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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你体型这么重,腰围这么粗,想付一百两银子就走吗?不行,你要多付一百两……呵呵,这就对了。下次肥肉少吃点,太胖了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
“哎呀,这位小姐,你这么漂亮……这样好了,你让我摸一下你的小手,你就不用付钱了……不愿意?那好,一百两拿来,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勒索”,布袋中已经装满了金银珠宝银票之类的物品。鹰刀高兴地提起布袋走到区老爷子面前,从布袋中随意地抓了两把出来塞进他的怀中道:“老爷子,今天是你孙子大喜的日子,我不意思一点也说不过去。这里大约也值个三千两银子了,权当是送给老爷子的贺礼……我相信,你所有的客人里,恐怕还是我最大方了,随手就给个两三千两,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哈哈,你不用送了,我走了。”
说着,提起布袋往怀中一塞转身便走。在经过新娘的身旁时,他却顿住身形,道:“不对,新娘长什么模样我还不知道呢,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他走到新娘身前,缓缓伸出手去将蒙在新娘头上的红头巾揭了开来。只见,一张粉妆玉琢娇俏秀丽的面容在眼前徐徐呈现。淡如柳叶的弯眉,挺直的鼻梁,薄而小巧的红唇,眼中却满是紧张羞怯的神情,泪珠在眼眶之中滚来滚去,令人忍不住生起爱怜之心。
鹰刀没有想到新娘居然如此美貌,竟呆了一呆,微笑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那新娘早在先前蒙着红头巾时便已吓得魂不附体,暗暗祷告上天“恶强盗”千万不要打自己的主意,谁知这“恶强盗”走都要走了,还要看自己一眼才肯走。等到自己的红头巾被揭开之时,却发现这“恶强盗”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穷凶极恶,反而是个看上去很干净清爽的年轻男子,笑起来的样子也没有半点邪恶,竟似是有一种阳光灿烂般的感觉,而且,他眼中深处的那一点怜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使自己有着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直觉。
“我叫温……温婉儿……”如梦幻一般,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给眼前这个男子知道。等到意识到不该这么做时,已经太迟了。
“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鹰刀低声赞叹一声,转头去看已吓成一团簌簌发抖的新郎,摇了摇头道:“只可惜,一朵鲜花却硬生生插在牛屎上,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鹰刀走到新郎的身前,一把揪住新郎的衣领道:“你把老婆让给我好不好?只要你答应,这布袋里的钱都是你的!”说着,从怀中掏出方才大肆抢掠得到的“战利品”丢在新郎的面前。
大堂之内一片寂静,人人作声不得。谁也料想不到鹰刀这恶强盗居然如此下流,劫完了财却还要劫色。此时,每个人的心中无不响起一阵强烈的共鸣──下流的人见得多了,但如鹰刀这般下流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大家再转眼一瞧站在门口艳绝无双的雅千柔,觉得鹰刀真是太无耻了,身边已经有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女相伴,却还要强抢别人的老婆,这种令人发指的下流行径除了用“好色如命”四个字来解释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形容词。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相信鹰刀早已在众人愤怒的眼光下灰飞烟灭了。
这一次,连雅千柔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她飘身上前,扯住鹰刀的衣袖,蹙眉低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鹰刀瞥了她一眼,吃吃笑道:“看到我要抢别人的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雅千柔顿时觉得脸上如火烧一般地发烫,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鹰刀笑得更是暧昧:“你既然不是吃醋,我抢别人的老婆你为何要管?女人吃醋就跟牛要喝水一样怎么忍都忍不住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吃醋就吃醋好了,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雅千柔见鹰刀越说越离谱,好像认定自己是在吃醋一样,不由地又怒又急,她涨红着脸蛋,恨不得一把将鹰刀掐死算了。但转念一想,像鹰刀这种死不要脸的人,越是跟他纠缠便越是纠缠不清,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别去理会他。
她强压下几乎要爆炸的怒火,冲着鹰刀微微一笑,淡淡道:“算了,就当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过好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从现在起,莫说你要抢这小子的老婆,你就是抢区老爷子的老婆,我也当作没看见。”
鹰刀一愣,却笑道:“这个请你放心。我对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我绝对不会打区老爷子的老婆的主意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雅千柔已经走回门口处,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鹰刀很是无趣。他哈哈干笑一声,对众人道:“没事没事,我们小俩口打情骂俏而已,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请大家继续观赏我的精彩表演。”说着,转过身来继续威胁那两腿发抖的新郎:“小子,你考虑好没有?究竟让还是不让?”
