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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儿一惊,抬头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果然站在面前,不由又喜又怨,这些时日来的担惊受怕和疲倦辛劳登时涌上心间,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她从躺椅上翻身下来,向前冲了一步想要扑到鹰刀的怀中,可立时意识到周围还有许多的管事和下人,便强忍住冲动。
她颤抖着说道:“你……你可回来了。走了这些日子,也没有半点消息,你……你还回来作什么?由得我和淡月妹妹在这里算了……”
温婉儿此言一出,其中的情意早已暴露无疑,厅内众人纷纷低下头去窃笑不已。
虽说府中早有大小姐和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龟公关系不清不楚的谣言,可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哪有这现场表演来得精彩,来得令人浮想联翩?
年纪大的人不过在心中感慨一下罢了,一些年纪轻的可就不怎么服气了:“他妈的!大小姐又有钱,脸蛋身材也是绝顶的美人,那皮肤更是嫩得能掐出水来。这龟公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能攀上大小姐这道高枝……莫非这龟公在妓院耳闻目染地学了一流的床上功夫,才弄得大小姐神魂颠倒,拜倒在他的胯下?”
一时间,各种肮脏的想法充斥在各人心中,并凭空杜撰出许多鹰刀和温婉儿私会花园、月下偷情的风流场面。各人心中的场景或有不同,但有一个画面却是大同小异——鹰刀**着身体,挺着胯下巨大的本钱在得意淫笑……
鹰刀嘿嘿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带了一位朋友来,有些事想和大小姐商量……能不能找个清净的地方细说?”
温婉儿扬脸看了一眼卞停,为难道:“可我这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处理呢……”
鹰刀对温婉儿使了个眼色,口中道:“这里的事可以先让淡月顶一阵子,可我的事非大小姐不能作主,所以……”
听到鹰刀如此一说,温婉儿心知必有大事,便也不再犹豫。
她回头对淡月道:“如此就劳烦妹妹了,我去去便来。”
淡月点头道:“举手之劳罢了,就怕我做得不好。”
温婉儿当下便领着鹰刀和卞停向右首偏厅走去。
当经过淡月身旁时,鹰刀悄悄贴近淡月耳语道:“好淡月,先前一番话说得棒极了,我倒不知我们的淡月还有这等本事,我该如何奖赏你呢?”
淡月甚是开心,笑道:“一时间的莽撞之语,不想竟替婉儿姐姐解了围。爷不怪我多事便好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奖赏?”
鹰刀微微一笑,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捏了淡月丰满的臀部一把,轻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我先去了,办完了事就来……你身体不好,也别太操劳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犯不着拚命。”
淡月嗔笑着捶了一下鹰刀的肩膀,道:“这点子事,哪里能累着我了?爷,你快去吧……”
鹰刀招了招手,将站在躺椅后的碧桃叫到跟前叮嘱道:“碧桃,看着点小姐,别让她累着了……”
见碧桃微笑着点头答应,鹰刀这才跟上卞停去了。
三人来到偏厅分宾主坐下,早有丫鬟上了清茶。
温婉儿挥退下人,对着鹰刀道:“鹰……林大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现在府里的情况……”说着,拿眼瞧了一下卞停,欲言又止。
鹰刀道:“我们就是为了替大小姐分忧而来,大小姐无须避忌。这位是纵意山城的卞停卞大将。”
温婉儿虽然不大过问江湖上的事,可卞停的赫赫威名总是听说过的,不禁讶然惊叫一声,离开座椅拜了下去,道:“不知是卞大叔驾临寒舍,婉儿方才礼数不周,还望卞大叔海涵。”
卞停忙站起身来回礼:“卞停山野粗人,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礼,贤侄女快快请起。”
鹰刀笑道:“二位就别多礼了,形势紧急,谈正事要紧。婉儿,我刚回到襄阳,很多事还不太清楚,你把府里的情况慢慢说一遍来听听,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温婉儿柔顺的点了点头,开口欲说,突然悲从心来,不禁呜咽道:“鹰大哥,我……我大哥在昨夜里死了……”
家里连着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大哥身死、父亲和二哥又不知所踪,一时间所有的重担都需要她独自一人承担,这对于一直处在温室中长大的她来说,所承受的压力早已超出她的负荷,身心疲惫之极。
