希望“清除主要的致病菌,如世俗性、无神论和犹太共济会古代民主的腐朽的原则”!
另一方面,《征服》在其文章中也涉及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秘传社会和共济会社会中的知名人物(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阿尔法伽拉特以及后来的郇山隐修会的结构与共济会的结构有些相似)。例如,月刊提到卡米耶·萨瓦尔(CamilleSavoire),他反对共济会总部(GrandOrient)的唯神论,于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