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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忘了,在不久之前她还希望用自己的全部来换取眼前这个“死人头”的复活。
鹰刀望着惊喜莫名的傲寒,委屈道:“真是的,我只不过说她不讲卫生而已,她就这么生气。女人啊女人,真是又小气又奇怪的动物!傲寒兄,你说呢?”
傲寒放下心中大石,和李龙阳对望一眼,哈哈笑道:“龙阳兄,今天我心情很好,我请你喝酒!你去不去?”
李龙阳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应道:“不要钱的酒,又有谁能拒绝?除非是傻子!遗憾的是,我不是傻子。”
两人哈哈一笑,跃下揽月楼扬长而去,只剩下鹰刀趴在楼顶,凄惨地喊道:“喂!我说你们两个有点人道精神好不好?我是伤者耶,你们就这么抛下我也太说不过去了!”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无人回应。
月已渐上中天,就快三更了。
九江城朱雀大街。
夜深人静。
魅剑朱拓仰头望了望夜空,见一层淡淡的云层笼罩着月光,愈发显得今夜的宁静。但是他知道,不久之后,这种宁静便会打破,因为无双府对花溪剑派的第一次大规模攻击即将开始了。今夜的九江城绝不会在宁静中渡过。
根据府中“鹰卫”传来的可靠消息,这朱雀大街上最豪华的大宅“杜府”是花溪剑派在九江的据点。而随着这次九江龙舟大赛的举行,也发现大批的可疑人物陆续进驻“杜府”,他们人人腰中鼓胀,显然身携兵器。最明显的是,花溪剑派荆悲情的二公子,江湖上人称“花云二剑”的花剑──荆流花也在午后时分进了“杜府”,随后再也没有出现。
从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这“杜府”正是花溪剑派这次和无双府争夺九江控制权的指挥中心。
早在五天之前,无双府已经在“杜府”周围布下包围圈,但由于花溪剑派一直没有出动派中精英潜入九江城,如果太早动手,不仅不能对花溪剑派做到足够的伤害,可能还会被花溪剑派反噬一口,反受其害。
故而朱拓一直谨遵晁功绰的指示按兵不动,只是严密加强对“杜府”的监视。直到今天午后荆流花出现,朱拓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向晁功绰飞鸽传书,汇报情况,请示动手时机。终于,在不久前收到了晁功绰“三更”动手的指令。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梆子声,三更已到。
一支红色的烟花爆开在夜空中,美丽而灿烂。正是这次攻击行动的信号。
朱拓心中一阵激动。这些年来,无双府一直被花溪剑派压制,在无数次的小冲突中很是吃亏。而花溪剑派的势力渐渐西进,无双府周边的地盘被其蚕食不少,两派之间的利益冲突也越发明显起来。
在这种大环境下,两派迟早会来个大决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天终于来了。这一战的胜负不但代表了对长江以南,东起鄱阳湖西至武汉一带丰饶物产资源的控制权,还将决定江南武林的势力格局。无论是哪一方失败,其下场的悲惨是可以想见的。
就在今夜,荆悲情会尝到他一生中最悲惨的一战吧!朱拓热血沸腾,走到“杜府”的大门前,双臂一振。突然从他的身后涌出几百个全身黑衣的武士,将杜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拓舔了舔唇角,仿佛已经闻到了敌人的血腥之气。他狂笑一声大声呼喝:“动手!我要这门内没有一个活着的东西。鸡犬不留!”
