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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是奴仆杂役的身份,派中许多心地不良的人便常常鄙视、欺凌这个带有胡族血统的瘦弱少年,并以此来消磨练功所带来的乏味和劳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小就受尽人间白眼和磨难困苦的度涂增自然深深了解这个道理,是以他一直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并不反抗,实在忍受不了,他也是带着遍体鳞伤和屈辱独自跑到无人的旷野痛哭一场,回来后继续过着他凄惨的日子。
但是,他万般屈辱的忍受所带来的并不是安平喜乐,反而是更大更多的欺凌和责难。当某些人向他请教“你的爸爸和天上的星星比起来哪个多?”、“胡人身体上最粗壮的部位在哪里?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杂种两个字真的好难写耶,请你教教我”……这些让人悲愤难堪的问题时,他可以忍受,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长什么样、究竟在哪里。
但是当某一天,某个白痴居然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掌门之所以肯收留你,是不是因为他老人家曾经光顾过你妈妈?”时,彻底激起了度涂增积蓄在体内许久的悲愤和勇气。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于他来说,素未蒙面的父母只给了他生存的机会,而荆承鲲却给了他继续生存的能力和空间,自己虽然不能报答荆承鲲收留自己的恩情,却也不能任由他人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荆承鲲。
压抑太久的愤怒一次全部爆发出来,它的力量往往是惊人的可怕。就在愤怒之极的度涂增顺手抢过一把长剑刺向那个只图口头快感而不知死活的白痴时,身旁许多人仍然在不遗余力的嘲笑丝毫不懂武功的度涂增不自量力,但是很快,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度涂增居然在三招之内便割开了对手的喉管。他们骇然发现,持剑在手的度涂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手足发寒,恐惧到极点的杀气。
喉管喷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度涂增的衣襟,长久以来郁闷在胸膛内的屈辱和悲愤不但没有在割开对方喉管的那一刹那得到发泄,反而在血腥的刺激下攀升到极点。
杀红了眼的度涂增在猛然省悟到自己拥有了报复的力量之后,一改昔日的怯弱和被动,开始如疯子一般主动攻击他人的行动。尽管他没有半点内力基础,可是凭借着对剑击技巧的超凡领悟力,他使出的每一剑都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尽得花溪派剑法的真髓。
瞬息之间,他便连杀三人、伤八人,直至惊动了恰巧路过的荆悲情。
荆悲情雄才伟略知人善用,一眼便看中了度涂增在剑术上的过人天赋。为此,他不惜折节下交,与度涂增结为异姓兄弟,并将花溪剑派的内功心法、剑术等倾囊相授。士为知己者死,度涂增深深感激着荆悲情对自己的赏识,立誓终其一生为他卖命。
其时,荆悲情只是荆承鲲的第四子,而且还是庶出,所以尽管荆悲情对花溪剑派在浙西一带的日益壮大居功甚伟,却依然没有继承花溪派宗主的希望。
对于权位的角逐,野心勃勃的荆悲情自然不会甘心放弃。他暗中指使派中十二名年轻高手,包括在他悉心教导下尽显峥嵘,以剑术称绝花溪剑派的度涂增,对外号称“十三太保”,进行一系列箱底操作,在短短的三年内逐渐架空荆承鲲的权力,锐意革新派中的权力构架,将一批具有实力的老臣子排挤出权力中心,换上自己的班底,彻底独揽派中实权。
等到荆承鲲发觉时,荆悲情的势力已延伸到花溪剑派每一个要害部门,无法控制了。
