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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笑道:“如此说来,我被蒙彩衣陷害为杀害荆悲情的凶手,竟然成为我争夺教主之位的雄厚资本了。”
鹰刀说到这里,心中却暗暗惊心。蒙彩衣见到自己没有成为她的替罪羔羊,成功逃离小花溪之后,立即转而利用这原本对她极为不利的事,并将此事当作夺取天魔宫教主之位的筹码,化不利为有利,这种深沉的机心,快速应变的手段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说起来,蒙彩衣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厉害的人物,只要有她存在,中原武林终有一天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是这么想,但鹰刀却没有丝毫畏惧。敌人越是强大,心中的斗志越是昂扬。
侯嬴哈哈笑道:“知道荆悲情死亡真相的只有参与其中的寥寥几人,但他们却是死也不会说的。所以,鹰兄对于花溪剑派的人来说是杀害掌门的凶手,但对于我天魔宫来说,却是挽狂澜于不倒的救世英雄。”
鹰刀苦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我这杀害荆悲情的凶手是当得糊里糊涂,可所谓的天魔宫的救世英雄这个名号却也是来的莫名奇妙。到现在,我才深深理解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侯嬴长笑几声,眼中激射出几许灿烂光芒,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他笑道:“现在鹰兄已经大致了解我教的状况了罢?事不宜迟,小弟这就引见几个朋友给鹰兄,大家也好细细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老实说,我已经跃跃欲试了。若是在这种大好局面下,我们依然不能斗败那些老家伙,掌控教中大权,从今以后我侯嬴的名字倒过来写。”说毕,他拍了拍手掌。
掌声未止,便从屏风后面转出几个人来。
鹰刀闻声回望,只见当先一人身材高瘦,面颊无肉,但一对细长的眼睛却闪耀着精光,显然内功颇为深厚。再见其进来之时脚步轻盈,有如狸猫,可以想见必是擅长轻功。
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位面目姣好俏丽可人的女子。她莲步款款如风摇柳摆,脸容似笑非笑,眼神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妖媚之色,但偏偏行动举止之间暗含严谨,宛若一个大家闺秀。这种魔鬼与天使的巧妙结合,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可鹰刀却是知道,在进来的三人之中却要以此女的武功最高。关于这一点,单是看她进来之时全身上下均处于一个放松状态,行走之时也绝不愿多费一丝力气,便可知道。以鹰刀超强的直觉,此女的武功可能不在侯嬴之下。这只是一种感觉,但鹰刀深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
第三人是个矮矮胖胖的青年男子,圆圆的脸蛋上始终带着一丝和蔼的笑容。这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可以引人注意的地方。而他自己也总是在不经意间将自己隐藏起来,尽量不让他人注意自己。他就是那种将他扔到人堆之中便再也不可能找出来的人物。
如果在别的地方见到此人,鹰刀或许不会留意到他。就是忧雪山庄一个洒水扫地的小厮看上去也比他醒目的多。但在这一刻,鹰刀对此人的关注却是异乎寻常,甚至比前面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上一倍。因为,在这种绝对机密重要的场合,出现参与的人物每一个都不是平常之辈,可偏偏此人看来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正因为他的普通,在这种场合之下反而证明了他的不普通。如果有人因为他的普通而忽视了他的存在,那么将因此而后悔一生。
鹰刀深信,在三人之中,最可怕和最应该引起警惕的,一定是这个普普通通的矮胖子。
在侯嬴的引见之下,鹰刀和他们三人一一见礼。
高瘦男子名叫万啸天,“独狼”万啸天。
美丽动人的女子名叫风散花,“一笑风云动”风散花。
而侯嬴引见那矮胖青年男子时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声:“这位是杨四,杨四先生。”
杨四。名如其人,一般的普通,一般的不引人注目。可鹰刀却从侯嬴的语气之中,隐隐听到了他对杨四的尊重。
鹰刀微微一笑,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太过注意杨四。既然侯嬴不想突出杨四这个人,自己也无妨装一装笨蛋。更何况,扮猪吃老虎正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在适当的时候扮一扮蠢笨的猪,或许可以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鹰刀故意显示对杨四的忽视,冷淡地和杨四打了个招呼。在转回身子时,鹰刀看到了杨四深藏在眼中的一种得意和轻视的神色。得意自然是他以为瞒过了鹰刀,轻视却是对鹰刀辨别能力的轻视。
鹰刀脸色如常,心底却已经开始微笑。
初次见面便能大致了解对方的虚实而又隐藏自己的实力不被对方了解,能有这种美好的效果,自己实在是颇为满意的。
在接下来的接触中,自己还是好好继续表现吧!
