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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轰”的一声,三人的劲力先后击中那鬼影。三人俱是当世高手,此番合力一击是何等威势,那白衣鬼影连哼也没有哼上一声,便被撕裂成无数血块飞散于地。
“不对!”
当三人发出那惊天动地的一招之后,已同时惊呼出来。那白衣鬼影故弄玄虚了这么久,将所有的人都吓得心惊胆跳,焉会如此不堪一击?毫无疑问,这具被三人撕为碎片的白衣鬼影必然是敌人随意找来的替死鬼。
三人瞪着血肉模糊的草坪,不由面面相觑。
还是鹰刀见机快,高呼一声道:“不好,莫要中了那厮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快回去。”说着,也不等杨四与卞停二人,当先向花厅疾掠回去。
杨四与卞停一听,也欲跟在鹰刀身后而去。但就在杨四纵身而起之时,眼角突然瞄见不远处有一条由上而下垂着的长长的黑色丝线,由于夜色极黑,一般人很容易便会将这条奇怪的丝线忽略过去。
他不由心中一动,对卞停道:“你先回去,我稍后便来。”
卞停不知杨四为何要停留当地,可时间紧急不容多想,当下便告诫一句“小心”,去势不改,紧随着鹰刀掠向花厅。
杨四走过去提了一下那条丝线,却见丝线垂于地上的一端系在一个破碎的十字木架上,那木架上犹然捆着一截模糊的血块,很显然这血块正是那白衣鬼影的惨躯。
他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便循着那黑色丝线的另一端向上抬眼望去,果然发现那丝线的另一端高高悬于横贯夜空的两条更长的黑色丝线上,连接这两横一竖三条丝线的是一组铁质滑轮。
杨四沿着那两条横贯夜空的丝线来回走了一趟,发现这两条丝线的两端分别系于一棵大树的树梢和温府大厅的屋檐角上,树梢与屋檐角上还各有几组滑轮。
至此,白衣“鬼”影能够快速地驱前退后且悬浮于空中不堕的谜底,终于全数揭开──原来所谓的“鬼”影不过是有人利用了这几条丝线与滑轮来操控的傀儡!
有很多诡异之事看起来似乎极其恐怖吓人,可真正说穿了,其实是很简单普通的一回事而已。所谓恐惧,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的一种心理作用罢了。
杨四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朝花厅掠去。可在他的心中,仍然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答案。
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究竟又是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厅内“飘”出厅外的?
第四章 鹰潭鬼客
杨四回到厅内之后,却发现鹰刀与卞停正站在门口窃窃私语。厅内一切如常,想来那装神弄鬼之人并不曾使用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见杨四进来,鹰刀开口问道:“杨胖子,你在外边有什么发现?”
杨四当下将有人利用黑丝线与滑轮来操纵傀儡装鬼吓人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黑色的丝线?你看是不是这种线?”听了杨四的说话之后,卞停将手中的一团黑色丝线递给杨四。
杨四接过一看,见那丝线无论颜色、质地与粗细都与屋外所见的并无二致,忙道:“正是这种丝线。这丝线,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们是在这门框上发现的。”鹰刀指着花厅的厅门回答道。
杨四走到门前看了看,再仔细测算了一下手中丝线的长度,闭目沉思片刻,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笑道:“这丝线的一端是系在门框上,那另一端是否在厅内右边的某个窗口呢?”
鹰刀咦了一声,奇道:“你怎会知道?”
杨四哈哈低笑一声,道:“说穿了,也就一文不值了。我一直想不通那厮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卞大将、臭猴子,我们都被他给耍了!”
卞停与鹰刀对望一眼,不禁异口同声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那厮是如何溜出去的?快快说出来吧!”