终于,等到时机成熟,荆悲情觉得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糊涂老爹在自己的头上比手划脚时,他便与十三太保一手策划了“虎跃之变”的逼宫好戏。
关于“虎跃之变”,流传着好几种版本。官方版本是:以荆悲情、十三太保为首的“在野派”与以荆承鲲、嫡长子荆悲崇为首的“执政派”通过在虎跃堂举行的联席会议,顺利而且平稳地完成了新老两代的权力交接仪式。
父子三人在会议上的表现充分体现了“血浓于水”“亲情为上”的宗旨,会议始终在一个愉快平静的氛围中进行。
会议的最后场景是,荆承鲲和荆悲崇亲热地拉着荆悲情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悲情,将花溪剑派交到你的手中,我们很高兴,因为我们知道你一定会将本派发扬光大……有你执掌本派,我们就可以毫无挂碍地潜心向佛,参悟禅学了……”
随后,荆承鲲和荆悲崇二人归隐山林削发为僧,分别于三个月后及次年一月得道羽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野史版本是:以荆悲情、十三太保为首的“在野派”在虎跃堂发动兵变,用武力来强行逼迫荆承鲲退位。
在当夜进行的“大清洗”行动中,凡是认不清形势,依然忠心拥护荆承鲲、荆悲崇的顽固分子均被武力“清洗”出花溪剑派。当然,被武力“清洗”过的对象往往是命丧黄泉,履行他们初入花溪剑派时的盟誓──“生是花溪剑派的人,死是花溪剑派的鬼”。
而当丧失自由的荆承鲲和荆悲崇二人被押至政变成功的荆悲情面前时,荆承鲲不由老泪纵横道:“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是你的父亲、你的大哥,你能不能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对此,荆悲情淡淡一笑道:“我是很重视亲情的,但是当亲情成为我成就霸业的绊脚石时,这两个字就显得很苍白、很可笑了……当然,我不会现在就杀你们,那样做对我的名声有损无益。这样好了,就委屈你们先做一阵子和尚吧……”
说完这番话后,他很愉快地提起长剑当场“剃度”了他的亲生父亲和大哥。三个月后,荆承鲲郁郁而终,次年一月,荆悲崇暴病而卒,病因不详。
在这一系列人事、权力的变迁过程中,度涂增身为十三太保的老么,一直在荆悲情身旁,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发挥出他的剑术天才。并于“虎跃之变”一役中大放光芒,一举奠定他“剑魔”的名号。因此,荆悲情对其颇为倚重,在正式走到台前执掌花溪剑派之后的第一项任命便是,任命度涂增主持“长老阁”的天机组,专门负责监视、谍报、暗杀等任务。天机组是一个独立的特务机构,只向掌门人一人负责。
花溪剑派在荆悲情执掌大权之后,迅速进入一个黄金时代。荆悲情利用种种手段不断兼并饱受天魔宫荼毒的江南白道,使得花溪剑派的势力日益膨胀,直至如巨人一般屹立在江南,成为江南第一派。
花溪剑派之所以能如彗星一般迅速崛起,度涂增领衔的天机组在其中发挥的功用不可小觑,因此度涂增在派中的地位极为尊崇,连荆流云和荆流花两兄弟也要尊称为“十三叔”。
被这种人物打一个巴掌,吕东城自然是敢怒而不敢言了。
度涂增看也不看吕东城一眼,便向荆流云肃然道:“你爹爹巧施‘假死’妙计,甘愿隐身幕后而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歼灭天魔宫,成就无上霸业。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却未免太令人失望……你莫要忘记,在你二弟的身后还有华清在支援他,若是你表现太差,只怕你这掌门之位迟早会让给他人。”
荆流云不由冷汗涔涔而下,这正是他内心极为担心的事。他自然了解自己亲生父亲的脾气,父亲一生的终极目标便是希望花溪剑派能独霸中原武林,攀上权力的颠峰,在这个前提下,任何东西都是次要的,包括亲情。
所以,如果自己这次不能完成歼灭天魔八旗的使命,那自己的前途就岌岌可危了。
荆流云哑声道:“十三叔,如果不是中了敌人的诡计,我早就完成任务了……”
度涂增微微摇头道:“用兵之道,上者伐谋。战场上只要能杀敌取胜,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又哪能计较对方用不用诡计?”