鹰刀举起酒杯,用饮酒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天。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鹰刀尽量遵循着多看多问少说话的原则,但这绝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看,是增加对对方个人状态的了解;问,每一个问题都要问到恰到好处,既不能显得自己太笨,也不能显得自己太聪明。如此下来,鹰刀几乎像打一场战役一样,进退有据,声东击西,在试探对方的同时又巧妙的保护自己。
当会议结束之时,鹰刀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侯嬴和杨四对自己的反应,得出的结论还是令自己满意的。
侯嬴站起身来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鹰兄,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天魔宫,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鹰刀笑笑道:“老实说,这两天我被花溪剑派追得像一条狗一样东蹿西逃,从没有好好休息过。我现在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够好好睡上一觉。”
侯嬴哈哈笑道:“如此,我就不耽误鹰兄休息了。”
鹰刀站起身来,刚要告辞离去,却见到杨四微微向风散花使了个眼色。
风散花媚笑道:“如此风清月明大好夜色,便让贱妾送鹰公子回房歇息如何?”
鹰刀微笑道:“姑娘如此美色,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只是我在江湖中素以风流好色闻名,姑娘难道不怕吗?”
风散花噗哧一笑,轻轻一个媚眼抛了过来,道:“难道你还会吃了我?”说着拉起鹰刀的袖子便往外走。瞧她这种架式,鹰刀委实有些担心风散花吃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吃了她。
侯嬴望着远去的鹰刀和风散花,转头要向杨四询问,却见到杨四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只不过要散花去试试鹰刀。”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着鹰刀的身影接着道:“若我所料不差,鹰刀真正的实力绝对高过今日的表现,我们绝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防他几手。”
侯嬴望望杨四,又望了望远去的鹰刀,清秀的双眉不禁微微一皱,叹了口气悠悠道:“是吗……”
月影婆娑,花木扶疏。
鹰刀和风散花徜徉在月色之中。
风散花笑语嫣嫣风情万种地依偎在鹰刀身侧,轻声道:“公子可知道贱妾为何要送公子回房吗?”
鹰刀笑道:“我真的很想说,姑娘是见我鹰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心里暗生爱慕之心,故而想趁此机会来勾搭我。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实际上我在姑娘心中也许连个屁都不如,更别说什么来勾搭我了。”
风散花咯咯笑道:“公子太谦了。无论如何,公子比起那个……什么的总是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儿的。”她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将那个“屁”字说出口来。
鹰刀长叹道:“果然如此啊!在下在姑娘心中果然是微不足道,所以我还真是不明白姑娘为何要来送我。”
风散花笑道:“如果真如公子所说,公子在贱妾心中是微不足道的话,我又何须来送公子?其实,贱妾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看一看公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使我心甘情愿地奉公子为我教教主。”
鹰刀站住身子,双目凝住在风散花的脸上,口中却道:“莫非,姑娘是来考较在下功夫的?”