杨四笑道:“其实这团丝线已经告诉了我们想要的答案。这丝线的一端系在门框上,另一端却攥在那厮的手中,而那厮在溜出去之前早已站在右边的窗口边。他乃是从窗口溜出去,而非大门……”
鹰刀与卞停俱是才智卓绝之士,经过杨四点醒,立时恍然大悟,并在脑中勾勒那厮溜出大厅的情形,不由同时点头道:“不错!定然是从窗口溜出去的。”
杨四微微一笑道:“当时他早已站在窗口边,大家正被他弄出来的鬼哭狼嚎搞得疑神疑鬼精神紧张,在这种时候,他一拉手中的丝线,大门猛然打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必然被吸引到厅门处。而他趁此机会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灭一些烛火,在灯光骤然暗下来的时候,方才从窗口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然后翻上屋顶,以丝线操纵早已布置好的傀儡来装神弄鬼……”
卞停赞道:“杨四先生果然不愧智者之名,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便能将那厮辛苦布置的一切全盘揭破,卞某佩服。”
鹰刀却笑道:“卞大将先别忙着夸他,我还有问题要问。杨胖子,你为何一进来便肯定地知道那厮是从右边窗口溜出去的?”
杨四哈哈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也忒笨了。那厮在溜出去之前发出的声音是在右边响起,他没有道理舍近求远,又绕到左边窗口出去吧?”
鹰刀脸上一红,心道自己这个问题果然问得笨了,但嘴上却不肯承认,仍然强词夺理道:“像他这种喜欢躲在暗处装神弄鬼的人,岂能以常理度之?万一他偏偏喜欢绕一个圈子再出去呢?”
杨四盯着鹰刀的眼睛,笑咪咪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讲歪理?也罢,如果我不说一个令你彻底信服的理由出来,只怕你还会死缠烂打下去。臭猴子,请看左边的墙壁,能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吗?”
鹰刀依言看去,看来看去总觉得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由老实答道:“我看到一面墙。”
杨四摇头一笑,道:“废话,当然是墙了。那么,请再看看右边的墙壁,两边互相对比一下,然后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鹰刀歪着脑袋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过了许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模一样啊!两边都是墙。”
杨四“哈”地干笑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态,道:“真是受不了你。两边当然都是墙了,难不成是木棍?卞大将你……”
卞停忙摇手道:“不要问我,我跟鹰刀一样,看到的也是两面墙。”
杨四忍俊不住,笑着揭开了谜底:“虽说现在两边墙壁看起来都一样,可那是因为先前被打灭的油灯已悉数由温家仆役重新点燃了。请你们回想一下,当时是否左边墙壁上的油灯大都被那厮打灭了,而右边的却仅灭了几盏……这说明了那厮正是紧靠着右边窗口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来击灭油灯的。”
鹰刀与卞停不由闭目回想前事,发觉果然如杨四所说,左边墙壁上的油灯大都被灭,而右边的油灯却仅灭了几盏。
鹰刀摸了摸鼻子,气道:“你这是有意误导。你叫我看的是墙壁,又不是油灯。他妈妈的死胖子,存心耍我!”
也难怪鹰刀生气。他一不小心中了杨四设下的圈套,以致被杨四嘲弄一番之后,犹然要像个虚心的学生一样听杨四揭开谜底,这一瘪吃得毫无道理,自然令人极不舒服。
卞停却不在意这些,恍然道:“对极了。而且从被灭油灯的方位和角度来看,那厮正是站在右边第……”
鹰刀与杨四同时开口接了下去:“第二个窗口……”
卞停继续道:“对!在第二个窗口以漫天花雨手法四十五度角发出暗器。”
杨四斜了一眼鹰刀,笑道:“这下没话说了吧?真不明白你为何要纠缠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其实那厮从左边窗口溜出去,还是从右边的窗口溜出去,根本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们要猜出他下一步要干些什么,并及时阻止他!”
鹰刀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这话说得有些差了。有些细节问题看起来似乎无关紧要,但我们往往可以从这些细节上推断出一个人的行为规律,并凭此猜测他下一步的走向。具体到今天这个神秘人物上,我完全可以从他的行为细节上推测到他的下一步行动……”
杨四笑道:“听起来似乎很有点道理,愿闻其详。”
鹰刀认真道:“我仔细想过了,这个神秘人物其实在踹开厅门的那一刻便已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在厅门处,他完全可以在那时顺利地从窗口溜出去,可为什么他还是画蛇添足地打灭油灯之后再走呢?”
