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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风淡淡一笑,道:“桐柏三凤之密,不愿轻易泄漏于人,你如是很想知道,那就要付点代价了。”
赵一绝道:“要钱?”
黄小凤道:“桐柏三凤,还不至于这么市俗气。”
赵一绝道:“那么姑娘要什么?”
黄小凤笑一笑,道:“只怕你不肯割爱。”
赵一绝道:“说说看,说不定老赵一大方,糊糊涂涂的割了爱。”
黄小凤道:“你手中的七星宝剑。”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姑娘!你不觉着太贪心一些吗?我已经送给你墨玉、铜镜,这把七星剑姑娘竟还不放过。”
黄小风道:“墨玉、铜镜,放到了你那里,有如沙中藏珠,对你全无用处。”
赵一绝道:“但这把七星剑,老赵已知晓了他的用处,锋利无匹,切金断玉。”
寅小风道:“我们也不会白白的要你这把七星剑。”
赵一绝道:“姑娘还有交换之物?”
黄小凤道:“老实说,这把剑,我也要不到,我要拿去给我大姐。”
赵一绝道:“但在下和你大姐素昧平生,从未见过。”
黄小凤道:“也正因如此,才要把此剑送给她。我大姐受你之赠,必然会帮助你们,那时,桐柏三凤就可以正式出面,帮你们的忙了。”
赵一绝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让我老赵想一想如何?”
黄小凤道:“好!你慢慢的想吧!不过,我们可能会很快离开北京,你要尽早决定。”
赵一绝道:“明日午时之前,在下会给姑娘一个肯定的答复。”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心中亦有两点不解之事,不知可否问问姑娘?”
黄小凤道:“你可以问,但别把我估计的太高了,有很多事,我也一样的回答不出。”
赵一绝道:“第一件事,那块墨玉和那面古铜镜,有什么奇异之处?”
黄小凤笑一笑,道:“那面铜镜,上面雕有很多花纹,名贵处在那雕刻的花纹上,至于那块墨玉,乃是世间极少的暖玉,我只知它有很多用处,详细情形么,那得要问我的大姐了。”
赵一绝道:“姑娘说了半天,咱们只能算明了十分之一二。”
黄小凤道:“再详细我就不知道了。”
赵一绝道:“好吧!在下问一桩姑娘知晓的事。”语声一顿,接道:“桐柏三凤,此番到北京城来,定非无因吧?”
黄小凤道:“找一个人。”
赵一绝道:“北京城有几十万人,姑娘找的什么人?”
黄小凤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我不能告诉你。”
赵一绝奇道:“为什么?”
黄小凤道:“大姐交代过,不能轻易告诉人,不过,我想高半仙可能知道,见着高半仙时,不妨问问他,也许他可以告诉你们,反正别让我说出来,大姐就不会骂我了。”
赵一绝道:“看起来姑娘似乎很怕你那位大姐,是吗?”
黄小凤道:“他是姐姐,我是妹妹,自然怕她了。”
赵一绝道:“黄姑娘,什么事,你都不能做主,我看咱们是很难谈得拢了。”
黄小凤站起身子,道:“你如是决定了要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我可以安排你和我大姐见见面,你有什么要求,对她提出来,如果是不太碍难,我想她一定会答应你。你慢慢想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赵一绝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黄小凤道:“北京城里,这几天风云际会,我要找大姐报告消息。”微微一笑,接道:
“赵一绝,你人虽长的难看,一付皮包骨的阴险相,但你为人倒是满不错。”
赵一绝耸耸肩,道:“姑娘夸奖了,所谓人不可貌相,在下是外貌奸诈,内存忠厚。”
黄小风笑一笑,道:“赵大爷,你如能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那就更能表现出你的忠厚了。”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在下已经约略地想过了这件事,这等神兵利器,我赵某人这点武功,不能用它,带着它足以害命。”
黄小凤道:“不错啊!怀壁其罪,赵兄倒是想得很通啊!”
赵一绝道:“所以,我已决定把七星室剑送人。”
黄小凤急急接道:“好啊!赵兄如若先把宝剑送给小妹带给我大姐,她定然十分欢喜,对你赵兄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急也不在一时,在下虽是决定了把宝剑送人,但还未决定送给什么人。”
黄小凤道:“你可是想送给高半仙?”