如今,总算鹰刀及时返回,使她感觉到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终于放松下来,不由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开始慢慢诉说。只是很多细节她也不甚了了,再加上她的情绪仍然激动,一些话未免有些颠三倒四让人难以理解,好在鹰刀和卞停均非常人,在脑中将温婉儿所说的重新组合分析,倒也猜了一个大概。
等到温婉儿说完,鹰刀又将他分析出温师仲有可能主动去袭击花溪剑派的推断说了一遍。
卞停一听,不由长叹一声道:“怪道我收到消息,说昨夜里东城码头有几条花船结队离岸向下游而去,动向颇为古怪,原来是温师仲的手笔。唉,尽管我明白在这种局势下他也是无奈之举,可究竟太鲁莽了一些。”
鹰刀点头同意,道:“就算是非要主动出击不可,也要先稳定好后方再动手啊!这下倒好,这里整个一个烂摊子,叫人如何收拾?温师仲毕竟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行事鲁莽些倒也怪他不得,只是杨四这死胖子这次也这么没头脑,那真是教人不大想得通了。”
“如果杨四真的如你们所想,那我倒也轻松自在了。至少我不必像个傻瓜一样躲在暗处照顾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自偏厅一角传了出来。
鹰刀和卞停赫然一惊。二人俱是高手,耳朵灵便之极,来到偏厅这么久,竟然没能听出这偏厅还藏有别的人,不由对望一眼,大觉脸面无光。
香风拂动,金丝网兜着满头青丝的南宫渐雪外披一袭白色的轻盔软甲,身负“战神斧”,施施然飘至厅心。
她的眼睛滴溜溜在卞停脸上一转,微笑道:“晚辈南宫渐雪拜见卞大将。”
烛光摇曳,光影投射在厅内四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温婉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玩弄着手中的丝帕,一脸的茫然。与热火朝天地商量着诸项事宜的鹰刀等人相比,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外人,仿佛鹰刀他们所谈论的根本就是别人家的事一般。
“温家现在的防守简直形同虚设。我进来时已经问过了,整个温府仅有五十余名护卫,而这些护卫都只是普通好手,质素较低,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如果想用这批人来应付花溪剑派的反扑,那只能是笑谈。卞大将、南宫姑娘,你们两位可有什么好的良策?”鹰刀侃侃言道,满心期待地望着卞停和南宫渐雪,希望他们能主动伸出援手。
南宫渐雪撇了撇嘴,道:“你不要看我。上次我好心帮你们对付蒙彩衣设在沈园的伏兵,结果你和杨四却在背后弄鬼,害得我无端损失了六十多名手下,没法向族人交代。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当那个傻瓜了。”
她旧事重提,鹰刀竟连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反而腆着脸央求道:“渐雪妹妹,我知道你不会这般忍心。既然你都已答应杨四过来保护淡月和婉儿……”
南宫渐雪打断道:“你给我打住。首先,请不要肉麻的叫我什么妹妹,我受不了。其次,我答应保护淡月和婉儿两位姑娘是我私下个人的行动,与我南宫家无关。要想动用我的族人替温家卖命,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鹰刀见南宫世家这边没什么希望,便转向卞停道:“卞大将,你向来古道热肠、忠肝义胆,不知……”
卞停喝了一口热茶,微笑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我的人早已于半月之前便从关中边境撤回河北,此时再去调派,只怕已然来不及了。”
这当然是一大谎言,实际上他在襄阳尚有一支百余人的武装力量,只是他老谋深算,又怎么可能在没有好处的前提下平白替温家出力?
再说,他心中另有打算,并不想在此时与蒙彩衣正面为敌,提前暴露自己手中的实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都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说得一个比一个漂亮,真要他们出力时,便推三阻四躲得远远的。同盟?同个屁啊!
鹰刀转头回望温婉儿,却见她迷惑地望着自己等人,似乎全然不知大家究竟在说些什么,心知即便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叫她出去帮淡月处理家事的好。
于是,他柔声道:“大小姐,你对我放心不放心?”
温婉儿又似撒娇又似埋怨道:“你说的什么话?对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还会害我不成?”