卞停答道:“他大概是想营造一种令人恐慌的气氛。这样,当他所操纵的傀儡在屋外来回飘荡时,带给大家的心理压力便会更大。”
鹰刀摇了摇头,道:“这或许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绝对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依我想来,他打灭油灯的最大原因是──为了能再度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他出去的时候可以用开门的方法吸引别人的注意,可是要再进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所以,他在出去之前便先打灭左边墙壁上的油灯,好方便他利用昏暗的光线溜进来。”
听到这里,杨四的神情方才渐渐认真起来,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不错。他在屋里屋外装神弄鬼的目的是为了将厅内的高手都引出厅外去,然后他再悄悄地摸进来寻找目标下手。而且,他既然选择由左边的窗口进来,那么他最终所要对付的人一定坐在左边这一排席位。臭猴子,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何现在才提起?”
他口中埋怨着鹰刀,犀利的眼神已往左边这一排席位搜索起来,希望能观察到一些异常的现象以便找到那个神秘人物。
卞停向来对自己的才智颇为自负,可一路听杨四和鹰刀二人细细分析下来,才发觉自己永远落后于他们的思路一步。在他们面前,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
难道是自己老了吗?当然不是,实在是面前这两个人太过可怕。杨四其人观察入微,长于分析;而鹰刀其人看起来似乎有点粗枝大叶,却对人性有着独特的见解,并善于据此推理。这两人可说是各有所长,一时瑜亮,若是这两人双剑合璧,天下间有谁人可以匹敌?
幸好自己没有选择做他们的敌人!至少目前来说,自己的选择似乎押在了正确的一方。
鹰刀当然不知道卞停在心中对他们进行了这一番很高的评价,他听出杨四对自己的埋怨,不由辩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还好到目前为止,那厮似乎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时间还来得及。”
杨四闷哼一声道:“时间是否来得及,还很难说。不过我们如果再不快点找出那个人,只怕时间就来不及了。因为那个人现在一定就在这大厅内,而且一定是在靠左边的这一席后……卞大将、臭猴子,我们三人现在就装作返回自己的席位,慢慢一个个地将所有站在左边这一席后的仆役、侍女都细细筛选一遍。卞大将,你走中间的过道,随时准备接应我和臭猴子,而臭猴子和我则从席后绕上去。我就不信找不出那厮!”
说毕,三人便分头行动起来。
众人因为亲眼见到鹰刀等三人将那白衣“鬼”影斩于刀下,虽然犹有疑问如梗在喉,可毕竟再也没有其他异事发生,渐渐地便将其当作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抛诸脑后,照常饮酒谈论起来。没过多久,厅内便已恢复先前的热闹和喧哗。
“先生,没什么事吧?”战龙统领钟长青迎面截住杨四问道。他职责有关,酒宴上出了这样的事未免令他颜面无光,是以比任何人都要挂心此事。
杨四示意鹰刀继续找人,口中却对钟长青道:“没事了。不过是一个无能鼠辈装神弄鬼有意闹事罢了,你也看到了,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钟长青一脸的懊恼,道:“唉,好好的宴会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长青无能,没能做好防范措施,否则也不会让那厮轻易摸进来闹事了。这一次,只怕家主……唉!”
杨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厮既然存心闹事,总有办法能潜进府来,倒也怪你不得。相信家主会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说是这么说,可杨四却知以温师仲刻薄的个性,只怕钟长青的前途很有可能大受这一事件的影响。
钟长青摇了摇头,黯然道:“希望如此吧!”说着,向杨四打了个招呼,便朝厅外走去。他此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继续加强温府的防卫力量,虽然有亡羊补牢之嫌,却也聊胜于无。
经此一耽搁,又浪费了不少时间。
杨四心急如焚,一边在人群中搜索,一边快走几步赶上鹰刀,低声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人物?”
鹰刀摇了摇头,却笑着道:“南宫小丫头今天倒机灵的很,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保护淡月和温婉儿。”
杨四抬眼看去,果然见到南宫渐雪已不知何时坐到了原本属于鹰刀的座位上,显然是意识到当鹰刀等三人出击的时候,厅内众人中最薄弱的环节便是淡月与温婉儿两女,故而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