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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不由微微一笑,口中悠悠道:“我是没有乱想,只怕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不过老实说,你身上真的好香,躺在你怀里的滋味也是挺不错的,呵呵……”
鹰刀说这番话时,眼中笑意盎然,鼻尖几乎触到藤原伊织胸前的那一团柔软之处。
明知不可能,可藤原伊织还是隐隐觉着鹰刀温热的鼻息似乎正透过那厚厚的衣服慢慢渗入自己的体内,令人手足酸软、无力把持,几乎要脱手将鹰刀摔到地上去。
“我是真的受伤了哦,你千万不要失手将我摔到地上。那样心痛的可是你自己……”鹰刀笑眯眯道。
“鬼……鬼才心痛!”藤原伊织怒道,不再理会鹰刀。
对于鹰刀这种毫不正经的态度,她突然觉得有点讨厌。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连她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觉得心中酸酸涩涩的,特别难受!
她却不知这正是初涉情爱的少女所有的正常心理状态。当她无意间传递出浓重的爱意时,却得不到对方预期中热烈的反应,那种极其失落的感触立时便会涌现出来,转化为一种自怜自艾的情绪。
鹰刀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转头继续去看魏庭谈与何暮迟之间的龙争虎斗。
蓦然,“铮”的一声响起,何暮迟第二根琴弦又断。
恰在此时,藤原伊织忽觉怀中的鹰刀动了一动。与此同时,耳边骤然滑过几声尖利的轻响,当是暗器破空之音,眼前随即暗了下来,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异变!
她心中一紧,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抱紧怀中的鹰刀。岂知一抱之下竟然抱了个空,一直逍遥地躺在自己怀中的鹰刀竟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不禁大惊失色。
“啊……何暮迟!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下毒手……”
黑暗中鹰刀凄厉的惨呼声突然传入耳中,藤原伊织的心口立时如遭重锤一击。出……出事了!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鹰哥哥……鹰哥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连着急促地呼唤几声,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一股极度的担心和害怕涌将上来,整颗心变得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
到后来,藤原伊织的呼喊声已渐变嘶哑,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滚滚而下,站在黑暗中的身体簌簌发抖,竟是如此的无助。
那种感觉便像是一个贪玩的孩童,迷失在一座杳无人烟的大森林,到处都是黑暗,再也无法找到回家的路途。
蓦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伸了过来。
“我是鹰刀……噤声!不要说话!傻丫头……如果真的有人偷袭,你呆呆地站在这里不动,岂不成了敌人的靶子?”
虽然来人的说话声音极小,几不可闻,但那熟悉的嗓音却如同天籁一般,令藤原伊织喜极而泣。
没事,他没有出事……
同样是流泪,与方才相比,此刻却是如此地喜悦。
藤原伊织尚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快乐之中,腰间突然一紧,已被鹰刀整个人抱了起来。
“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回家。如今,便是到了我兑现诺言的一刻了……”黑暗中,鹰刀轻声笑道。
藤原伊织紧紧揽住鹰刀粗壮的脖子,心中虽然不明白鹰刀为何会这么说,却觉得此刻即便是他将自己带往天的尽头、带往谁也不曾去过的地方,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回家?鹰哥哥啊!其实我早已回家了,自从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回家了啊!