那些黑衣武士气壮山河地回应道:“鸡犬不留!”说毕,纷纷向“杜府”门前涌去。
朱拓站在人流之中,遥听到杜府的左右两翼和后门俱已响起呼喝之声,他知道无双府的总攻已依据计划开始了。
也许杜府中那些花溪剑派的蠢材一直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睡着之后就永远不会醒来了吧?朱拓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暗想:“等到这一仗打完,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可以约大师兄和三师弟一起到九江城的春风楼快活一番。哦,对了!那批从关外修罗门请来的叫什么十三鹰的家伙也可以同去,虽然可能用不到他们出力,但对客人总是客气些好,这样回去对师傅也好有个交代。春风楼那个叫素素的姑娘还真是不错,那一对大**……”
朱拓正在浮想联翩之时,突然发现手下全都驻足不前了。
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到杜府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一个面容清秀俊雅的青年站在门前微笑看着他们。此人正是荆流花。
朱拓跨步上前,笑道:“流花公子,怎么到了九江也不来我们无双府打声招呼?反而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这未免有损于公子的身份。”
荆流花眉毛一挑笑道:“朱兄,你带着整个无双府的人深夜上门拜访,便符合身份吗?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们无双府筹备这次行动已经很久了,但你真的以为花溪剑派会这么傻,自己钻进陷阱,任你们宰割吗?你太天真了。”
朱拓见荆流花如此镇定,话中又隐隐露出对己方这次行动有所了解,且有了一定准备的意思,不禁疑心起来。难道这次的行动早已堕入对方的计算之中?否则这荆流花怎会这般沉稳镇静?他转头四顾,见整个杜府已被己方人马包围,对方除了眼前的荆流花便连一个人也不见反应,一种莫测高深的念头浮上心头。
朱拓一阵疑虑,口中却不愿示弱道:“流花公子,好一招空城计,却休想我上当。”并转头向手下喝道:“大家别听他废话,先做了他再说!”
无双府武士人头涌动,纷纷向前挤去。
荆流花仰天长笑一声道:“朱拓呀朱拓,也许你在见到我之前撤退,还有可能留得住你的狗命,但是现在,你的半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可笑你居然还懵然不知。我早就听说,晁功绰手下四小鬼唯有李筑还算是个人才,其他三人皆是酒囊饭袋之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晁功绰将无双府的帮务交在你们手中,居然能撑到今天,还真让人佩服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啊!姓朱的,难道你真是头猪吗?你再仔细听听,除了这杜府的前门之外,为何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朱拓闻言一听之下,登时脸色转白。在发动攻击之时还听到杜府的左、右、后门皆是人声,现在却连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朱拓的那群手下也惊疑不定,人人东张西望,疑神疑鬼起来。本来没有起疑也就罢了,现在疑心一动,登时觉得四下仿佛充满着杀机,一股沉重的压力挤迫而来,令人心旌摇动惶恐不安。有一些胆小的更是手脚发麻,身体簌簌发抖,难以自控。在刹那间,荆流花的话便摧毁了他们的斗志。
荆流花见基本效果已经达到,知道如果现在不亮出实力来镇住他们,就很难达到敲山震虎的惊慑作用,那么就难以实施想要兵不血刃地解决这场恶斗的计划了。于是,他笑笑,拍了拍手。
荆流花的掌音刚落,杜府四周的围墙上忽地全站满了人,只见他们个个手持弩箭,对准门前的无双府武士。
朱拓一笑,道:“流花公子,难道你以为这区区五六十个弓箭手,便能阻止我们进府吗?”
荆流花嘴角一撇冷笑道:“跟你这种长着猪脑袋的人讲话,实在是浪费我的口水。你看看后面吧!”
朱拓向后望去,见身后屋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他们也同样手持连珠弩箭,对准了己方人马。朱拓一阵发呆,为什么花溪剑派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潜入九江城?若能毫无声息的解决己方设在杜府左右两翼和后门的人马,而不惊动自己,没有三四千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再加上围住自己的这群弓箭手也大约有上千人,难道这一次花溪剑派居然调动了五千人?
首先,以花溪剑派的实力来说,不可能一次调动这么多的人。他们若是倾派而出,必然会造成后防空虚,这样岂非给了别派有动摇花溪剑派根本的可乘之机?以荆悲情的沉稳作风来说,这么做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再说,这么大批人马的调动,不可能瞒得过府内“鹰卫”的情报网。根据“鹰卫”的情报,这次花溪剑派只派遣了派中精英三百八十人趁着龙舟大赛潜入九江城。
但很明显,光自己这边已有上千人出现。难道鹰卫的情报出错,可就算是出错也不会错得这般离谱啊!
