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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说不定就在这小子身上……不过,如果圆智禅师实在害怕楚老贼,我也可以把他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反正他现在还没有醒,根本不会知道曾经来过这里,曾经见过禅师……”
空气登时凝重起来,几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鹰刀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他们具体的表情,可也猜得出这种尴尬的场面很不愉快。
嘿嘿,我这便宜岳父果然厉害,不见其人只闻其名便可以将这些高手吓得像受惊的老母鸡一样,厉害,厉害!
他想是这么想,可心思自然而然便转到楚灵的身上,一念及如今与楚灵濒临破碎的关系,他便黯然神伤。
灵儿她冰清玉洁地位尊崇,自己这种无赖小丑实在是几辈子也高攀不上的啊!想来自自己与她的恋情曝光天下之后,她一定受了无数的讥刺和嘲讽,方才圆智说过的,别人也一定会说,而这些羞辱都是自己带给她的啊!
像她这样的人,只有找一个门户相当的英雄少年才能带给她荣耀和幸福,而自己……给她的只有无法忍受的羞辱和无尽的伤心而已。
一时间,一股自卑自怜的情绪涌将上来,使他心灰意懒连圆智他们的对话都不想再听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对待楚灵的问题上,他一直有一种自卑的心理存在。对别的女人他该亲吻便亲吻,该脱衣服上床便脱衣服上床,自然地和吃饭喝水一样,没有半丝犹豫。
可对楚灵,却总是不知不觉地要保持一段距离,在他的心中,楚灵便像是天上的神祇一般高高在上,尊敬、爱慕,却说什么也不敢过于接近。即便是抱着楚灵的时候,他的潜意识也会使他很小心、很规矩地将手放在恰当地位置,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生怕一个小小的移动触动到不该触动的地方,楚灵便会因此看轻了他。
越是珍贵心爱、越是看重的一件东西,你便会越胆战心惊、越小心翼翼,而到最后往往会因心理负担过重而失手打翻永远失去它。
人生诸事,包括感情、事业亦大抵如此,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事。
鹰刀在这边默默想着心事,那边在一阵尴尬地沉默之后,魏庭谈打破僵局,扯着金属嗓音干笑道:“当年我无极玄宗在江北立足,却不知因何事得罪了楚老贼……嘿嘿,那时他不过三十余岁,算不得老贼……在一天之内,他连杀我三个师兄五个师弟,连我师父他老人家也被他一剑刺破咽喉而亡。我无极玄宗门下弟子本就不多,被他一番屠戮几乎在一日之间烟消云散,所幸我那日有事外出方才幸免于难。为了避祸,我带领余下子弟远走西域十数年不敢回归中原。事后经过我多方打探,我总算知道楚老贼出手的原因,你们猜楚老贼是为了什么要灭我玄宗?”
当年楚天舒单剑剿灭无极玄宗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只要稍老的江湖人大都记得,圆智和柳渊自然也听说过,只是究竟是何原因惹得楚天舒动怒,他们却不得而知了。
魏庭谈嘿嘿冷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怨恨,连躺在地上的鹰刀听在耳中也觉得冰寒刺骨。却听魏庭谈继续道:“原来是我师兄为了练采补术奸杀了几个少女,却恰好被楚老贼撞见……嘿嘿,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乡间村女,他竟然灭我玄宗一门!这个仇,我魏庭谈一定要报!可是,这十余年来我武功虽然大进,但自忖远远不是楚老贼的对手,天可怜见让我知晓了那本书的下落,只要学会了书中武功,报仇的希望便会大上几分,你们说,我会不会为了害怕楚老贼找上门来而放弃找那本书?”
圆智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早就听说无极玄宗练功的法门极其阴损,原来是以采补术为基础,男采女阴,女采男阳,难怪当年无极玄宗在江湖中的声名极恶……这种事撞在自诩侠义之辈的楚天舒手中自然是下手毫不留情了,当年没杀光无极玄宗的人,留你魏庭谈一条活命,已经算是运气极好,老天大大的眷顾了。”
柳渊却作出一脸的悲愤,口中道:“真是岂有此理!楚老贼素来沽名钓誉,为了在他的头顶上多加上一道侠义的光环,他居然如此辣手无情灭你们玄宗满门!魏宗主,我柳渊支持你,对楚老贼这种人我们就要……就要鄙视他!”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仅仅鄙视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在他的背上踏一万只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让他遗臭万年!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本书,学会里面记载的高深武功,这样才能对付他,才能报仇血恨……”
魏庭谈点了点头,对柳渊大起好感。他转过头向圆智道:“你怎么说?继续跟我们干还是选择退出?”