迷迷糊糊间,藤原伊织只觉自己被鹰刀抱着从窗口跃了出去,翻上屋顶。
然而,鹰刀并没有沿街而走,反而往醉花楼的内院掠去。
醉花楼的整个建筑格局分为主楼和内院。主楼高两层,一楼大厅只供一般嫖客饮酒作乐,而二楼是贵宾雅间,无论酒菜还是姑娘,档次均是一楼那种大杂烩无法比拟,还可听曲看舞。
内院则是提供嫖客宿夜的场所,凡要在醉花楼过夜的客人,都宿在内院。
内院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一般嫖客均宿于右侧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大楼内,而出得起价钱的,则宿于专为红牌姑娘而建的一幢幢独门独户的小楼内,这些小楼分布于内院左侧的一座大花园中,花木掩映、月影疏疏,倒也颇为雅致幽静。
鹰刀的身影动如脱兔,随意在花园的纵深处选了一幢不见灯光,似乎应该无人的小楼便跃将进去。
藤原伊织究竟不是什么蠢人,到此刻已想明白鹰刀如何利用何暮迟来摆脱魏庭谈的所有细节。
鹰刀故意在与何暮迟的比斗中宣告身负受伤,惹得魏庭谈出手,然后在他们二人斗得最紧张的时刻,打灭灯火,并栽赃何暮迟暗箭伤人,魏庭谈在黑暗中不辨真伪,必定会与何暮迟拚命。
这二人均是当世高手,一旦拚命,势必呈胶着状态无暇他顾,而这一刻正是鹰刀和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等到他们明白真相,鹰刀和自己早已去得远了……
藤原伊织越想越是佩服──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实际上将每一个人的反应都计算了出来。
何暮迟只怕是鹰刀不知何时使计赚到醉花楼来的,而他与鹰刀之间定然有仇,一见面便会以命相搏。
魏庭谈为了贪图《割鹿玄典》,肯定不会任由鹰刀被何暮迟置之死地,是以鹰刀一“负伤”落败,便主动接替鹰刀与何暮迟恶斗。
而自己……鹰刀将所有的计划都瞒着自己,便是算定自己在他一失踪之后就会惊惶失措地哭喊起来,而自己的哭喊声听在魏庭谈的耳中,鹰刀已经遭到何暮迟的“毒手”这一事件的真实性就更不容怀疑了。
原来……原来鹰哥哥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了。
一念及此,藤原伊织的脸颊登时羞红起来,如火烧着了一般,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突地想起一事,便在鹰刀耳边轻声问道:“鹰哥哥,现如今我们已甩掉了魏庭谈,正该趁机逃跑,怎么反而躲在这醉花楼?”
鹰刀微微一笑,一边抱着藤原伊织如狸猫一般向小楼的二层窜去,一边轻声反问道:“如果你是老魏,发现我们偷跑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藤原伊织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是出来追我们啊!”
鹰刀笑道:“对啊!他在急怒攻心之下,定然想也不想便会沿着斜角巷向外追去。醉花楼在斜角巷最深处,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我又有伤在身,若是沿着斜角巷向外跑,只怕还没跑出巷口,便被他追上了。再说,何暮迟与我颇有宿怨,早已有置我于死地之心,他今番有备而来,必然在斜角巷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向外跑,岂非反而自投罗网?所以,我们不如索性不走,却躲在这醉花楼中。这醉花楼的内院极大,楼又这么多,再加上这里是何暮迟的地盘,即便老魏的脑袋突然开窍起来,知道我们是躲在这里,他也只能一间间暗中搜索,以免和何暮迟又起冲突。等他查到这里,只怕我们早已离开了……所以相对来说,躲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他顿了顿,继续道:“退一步说,即便我们运气不好,被他一查便查到了,大不了再想别的方法逃跑。经书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说话之间,已掠上二楼。
淡淡的月光洒将下来,将鹰刀坚毅削瘦的脸庞勾勒地异常分明。
这些时日来的艰辛使得他的颔下已略生短须,倍添一种风霜之色,然而那一抹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懒懒笑容却依旧悬挂在唇角,始终不曾改变。
这个人呢!平日里看起来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实际上他的神经却没有一刻不是紧绷着的。
在他的肩上,究竟背负着一个如何沉重的重担呢?
望着鹰刀已略显憔悴的面容,藤原伊织心中柔情大起,只想伸出手去将那一道道风霜抹平,可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不敢。
此时,已来到二楼寝室的门口。鹰刀将怀中的藤原伊织放下,待要伸手去推大门。
忽的,从房内传来一阵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低低的呻吟声。
鹰刀大窘,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此乃男女交合之音,不由暗骂一声倒霉。
方才选中这幢小楼是因为它没有灯光,便以为内里无人,哪曾想到里面的人其实早已歇下了。
鹰刀不由转头去看藤原伊织,却见她的目光与他的眼神一触便回避开去,脸上红霞遍布,连耳根也红了起来。
那房中的缠绵暧昧之音丝丝缕缕、高低起伏,不停地往耳中直钻进来,一时间两人都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过了许久,鹰刀方尴尬道:“我们的运气不好……另外再找地方躲吧!”刚说到这里,忽觉有异,眼角余光扫到极远处有两道黑影在暗夜中急掠过来,心知不妙,想也不想便朝藤原伊织扑去。
由于藤原伊织背朝楼外,是以她并未察觉有人过来。却见鹰刀招呼也不打一个便虎扑过来,不由吓了一跳。
不……不会吧!这么急?人家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理所当然地便要伸手出去推开鹰刀,只是鹰刀的来势太快,且她的决心也不是十分坚决,她的手方才伸出一半,人已被鹰刀搂在怀中。
藤原伊织本就在情热之刻,刚才有推拒的举动大半是出于少女的矜持而做出的自然反应,此时一旦被鹰刀搂住,只觉星辰倒转时光停驻,整个身体刹那间燃烧起来,变得又轻又软,意乱情迷间又哪里还有什么抗拒的念头?