赵一绝道:“还难说啊!姑娘再稍候两天不迟,在下可以答应姑娘,我要把宝剑送人之时,定会先行告诉姑娘。”
黄小凤道:“你说过明天告诉我决定,是吗?”
赵一绝道:“明天再说吧!”
黄小凤道:“记着,阴阳剑和万花剑,都是用剑的能手,他们已经瞧到了七星宝剑,此剑如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就如虎添翼,从此刻起,你要多多小心,别要你还未决定把宝剑送给哪个,却已先为室剑丢了性命。”
赵一绝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我可以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
黄小凤道:“你要躲好啊!”转身步出花厅而去。
赵一绝目睹黄小凤远去之后,才微微一笑,道:“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贪心得很。”
刁佩道:“赵兄,她说的不错,七星宝剑亮了相,当心你的命,会送在这把剑上。”
赵一绝道:“怪了,这把剑如此不详,你刁兄为什么还要花上万的银子买它。”
刁佩道:“兄弟买剑,是为了送礼,本人还想多活几年。”
赵一绝道:“送礼,送给什么人?”
刁佩道:“说穿了,还不是为咱们找个帮手。”
赵一绝道:“嗬!北京城藏龙卧虎,我赵一绝这些年简直是白混了,说说看他是谁,能当得你刁兄如此厚礼,而且还能帮得上咱们的忙。”
刁佩皱皱眉头,道:“他也是退出江湖的人了,兄弟不想说出来,怕为他添麻烦。”
赵一绝道:“刁兄找他帮我们的忙,难道不是找他麻烦吗?”
刁佩道:“原因在这把剑上了,这把剑太名贵,兄弟相信他可以出一次山,然后,携剑远走,再找一处隐居之地。”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刁兄,准备请他出山做些什么事?”
刁佩道:“要他一举间解决阴阳剑和万花剑。”
赵一绝道:“杀两个人?”
刁佩道:“兄弟相信这把七星宝剑,可以诱惑他答允出山。”
李闻天道:“刁兄,可曾想到了善后吗?”
刁佩道:“事情很明显,杀不杀那姓潭的和万花剑,咱们都别想平安的过下去,但如杀了两人,余下群龙无首,咱们至少有逃走的准备时间,尽快地离开北京城。不过,刚才看到高半仙的来信,兄弟是不得不改变心意。”
赵一绝道:“为什么?”
刁佩道:“阴阳剑和万花剑背后如是还有人主持其事,咱们就算杀了他两人,也是于事无补。”
赵一绝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眼下就有一个难题,兄弟就无法处理。”
李闻天道:“什么难题?”
赵一绝道:“咱们是分开呢,还是合在一起等那高半仙呢?”
张岚道:“兄弟要回提督府一趟,但几位最好不要分开。”
刁佩道:“尤其是赵兄,七星室剑露了面,更是危险得很,赵兄不知道如何胜了阴阳剑,但那阴阳剑恐怕会心里明白,如何败在赵兄手中,他心里败得不服气,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七星剑定会念念不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来找赵兄。”
赵一绝道:“不错,这方面兄弟得准备一下。”
刁佩四顾了一眼,道:“今晚上如若留住在早秋大院,利弊各占一半。”
李闻天道:“弊在那阴阳剑知道地方。”
刁佩道:“利在高半仙和桐拍三凤都可能心念及此,他们夜间可能及时驰援。”
赵一绝笑一笑,道:“有一句俗语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敌暗我明,躲不胜躲,所以,兄弟想留在这里,我带七十多个兄弟,晚上多设几道埋伏就是。“张岚道:“兄弟手下捕快,有四十名,诸葛匣弩手,专门准备对付武林高手之用。匣弩特制,劲道奇大,一次可十支连发,每人可带两百支钢箭,兄弟回到提督府去,立刻拨十个人过来,守护赵兄。”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稀奇,稀奇!”
张岚愣了一愣,道:“怎么,兄弟说错了?”
赵一绝道:“在下是受宠若惊。千百年来,大约还没有提督府中捕快,派出精锐,保护开赌场的混混头儿吧?”