站在一旁的区老爷子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厉叫道:“奸贼!老夫和你拼了……”厉喝声中,区老爷子血红着双眼,赤手空拳便合身往鹰刀扑来。
鹰刀一闪身,避开他势如疾风般的一拳,一个肘击将他撞开数步,右手却抽刀向天虚劈一刀,只听一声巨响,刀气纵横间,屋顶的一道横梁已被鹰刀劈作两段坠落下来。刹那间,大堂之内烟尘弥漫,瓦砾四散,人人纷纷闪向屋角,以免房顶坍塌下来将自己压住。
鹰刀将手中长刀架在新郎的脖子上,喝道:“若是谁再敢毛手毛脚,可别怪我一刀割了这小子的狗头!”
投鼠忌器之下,区老爷子再愤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只能咬着牙齿愤恨不已。
森寒的刀气刺激着新郎脖项间的肌肤,使得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满心希望天上诸神保佑眼前这个恶强盗的手千万要稳定些,莫要一不小心,一个小小的抖动便让自己成为刀下冤魂。
鹰刀注视着新郎,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把老婆让给我吗,何必这么为难呢?再拖拖拉拉地,惹得我性子起来,还不如一刀将你杀了干脆。”
新郎望了望呆呆站在那里的温婉儿,觉得她实在是美丽动人,整个大堂之内除了随着那恶强盗一同来的女人外,就数她最漂亮了。像这种万中无一的美女做自己的老婆,自己就是天天守着她不跨出房门半步,那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再美的老婆也没有自己的命美,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要这么漂亮的老婆有什么用?也许等自己一翘辫子,这女人转身便给躺在棺材里的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也说不定。算来算去,用自己的命来换老婆实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他肮脏的脑袋里转来转去都是这些念头,但眼中瞧着温婉儿动人的容颜,心里又万分的舍不得,舌头不由自主地在打转,道:“我……我……”话到了嘴边,说什么也接不下去。
温婉儿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新郎这般窝囊,心内不禁有气。但若是任由鹰刀将他杀了,也有些不忍。再窝囊的老公也是老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于非命吧!她一咬牙,道:“这位大侠,你不必为难我丈夫,要杀便杀我吧!”
鹰刀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杀你?要杀就杀你的老公!”说着,他突然将刀高高举起朝着新郎的脑袋一刀劈下。
众人骇极而呼,纷纷紧闭双目以免看见惨不忍睹的一幕,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我把老婆让给你……你别杀我……别杀我……”
众人睁眼望去,只见新郎披头散发地坐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惧骇然之色,头上的帽冠已被鹰刀劈作两半坠落在地上。
原来,鹰刀只是一刀削去了他的帽子,并未伤他性命。但如此一来,那新郎也被吓得够呛,一股尿骚味弥漫出来,显然已经失禁了。
鹰刀捏着鼻子看了看新郎,再看看脸色惨白黯然神伤的区老爷子摇了摇头,道:“区老爷子,你是个英雄,但你的孙子却是个孬种。我只是试他一试而已,并非真的要抢他的老婆,谁知他却这等怕死……嘿嘿,你门下子弟这种素质居然还敢和花溪剑派这种如狼似虎的帮派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连骨带皮一起吞掉!言尽于此,你还是再想想吧!”