她不由“嘤咛”一声,紧闭双眼,反手紧紧搂住鹰刀宽大的肩膀,整颗心飘飘荡荡地依附在鹰刀身上,即便是跟着鹰刀一起下到十八层地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藤原伊织的纤纤细腰被鹰刀的右手紧紧搂住,整个身体被鹰刀压得向后方仰躺下去。
就在她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之际,耳边突然传来鹰刀的细语声:“有人来了!”
呜呜……好像是误会了……
藤原伊织遽然睁开双眼,果然看见身后有两道黑影如电一般飞掠而来,立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刚才表错情了,不由得羞意难当,只想在地上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所幸鹰刀为了躲避那二个人,特意选了个光线昏暗的死角趴伏下来,且事出突然,他多半没有注意到自己适才的种种举动,否则的话,自己真不如立时死了算了。
藤原伊织在这边胡思乱想,鹰刀却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两条急掠过来的黑影上。
那二人胆敢在这醉花楼中大张旗鼓地急掠飞行,且不论他们是为了何事,但其身份背景却可以猜个**不离十──他们一定是洛阳何家的人!
除了何家的人,谁人胆敢如此放肆?尤其在何暮迟莅临醉花楼之时。
而这也恰恰是鹰刀所担心的。被魏庭谈抓回去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魏庭谈还有求于己。
但若是落在何暮迟手中,那等待自己的命运就非常不乐观了。
其实,自己与何暮迟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不过在岳阳府衙见面的那一次有过一点小小的摩擦。
但是何暮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乎非常地仇视自己,这一点可以从他看自己的眼光中感觉得到,那种怀着深刻敌视的眼光是瞒不了任何人的。
真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原来长得帅果然是一种罪过……
须臾之间,那二人已掠至小楼屋顶。
鹰刀搂住藤原伊织紧紧趴伏在黑暗一角的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郁闷之极。
“咦……我明明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过来,怎么到了这里便不见了?”一道尖利的男子嗓音在头顶响起。
“我早就说了,是你的神经过敏。鹰刀这贼厮只怕早就逃远了,哪里还会有胆子在这醉花楼闲逛?”另一道嗓音也响了起来。
“老郑,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鹰刀享誉江湖,是出了名的难缠人物,若没有两把刷子,当日在岳阳时,少主也不会在他手上吃了亏。别的不说,今夜的事就是一个明证。少主在这醉花楼和斜角巷里里外外安插了数十个府中好手,自己更是亲自上阵,却硬是被那小子逃脱了,还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是几时逃了的。我听埋伏在斜角巷的兄弟传来的讯息说,根本没有看见有生人从斜角巷出去……你说邪门不邪门?”
“要说邪门,最邪的还是鹰刀那臭小子要长相没长相、要势力没势力,却能把少主的梦中情人抢了去……嘿嘿,想当年,邀月公主驾临我们洛阳参观百花庙会,我们少主整个人都被她弄得茶不思饭不想的,瞧那架势,只要那邀月公主肯对我们少主笑上那么一笑,我们少主莫说是愿出千金,只怕将我们整个澜涛雅轩双手奉送给她也是心甘情愿!”那老郑轻笑道。
难怪何暮迟这小子一看见自己便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一副要拚命的架势,却原来是为了灵儿的缘故。
鹰刀这才恍然大悟,暗自得意不已。可他得意不久,想起此时与楚灵已降至冰点的关系,嘴角的笑容便迅即敛去。
“你找死啊!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