张岚脸上一热,道:“公事上说,你为官府中出力不少,我们应该保护,私谊上说,你给兄弟我帮忙很大,这些危险,也是为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坐视不管。”
赵一绝点点头,道:“张兄这番情意,兄弟心领了,但兄弟自己的下手,也是擅用弓箭之人,再说,你们提督府中人,和兄弟这些手下,只伯是不太容易合得来。”
刁佩微微一笑,道:“有道是邪不胜正。张兄真要派上十个捕快来此,只怕反将扰乱了赵兄手下的军心。”
张岚站起身子,道:“兄弟明白了,我先告退一步。”
张岚一抱拳,转身而去。
赵一绝目睹张岚去远,才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要留在早秋大院?”
刁佩道:“兄弟留在这里,但不知李兄如何?”
李闻天道:“兄弟也留这里。”
刁佩道:“好!李兄决心留在这里,咱们得研商个防守办法,凭兄弟的江湖阅历,他们今晚上必有行动。”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中有一座密室,壁紧室牢,咱们住在那里,重重设防……”
刁佩摇摇头,接道:“不行,这在江湖上有个名堂。”
赵一绝道:“什么名堂?”
刁佩道:“这叫乌龟缩颈,让人家瓮中捉鳖。”
赵一绝干咳两声,道:“刁兄的高见呢?”
刁佩道:“熄去灯火,暗设埋伏,找三个人代咱们住入密室,严加保护,至于咱们三个……”他声音愈说愈低,赵一绝和李闻天却频频点头。
一番计议停当,赵一绝立时传令让人熄去灯火。
灯山灯海的早秋大院,片刻间一片漆黑。
赵一绝、刁佩、李闻天换过衣服,暗藏了兵刃暗器,隐身于丛花之中。
一切都在夜暗中进行布置,不过顿饭工夫,早秋大院中变得一片沉寂。
在刁佩周密设计之下,赵一绝带来的人,都误认三人躲入了密室之中。
第 八 回 拔刀暗助
天到掌灯时分,早秋大院中一片灯火通明,赵一绝大摆派头,集合了北京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在早秋大院欢宴宾客。每一个名厨两个拿手菜,单是大菜,就有廿六道,北京王孙公子们请客,也没有这个大派头。
席设花厅,花厅上是张灯结彩,从早秋大院门口处,每隔十步,挑起一对垂苏宫灯,直通花厅,每盏灯下,站着一个黄褂裤的汉子,四五十个打杂的伙计,来回奔走花厅外面,更是灯山灯海,树梢、花丛到处是灯,少说点,也有个两百来盏。灯火辉煌,耀如白昼,花厅外两丈内更是灯光集照之处,落一枚绣花针,大概也可以看清楚。
赵一绝这番布置,固然是在防敌施袭,但用处也在考验一下那高半仙的武功高明到什么程度,整个花厅内外,排灯如山,照的是毫发可鉴,他要看高半仙如何能够在灯光明耀如昼,藏在厅中,而不让人发觉。
片刻之后,张岚和蓝侗联袂而来,紧接着,李闻天和刁佩也双双赶到。
赵一绝抱拳肃客,把几人迎入厅中,笑道:“诸位快请入座。”
蓝侗带来了四个身着劲装,身佩长剑的第子,却为赵府管家接侍厅外。
宽敞的大花厅中,只摆了一桌酒席。
刁佩身上仍然包着白布,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刁兄,伤势怎么样了?”
刁佩道:“托天之幸,好转了不少。”
蓝侗四顾了一眼,道:“赵兄,好大的气派。”
赵一绝笑一笑,道:“诸位都是难得请到的客人,肯赏给兄弟面子,兄弟敢不尽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今晚上,兄弟请来了北京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诸位品尝一下,兄弟不敢说太好,但吃完这一席酒,等于吃遍了京里大饭庄。”一面说话,一面让座。
单以武林中的身份而论,蓝侗掌理北派太极门,自属最高,被推举坐了首位,依序是张岚,刁佩、李闻天,赵一绝坐了主人的位置。
蓝侗四下瞧了一下,道:“怎么,还有客人?”
原来,赵一绝的安排,还空了两个位置。
赵一绝道:“有两个朋友,不知道会不会来?”
蓝侗道:“什么人?”
赵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