荆流云道:“那该如何是好?我方已连输两仗,士气大挫,如果再不想法子挽回败势,这场仗就难打了……”
度涂增长袖一拂,抬腿向门外飘然而去,口中扬声道:“听说天魔八旗的智囊是一个叫杨四的矮胖子,我这就前去杀了此人。只要此人一死,天魔八旗在无人指挥策划之下必然大乱。你一见到我得手的信号,便全军杀去,必胜无疑……我能帮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努力……”
荆流云大喜道:“多谢十三叔!”抬起头来,却见到度涂增瘦长的身影已消失在秀水驿的尽头。
他重新振作精神,颁布一系列指令,稳定己方部队的情绪,作好再度出击的准备。完成以上工作之后,他长呼一口气,暗道:“接下来,就看度涂增能不能杀得了杨四了,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在紧张的等待中,荆流云抬头望天。皎洁的弯月已过中天,漆黑的天幕中群星璀璨,美丽之极。
蓦然间,一种强烈的感慨袭上他的心头。今夜,竟是如此漫长。
第五章 机巧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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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洞庭湖朦朦胧胧,宛如蒙上一层面纱的神秘少女,既诡秘莫测,又显得分外妖娆,平静的深处却似是带着几许狂野。
一叶扁舟平静地滑行在湖面上,如利刃一般劈开湖水,急速前行。但令人惊异的是,虽然小舟的速度极快,胜似平川上奔驰的骏马,可看上去却偏偏又平又稳,连船尾的浪花也没有溅起半朵。由此可见,这操舟之人必是深谙流水习性的大行家。
楚天舒一袭紫衫迎风卓立于小舟船头,手中横执一支绿玉长笛放于唇边。凄婉哀绝的碧海听潮曲飘荡在洞庭湖上,音律跳跃灵动有若天籁,其中所包含的无限深情更是令闻者心酸不已。
这碧海听潮曲是楚天舒为悼念亡妻秦飘雪所作,那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仿如潮起潮落亘古不变的痴情和思念正是他内心的写照。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飘雪啊飘雪,虽然你离开我已经十八年了,可你的音容笑貌却宛如就在眼前,没有半分褪色。
小舟渐渐逼近岳阳。远远望去,洞庭沿岸一带灯火阑珊,与天穹中的点点繁星相映成趣,无分彼此,教人无法分清哪个是灯火,哪个是星光。
终于到了,但愿还来得及救鹰刀的命。楚天舒将长笛插回腰中,遥望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心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鹰刀虽然成功地将花溪剑派牵制在江南腹地,可峰回路转,江南武林黑白两道的巨头还是在这如诗如画般的洞庭湖爆发了大战。难道,这是无可避免的天意?
在常人眼中,黑道往往代表邪恶势力,而白道则代表了正义的力量。是以,白道中人常常以卫道除魔为口号,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似乎是义不容辞地对付黑道,以歼灭黑道为己任。
但是,对于如楚天舒这等见识非凡,超然俗世名利之争的绝代高手来说,黑道白道都是脉出一源的武林同道,又哪里分得出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相对于那些行事恶毒,假正义之名行邪恶之事的白道来说,黑道似乎更光明磊落一些,至少黑道是光明正大的打着恶人的旗号来行事,远胜于某些所谓的白道笑里藏刀。
所以,无论是天魔宫还是江南白道联盟,在他的眼中实在是无分彼此,没有偏袒。他最大的愿望是,黑白两道能和平共处,不要互起冲突,不要成为某些野心家追逐权势的快刀利刃。
因为,一旦中原武林纷争不休互相倾轧,受苦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更令人堪忧的是,高丽、匈奴、扶桑等境外敌族虎视眈眈,中原内乱一起,便是他们起兵入侵中原的绝佳时机,这才是最大的隐忧呀!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已经慢慢向最坏的一方面倾斜,对此他不禁有着孤掌难鸣的感慨。特别是高丽无上宗师‘风雷破’崔明勋造访金陵和北藏‘烈日法王’哈赤兰宁东下江南一事让他极为困扰。
这一北一西两大劲敌所带来的威胁绝没有当日在巴东城他告知狂刀战雨时那么简单。所幸‘狂刀’战雨拦截哈赤兰宁的行动似乎进行的比较成功,至少没有让哈赤兰宁与荆悲情在江南汇合,否则这趟来岳阳带鹰刀脱困之事一定会艰难无比。
尽管当前内忧外患的情形弄得楚天舒焦头烂额,可从他平静无波的面颊上却看不出任何焦虑的表情。在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苍穹和耀眼的繁星,仿佛尘世间的纷争半点也无法沾染到他超凡无物、澄净如洗的心灵。
蓦地,三艘巨舟穿破湖面上的浓雾,乘风破浪而来,分从中、左、右三侧迎面夹击楚天舒的小舟。巨舟船高五丈有