圆智略一犹豫,微叹一口气道:“难道我还能回头吗?我这般苦心积虑地打探那本书的下落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里面的武功图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线索,楚天舒便是再可怕,我也不会因此退出的……”
柳渊笑道:“这便好了。禅师只要想想,得到那本书学会了里面神奇的武功之后,便可以堂堂正正地打回少林,向圆通那贼秃要回掌门之位的风光,那么此刻冒这小小的一点风险也是非常值得的。”
鹰刀在心内狐疑道:“原来这圆智和尚是少林弃徒,怪不得他的内功如此雄浑纯正,却不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被赶出少林?”
从他们以上的谈话内容听来,已经依稀可以了解他们抓自己来的目的了。但他们口中的那本书究竟是什么书?
这本书和荀途惊有关,那就决不会是天魔宫的《太古魔经》,也不会是蓬莱仙阁的《九转心经》。
当然,他们最好不是在找这两本书,否则的话,《太魔古经》在天魔宫时便已被自己撕为碎片,而《九转心经》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他们便是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也是逼问不出的,那自己可就有罪受了。
既然和荀途惊有关……会不会是《割鹿玄典》?
鹰刀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杨四曾经对他提过的《割鹿玄典》。作为与南宫渐雪合作的条件,己方必须要以《割鹿玄典》来换取南宫世家财力物力上的支持。
当时,自己对这件事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自己本就对与南宫世家合作一事兴趣不大,二来也不相信仅凭一部书册照本宣科地实行便能成就帝王大业,那实在是无稽笑谈了,所以当时听过便算。
如今想来,既然有这么多人都在打这部书册的主意,那么这部书一定有点货真价实的东西存在。
据杨四所说,铁甲蝙蝠的原始设计便是出自《割鹿玄典》,而温玄又亲口承认铁甲蝙蝠的设计图是温师仲交给他,并令他监制这杀人利器的,如果所说是真,那《割鹿玄典》有很大的可能在温师仲的手中。
照此推断,荀途惊之死也大有可能是受《割鹿玄典》所累。
鹰刀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瞬时间便掌握了荀途惊的真正死因:温玄造出铁甲蝙蝠之后,有心以此谋私利,便瞒着温师仲向他人兜售,荀途惊就是买家之一。
然而,事情并未做得隐秘,被温师仲暗中察觉,为了守住《割鹿玄典》在他手中的这一惊天秘密,温师仲只有杀人灭口……
可是,温玄必然不止向荀途惊一人兜售过铁甲蝙蝠,温师仲不可能也没有这个能力将这些人全都杀掉,不得已之下只能演一出刺杀温恒的苦肉计,嫁祸给已经死无对证的荀途惊。
这样一来,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说成荀途惊才是铁甲蝙蝠的真正拥有者,毕竟消息机关之学还是齐鲁荀家天下第一,只有荀家的人才有可能制造地出如此精巧厉害的杀人利器。
而既然铁甲蝙蝠为荀途惊所造,那《割鹿玄典》也就一定在他手中了。
尽管这个计划还有许多不甚完善的地方,可在短时间内能想到这么一条移祸江东的毒计,温师仲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可是,温师仲心血是花了许多,事情也做了不少,但能不能瞒过天下所有人的目光却难说的很。
首先,南宫渐雪直接便认定《割鹿玄典》藏在温府;齐鲁荀家自然知道《割鹿玄典》不在他们手中,相信必会有人来查询这件事;而眼前这几个人也闻风而动,顺着荀途惊这条线索慢慢往上摸……
最倒霉的还是自己,因为荀途惊的缘故,无端受累卷进了这乱七八糟的寻宝游戏里。
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类,自己可别那么傻为了替温师仲遮掩《割鹿玄典》的秘密而搭上了性命。反正温老鸟既不是自己的亲爹也不是自己的亲戚,像他这种人,不出卖也是白不出卖。
计议已定,鹰刀觉得再继续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便睁开眼睛笑眯眯道:“各位英雄,如果你们要找的书是《割鹿玄典》,那你们就找错人了……”
众人想不到鹰刀会突然开口说话,俱都吃了一惊。而在他们惊异的眼光中,鹰刀好整以暇地用眼睛一溜,将他们全都扫了一遍。