正在朱拓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荆流花突然开口说道:“费将军!小弟的戏已经唱完,剩下的就看你们神机营的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屋顶上的人群中响起:“荆小兄弟,这次你们花溪剑派出了大力,等到此事完结之后,小将一定上报给何大总管知道。”
荆流花笑道:“费将军客气了。我们也不过是做一做鱼饵,略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哪里有什么功劳。再说,大总管能看得起我们花溪剑派,命我们配合将军围剿无双府也是我们的荣幸,更是我们花溪剑派作为武林白道应尽的责任。”
神机营?何大总管?朱拓听得一阵莫名其妙。本来这只是江湖中黑白两道之争,怎会牵扯到朝廷呢?难道其中另有什么隐秘不成?
朱拓虽然不知道这次和花溪剑派的斗争为什么会和朝廷有关,但总算知道对方的人马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了。原来这些都是神机营的人,难怪鹰卫会查不到。
神机营的人或许武功都不高,但其纪律森严进退有矩这些优点是自己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万万比不上的。如果分开来单打独斗,就是再来一千个神机营兵士都不怕,但像现在这种大规模的作战方式,用屁股想都知道己方必输无疑,更何况还有花溪剑派的人在一旁虎视耽耽。
朱拓长叹一声道:“荆流花,黑白两道之争向来是我们武林中内部的事,但现在你们居然勾结官府一起对付我们无双府,难道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荆流花笑道:“除魔卫道是我花溪剑派一贯的宗旨。奉命协助朝廷捉拿乱党,更是我们白道武林的责任。今日我们灭了你们无双府,正是为了江南千千万万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受你们黑道荼毒。相信江湖中人知道之后,只会拍手称快,说声做得好。朱兄,事已至此,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那费将军也在一旁大喝道:“无双府荼毒百姓,鱼肉乡民,早已激起极大的公愤!这次朝廷顺应民意围剿无双府,正是替天行道。朝廷素来宽大为怀,只要弃械投降,便可留得性命,但凡有冥顽不灵,持械拒捕者,皆以叛党罪论处,格杀勿论!”
朱拓见事已完全落入对方掌控之中,己方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再负隅顽抗只不过是多伤人命而已,便转头对手下道:“你们皆有父母妻儿,既然事已至此,还是降了,以免无谓伤了自己性命。”
无双府众武士早已被对方阵势吓得惊惶失魄,丧失了斗志,现在见连朱拓都劝他们投降,便纷纷弃下兵刃,走到一旁。
荆流花见无双府武士大多已投降受缚,朱拓却落寞地站在大街之中默然不语,便上前取笑道:“朱兄,你还不降吗?只要你投降,我可以向费将军求个情,免了你的牢狱之苦。而且,我花溪剑派有个马夫刚刚上个月生病死了,你如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小花溪给我们养养马。哈哈哈!”
周围神机营和花溪剑派的人纷纷哄笑起来。而投降的无双府武士却人人眼中冒火,义愤填膺,但碍于形势之下,只是敢怒不敢言。
朱拓仰天长笑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朱拓身受师傅大恩无以回报,唯一死而已。要我投降却是休想!”说毕,抽剑向荆流花刺去。
朱拓号称魅剑,自然指的是他运剑刁钻诡异迅捷无比,而此刻他又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剑已是他平生功力所聚。
只见这一剑快捷如电地刺向荆流花,荆流花在猝不及防下,吃了一惊,急向后飞退,并抽出腰中长剑格挡。
朱拓眼见即将得手,心中大喜。这一次莫名其妙中了花溪剑派的诡计,弄得己方全军覆没,实在是有负师傅所托。
不过,如果在临死之前能将荆流花杀死也算略报了点仇,相信荆悲情死了个儿子,对他造成的打击应该不小。想到这里,不禁隐露微笑。
但就在自己剑尖即将刺中荆流花的时候,朱拓突然觉得心口一痛,全身力道也因此全失。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露出长长的一截箭尖,显然这一箭是从背后射入,再透胸而出的。
射这一箭的人,力道准心掌握得恰到好处,既能致朱拓死命又能不误伤到荆流花。因为太轻,不足以杀朱拓,但太重却又可能会透过朱拓的身体而出,误伤荆流花。可以想见此人绝对是个高手。
屋顶一个身穿铠甲的粗豪大汉,收弩,大声喝道:“拒不降者,死。若还有人敢抵抗拒捕,朱拓就是他的下场!”正是神机营费大将军。
朱拓跌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夜空。他最后的念头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刺死荆流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