风散花神色如常,妖媚可人。她笑道:“公子言重了,贱妾怎敢考较公子呢?只不过想和公子亲近亲近罢了。”
她口中说“亲近”,细长娇嫩的手指却已迅捷地划向鹰刀眉心。这一指速度极快,竟然隐带破风之声,蕴涵着极强的真气。正是风散花的绝技“风神指”。
早在几天之前,鹰刀与“流云三十六骑”决战于渔村竹林之时,无极剑阵强大无匹的真气侵入鹰刀体内,直到此刻依然没有完全化解。但鹰刀体内的天魔气却受其刺激,在这几天突飞猛进,功力提升之快,连鹰刀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他却不知道,这是由于他体内无极剑阵真气渐渐被天魔气吸收融会贯通之故。天魔功乃天下魔功之冠,攻入鹰刀体内的无极剑阵真气虽然霸道猛烈,但时间一长,原本无坚不破的真气渐渐被天魔气磨去锋芒,随着鹰刀天魔气逐渐恢复,无极剑阵的真气对鹰刀的身体已无法造成伤害。
这样一来,因为有了无极剑阵强劲真气入侵体内的经验,他的身体对承受真气冲击的能力也因此大大加强。正如一个曾经在怒海中搏击过大风大浪的船夫,到了湍急的小河流操舟一样,对于小河流的这种小风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鹰刀习练天魔气进展缓慢是因为他受自己身体所限,只要略一急进,身体便承受不住天魔气强烈的冲击。就好比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放在眼前,却因为自己身单力薄,只拿得动一点点,只要稍微贪心一些,便要被银子给压死。
但现在却不同了,原本的自己只能拿一百两银子,如今却可以拿得动一千两。所以,现在鹰刀练习天魔功比之以前来说,吸入体内的天魔气超出几倍有余。这样下来,鹰刀不功力大进才是怪事一件。
这只是鹰刀功力激进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一般来说,对侵入自己体内异种真气的化解之法是渐渐将它排出体外,但天魔功却另有奇妙之处,它不是将有异于自己的真气排出,而是渐渐将异种真气同化为天魔气。这样一来,鹰刀等于凭空得到一大笔财宝,还是敌人硬塞给自己的。
鹰刀虽然不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功力大进,但他也隐隐觉得有什么奇妙的美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武功能够进步神速绝不会是一件坏事。
面对风散花一指点来的“风神指”,鹰刀身子一晃轻轻避过,脚步一转,转到风散花的身后,对着她晶莹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我们便亲近亲近。”
一阵酥麻掠过风散花的全身,她又惊又羞。惊的是根本没见到鹰刀有什么动作,鹰刀已转到了自己的身后,身法之快令人吃惊;羞的是鹰刀虽然只是对自己的耳垂吹了口气,但在感觉中却又痒又麻,很是舒服。
她咬了咬牙,右脚向后踢去,口中却道:“贱妾身单力薄,还望公子多多怜惜。”
鹰刀轻笑一声,使了个巧招,看准风散花右脚来势,顺势一带,风散花的重心失去,一跤跌向地上。
鹰刀早有准备,一把接住她的身体搂在怀中道:“我鹰刀虽然是个粗鲁之人,却也有着怜香惜玉之心。姑娘放心,你如此美丽动人我见犹怜,我又怎会辣手摧花?”
风散花被鹰刀搂在怀中,鼻中传来他浓烈的男人气息,眼中看着他爽朗的笑容,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渐渐消失。
鹰刀这几下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和之前侯嬴反馈过来的资讯有着很大的出入,这是风散花所料不及的。她万万想不到交手没有两招,自己便落入鹰刀之手。虽然她并没有尽全力,但刚交手便败在鹰刀手上这一点还是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此人年纪也不过二十几岁,武功之高却令人难以想像,难怪他能够在“斩杀”荆悲情之后,轻松逃出小花溪。想到这里,风散花不禁泛起一阵无力感。
其实连鹰刀自己对今夜的表现也感到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自己武功大进,但能如此这般行云流水举重若轻也是超乎自己想像的。他只觉得意随心动,只要想到,手上便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以前一些极难的动作,今夜却能毫不费力就做得到。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武功比以前提升了一个档次。对于这一点,鹰刀不禁喜不自禁。
风散花见鹰刀搂着自己,却不见有什么动作,一副心神外游若有所思的模样,心底里竟然隐隐掠过一丝失望的情绪。
她咬着唇角低声喝道:“你抱够了没有?”
鹰刀一怔,回过心神。眼中见到怀中的风散花娇弱无力楚楚可怜,手中感到她绵软的身体,充满弹性的肌肤,再加上她芬芳的体息,不禁激起鹰刀以往风流的本性。男性的欲望一旦被唤起,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鹰刀笑道:“美人在抱,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说着,竟低头向她脸上吻去。
风散花又羞又怒,身体一挣,但鹰刀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