柳渊这贱人已经见过了,手中还是拿着一把折扇。此人看上去慈眉善目一派仙长风范,实则阴狠狡诈心机深沉,不可不防。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着袈裟的和尚,应该就是少林弃徒圆智禅师。却见他雪亮的光头上整整齐齐地烫着九个戒疤,脸型消瘦细长,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对三角眼中精光爆射,唇上颌下的三寸胡须交叉纵横有若杂草。他的手掌奇大,却偏偏无肉,看上去倒像是一对鸡爪。然而鹰刀却不敢小觑讥笑,知道这圆智和尚的一身武功都在这一对“鸡爪”上。
再过去的那个一身黑色锦裘大麾的中年大汉一定是无极玄宗的宗主魏庭谈了。一柄造型奇特的无锋阔剑斜背在他魁伟的身上,略带金黄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容,只在隐隐约约间观察到他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若是除去这道疤痕并再年轻个二十岁,或许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倚靠在他身侧的是一位娇小玲珑的妖艳女子。容貌极美,衣着打扮大胆,颇有一股异域风味。乌黑的秀发用一枝翠绿的簪子穿过,耳际垂下的几缕发丝结成细辫,上面坠着一只小小的玉蝴蝶,左侧耳朵上挂着一只金色的大耳环,摇摇晃晃间别具风情。
细长的柳眉淡如远山,微翘的唇角略带一丝笑意,唯一可惜的是举手投足间,烟视媚行细腰款款,自带一股妖媚风流之气。看来,此女便是魏庭谈口中的“小蝶儿”了。
不过……很合自己的口味啊!呵呵,尤其是胸前那一对荡人心魄的超级肉弹,温婉儿的胸部算得上丰满了罢,可和她一比便像是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
鹰刀的目光在那对超级肉弹上停留片刻,吞了吞口水,恋恋不舍地移往最后一位。
“你……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鹰刀突然惊叫道。
一个少女躲在小蝶儿身后的阴影中,身穿黑色的紧身服,修长而美丽的双腿,如梦一般朦胧深邃的双眼。脸上的金色面具早已不在,显露在自己面前的是她清丽绝俗的本来面目——她正是月影!不,确切的说,应该称她为藤原伊织。
前面就听出有两个女人进入佛殿,除了小蝶儿之外,鹰刀万万想不到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另一位居然会是藤原伊织。
自那夜败在南宫渐雪的手中之后,藤原伊织便撇开属下独自一人消失在漫天风雪中,当时她转身离去时那孤独寂寥的身影给鹰刀留下了深刻之极的印象,鹰刀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位美丽凄艳的美少女刺客将就此永远离去。
谁知,时隔不久又再度出现在眼前,还是在这种自认为绝无可能的情况下。
“你认识我吗?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你……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忘记了,你能告诉我吗?”藤原伊织紧紧抓住小蝶儿的衣袖,向鹰刀疾冲两步,又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又是慌张又是激动。
望着她迷茫的眼神和因用力拉着小蝶儿的衣袖而导致有点发白的手指,鹰刀不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失忆了?
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而已,一个美少女居然会变成白痴妹,老天爷,你这玩笑可开大了。
襄阳城西的一幢民居内,杜巨面带愁容在客厅之中焦急地转着圈子,眼神不时望向门外。他等的正是杨四。
此地是他和杨四秘密约会的地点,只要有事,便可以用隐秘的手法联络对方,然后在这里聚集商讨。这主要是为了避人耳目。
怎地这么久还不来呢?
“光——光光”,门外大街上的更夫已经敲起了三更鼓,杜巨听见更鼓声,越发坐立难安起来。
“小进,你再去温家迎宾楼走一趟,去看看杨四先生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请他立即来这里相见。注意,来去时小心些,莫要被别人瞧见了,尤其是温家的人……”杜巨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回头向一直站在屋角默然不语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这个长得眉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