鹰刀俯身捡起方才抛在地上的钱袋,转身对温婉儿温柔道:“我这么做并非是存心为难你,只是考验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这种大美女嫁给他,结果……你也看见了,难道这就是你以后将陪伴一生的那个人吗?如果我是你,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嫁给此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有心,终能找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而你现在却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当作赌注,押在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却连半张脸也没有见过的男人身上,这不是太可笑了吗?反正你并没有正式拜堂,他还不能算是你真正的丈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鹰刀的话语如雷击一般震撼着温婉儿的心。是呀,眼前这个惨白着脸瘫倒在地,眼中充满着恐惧和怯懦的陌生男人真的可以陪伴着自己渡过以后漫长的一生吗?
雅千柔这才了解到鹰刀真正的用意所在。原来,鹰刀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温婉儿知道,和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也不了解的男人谈婚论嫁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对于鹰刀这番良苦的用心,自己非但不能理解,反而和别人一样误解了他,现在想起来不禁有着一种深深的内疚感。
鹰刀望着沉默不语的温婉儿叹了口气,道:“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了,我只希望多年以后,你此刻做出的决定不会让你感到后悔……郡主,我们走吧!”
鹰刀不再理会众人,拉着雅千柔的小手几个纵跃,掠出区家大堂飘然远去。
雅千柔柔软的小手被鹰刀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只觉很是温暖舒适。鹰刀这个人虽然偶尔有些胡闹,心性也有些浮滑脱跳,但有时的所作所为却让人觉得很是感动,就如方才他宁愿背上“夺**子”的恶名,也要让温婉儿了解到她的新婚丈夫是怎样一个人,并将最后的选择权交回温婉儿的手上……
虽然鹰刀行事的方式未免有些另类,但他真正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雅千柔低声问道:“如果,方才那新郎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妻子,你会不会真的将他杀了?”
鹰刀哈哈笑道:“如果那新郎宁死不屈,我鹰刀不但不会杀他,还会跟他交个朋友,并衷心祝他和温婉儿白头偕老。但是……”
雅千柔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她轻笑一声道:“但是什么?”
鹰刀冲她一眨眼,笑道:“但是如果新娘不是温婉儿而是你的话,我却非杀不可,而且是一见面便杀,连砍十八刀,话也懒得多说半句……哈哈!”
雅千柔这才知道鹰刀在调笑她,不由红了面颊。待要伸拳出去打时,鹰刀早已放开她的小手,逃得远远的了。她嫣然一笑,追了上去。
区家结婚礼堂乱成一团,鹰刀这个恶强盗早已去远,但区老爷子却知道,恶梦还没有结束,他该如何应付大堂之内这些无论在金钱还是精神上都遭受严重损失的宾客呢?
最重要的是,鹰刀最后所说的话摧毁了他勃勃雄心──有如此贪生怕死素质低下的子弟,金刀区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更别提什么争胜江湖了。
区老爷子一跤跌坐在地上,望着混乱不堪满目疮痍的礼堂,不禁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温婉儿鄙夷地看着仍然瘫坐在地的新郎,慢慢地伸手取下头顶的凤冠抛在地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新郎这才清醒过来,跳起来疾步上前抓住温婉儿的袖子道:“你……你要去哪里……我们、我们还没有拜堂呢!”
温婉儿惨然一笑,道:“拜堂?你认为我还会和你拜堂成亲吗?”
那新郎急道:“那恶强盗已经走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拆散我们……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别走吧……爷爷、爷爷,温姑娘她要走了,你快来帮我劝劝她……”
区老爷子跨步上前,一巴掌将那新郎打翻在地,指着那新郎怒骂道:“你嫌丢人还丢得不够吗?我金刀区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这种孬种!”说着,转身对温婉儿道:“温姑娘,你走吧!是我们区家不争气,生了个没用的孙儿……”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得再也接不下话了。
温婉儿向区老爷子躬身一福,道:“谢谢老爷子!我走了。”
说毕,她头也不回地毅然出门而去。温家陪嫁过来的侍女喜娘等人见温婉儿已走,便纷纷追上前一起去了,并不和区家诸人道别。
温婉儿将一众随后追来的侍女喜娘赶离身旁,自己静静地沿着大路往回走。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