鹰刀笑道:“那就好。这边的事我来办就好了,你还是出去帮淡月吧!如果有需要定夺的事宜,我会去向你请示的。”
温婉儿嗔道:“请示什么?江湖上的事我一窍不通,你帮我拿主意便是了。卞大叔、南宫姑娘,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出去了。”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向门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贴近鹰刀耳语道:“你刚回来,也别太操劳了。我出去吩咐下人炖点燕窝粥,待会儿记得出来喝。”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喝什么燕窝粥?唉,这位大小姐……鹰刀在心中苦笑一声,却也不忍拂其美意,便笑着点头答应了。
待到温婉儿出去,鹰刀立时阴沉下脸,怒道:“两位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好了大家共同进退,可真有事需要出力时,你们却撒手不管了。我可要提醒两位,如果温家真的完蛋,只怕你们两家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温婉儿不在,鹰刀去了顾忌,便索性撕破脸面摊开来说话了。
第四章 刺蒙
卞停微笑道:“温师仲既然敢于袭击花溪剑派,必然是倾巢而出。所以这温府实际上也是一个空壳,守与不守都是一个样。鹰兄又何必着急?”
南宫渐雪也道:“卞大将所言极是。费心力来维护一个空壳,未免不智。”
鹰刀双眉一皱,慨然道:“难道我不知道此时的温家已是一个空壳吗?我如此坚持要保全温家,自然有我的理由。”
卞停呵呵一笑,道:“愿闻其详。”
鹰刀沉重道:“我先说一则小故事,你们听后就会明白了。大家都知道,我自小便是一个孤儿,在被我义兄收留以前,我一直在街上流浪,依靠乞讨过活。在南昌府,像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有很多,我只是其中的普通一人。那一年,我十三岁,和平常一样,我早早地便来到了南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沿街乞讨,一路走来,倒也讨了几个冷馒头,心里很是满足,知道若是省着点吃用,这一两天内是不用饿着肚子了……”
卞停也是苦孩子出身,听了这一段倒也没觉得异样,可南宫渐雪出身于世家豪门,听见鹰刀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诉说凄惨往事,不禁甚是动容,不知不觉间眼中已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
鹰刀继续道:“也许是我高兴得过了头,一不小心竟撞到一个人身上。我赶忙道歉,可对方却是穷极无聊的街头混混,这种人平日里没事也要欺负我们这帮野孩子一下当作取乐,这下有了理由,哪里还会轻易放过我?那混混当即便扇了我两个巴掌,并劈手夺过我好不容易讨来的馒头扔在地上,我当然不甘心,忙蹲下去拣……”
南宫渐雪不禁叫道:“那馒头沾了沙子,还能吃吗?”
鹰刀看了她一眼,道:“馒头虽然沾了沙子,可剥去表皮还是能吃的。谁知那混混又是一脚将我踢倒,狠狠地将地上的馒头一个个踩碎,这下可真的不能吃了。本来若是往常,我或许就忍气吞声地走开了,毕竟馒头已经不能吃了,对方又是身高马大的成年人,我年小体弱哪里是他的对手?可也不知怎么的,那天我就是不走,一股子邪劲上来,暗暗发狠,就是馒头的碎渣子我也拣!于是,我继续蹲下去,一小块一小块地拣起来,捧在手心……”
卞停叹了口气,深知那时的鹰刀已被激起反抗之心。
鹰刀继续道:“那混混见我如此,又是诧异又是气恼,又是两脚将我踢倒,我手里好不容易拣起的碎馒头也撒了一地。我不理他,重新站起身子去拣碎馒头。就这样,我刚把碎馒头拣起来,那混混便将我踢翻,我就继续去拣……这样来来回回也不知经过多少回,我早已被他踢得遍体鳞伤,头上、脸上的血把我的眼睛都蒙住了,可我偏偏不肯认输,铁了心肠要将馒头拣起来。我也知道这些碎馒头就是拣回来也不能吃了,然而我心中却想,今天我便是死了,也要把馒头拣回来。”
“那混混当街这么欺负我,早已引来了众人围观,一开始大家都因为怕事而不敢出声,到了后来忍不住了,纷纷出言指责那个混混。终于,当我最后一次将碎馒头拣回来时,那混混居然住脚不踢了,反而用一种很佩服的语气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